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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心軟后我被兩位國君輪著cao在線閱讀 - 13假死(受刺青攻一名字,利用打胎藥假死逃離攻二,偏劇情)

13假死(受刺青攻一名字,利用打胎藥假死逃離攻二,偏劇情)

    謝珂并未強迫秦鏡忘記范澤,只是每天用賴國大小事務詢問他,送去好幾箱賴國風物志消磨閑暇時光,一得空就過來陪他閑逛賞花。

    秦鏡的肚子日漸大起來,宮里流言蜚語乍起,謝珂卻在這時候擬了一道君令,對外宣稱秦鏡懷的是他的孩子,并且趁這個機會將秦鏡封為后妃。

    謝珂和賴小君成親將近十年沒有子嗣,如今突然有人懷了龍種,那人還是個男的,怎么能不在國內掀起軒然大波。

    君令頒布下去之后,謝珂陪著秦鏡的時間減少了很多,秦鏡猜想在前朝正面應對臣民的質疑一定很煎熬,但謝珂對自己承擔的壓力絕口不提,秦鏡也就記在心里從不宣之于口。

    時值酷暑,秦鏡喜歡穿寬大單薄的衣服,懷孕日久越發調養的白嫩滋潤,烏發垂墜廣袖青衫從殿外竹徑中路過,偶遇的宮女太監紛紛忍不住抬眼偷看,暗嘆這樣一副皮囊難怪身為男子卻能將賴君迷住。

    謝珂自然也發覺秦鏡越養越有風姿,晚上每每忍不住壓著他做。但懷孕之后房事不能過于頻繁,加上肚子顯懷不太方便,到后面謝珂想要時只能將他按著跪在床邊,在更加肥軟豐滿的屁股上磨蹭,咬著他的后頸將jingye射在他的rouxue上。

    秦鏡什么也不用想,在謝珂為他安排好的生活里緩緩行進,逐漸適應了賴國皇宮,覺得現在的生活倒也十分稱心。

    直到有一天一名宮女陪他閑聊解悶,說起自己到皇宮當差以前曾經是離國流城的茶農。

    離國流城?

    離國流城。

    熟悉的感覺堵住心口,秦鏡還沒有想起過去的記憶就開始覺得難過。撫摸肚子認真回想,他記起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他抬賦稅建高樓,將自己的國家當做玩具送給他玩弄。

    “范澤。”

    唇邊呢喃而出這個名字,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秦鏡忽然感到后怕,回想這幾個月的生活,他猛然警覺范澤與離國的痕跡被刻意從他的生活中劃掉,而他幾乎快要忘了自己曾經是離國后妃。

    當初該忘的人忘不掉,如今不該忘的人差點從他的記憶中抹去。

    秦鏡將獻香殿里所有賴國風物志全都扔到門外,四處尋找自己從離國帶過來的東西,才發現那些舊物早就被人收拾得干干凈凈,連剛進賴國皇宮時穿的衣服都不剩。

    坐在床邊苦苦思考良久,秦鏡派人向謝珂傳話,假稱仰慕賴國名將,請魯奇到獻香殿與他一敘。

    謝珂對他有求必應,后妃要見將軍這種事會引起非議,但謝珂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只不過安排了二十多名宮女太監在兩人見面時從旁照應。

    魯奇是賴國眾將之首,身形高大魁梧,皮膚是健康的古銅色。他雖然對秦鏡十幾分好奇,但目光持重平視前方絲毫沒有窺視之態。

    殿中原本隔了一層紗幔用以避嫌,秦鏡坐在里側寬椅中問他,“我在信中托將軍帶的物事,將軍帶來了嗎?”

    夾帶私貨進宮讓魯奇心里非常別扭,但秦鏡當著下人的面說破而不是私底下偷偷與他交換,倒讓他心里坦蕩了點,“秦妃要的銀針臣帶來了,不知道拿這種東西有什么用?”

    秦鏡撩起紗幔從里面走出來,手中握著一方磨好的硯臺和一張寫了字的紙,在魯奇旁邊緩緩落座,“聽說將軍從前做過獄卒,專門給有罪的囚犯刺青,如今也請將軍為我刺幾個字。”

    不光是魯奇,殿中二十個下人也都大驚失色。

    魯奇站起身后退拱手,肅然道,“秦妃莫不是在開玩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種黥刑向來只用以標志犯人,秦妃用在自己身上是何意?日后陛下質問起來,臣要怎么解釋。”

    秦鏡被他一板一眼據理力爭的樣子逗笑,腹中孩子也被驚動踢了他一腳,秦鏡捂了捂肚子平復情緒,“將軍不要驚慌,你只管按我說的做,陛下問起我自然會解釋,絕不會連累將軍。”

    秦鏡態度堅決,魯奇此番前來也有求于對方不好一直拒絕。

    撓了撓腦袋坐回椅子上,他抓住秦鏡伸出來的右手,從一卷細針中抽出一根,在那只纖長的手腕上試了試,“過程有些疼痛,秦妃暫且忍一忍。”

    秦鏡點頭,魯奇按照他寫下來的字樣小心的在他手腕上刺字,刺好之后涂上墨汁,手法嫻熟沒多久就完成了。

    秦鏡額頭冒出虛汗,撫摸手腕上“范澤”兩個字,心中卻感到無比踏實,從此無論在賴國待多久,他再也不會將范澤忘掉。

    魯奇并不想探聽這些宮闈秘事,見秦鏡對自己完成的事很滿意,趁機開口道,“其實臣此次前來也有求于秦妃。”

    秦鏡握著手腕偏頭看他,“將軍幫了我的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但說無妨。”

    魯奇臉色紅了幾分,七尺男兒竟也猶猶豫豫埋下頭去,“秦妃與小君同在后宮,日后難免有照面的時候。小君她溫柔單純又不似秦妃受寵,還望秦妃多多擔待些。”

    魯奇的本意是讓秦鏡和賴小君好好相處,但樸素直言說出來的話有很多不妥之處,一般人聽了恐怕會覺得他在諷刺秦鏡借著謝珂的寵愛欺壓賴小君,但秦鏡認真觀察他的神情,覺得他并不是故意含沙射影。

    “小君是賴國后宮之主,秦鏡怎么當的起擔待二字。既然將軍說小君溫柔單純,秦鏡自然能與她相安無事。”

    魯奇聽他說出相安無事心思便定了許多,對秦鏡表示感謝后片刻不耽擱地離開了。

    秦鏡將那張寫著范澤二字的紙折好放入袖中,回想起魯奇方才那番情態,難道這位大將軍對賴小君有意?

    .

    秦鏡原本做好準備迎接謝珂的大發雷霆,但謝珂看到他手腕上的刺青時,只是將溫熱的茶水倒在上面擦了又擦,皮膚被擦得發紅快要磨破一層皮,那兩個字卻半點沒擦掉。

    謝珂抓著那截手腕抬眼看他,“你還真是會想辦法啊。”

    秦鏡被他困在寬椅中,毫無躲避之態與他對視,“對于不想忘的人,總能有法子記住。”

    惱怒之色轉瞬即逝,謝珂只是冷哼,“十年之后,這兩個字對你來說不過是一段過去,一種沒有意義的符號。真正陪伴在你身邊的人,只會是我。”

    對方如此肯定,讓秦鏡剛踏實下來的心又開始擔憂。

    那天之后,每晚秦鏡都會在桌案前坐半個時辰,將他與范澤從認識到分別十多年的事情記錄下來,偷偷藏到一方帶鎖的匣子里。他怕日久天長自己真的會淡忘,有這個東西以后總能時常翻閱。

    謝珂沒有計較他的刺青,為了這件事爭執只會讓秦鏡更加偏向范澤。只是往后每次cao弄他時,謝珂會用一條白綾將那兩個字纏住,又抓著他的手腕在白綾上一遍遍舔吻。

    秦鏡懷孕七個月時,肚子已經臃腫得走一段路就會覺得累。他不再出去閑逛,更喜歡讓人搬一根寬椅放在殿門口,躲在屋檐底下愜意的曬太陽,臉上落下一半陰影一半陽光。

    他時常從中午一覺睡到日落,每次醒來時身上都會多一件衣衫,而謝珂就坐在對面走廊翻看他睡著前看的閑書。

    秦鏡每天按時喝安胎藥,有一天像往常一樣喝藥時忽然發覺氣味有些不對,里面有非常微弱的一絲苦味,是之前從沒聞到過的。

    他幼時經常與師兄一起在山中采藥,對草藥的味道十分敏感,擱下藥碗腦中思緒飛轉,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他將這碗藥倒入另一個空碗中,讓人將藥碗送回太醫署假裝已經喝掉。

    然后派出兩名宮女,一人悄悄將藥汁帶出去找可靠的太醫驗明,另一人暗中監視熬藥送藥的過程中,每天的安胎藥有沒有經過什么形跡可疑的人之手。

    太醫查出藥汁里多出一味草藥名為甘遂,一碗藥里面量少尚且不足以出事,但如果長期服用一個月后會導致懷孕之人流產。

    太醫嚇得滿頭冷汗要稟報謝珂,秦鏡早囑咐了前去辦事的宮女,讓太醫不要聲張給了他一大筆封口費。

    另一名宮女被秦鏡安排進太醫署幫忙打雜,發現熬藥時尚且一切正常,送藥宮女來拿藥時事情卻不對了。每天將藥汁送到獻香殿的宮女名叫采蘭,來取藥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那人將安胎藥端走后,果然半路在無人的地方打開蓋子倒入黑色藥粉,然后來到獻香殿附近將東西給了采蘭。

    從兩人的對話看來他們是好友,獻香殿離太醫署很遠,而小君寢宮在兩者中間,那名宮女自愿幫采蘭捎過來,采蘭心思單純便想趁機偷懶。

    那宮女將安胎藥交出去便回到小君居住的歲詔殿,與小君身邊的大宮女云袖密語一番越走越遠。秦鏡的人沒辦法跟進去,只能將自己看到全數的稟報給他。

    如此說來是賴小君那邊有人想要他小產,秦鏡想起魯奇口中的“溫柔善良”,不能確定賴小君有沒有摻和進這件事。

    秦鏡久在朝堂謀劃,生平第一次身陷后宮的勾心斗角,一時間覺得這種事比治國安民還要讓人頭疼。

    睡覺前他打算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指使,這件事便這么過去,輾轉一夜卻忽然考慮到另外一層。

    師父從前時常念叨危機危機,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或許他可以將計就計,讓這件事成為離開賴國的一個跳板。

    第二天秦鏡又將丞相陶臨請了過來,有了魯奇當先,后宮眾人也就見怪不怪。

    陶臨聽完秦鏡的話,又瞥見他手腕上露出半截的范澤二字,笑問,“若說實力,如今賴國遠勝于當初的離國。若說感情,陛下將秦妃的孩子說成自己的,又冒天下之大不韙立秦妃為賴國后妃。若是在下遇到陛下這樣的人,別說這輩子,就算是下輩子也愿意和他在一起,秦妃卻寧愿用這種冒險的方法也要離開他。”

    謝珂的君令能騙過不知情的人,但騙不過洞若觀火的陶臨,他只是尊重謝珂的選擇從不主動挑破。

    秦鏡一只手搭在肚子上輕拍,當初離國老臣維護范澤,如今賴國丞相維護謝珂,都是一般的護主心切他沒什么好苛責的,“我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丞相不是我,我也不會強求你理解我的所作所為。丞相只需要知道,等我回到范澤身邊,會派人將何歸的行蹤告訴你。”

    陶臨和何歸的私情是秦鏡無意間發現的,兩人同為文臣又都頗具才干,秦鏡覺得十分登對,只是何知向來將賴國視為仇敵,何歸顧慮父親的態度一直沒有和陶臨在一起。

    陶臨眼中一亮,很快又掩藏下去只留下淺淡的微笑,“離國將相朝臣流離失所,秦妃如何能保證離君那里一定有何歸的消息?”

    秦鏡道,“何氏世代忠于離國皇室,得知離君被救走后必定四處打探他的行蹤。我回去后派人放出消息,不需多久何氏的人自然會主動找上我。”

    這個方法多少有點賭的成分,但卻是唯一可以找到何歸的辦法,陶臨喝完一盞茶便決出結果,“如果秦妃真的收到何歸的消息,請先代我告訴他,陶臨一直在等他給出的答案。”

    .

    無論底部如何波濤暗涌,河流表面依然風平浪靜。平穩無事的過了一個月,一天秦鏡在湖邊散步時,突然覺得腹中疼痛暈倒在草地上。

    宮中三十多名太醫全被調動,成批進去又成批出來,奔走照應的太監宮女亂成一片。

    謝珂抓住一個胸口滿是血污的太醫,太醫慌慌張張解釋秦妃口中嘔血不止,且下腹大量出血,已經不光是孩子保不保得住的問題,恐怕大人的性命都堪憂。

    謝珂詢問當時陪在秦鏡身邊的宮女,都說事出突然沒有半點預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謝珂只能在獻香殿外不停徘徊,五年前秦鏡曾經小產,如今連第二個孩子也要失去嗎?這不是他的骨rou,但卻是秦鏡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天蒙蒙亮時,三五個太醫并肩走到謝珂面前,謝珂從他們誠惶誠恐的神色中察覺出不好的預兆,果然那幾人跪在他面前磕頭,哀聲道,“陛下恕罪……臣等……回天乏術了。”

    謝珂一字一句問,“回天乏術是什么意思?”

    太醫們花白的頭發顫顫巍巍,卻無人敢說出那個讓國君崩潰的詞。

    謝珂一腳踹開他們奔入殿中,宮女太醫穿梭不歇的人影里,他與躺在床榻上面色慘白的秦鏡遙遙對望。

    除了衣襟上大片鮮血,秦鏡的面色只剩下麻木的平靜,嘴唇緩緩動了動,他似乎叫了一聲謝珂的名字。

    謝珂聚攏快要崩裂的神思向他跑去,然而還沒到他身邊,秦鏡已經望著他的方向闔上了雙眼。

    “秦鏡,秦鏡,秦鏡……”

    謝珂推開堵在床邊的幾名太監,不停撫摸秦鏡的臉。昨天還和他討論要請誰做孩子老師的人,為什么今天就如此凄慘的躺在床上。

    謝珂不相信秦鏡會就這么死了,但身邊太醫和宮女太監跪在地上頓頭悲泣,吵得他心慌心煩,轉身發瘋一般大吼,“秦妃又沒死,你們哭什么哭!巴不得秦妃死是嗎?”

    下人們再不敢放聲哭嚎,殿中只剩此起彼伏的抽抽噎噎。

    謝珂喃喃自語“不會的”“怎么可能呢”,伸手探到秦鏡鼻端,卻分明一絲微弱的呼吸也感覺不到。

    他抱著秦鏡的尸體在滿是血污的床上待了三天,眾人為國君的執著唏噓難過,但一國之君把賴國上下事務撂下不管也不是辦法。

    太監宮女來勸說他讓人轟走,大臣們來勸諫他閉門不見,就連陶臨魯奇這樣的砥柱棟梁也說不了三句話就被他罵出去。

    國君登位以來勤懇節制,一旦發起瘋卻固執得神鬼都不能奈何。

    萬般無奈之下,陶臨和一幫大臣去了國安觀,請謝珂的叔父謝應出山。

    謝珂從小不受父親喜愛,但這位叔父卻外剛內柔對他多有照拂。賴國皇室中,謝珂對自己的親人十分冷淡,唯獨這位叔父讓他尊敬有加。

    一身道袍的謝應剛進入獻香殿,就聞到一股陳腐的血腥味。

    他命人將四周緊閉的窗戶打開通風,看見床上蒼白如鬼的秦鏡與披頭散發半人半鬼的謝珂,心中大感悲慟,卻沉著步伐上前。

    謝應走到床榻邊,“陛下,還認得我么?”

    謝珂抬頭神情恍惚的看他,瞇眼辨認許久,嘶啞著聲音道,“叔……叔父?”

    “很好,陛下尚且還有幾分清醒。”

    謝應不疾不徐的說完,卻是抬手一巴掌扇在謝珂臉上。

    謝珂被他扇得偏過頭,終于從魔障中驚醒。謝應打了人仍然不見激憤神色,有條不紊道,“若是陛下心中只有這位妃子,就請拿起一把匕首隨他去吧。若是陛下心中還有賴國社稷,就請振作起來當好一國之君。”

    謝珂撫摸秦鏡輕閉的雙眼,淚水滴落在懷里人冰冷的嘴唇上,他將秦鏡按在懷中抱了許久,整理好對方衣服起身下床。

    他剛在地上站穩卻覺得目眩神迷,謝應及時伸手攙扶。

    謝珂道,“謝叔父,是我任性了。”

    謝應疼惜侄兒卻不愿表現出優柔之色,只是輕拍他的手掌安慰道,“有你做國君,是賴國百姓之幸。”

    從哀痛中抽身而出之后,謝珂派人探查秦鏡的死因,不出十日就將緣由查得明明白白。

    歲詔殿大宮女云袖是賴小君周螢從呂國帶過來的陪嫁侍女,自小與她一起長大情比姐妹。

    秦鏡過于受寵又身懷龍種,引起云袖的警覺和仇恨,原本她只是在安胎藥中加了少量甘遂想讓秦鏡流產,誰知道把控不好劑量還是怎么的,最后竟然讓秦鏡將性命搭了進去。

    就查到的證據和宮女的供詞來看,此事是云袖一人所為想要替主人出氣,就連周螢也被蒙在鼓里。

    但謝珂重怒之下一個也不打算放過,先是頒布君令廢黜小君,將已故的秦妃正式封為賴小君,用國后的規格禮儀將尸體葬于賴國皇陵,將來謝珂死后會與他合葬,舉國不許宴飲歌舞為小君悼亡三日。

    辦完秦鏡的喪事之后,謝珂下令將歲詔殿所有人下獄擇日斬首。這道君令一出來不光是歲詔殿一干人等蒙了,舉國上下全都蒙了。

    國君這是要不分好壞大開殺戒,為小君報仇?

    陶臨和魯奇苦口婆心勸諫謝珂,陶臨一句“前小君好歹是呂國公主,要怎么跟呂國解釋”,魯奇一句“前小君是無辜受害者,陛下不能這么對她”。

    等兩人說得口干舌燥停下來喘氣,謝珂才將手中毛筆一擲,森冷道,“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重回朝堂,如果連能不能殺人、殺多少人也要聽你們的,干脆這個國君你們來當。”

    陶臨和魯奇面面相覷,魯奇淚流滿面下跪勸阻,陶臨卻知道沒有必要了。

    謝珂心意已決,秦鏡的死在他心里鑿開一個大窟窿,淤積于胸的怨氣濃的滲出了毒,需要用歲詔殿所有人的鮮血來緩解。

    行刑那天,賴國百姓將刑場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大部分不明白其中緣由只是看個熱鬧,稍微知道內情的都爭相一睹昔日小君如何淪為落魄的階下囚,感嘆幾聲世事無常伴君如伴虎。

    這場屠殺首先從云袖和周螢開始,然后是歲詔殿其余一干人等。

    當劊子手將酒噴在大刀上要一刀砍下去時,陶臨看著身邊腳步不穩的魯奇,心中一橫,大叫一聲“慢”,跪到謝珂面前高聲道,“歲詔殿眾人罪不至死,臣有下情稟奏陛下。”

    陶臨和秦鏡有約在先,但他和魯奇同朝為官十余年,作為謝珂的左膀右臂,攜手將賴國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國錘煉成天下第一大國。

    對他來說魯奇和謝珂既是君臣也是摯友,讓他眼睜睜看著兩人同時遭受痛苦,他于心何忍。

    陶臨將自己和秦鏡的謀劃和盤托出,當初秦鏡發覺有人想讓自己流產之后,假裝每天都在按時喝安胎藥,實際上那些藥全都被他倒掉。

    陶臨為他奔走聯系響門的人,找來以假亂真的假死之藥和保護胎兒的安胎之藥。

    一月后秦鏡將兩種藥服下假裝小產身亡,實際上在謝珂將他葬入皇陵之后不久,陶臨利用職位之便將響門的人安插進守陵隊伍里,把陵墓里仍未醒來的秦鏡悄悄帶走。

    謝珂聽完連夜帶著人縱馬奔到皇陵,進入墓門來到最中央停放棺槨的地方,推開玉石做的冠蓋,里面陪葬用的華服寶珠原封不動,躺在里面的尸體卻不翼而飛。

    謝珂撐在冠蓋上久久盯著空蕩蕩的棺材,忽然仰天迸發出一陣凄厲又自嘲的狂笑,周圍幾十名侍衛聽得不寒而栗。

    先是血書,再是刺青,現在又是假死,秦鏡為了范澤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秦鏡曾經對他說過“你這番話來的太遲了”,當時謝珂篤定的告訴他“不遲”,現在卻感到無比迷茫。

    難道他真的來遲了,自己無底線的寵愛與容忍,終究抵不過范澤陪在他身邊的那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