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哥哥教你,這才是成年人接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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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汪沉就搬回家住了,和夏天時在一起的那個男生分手之后。如果不是他當著全家人的面用到了“分手”這個詞,汪宴還以為他撞見的那次只是汪沉的一夜情而已。 而高三生的寒假依舊是能短則短,好在同學們眼中的模擬題確實比壓歲錢更重要一些,所以課堂氛圍并不壓抑。汪宴不再每天待在宿舍里,即使這樣他也很少能見到汪沉,但這并不妨礙讓清楚知道自己又和對方待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汪宴感到雀躍。 似乎時間流淌的速度也變得快了很多,再次從白晃晃的題海里抬頭時,空中飄舞的雪花已經(jīng)變成了楊柳絮。 為了履行身為哥哥的關(guān)懷,汪沉帶汪宴去見了他的兩個高材生朋友。他自己給不出什么高分擇校建議,至少這兩個朋友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 其實現(xiàn)在就商量志愿還太早,但汪宴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以他目前的分數(shù)上本地的大學綽綽有余,他就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和汪沉相處的機會而已,無論是今天還是整個大學時代。 汪沉、汪宴,還有汪沉的發(fā)小賀騁,三個人從小一起玩到大,賀騁對汪宴一直也挺照顧。賀騁是名牌大學畢業(yè)的律師,他的男友季川衡是另一所高校的教授,汪宴高考分保守估計能比汪沉高出三位數(shù),四個人里只有汪沉不是塊讀好書的料。 飯局還沒開始就出了點小狀況,季川衡為了幫賀騁泄憤和人鬧了點矛盾,把出言不遜的人給揍了。問題解決之后,汪宴眼看到賀騁二話沒說就把季川衡按在了包廂門邊上又親又抱,根本不忌諱旁邊還有個未成年人。 汪沉也沒料到他們會來這么一出,大喊著傷風敗俗不堪入目,趕緊把弟弟摟到一邊捂住他的眼睛。可惜汪沉捂得不夠嚴,指縫中漏出了成年人習以為常的畫面。汪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一時不知道該為什么而悸動,為別人聲勢浩大的愛情,還是為噴在耳邊的鼻息。 成年是一條明確筆直的底線,明明18歲第一天的心智和17歲最后一天的心智本質(zhì)上沒有任何區(qū)別,成年人還是在保證著這條底線的不可撼動。立下這24小時的規(guī)矩,以此劃分清楚自己與“小屁孩”的不同,包括接觸事物的權(quán)利,這也是一種天生的傲慢吧。畢竟這些成年人也是被上一批成年人約束過來的,人多少都會沾染上自己曾經(jīng)厭惡的樣子,這才是成長的真相。 籃球隊的大部分同學生日集中,便商量著一起開個成年派對,汪宴雖然搭不上18歲的邊,卻因為極好的人緣被安排在了與會名單的第一縱隊里。 成年人當然要去成年人可以去的場合,好吧,其實只是大學城邊上慕名已久的墮落燒烤攤而已。 汪宴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汪沉,見到了又覺得在意料之中,因為他還同時見到了站在汪沉身邊的冉秋恒,即使只在幾年前見過一面,汪宴還是憑借無法言明的熟悉感認出了他。那是汪沉的初戀,離開之后讓汪沉頹了大半年的,刻骨銘心難以忘懷的初戀。 冉秋恒擁有汪沉整個高中甚至之后幾年時間里的所有情緒,就連寇蕾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汪宴也跟著不得不知道。 汪沉那邊同樣是一群朋友,汪宴才想起來汪沉提過高中同學聚會這檔子事,會撞在同一天倒真是湊巧了。汪宴遠遠觀察了他們一會兒便移開了視線,想當做沒看見。 汪沉又推掉了老同學的幾杯酒,在躲向衛(wèi)生間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汪宴,他皺著眉頭看汪宴模仿同學小酌啤酒的樣子,走過去打斷了他們。 同學聚會上出現(xiàn)家長是一件尷尬的事,汪沉不想讓汪宴覺得沒面子,他只是低頭交代了幾句,告訴汪宴稍后等他一起回家,少喝冰的。之后他便離開了,因為耽誤在汪宴桌前的時間,被冉秋恒追了過來,兩個人保持著尷尬的距離走向了餐廳后門。 他們離開了十來分鐘才回來,汪沉臉色變得很差,同時不再搭理冉秋恒,無論對方是要敬酒還是主動說話。 之后的時間里汪宴已經(jīng)無法集中注意力了,他偷偷打量著汪沉和他那位闊別已久的初戀,即使腦海里搜尋不到冉秋恒多年前的清晰樣貌,也要翻出來對比一下。 其實汪宴并不清楚汪沉喜歡什么類型的人,既然暗戀著對方,至少也要有個藍本,但因為參考對象太少,根本無法分析,所以冉秋恒是汪宴唯一一個研究對象。但汪宴對他的了解僅僅停留在是個男的,是汪沉的高中同學,最后又無故拋下了汪沉。就這么三點而已。 即使是老師給了優(yōu)待,他們也不能待到太晚,汪宴肩負著督促散場的工作。接近十一點的時候,他便和同學們一起往外走,半路上自然地把背包遞給了汪沉,然后停在門口和同學交談,等他把三兩結(jié)伴離開的人都陸續(xù)送走,汪沉也默契地拿弟弟做借口離開了酒局。 汪宴轉(zhuǎn)身的時候看見冉秋恒正在遠遠地看著他們,眼神赤裸留戀,卻沒有要挽留汪沉的意思,或許汪沉已經(jīng)拒絕過他了。 汪沉沒有帶他回家,而是走到了附近的一家清吧,汪宴不意外,也沒有多問,等汪沉點完酒又悄悄拉住服務生退了大半。 沒有交談與發(fā)泄的悶酒最難喝,汪宴卻無從安慰,而汪沉唯獨不會把痛苦的情緒宣泄在弟弟面前。他只需要有個人在他喝茫了之后把他送回家,汪宴很清楚自己被留下的作用。 臺上的駐唱歌手偏偏選了首苦情歌,下酒正合適,喝吐了也是他自找的,汪宴坐在汪沉對面玩手機,卻心不在焉。 和履歷豐滿的朋友相比,汪沉委實算不上什么優(yōu)秀精英人中龍鳳,他就是個普通人,好吃懶做貪生怕死,表面上油嘴滑舌,其實是個老好人。除了那雙桃花眼,渾身上下恐怕挑不出一處優(yōu)點。 汪宴曾經(jīng)花了一整個晚自習的時間思考自己為什么會喜歡上他,差點得出自己戀父的結(jié)論。畢竟汪沉從三歲以后就是他生命里出場次數(shù)最多的男性,也接管了一部分作為父兄的責任。想到自己可能是拿汪沉當成父親一樣在敬愛,汪宴覺得反胃,甚至涌上一股惡寒,不對,不是這樣的。 人是不會對自己的父母產(chǎn)生占有欲的,因為父母的愛通常都無條件無止境,予取予求,但汪宴對汪沉有占有欲,不只是希望哥哥多分給自己一些關(guān)注的那種占有欲。 想到他和冉秋恒剛才一定說了些什么,很可能還做了什么,還有那些遙遠的恐怕早被當事人遺忘的親昵甜蜜,汪宴連假裝漠不關(guān)心反復滑動桌面的心思都沒了。 他只想知道是什么讓汪沉變得這么頹喪,汪宴想知道,便立刻知道了,在汪沉主動把手機遞過來要他叫代駕的時候。 冉秋恒的頭像旁邊有五條未讀消息,汪宴自然地點開了聊天欄,從第一條內(nèi)容就能判斷出他們剛加上微信不到兩個小時。 【謝謝你還愿意加我,剛才和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也謝謝你能聽完。】 【當年我的父母知道之后就把我軟禁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我們家移民的計劃也提前了。沒能和你一起參加高考,是我的錯。】 【但我沒有反抗的能力,即使是后來的幾年我也被限制著自由。其實離開你的這么多年我都過的不快樂,后來還被診斷出了雙相障礙,但我沒資格要你原諒我。】 【汪沉,對不起。】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如果對不起有用,傷害就不可能堆疊,變成恨意擠在學業(yè)填不滿的縫隙里,也不可能被時間消化。 如果冉秋恒真的是汪沉的意難平,即便不說這些話,只要他能出現(xiàn),汪沉就已經(jīng)足夠高興了。 可那也只是七年前被拋下的汪沉所需要的,汪宴無法判斷,現(xiàn)在的汪沉究竟在為什么而難過,是來源于被勾起的沉重回憶,還是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無法釋懷。他們究竟,會不會真的重新成為朋友? 真的喝茫了的汪沉一路上都很聽話,他的酒品很好,喝多了不會鬧也不會說醉話,任由弟弟擺布,因為知道身邊的不是別人。 想到王姐的絮叨和寇蕾的脾氣,汪宴沒敢回家,告訴代駕的地址是汪沉的家。電梯緩慢攀升,他靠在自己肩上的額頭guntang,汪宴心跳如擂鼓,這幾乎是汪沉成年之后他們靠彼此最近的一次。 汪宴忍不住低頭用眼皮試了試汪沉的額頭,卻因為燥熱的環(huán)境無法判斷溫度,狹小的空間里兩個人都在急促地喘息,汪宴被汪沉呼吸間噴出的酒氣熏得發(fā)昏,摟著汪沉的手用力掐在他腰rou上。 汪沉反應遲鈍,吃痛也無法第一時間說出來,汪宴想盡快把他扛到床上,動作不免粗暴了些。 “阿宴…” 別用這種無助渴求的眼神看我,別用這種浸滿了惹人犯錯的欲念的聲音喊我。我不是你那個共度青春一起奮斗的初戀,不是你寧愿放弟弟鴿子也要幫他補習化學的同桌,不是你曾經(jīng)新奇見聞的分享者,不是你學生時代最美好的回憶,不是你的大學志愿,不是你規(guī)劃過的未來。 我不是你所有的第一次,我沒有資格擁有你的第一次。 汪沉茫然地看著汪宴,他們已經(jīng)靠在客廳的墻邊好一會兒了,汪宴不開燈,也不放他走,只緊緊地抱著他,汪沉以為弟弟在撒嬌。小時候也有過一次,十歲的汪宴想和他一起去游樂園玩,而十八歲的汪沉只想和冉秋恒去過二人世界。也跟那時一樣,汪沉嘴角帶著笑意,掌心在汪宴的頭上重重拂過,呢喃著什么,識圖給弟弟一點安慰。和那時不同的,是長大了的汪宴,已經(jīng)可以用肩膀扛起哥哥的頭,兩個人是互相依靠的姿態(tài)。 那我就要這一次,這一次就夠了,管他天亮有沒有以后。 汪宴偏頭,準確地找到了汪沉的唇角,僅僅只是碰到,他便不敢再繼續(xù)下去,同時不可抑制地顫動著睫毛,掃在汪沉的臉頰上。 比起雀躍與歡愉,汪宴緊張到額角落下了一滴汗,兩個人的唇瓣就這樣僵硬的貼在一起。 身體比大腦更誠實,汪宴后知后覺,暗叫大事不妙,趕緊后退了一步。 “不對。” 感覺到他的離開,汪沉卻一把拉住了汪宴的胳膊,重新將人拽到眼前,力氣大到讓汪宴覺得疼。汪宴以為汪沉生氣了,慌張地想要解釋,卻不知什么理由能解釋眼下的荒唐。 “哥哥教你。” 汪宴半張著的嘴被汪沉一口含住,唇角的紋路被汪沉仔細舔過,從牙齒的縫隙到舌尖微苦的液體,汪宴驚得不敢閉眼,緊盯著汪沉投入的表情。 “這才是成年人接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