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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溱這一覺睡得很沉，他夢到諾諾安全回了家，又夢到游戲公測后，評論都在說芹菜頭勇者很丑，還上了熱搜。最后夢到和方堇棠一起去北歐看極光，方堇棠說自己嘴很大，能把極光都吃了，他不信，對方就張著涂了唇蜜的血盆大口一口將自己的頭吞了進去。

    方堇棠掛了電話，一回屋就看見床上雙眼緊閉的男人在扭動，口中不停念叨著：“頭！不要吃我的頭......”

    他挑眉，脫掉沾了雪的浴袍，光溜溜的鉆進了對方溫暖的被窩里。

    褚溱被冰得一哆嗦，從可怕的夢中醒來。結果一睜眼就看見那張邪惡的臉，嚇得他瞳孔緊縮，呆若木雞。

    “夢見什么了？”　方堇棠好笑的問。

    褚溱這才緩過來，唉聲嘆氣：“唉，你把我頭給吃了。”

    方堇棠：？

    褚溱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他把還記得的片段講給對方聽，還特詳細描述了那一嘴閃著藍光的大紅唇蜜。

    方堇棠無言以對，“昨天是超級賽亞人，今天又變食人魔。褚先生，采訪一下，在你心里我到底長什么樣啊？”

    “宇宙第一美。”　褚溱想都不想。

    方堇棠失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

    兩個人在黏糊了一會兒，方堇棠感覺來了，掰著那結實性感的大腿干了進去。

    褚溱仰著頭，還沒完全蘇醒的身體有些懶。臀縫里被cao了一晚上的小眼兒紅紅的，又酥又軟，尖尖的蘑菇頭跟把利刃似的，毫不留情的將他開膛破肚。

    他閉著眼直哼哼：“我遲早得被你干死。”

    方堇棠學他：“那我也遲早得被你夾死。”

    在床上干完了又跑到浴缸里，新鮮玫瑰花瓣兒在熱水里泡了一晚上，散發出一種yin靡破碎的味道。褚溱原來不喜歡濃郁的花香味，他喜歡雨水和落葉的味道，但是方堇棠的香水都是怒放的花香氣，和他的人一樣華麗高貴。所以他也開始學著習慣，學著與一個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一起度過漫長的生命。

    他想到了在東京的那個晚上，和那片被放在保險箱里的葉子。

    他永遠都為此感到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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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他們恢復了按部就班的生活，盛君堯傳來消息說路啟鳴失蹤了，那根頭發正是他的，警方現在正在追查他的下落。諾諾的事成為了一個轉瞬即逝的小插曲，但是兩人都知道事情遠沒結束，片刻的平靜也許正在預示山雨的到來。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方家旁支的一家為小兒子舉辦百日宴，特地邀請方堇棠和褚溱參加。其實方堇棠都不記得那人叫什么，但是很意外的他父親和大哥都會去，打電話給堂姐，對方竟然也說要去。

    “真新鮮。”　方堇棠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邀請函上‘方凱’兩個字，問：“這人誰啊？”

    褚溱打開百度，好半天才理清關系，道：“你爺爺的堂弟的孫子。”

    “啊？”　方堇棠聽不懂，“誰？”

    “方凱。”　褚溱指著邀請函說。

    “......”　方堇棠被氣笑了，“你擱這擱這呢？”

    “去嗎？”　褚溱問。

    “你想去嗎？”　方堇棠反問。

    褚溱想了想，能見到方爹和方堇誠，說不定可以發現些什么蛛絲馬跡。于是他點頭：“去。”

    “哎——”　方堇棠伸了個懶腰，嘆氣：“去去去，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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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赴宴那天方堇棠挑了一件很浮夸的純白剪羊毛大衣，里面是撞色亮片直筒裙和及膝長靴。

    褚溱穿著自己的社畜款西服，直白夸贊道：“你真時尚！”

    “謝謝老公～”　方堇棠做了新的指甲，上面貼了好多亮晶晶的東西，他讓男人為自己挑一只口紅。

    褚溱想了想，拿了只艷粉色的唇釉，得意地說：“我知道不能選死亡芭比粉。”

    方堇棠笑得，抱著他親了又親，“那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宴會地點就在西邊水庫的別墅區，方家宛如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樹，就算是最不起眼的旁枝末節也富得流油。

    私人停車上長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超跑，襯得褚溱的沃爾沃suv非常寒酸。但是他不在意，這男人永遠把安全和實用放在第一位。

    看到方小少爺大駕光臨，男主人方凱立馬熱情的出來迎接。方堇棠老場面人了，幾句話給足了對方面子，那紅光滿面的圓臉直接笑開了花。

    進到大廳后，他一眼看見方堇誠和他身邊的年輕女人，他似笑非笑，拉著褚溱走過去。

    褚溱這還是第一次見方堇誠真人，50歲的男人保養的很好，皮膚光滑白皙，梳油頭，帶金絲邊眼鏡，看起來非常斯文。

    對方主動與他握手，褚溱只覺得這手也柔滑至極。

    “我爸呢？”　方堇棠問那女人。

    “項琛臨時有行程，來不了了。”　她語氣嬌嗔，把纖纖玉手遞給褚溱，道：“小溱是吧？我是堇棠的小媽，路瑤瑤，很高興見到你。”

    方堇棠一巴掌拍開她的雞爪子，“小你媽呢？自己什么身份心里沒點兒逼數么？”

    姓路的女人沒反駁，只是摸著自己泛紅的手背，有些委屈的樣子。

    倒是方堇誠出來訓斥了兩句：“堇棠，沒有禮貌，瑤瑤怎么說也是父親的女人。”

    “瑤瑤。”　方堇棠鬧怪聲，一點也不給他面子，“你咋不說她是我前夫的堂妹呢？按理得叫我聲前嫂子吧？”

    幸福獨生子褚溱對這復雜的關系嘆為觀止，這路瑤瑤看著比他還小，自己真的要叫她丈母娘嗎？

    就在氣氛尷尬之時，堂姐大笑著出現了。

    “我說怎么不見人影，原來你們都在這貓著呢？”

    豐腴飽滿的女人穿著條黑色的魚尾裙，她經過的地方，連空氣都是香的。

    褚溱震驚的看著跟在她身后的，被打扮成洛麗塔的安娜，他用英語小聲問：“你怎么回事兒？”

    安娜捏著把扇子擋住嬌俏的臉頰，用中文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中國真不錯。”

    褚溱：？

    他們的小劇場并未影響到方家人的劍拔弩張。

    堂姐眉目舒展，對路瑤瑤道：“瑤瑤，你知道你堂哥在哪兒嗎？我表弟君堯找他有些事情。”

    路瑤瑤眼神一晃，回道：“我不知道，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找他有什么事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　堂姐呵呵笑著，“最近路家非常風光啊，一連收購兩家大企業，這胃口可真是不小。”

    “哪里的事。”　路瑤瑤腰背挺得很直，年輕的身體就像剛抽條的柳枝，柔韌又挺拔，“項琛疼我罷了。”

    “這倒是。路啟鳴在的時候也沒少從堇棠那兒撈好處。”　堂姐點頭，“前有哥哥泡兒子，后有meimei傍老爹，你們路家可真是父子通吃啊！”

    “哈！”　方堇棠大笑，鼓起掌來，“好句，好句。”

    “你！”　路瑤瑤還是年輕，臉色紅白轉變，最后一跺腳忿而離場。

    方堇誠搖頭嘆息，“你們倆可真是。”

    他們這邊沒聊多久，方凱走過來招呼大家去樓下的宴會廳。

    宴會上來了很多人，一掃過去烏泱泱一片。

    方凱這支重男輕女嚴重，他還不到四十歲，就有了三個女兒，最大那個瞅著都14、5了。如今好不容易生出個兒子，這給他激動的，抱著胖娃娃滿屋子展示。

    褚溱誰也不認識，和安娜坐角落里端著盤子吃吃喝喝。

    他百無聊賴的嚼水煮西蘭花，一抬眼就看見方凱抱著兒子和方堇誠講話，后者的微笑在方凱轉身的一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冰冷和憎惡。

    “嗯？”　他覺得很奇怪，方堇誠和方凱難道有什么過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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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堇棠喝了幾杯酒，臉色如常的去衛生間放水。出來后他覺得有些悶，便挽著褚溱的胳膊到落雪的花園里走一走。

    褚溱把剛才看到和他描述，方堇棠皺眉回憶，“好想沒聽說過他們有什么。”

    “你大哥結婚了嗎？”

    “沒結婚也沒小孩。”　方堇棠搖頭，“他在外面那么多女人，竟然連一條人命也沒搞出來，真奇怪，他不著急，連我爸也不著急。”

    褚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倆溜達到噴泉雕塑，突然聽到樹后傳來些少兒不宜的動靜，方堇棠比了個‘噓’，拉著褚溱偷看。

    陰影里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忘情的接吻，盡管天氣寒冷，但那女人絲毫不懼，露著白花花的大腿讓男人摸自己的私處。

    褚溱瞪大眼睛，竟然是方堇誠和路瑤瑤！

    方堇棠雙眼發光，伸出胳膊比了個照相的手勢，同時大喊：“咔嚓！”

    女人尖叫一聲，瞬間跳出三米遠。

    方堇誠扶了扶歪掉的眼鏡，面色不善的盯著兩人。

    “別緊張嘛，開個玩笑而已。”　方堇棠聳聳肩，“我們啥也沒看見，你們繼續哈。”

    他話音沒落就扯著褚溱飛快地逃跑。

    褚溱扭頭，只見方堇誠藏在黑暗里的臉晦明難辨。

    莫名的讓他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