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跟著系統指示的箭頭往前走，期間遇到了幾個人，他簡單的打了個招呼便繼續走。

    沒一會兒，一個城堡里的總管阿納斯遇到了弗蘭，他看著弗蘭身上的白色睡裙有些驚訝，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弗蘭行了禮后輕聲詢問：“早上好，殿下。有什么是我能為您做的嗎？”

    “早上好阿納斯。”弗蘭對總管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人點點頭，搖搖頭說：“沒什么，我就是到處走走。”

    “是。”阿納斯對弗蘭笑了笑，“對于阿爾弗德您還滿意嗎？”

    弗蘭想到了剛才阿爾弗德鉆入自己裙擺，炙熱的呼吸打在自己小腿上的場景。

    “不用擔心阿納斯，阿爾弗德是個優秀的男仆，我很滿意。”

    “那就好。”阿納斯微笑著說，“祝您愉快，殿下。”

    弗蘭看著自己眼前這個儒雅的老人，他可以從阿納斯的眼睛里看出堪稱慈祥的善意，這樣的善意讓感覺到放松。

    “也祝你愉快，阿納斯。”弗蘭看了看腳邊的箭頭，想了一下問道：“我想問一下，城堡里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嗎？”

    “沒有，殿下。”阿納斯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然后看著弗蘭認真地說，“這座城堡沒有一處是您不能去的地方。”

    “好的。”弗蘭點點頭，然后對著阿納斯揮了揮手，“那么，再見，阿納斯。”

    “再見，殿下。”阿納斯微笑著注視著弗蘭消失在墻角，然后轉過頭詢問身后的第四個兒子，“真是一位好脾氣的殿下，不是嗎，阿爾文。”

    阿爾文收回了落在弗蘭身上的視線，對阿納斯點點頭：“的確。”

    阿納斯看了一眼阿爾文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臉，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你臉上的表情可以多一點，阿爾文。你知道的，你本來是殿下貼身男仆的第一人選。”

    “我明白，父親。”阿爾文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彎曲，他轉頭看了看弗蘭消失的拐角，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阿納斯也不想繼續談及自己兒子的傷心事，“走吧，今天的事情很多。”

    “是。”

    ————————————

    弗蘭走過拐角之后又下樓，不知道繞了多久，弗蘭看見箭頭停在了一個門前。

    弗蘭看了看周圍堪稱破敗的環境和感覺一碰就會散架的門嘴角輕微抽搐，“系統，我不敢相信，這么一座童話的城堡里，有這么一個破敗的地方。”

    “請宿主進入，尋找你的魔鏡。”

    “好吧。”弗蘭看著門上厚厚的灰塵，用一只食指輕輕一戳，門開了。

    弗蘭在門外看不見里面的情景，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弗蘭嘆了口氣：“但愿里面沒有太多的老鼠和蟑螂。”

    說著，他走進了房間。

    進入房間的弗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里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里面不是弗蘭想象的不滿蜘蛛網和灰塵，時不時一兩只老鼠亂竄的屋子，而是一間可以說是華麗的屋子——

    地上鋪著白金色的沒有絲毫塵埃的地毯，墻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四周擺放著保養得很好的家具，天花板上掛著水晶做成的吊燈，蠟燭在上面不斷地閃爍著光芒，讓整間屋子都充斥著美麗的光。

    還有對面被紅色絲綢包裹住的，寬闊的大床。

    “哇哦——”弗蘭夸張的張大了嘴巴，“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驚喜嗎？”

    弗蘭一邊說著，一邊踏上了白金色的地毯，柔軟的觸感從腳上傳來，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弗蘭跟著最后一個箭頭走向放在床邊有一人高的鏡子，鏡子被是下方上圓的樣式，鏡面被黃金做成的藤曼包圍，藤曼上點綴著些許的花蕊雕花，只留下了一個圓形不規則的鏡面，照出了他的臉。

    弗蘭看著眼前精致到有些詭異的鏡子，還有鏡子里自己的臉。

    他伸手碰了碰鏡子上精美的黃金玫瑰花蕊，就在他碰到的那一刻，那朵玫瑰花蕊綻放在了他的指尖，然后一顆紅寶石掉落在了他腳邊。

    弗蘭驚訝的看著在自己眼前暫放的黃金玫瑰，還有地上的紅寶石，然而更驚訝的還在后面。

    包裹著鏡面的黃金藤曼開始蠕動，上面的花蕊不斷地暫放，一顆顆寶石和珍珠掉落在他的腳邊。然后黃金藤曼將地上的寶石一樣挑選了一顆，遞到了他手邊。

    弗蘭低頭看著那些閃耀著華麗光芒的寶石，看著鏡子問：“給我的？”

    鏡子在弗蘭德注視下開始泛起漣漪，然后一張閉著眼睛的人臉浮現出來，當人臉睜開眼睛，露出了金黃色的瞳孔。

    一根黃金藤曼溫柔地撫摸著弗蘭的臉頰，然后人臉張開嘴，溫柔又低沉的聲音傳來：“嗯，給您的，我的——主人。”

    “謝謝。”弗蘭看著鏡子里沒有顏色有些像大理石雕像的人臉，有些懊惱的攤開手，“但是太多了，我拿不完。”

    它看了看弗蘭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寶石，想了想，黃金藤曼自發編成了一個籃子，然后又將所有寶石都放了進去，最后才將裝滿寶石的籃子遞給了弗蘭。

    弗蘭看了看籃子，輕笑出聲。

    弗蘭在它不解的眼神中接過了籃子，非常好心情地說：“謝謝。”

    “不客氣。”

    弗蘭將籃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后問：“你什么都知道？”

    “嗯。”語氣莫名的驕傲。

    “那么，魔鏡啊魔鏡，你知道——”弗蘭眼睛轉了轉，他撫摸著它鏡子里德臉頰，在它享受的表情中拉長了聲音，問：“‘茴’字有幾種寫法嗎？”

    那雙金色的眼睛睜大，黃金藤曼無力得垂落，魔鏡沉默許久，有些沮喪地說：“不知道。”

    “那你知道黎曼猜想嗎？”

    “……不知道。”

    “那么李明和韓梅梅是誰？”

    “……”

    尋找不到答案的魔鏡有些崩壞，它身邊的藤曼也開始焦躁的揮舞。

    弗蘭看著藤曼亂飛的魔鏡，他收起了戲弄的心理，問：“那么，你知道哪里有一個被關在高塔上頭發很長的女孩嗎？”

    魔鏡的藤曼安靜了一秒，隨即更加瘋狂的亂舞，隨后，魔鏡里傳來了接近崩壞的聲音：“錯誤錯誤錯誤錯誤——”

    弗蘭被這樣的景象嚇得后退，但是很快，一根藤曼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隨后，魔鏡里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分布著金色紋路的手扒在鏡框上，鏡子里那張人臉開始渙散，然后一張額頭與臉頰上帶有金色紋路的，睫毛雪白的臉在不斷泛起漣漪的鏡面浮現。

    它從鏡子里走出來，帶著拖地的白金色長發和高大的布滿金色紋路的身體，然后睜開了眼，是一雙冷漠的黃金瞳，里面寫滿了讓人恐懼的瘋狂。

    它瞬間出現在弗蘭身前，用一只手抓住了弗蘭被藤曼抓住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放在了弗蘭的脖子上不斷收緊，眼睛里全無生氣，嘴里不斷叫囂著：“錯誤錯誤錯誤錯誤——”

    弗蘭耳邊充斥著它冰冷又刺耳的聲音，它的手在弗蘭的脖子上不斷收緊，讓弗蘭漲紅了臉。弗蘭顫抖地抓住了它的手臂，眼里的淚水不斷涌出，他害怕的大聲在心里吶喊：“要死了要死了！系統系統系統怎么辦啊啊啊啊啊啊啊！”

    當弗蘭的眼淚順著下巴滑落到它的手上的時候，它突然停下了動作。

    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液體，又抬頭看著如珍珠一樣晶瑩的液體從那雙碧色的眼睛里涌出，它嘴里依舊喃昵著錯誤，但是語氣不如剛才冰冷。它的尾音上甚至帶著寫下沉，給兩個人的分位增添了幾分冰冷的曖昧。

    它看著自己手里漲紅了臉的人，還有那如泉水一般不斷涌出的淚水，它眨了眨眼睛，被蠱惑一般低頭親吻上了眼前這雙眼睛。

    當它不斷地舔舐弗蘭眼角的淚水時候，系統機械的聲音傳來：“和它zuoai。”

    弗蘭顫抖的看著眼前的人，在感覺到它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放松時，他鼓足勇氣用力的推開了它。

    弗蘭拱起背貪婪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然而他的喉嚨里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大力的咳嗽。弗蘭感覺自己的肺已經快要被自己咳碎的時候，他看見被自己推開的它身上的紋路不斷瘋狂地閃爍，它身后鏡子上的藤曼不斷瘋狂的揮舞，將周圍的一切都切成碎屑。

    弗蘭看著它的眼睛里的瘋狂不斷地加深，他忍著自己喉嚨的疼痛在漫天的碎屑中上前一步摟住它的脖子，然后踮起腳尖用力吻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