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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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蹲在湖邊一塊高大的巖石上,跟安雨樓唯一的丫鬟春煙說話。 安雨樓剛出門,他就一眼瞟到,當即“噌”地一聲躥下巨石,連帶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溜出外門,堅決不讓安雨樓瞅到自己。 他大概是覺得安雨樓剛干完的事兒沒準連在眼光里都還散著余毒呢。安雨樓當然不會跟他計較,只是喚道:“春煙。” “哎——” 十六七歲女孩子的聲音脆脆爽爽的,半點也不忸怩,聽到這聲答應的安雨樓心里反而猶豫了一下。少女束著綠綢的丫髻從巨石后冒出來,手中剛從他房間換下來的被單還在滴滴答答地淌水。 他出門有一段時間了,少女在他邁進大門時才開始拆換被褥,顯然這段時間偷懶偷得很是愉快。 安雨樓板著臉,道:“先來清理這個房間。” “遵命,右護法。”春煙仍舊答應得爽快,但將拆洗的被單往木盆中一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不是只有家具和灰塵,剛才跟小魚聊天時激起的活潑頓時就熄滅了。 她再從巖石后露出兩只眼睛,這回是怯生生的:“只……只清理房間是吧?” “還有人。” 安雨樓毫不留情,抓上彎刀,揚長而去。 被安雨樓留在房間里的人會需要怎樣清理,實在讓春煙臉色又紅又白了好一陣子。剛才透過緊閉的門窗與寬闊的庭院,并穿過厚厚巖石傳到耳里的模糊聲音,一下子就響得她耳朵發燒,臉皮發燙。 “安護法應該再要個丫鬟……或小子過來,專門給他清理這個……嗯……人……”她馬上想到安小魚,既然是個男人,讓安小魚去肯定不會像她那么尷尬。安雨樓為什么不叫他去? 哼,安小魚只管馬和馬車,實在也太清閑了! 其實她和安小魚都很清閑。盡管丫鬟只有她一個,可安雨樓又不要她做飯,到飯點兒自有大廚房的人把他們兩人的餐盒送來,每天頂多洗洗衣服擦擦灰掃掃院子,遍觀整個總壇和所有分壇,再沒有比她更愜意的丫鬟了。 但愜意終有代價,她必須得完成這個任務。 是先擦灰,先換被單,還是先清理那個人? 春煙決定先燒上一壺熱水。 門被再次打開,酈辛毫無反應,蒙著面巾的春煙也看不出有任何異樣。 她提來一桶熱水,左手與腰間挾著木盆,盆里放著干凈的帕子,臉上唯一露出的眼睛透出嚴肅的神氣,既不看酈辛的臉孔,也不過度關注那雙仍舊被強迫打開的長腿,放下東西,倒水擰干毛巾,便將酈辛當作家具什物一般自額頭擦拭起來。 酈辛臉頰上縱橫的淚水與汗水已經干涸,粘住散亂的發絲,狼狽至極。春煙一絲不茍地將他臉孔擦凈,將頭發理順,一本正經,目光一次也不曾與酈辛對上。 而酈辛雙眼空洞,對她的舉動也根本無動于衷。 但春煙還是看見了,那從咽喉、肩頸、鎖骨,一路蔓延至腹部的片片咬痕與詭異的紅印,她將微抖的手偽裝成快速的擦拭動作,好在木然的酈辛并不在意,才讓她得以維持住自己成竹在胸的模樣。 她才到安雨樓院中兩年,還沒機會得見這位護法施展在男人身上的花樣與手段。 污穢一片的腿間實在不好清理,她已經換了兩盆水,擰了數十次帕子,仍有透明的粘稠液體自那地方滲出。少女沒搞懂這是什么緣故,也堅決不去思考研究,索性當作是男人的不同之處,不加理會了。 換下床單,蓋上一床今年曬過還沒用的被子,她徹底松了口氣,放心地去干其他活兒。 就在她渾身輕松地退出房間時,安雨樓回來了,順手將托著的一托盤稀粥小菜塞到她手里,吩咐道:“給他喂飯。” “什么……” “不喂完別出來吃飯。” “可我還沒晾衣服呢。”春煙掙扎著試圖擺脫,“這兒又有一大堆要洗,也許您可以自己……” 安雨樓抱起雙臂斜睨著她:“春煙,我一直沒要你伺候起居。” “護法大恩大德……”春煙臉紅了一下,可惜被面巾遮住,安雨樓并沒有看見,揮手道:“對我那是沒必要,但現在開始你有活兒了,快去伺候。” “那您能不能解開他的手,讓他自己吃……”春煙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安雨樓卻立即臉色一沉,冷冷道:“不行。” 春煙能分清他的假唬人與真生氣,只得一縮頭頸,轉頭又推門進去。 好在酈辛的身體已被被子蓋住,她可以放心大膽地走到床頭,面對他的臉孔了。但等她真瞧清楚了,心就不禁咯噔一沉,發覺這個喂飯任務也許比剛才的清理工作還要難以完成。 酈辛臉上是慘白,是灰敗,是死寂。 就算安雨樓同意她解開酈辛雙手的提議,酈辛也絕不會“自己吃飯”。 她輕輕地把木托盤放在柜子上,第一次對酈辛開口,聲音盡量顯得溫和而輕柔:“我要取下你嘴里的……嚼子?你好好吃飯,行嗎?” 馬嘴里套著的是嚼子,人嘴里套著的,當然也是嚼子。雖然覺得有點不對,但春煙從來不注重細枝末節,見酈辛沒有表示反對,便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頭,去解腦后的口塞鏈。 “喀嚓”,圓環口塞在他口中向內折成,成為薄薄的一片半圓弧形。他的上下牙陡然失去長久的支撐,猛地合攏,口中頓時泛出幾絲血腥。 春煙嚇得快要哭了,這種東西她何曾有機會得見,根本不知道還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急忙重將他兩排牙齒分開縫隙,取出那莫名其妙的口塞。酈辛終于能發出聲音,他聲音嘶啞而疲敝,像被燒焦的桐木: “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