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眼前的別墅與模糊的記憶相比好似跟漂亮了,紅的、粉的、紫的花兒爭奪著丁承宇的目光。 “兒咂,看見這個大別墅沒?以后都是你的!”趙振華對十歲的小兒子說道。 丁承宇平靜地看了一眼大別墅不作聲,似乎旁若無人。 “姐夫、承宇,你們回來了。” “是啊,一航啊趕緊幫小宇把行李搬回去。”趙振華把手里的行李箱往前一推。 “好啊。”丁承宇抬頭就看見少年笑著回答。 “承宇長得好快啊,都跟我一樣高了!”丁承宇轉頭看見少年依舊笑著,偏圓的小臉蛋上有淡淡的紅暈一瞬間讓丁承宇想到了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對自己示好時害羞的臉蛋,紅暈悄悄爬上丁承宇的小臉蛋。 “你是誰?”丁承宇腦子一抽便問出了一個智障的問題,丁承宇知道這是記憶自己哭時抱住自己的模糊的小身影。 眼前的少年頓了一下,笑的更開心了,仿佛不知尷尬是何物,丁承宇覺得臉熱,眼前的少年是誰他心里門兒清。 “哈哈哈,兒砸,這是你小舅舅,陳一航,你忘啦?”趙振華笑著拍上小兒子的肩。 “就是那個他媽出車禍托付到我們家的那個小舅舅。”趙振華繼續說道。 丁承宇一僵沒想到父親會這樣說,抬頭看向陳一航,陳一航依舊笑著,只是那笑怎么看著都添了一分感傷。 最后還是管家推走了一大一小的行李箱。 “回來了?”六旬老人從一沓文件中抬起頭,原本嚴肅的神情在看見小孫兒的時候被微笑所替代。 “爸。”趙振華拘謹地站在沙發前。 “爺爺。” “哎,乖孫兒,快過來坐。”老人放下文件,拍拍身旁的沙發。 趙振華隨后開始跟老人匯報起了子公司的情況,丁承宇一側頭就看見陳一航笑著和管家一起搬著行李箱準備上樓,陳一航仿佛對丁承宇的目光有所察覺般轉頭,看見是丁承宇便對他笑了笑。 丁承宇趕緊轉頭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等聽不見上樓的腳步聲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簡直莫名其妙,頓時有些羞怒。 “承宇要不要上去看看房間?”老人貼心地問道。 “好啊。”丁承宇說著就起身上樓去了。 “真叔,丁承宇的行李放哪兒合適啊?”丁承宇聽見房間里的陳一航說道。 “呃,要不你下去問問?”真叔掛衣服的手一頓。 “不要。”陳一航撅著嘴一臉的不情愿。 “那就先放哪兒吧,小孩子現在相比以前長大了應該不跟他爸爸一起睡了。”真叔繼續整理著衣服思考到。 “那真叔你整理著,我下去看看萍姨今天做的都是什么菜。”陳一航一想到吃的就已經開心地搓手手了。 陳一航剛轉身就看見丁承宇走進房間。 “承宇上來的正好誒,我剛想下去問問你你想要住哪個房間呢。”陳一航一手拉過旁邊小一點的行李箱笑著看向丁承宇。 騙子 丁承宇內心想到,轉身便走了。 陳一航看著這小屁孩兒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有點懵,想了想只好拉著行李箱跟上去,心想著不能跟小孩子計較。 “你還住在樓下嗎?”丁承宇停下轉身問到。 陳一航聽見這個問題頓了一下隨后笑著回答 “對啊,怎么了?”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灑在陳一航的身上,看著這個比自己還長的像十歲的小朋友笑的如此陽光,站在陰影里的丁承宇莫名有些煩悶。 陳一航看著有點不高興的丁承宇,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作為將來會坐擁這一大棟別墅的主人還能有什么不開心的?陳一航疑惑但陳一航不能問。 光和影構成明和暗,仿佛也構成了陳一航和丁承宇之間看不見的隔閡。 丁承宇最后不知為何還是選擇了對應樓下陳一航房間的房間。 趙振華還匯報完情況,老人丁國安就被一個電話氣得直往公司趕。 陳一航看見沙發上只有趙振華一個人,放慢了腳步往廚房去。 “站住。” “給我兒子收拾好了嗎?”趙振華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說他自己收拾。”陳一航按耐住想直接無視他的想法回答道。 “哼,你現在住的吃的全是他的,你還不趕緊伺候好他,我看你是死了爹媽腦子也不好使。”趙振華說完就上樓去看自己的寶貝兒子了。 “切!傻叉!” “不氣不氣,不能跟傻叉計較。” 萍姨端著菜出來就看陳一航給自己一下一下順著氣。 “一航啊,他是不是又嘴賤啦?” “哎呀,萍姨跟你說,你不要聽這個雜種亂說話,他就是一個神經病。” 萍姨放好菜眼睛滴溜看一圈兒湊到陳一航邊上悄悄說到。 “你們在說什么?”丁承宇站在樓梯上看見萍姨摸了摸陳一航氣鼓鼓的臉蛋。 “哎喲,我的小祖宗,還能有啥啊,就是我今天的菜鹽好像有點放多了,想讓一航給我想想辦法。”萍姨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承宇你收拾好啦?”丁承宇看見陳一航原本氣鼓鼓的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沒。”丁承宇往沙發一坐掏出手機擺出了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誒,對了,今晚你jiejie要回來呢。”陳一航在丁承宇的身旁坐下,很自然地摸了一手丁承宇的頭發。 “別碰我。”丁承宇側頭躲了一下。 “哦~好吧。”陳一航捻了捻指尖留下的觸感遺憾地回答到。 午飯丁家和不在,就他們三人。 飯桌上陳一航低頭扒飯聽著趙振華問丁承宇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憋不住紅了眼眶,好在吃完飯就可以有各種借口出門了,陳一航在心里拼命地安慰自己。 “你去哪兒?”趙振華吃飽飯就想找事兒。 “去電玩城,你要去?”陳一航轉身懶洋洋地回答。 “一天天就知道玩兒,瞧你這爛樣兒,帶我兒子出去轉轉,不許去電玩城,別帶壞我兒子。” 陳一航走著走著就發現后面的人兒停下了。 “怎么了?” 丁承宇看著陳一航的笑容只覺得難過。 “對不起。” “害,又不是一兩次了,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他是他,你是你,你沒有必要替他道歉。”陳一航往回走 “可是,他是我爸。”丁承宇低頭看著地面,也不是一兩次因為父親別的小朋友都不愿意和自己玩兒了。 “那也沒必要,快走,等會兒我朋友等急了。”陳一航拉過丁承宇就快速地走了起來。 握住自己的手是溫暖的,在夏天甚至是可以說有點熱,自從母親去世后有多久沒有人再這樣牽過自己了呢?丁承宇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