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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脫韁柙虎在線閱讀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給大爺及各位主子請安,祝愿各位主子們在新的年頭里身體安康,四季如意。”進了房內(nèi)之后,奚涵翎的眼神在地上暈倒的柳媽身上頓了幾瞬,之后便垂了眼跪下問安,聲音雖帶了些嘶啞,卻隱約帶著些清凌凌的意味,讓人辨不清他的情緒來。

    奚涵翎問安過后,屋內(nèi)暫時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堂上的裴琛不緊不慢的持著杯蓋刮著杯沿,時不時的戳飲一口,仿佛沒聽到堂下奚涵翎的問安聲。

    奚涵翎暗怒,卻又不能發(fā)作,只能兀自咬牙忍著。

    只待過了好半會,堂上依舊沒有人出聲,整個屋內(nèi)只能依稀聞得身旁福豆極力壓抑的啜泣聲。奚涵翎在旁聽著心中極為難受,又極為擔(dān)心柳媽的狀況,正待他咬了銀牙,幾欲忍耐不住要出聲詢問之時,自里屋內(nèi)陡然傳來了老太太詢問的聲音。

    “誰進來了?可是那四喜奴才?”眾人忙抬眼看去,卻原來是于里屋歇著的老太太被驚起,這會子正打了氈簾由裴佳攙扶著走了出來。

    奚涵翎見老太太出來,忙斂了心神,恭敬的沖著老太太的方向磕了個頭道:“奴才來給老太太賀新年了!愿老太太年年歲歲的福壽安康,四季如意。”

    老太太由裴佳攙扶著在裴琛旁邊落座后,滿目慈祥的看向他:“好孩子,快快起來罷,地上涼,可莫要受了寒。”

    聞言,奚涵翎卻未起身,只是看向老太太的方向:“回老太太的話,奴才有罪,不敢起身,且讓奴才跪著回話吧。今個這遭確是奴才犯了規(guī)矩,不該借著身體不適為由便憊賴不曾過來給各位主子們磕頭拜年,新年之初,勞的各位主子們興師動眾,實乃大不敬之舉,奴才甘愿領(lǐng)罰。只是膳房一干人等素日兢兢業(yè)業(yè)做活,盡心盡力的辦事,尤其是柳媽勞心勞力cao持膳房上下事務(wù),對府上更是忠心耿耿,實在不應(yīng)得此下場。奴才懇請老太太開恩,莫要因為奴才犯的錯而牽連至他們身上,若要發(fā)賣就發(fā)賣奴才一人即可,奴才不會有絲毫怨言,只會感恩府上厚恩。奴才本是無根無萍之人,賴得府上收留,給了奴才頭頂一片磚瓦,才讓奴才終于有了一塊棲身之所。而府上老太太及各位主子又和善,素日待奴才恩重如山,是奴才不識好歹辜負了主子們的一片厚愛。奴才這遭去了,只怕再難有機會報答各位主子們的恩情,可只要日后奴才活的一日便會為各位主子們誠信禱告祈福一日,哪怕下輩子也會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各位的恩德!”

    說到這,不等堂上人言語,奚涵翎就恭敬的朝著老太太俯身叩首。

    奚涵翎含淚哽咽,一番話更是說的誠摯懇切,老太太聽在耳中,看在眼里,憐惜之意大起,多少有些埋怨她長子先前的那般不近人情,遂一拍椅子扶手,擲地有聲道:“大過年的,做什么要打殺發(fā)賣的?咱裴府上素來以仁善起家,這是裴家老祖宗定下的家規(guī),要寬以待人,縱然下人犯了過錯,那也是酌情處理,哪里有隨意發(fā)賣的道理!四喜你起身罷,前頭進來瞧你面容憔悴,明顯是害了病癥,想來你今早因病未過來磕頭請安也并非是托詞,老身今個就做主了,誰也不用發(fā)賣出去!”

    奚涵翎進來之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成想事情峰回路轉(zhuǎn),老太太竟赦免了他們所有人的過錯。奚涵翎心生感動,遂誠心誠意的朝著老太太的方向再次叩首:“謝老太太仁慈!”

    裴灝不著痕跡的分別看了眼老太太和裴琛,然后悄悄湊近身旁的孔氏,嘆道:“打爺記事起,能讓大哥落得下風(fēng)的次數(shù),一個巴掌都能數(shù)的過來。這個奴才了不得,瞧這番話說的,若再添些辭藻堆砌堆砌,著實可作出一篇陳情賦來,也難怪老太太聽著動容,竟當眾落了大哥的面子。”

    孔氏瞧那奴才人雖伏地叩首,卻不折損他身上氣度半分,不由在心里暗贊一聲,這奴才身為下賤之身著實可惜。

    見他家爺意猶未盡的還要再說,孔氏遂小聲提醒道:“大哥向來耳聰目明,且瞧著他此刻面色不渝,爺這檔口還是莫要再說的好。”

    裴灝當即閉嘴。

    其實裴琛前頭之所以怒惱,不過是擔(dān)憂他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如今見他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這,這懸著的心也就落了。本來也宗案也算了了,可哪里曉得旁人都會錯了意,均誤認為他是因為昨晚的事情胡亂遷怒,欲借著今個奚涵翎沒過來請安的緣由借題發(fā)作,這才讓奚涵翎含淚叩首懇請發(fā)賣自身,讓老太太憐惜之意大起當場落了裴琛的面。要真說起來,他在意的不是老太太落了他的面,卻是那奴才要發(fā)賣他自個的那番話。

    裴琛只覺得此話真是刺耳極了,看著堂下奚涵翎的目光中就不由得帶出了幾分不善來。

    奚涵翎恍若未覺,在得到老太太的準許之后,只是和福豆一塊將柳媽抬到了西邊的廂房里,直待外頭請來大夫過來查看,方又回了正廳,等候吩咐。

    老太太瞧他面色蒼白憂心過甚的模樣,嘆了口氣,安慰著:“放寬心,柳婆子不過一時驚著了,等大夫開服藥灌下去,應(yīng)該無大礙的。”

    奚涵翎勉強笑笑,欠了個身應(yīng)了聲。

    “好孩子,你過來。”

    奚涵翎遂移步上前,至老太太三步遠處停住,輕聲道:“奴才尚有病癥在身,近了怕過氣給您,老太太您勿怪。”

    老太太卻伸手拉過他的手,強拉著他湊近了些,道:“怕甚,老婆子又不是紙糊的。”說話的同時,老太太摸著奚涵翎的手,感受著那柔嫩掌心中新長出的薄繭,頓時驚奇道:“你這雙手可不像是做慣粗活的,掌心指腹也甚是柔嫩,輕微薄繭也不過是新長的,只怕以往是精細養(yǎng)著的罷?”

    奚涵翎沒料到老太太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怔了一瞬之后,隨即反應(yīng)道:“回老太太的話,這個奴才就不知了,奴才當初是柳媽自河里給打撈上來的,可能是在冷水里泡久的緣故,自清醒之后腦袋就不記得事了,以往的一切都沒了記憶,連名字都是柳媽給取的呢。”

    老太太這才恍然想起這茬,遂心疼的看著他:“可憐的孩子,真是遭了大罪的。怪不得總瞧著你身上氣度不同于其他奴才,想來之前也是個富裕人家的孩子,不知怎的突逢大難……”老太太嘆口氣,又道:“萬般皆是命,如此忘了也好,只當自個重新活過了一回,好好活好當下吧。”

    奚涵翎苦笑不語,在這個時代呆的時間越久,他就越?jīng)]有歸屬感,思家的情緒就愈強烈,尤其是在遭遇了這一系列糟心事后,他哪里還能安之若素的生活于這個沒人權(quán)的朝代?

    奚涵翎垂眸沉思間,老太太打量的眼神卻不由的落在他的臉龐上,越看,越覺得他生的眉目如畫、膚若凝脂的,讓人心生愛憐。

    “四喜,你今年多大啦?”

    奚涵翎想了想,遲疑道:“大概是剛過了及第之年吧,畢竟也記得不甚清楚了。”

    老太太點點頭:“看著應(yīng)該差不多。府里頭像你這般大小的雙兒,差不多都有了自個的歸宿了,對此你可有什么想法?你也甭害臊,實話說你也不小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也合該考慮一下了。如今你父母雙親不在身側(cè),你又入了我裴府上,少不得我這個當家做主的替你來參謀一番。此間又無外人,屋里頭的主子們可謂是你最親不過的人,你且放心告訴我便是,你心里可有鐘意的小子?”

    奚涵翎萬萬沒想到老太太話題一轉(zhuǎn)竟這般突兀的轉(zhuǎn)到這個事情上,頓時驚訝的微張了嘴,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

    不提奚涵翎被驚了呆住,屋內(nèi)知道內(nèi)情的人無不驚如泥胎雕塑,下一刻齊齊將目光投向老太太的方向,極為不解。當初不是說好了要將這奴才送給大爺做通房小廝嗎?怎么這會子又要巴巴將人家配小子了?

    裴灝偷看他大哥一眼,果然見他大哥面罩寒霜,目色冰冷,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顯然是怒了。

    老太太仿佛未察,又仿佛跟他較勁般,拉著奚涵翎繼續(xù)道:“你也甭管旁人,你如今孤身一人,少不得要早些點為自己打算一番。若你此番沒想好也不打緊,待你想好了只管來回了我,只要你們匹配合適,老身自會為你做主!”

    還未等奚涵翎回答,只聽茶盞碰觸桌面重重發(fā)出‘鏗’的一聲響,眾人一驚,齊齊看向聲響發(fā)出處,卻只見那裴琛正起了身,卻只不冷不熱的說句衙內(nèi)有公務(wù)要辦,遂跟老太太告了辭,接著冷冷拂袖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之后就忙低了頭,不去看老太太那尷尬的神色。老太太心頭暗惱,這兒子也不知是像了誰,性子又冷又倔,來了性子竟是哪個面子也不顧及三分,當真氣煞了人!

    不過經(jīng)此一事,他倒是越發(fā)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這長子對這四喜著實上了幾分心。

    老太太于心中兀自思量權(quán)衡了幾分,見那廂大夫診了脈出來,問了癥候之后,讓下人拿過大夫開的藥方去開藥去了。待柳媽灌了藥蘇醒過來之后,老太太又對他囑咐了一番叫她寬心,遂讓奚涵翎和福豆他們扶著柳媽回了住處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