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榮這番顛倒是非黑白的話一出來，王卓然急得直想反駁他：“放屁，我拍你照片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大概是因為情緒太激動了，熟悉的嘔吐感再次上涌。

    王卓然：“嘔……咳咳嘔……”

    封榮臉黑了。

    不是就不是，怎么還吐了。

    王卓然對著床邊的垃圾桶干嘔不停，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封榮終于明白這是孕吐，上去給王卓然順了順背，又擰開了房間里的礦泉水讓他漱口。

    喝了兩口冷水，那種瘋狂想要吐點什么出來的感覺才勉強被壓下去，王卓然已經是冷汗涔涔，虛弱地抱著枕頭說不出話。

    大一剛開始的時候，封榮不討厭王卓然，只不過王卓然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看他不順眼，整天拽了吧唧的懟他，沒什么好臉色。封榮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想跟王卓然這個小傻逼計較，有時候揮揮拳頭嚇唬他，看他立刻變慫的模樣還挺有趣。

    現在再看王卓然，苦著一張小臉窩在床上，因為懷孕被折磨成這副樣子，連懟他的力氣都沒有了，比以前順眼了不知道多少倍。

    尤其肚子里懷的還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應該對王卓然好一點。

    封榮看著他，再開口說話的腔調已經不是慣常的劍拔弩張，柔和了很多，“還難受嗎？”

    “廢話，你懷一個試試。”

    “我又沒有這個功能。行了，中午想吃點什么？我給你買。”

    “我不吃！”王卓然怕吃了再吐出來，惡心死了。

    “你想餓死自己啊。說呀，想吃什么都行。不是說酸兒辣女嗎，你想吃酸的還是辣的？”

    “……我想吃甜的。”

    “甜的，甜的是什么性別。”

    封榮嘟囔著，打了個電話訂餐，沒過多久，精致繁復的打包盒就擺在了賓館的小木桌上，那一樣樣菜品和甜食即便是外送也絲毫沒影響到賣相，王卓然終于來了點胃口，爬起來吃了點東西。

    封榮在旁邊喂豬似的催促他，“別光吃甜品啊，rou，菜都要吃，營養均衡懂不懂？”

    他不提rou還好，一提rou，王卓然又有點想吐，艱難地咽下了嘴里那口乳酪蛋糕。

    吃過飯，封榮非要讓王卓然跟他走，就算不回宿舍，也起碼找個五星級的酒店套房，快捷酒店那是人住的地方嗎？

    王卓然死活不愿意挪窩，和封榮差點又吵起來，礙于肚子里的孩子，封榮按捺住自己想直接把王卓然拖走的沖動，回去了。

    王卓然睡了一下午，再醒過來，有點餓了，還好封榮中午訂的樣數多，他端了盤小蛋糕在床上，邊看動漫邊吃。

    第一集的片尾曲響起來的時候，黎正陽來了。王卓然記得黎正陽也在實習，應該是下班之后趕過來的。

    想起兩人前天鬧的那點小摩擦，王卓然有些尷尬。不過他覺得這沒什么好道歉的，說錯句話而已。

    黎正陽卻是上來就很激動地抱住了他，“小卓，對不起，那天我出去是想給你買藥，但是等我回來，你就不在了。”

    黎正陽是跳級生，比宿舍里其他三個人都小上接近兩歲，也有些幼稚。王卓然的手摸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呃，其實我也有錯。”

    黎正陽嗅著王卓然身上熟悉的奶香，忍不住把耳朵隔著衣服輕輕貼在他的肚子上，可惜只聽到了像水一樣咕嚕咕嚕的聲音，抬起頭來，眼睛亮亮地看著王卓然，“真的有了嗎？”

    “八九不離十，除非那個驗孕棒有問題，”王卓然打了個哈欠，“你傻吧，現在能聽見什么。”

    距離這么近，他能夠聞到黎正陽肌膚上溫暖清爽的味道，胃里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減緩了很多。

    “太好了。我最會看小孩子了，我外甥小時候就是我照顧的……”

    “我又不打算生。”

    此話一出，黎正陽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臉耷拉下來，比那天王卓然說話傷人時還要委屈可憐，“為什么，這可是我們……宿舍的第一個新生命。”

    王卓然不明白他們一個兩個都這么想要孩子，敢情不是他們生。

    “別逗了。你圣父啊，還新生命。人家夫妻結婚生孩子那叫愛情的結晶，我們這算什么？”

    黎正陽小聲說，“我們也是愛情啊。”

    王卓然愣住了，“你開什么玩笑。”

    黎正陽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稍有些羞怯，“其實我，我早就想狠狠地cao你。”

    說出來這句話，黎正陽的臉紅成一片，連眼睛底下都被映紅了。可見不在zuoai的時候說這種sao話，明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

    王卓然只覺得和黎正陽貼著的皮膚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伸手想把黎正陽推開，他心想，一個宿舍兩個gay，還有一個疑似gay的失心瘋，救命啊！

    黎正陽固執地抱住他，臉貼在他柔軟的胸脯上，“小卓，你每次在床上自慰的時候，我都能聽見，你喘的聲音都把我弄硬了，所以后來你打飛機，我都跟著打。”

    王卓然愛看大胸美女，來了感覺也不會虧待自己，都會對著美女沖一發。之前他還擔心跟他床挨著的黎正陽會不會聽到他這邊的動靜，后來他就不管不顧地只圖自己爽了。

    王卓然萬萬沒想到，自己手沖的時候還能成為別人手沖的素材。

    黎正陽還在說，“我知道你是直的，我覺得我也是直的，可是我真想知道cao你的時候，你會發出什么樣的聲音，”他頓了一下，“我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