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行衍&凌語BE線　　by　知名不具

    【因為設定的原因人物性格多有變化】

    萬家的冬天總是很不正經，秋天的葉子一直落到冬天，幾片殘葉仍掛在枝頭，春天卻接著來了。

    凌語看了這落葉將近十年，如今終于見一回雪，身上都感覺輕快了許多，心里迫切想要出去看看。

    從床上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兒摔倒，最近膝蓋也疼了起來，一開始還能瞞著萬行衍，后來實在瞞不住，只能招了。

    凌語雙手被軟繩綁著舉過頭頂，下身不著一物，臉上泛著可疑的紅色，卻毫無歡愉的神情。

    萬行衍一言不發站在床前，上半身赤裸，雙拳緊握。

    “凌語。”

    膝蓋疼，胳膊疼，甚至連心臟都疼，凌語渾身的氣力都去對抗那疼痛了，顧不上萬行衍現在到底有多憤怒，也不能思考如何應對。

    萬行衍慢慢走到凌語身邊，伸出手，覆上凌語白皙的脖頸，指尖慢慢收緊。

    凌語猛地睜開眼，眼中的銳利在發覺是萬行衍后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對萬行衍毫無防備的溫馴，以及，來自身體各個角落的不可抵擋的痛苦。

    呼吸越來越困難，凌語卻沒有掙扎，始終注視著萬行衍，眼中痛苦之色愈發濃重。

    指尖感受到的跳動越來越強烈，萬行衍松開手，凌語終于松了一口氣，胸膛起伏，劇烈地喘息著。

    末了，萬行衍在凌語脖頸發紅的地方落了一個吻。

    雪不大，略微遮住幾根樹枝，凌語自覺披好萬行衍早備好的厚重披風，慢慢走到窗邊去。

    風花雪月，活了二十多年自己倒還真沒有在意過，就是這兩年才越發敏感起來，尤其是這間屋子外的一草一木，安安靜靜陪伴了他生病的這兩年，稍微有什么變動便總覺得高興，在這樣的年紀里倒活得像個老人了。

    今天這雪，就更加稀奇了。

    凌語很想出去看看，但是被萬行衍告誡再三，又威脅再擅自出去就再也不許出去，天氣晴朗也不行，凌語徹底被拿捏住，實在不敢了。

    天地一色，凌語望著遠處發呆，視線里遠處一個人的身影走近，凌語高興地拉開窗子，朝那人揮手。

    無論多少次見到萬行衍，心臟都會跳得厲害。

    “主人！”

    萬行衍老遠就看見凌語那小子在窗邊站著，近了就聽見他大呼小叫，眉頭緊皺，想把凌語拽下來揍一頓。

    剛想喊他回去，窗邊就不見了人影。萬行衍一愣神的功夫凌語就跑了下來，撒丫子往這里奔。

    “您可算回來了！”凌語撲在萬行衍懷里，融化了他懷里的一層薄雪，“十天都不帶我！”

    責罵的話掛在嘴邊，手卻誠實地環住懷里的人。

    凌語身子很暖，萬行衍風塵仆仆而來，都要教他暖化了。

    可是，我沒找到救你的法子。

    “進屋去，”萬行衍拎小雞仔一樣拽開凌語，看見他有些委屈的模樣，又把人拉過來整理了一下披風。

    七零就一會兒不在，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沒人影兒了，急忙追出來，看見凌語和主子站在一起才放下心，剛要去通知廚房主子回來了就被萬行衍叫住。

    “我帶回來些中藥，拿去給醫生。”

    “是，”七零略微頷首，“主子怎么走路回來？”

    萬行衍攬著凌語邊走邊說：“萬家常年不下雪，想著走一走。”

    凌語撇撇嘴：“又要吃藥，苦死了。”

    “沈家主說方汶搜羅了很久，還沒喝你倒嫌苦，嗯？”

    凌語眼睛亮了：“方汶？”

    “沈家下了場大雪，成了災，方汶說安頓好就來這。”

    凌語停下腳步，眼中一片驚喜之色：“是嗎！”

    “自然。”

    七零給凌語解了披風，又給萬行衍拿來干凈的衣服，萬行衍邊穿邊打趣他：“七零，你現在像個老媽子了。葉御呢，也這樣伺候他？”

    “我不愛理他，”七零耳尖發紅，不知是凍的還是怎的，“主子別說了。”

    萬行衍輕笑兩聲，順便胡亂揉了幾下凌語的頭發，把人弄成炸毛的小獅子。

    晚上廚房上了不少菜，今晚凌語胃口格外好，每個菜都吃了幾筷子，精神也高。萬行衍突然想起凌語十八歲時候的樣子，哈巴狗一樣看著自己吃飯，眼睛盯著rou不放，口水都要流出來。

    萬行衍眼神落到凌語纖細的手腕上，再向上就是每天點滴留下的針眼。要是曾經沒給他打那么多營養針，好好吃飯就好了。

    要是沒把他困在萬家宅院里就好了。

    凌語察覺到萬行衍情緒的變化，側著頭看他，試探性地問：“主人？”

    萬行衍夾了一筷子油菜放凌語碗里，凌語rou眼可見的臉垮下去。現在凌語被寵得厲害了，這時候也敢當面反抗萬行衍，夾起那坨油菜就往他碗里放。

    放完之后偏偏就膽子小了，臉幾乎埋進碗里去，只讓他看到一個發旋。

    萬行衍霸道地抬起他的下頜，凌語還是有些害怕，乖乖的不動，像被捏住脖子的貓。

    除了消瘦了一些，臉色蒼白了一些，凌語的模樣幾乎從未改變。

    可是。

    “頭發長了，要長到肩膀了。”

    “主人不喜歡？”凌語很認真地問。

    “不，”萬行衍低下頭夾起碗里的油菜塞嘴里，“很好看。”

    “那是。”凌語幼稚的揚了揚脖子。

    我記得初識你時，不過是十八歲少年。眉目張揚，總是挨打，總是笑著。

    如今十年未滿，凌語，你卻已經有白發了。

    是我無能。

    沈歸海前些年才得知凌語的身世，雖然關心，終歸不能在他左右，而且萬行衍對凌語的感情他看的明白。

    是真的疼愛，不然怎會身為一家之主，一臉憔悴雙目通紅的到處求取解毒的方法。

    方汶和沈歸海來萬家的那天是個晴天，不是正式出訪，兩人低調趕來，大大小小的東西卻是帶了許多。

    萬家的人來接，卻不見萬行衍和凌語。方汶感覺心臟被狠狠揪住，被沈歸海握住了手。

    一場雪過后，萬家的春天竟來了。仿佛一夜之間，院里的白櫻花都開了。一簇一簇的花掛在枝上，稍微一點風便落下幾朵。

    凌語斜臥在躺椅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面目安靜，乖巧的仿佛生在畫里。

    萬行衍顫抖地握住他的手。

    凌語，今天啊，可是個好天氣。

    能不能再叫我一聲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