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70第一眼看到凌語的背影都沒認出來，第二眼認出來，只能無語了：“凌語大人，你.....”

    凌語：“我知道，我知道，今天穿了件很是冒傻氣的衣服。”

    A070道：“......我是說，你怎么在這？”

    凌語：“聊天呢。”

    A070沒多想，一扭頭：“門怎么了？”

    凌語張口否認：“不知道啊，和我沒關系。”

    丁尹瞄了凌語一眼，否定這么快干嘛.......

    A070還是沒多想，凌語沒權限，靠近就會報警，的確不可能是凌語做了什么。他道：“主子馬上就過來了，丁尹大人，主子說讓你安排一下，晚上平安夜所有私奴和主子一起吃個飯。”

    丁尹一聽連忙去準備和通知，凌語也想走，他得去問問蕭錦有沒有跟萬行衍說什么，對對口供，剛要轉身，就被A070叫住：“凌語，主子說我哪看到你，就讓你在哪原地跪候。”

    凌語一怔：“主人怎么知道你會看到我？”

    A070：“？”

    凌語覺得不對了，他還想問什么，但A070看起來挺忙，已經過去辦公區了。他只能老老實實原地跪下。然后，就看到A070走到休息室，敲了敲門：“吳教授，主子讓我帶您先去書房。”

    凌語低著頭，完了，肯定是蕭錦，這人不會轉臉就去上報了吧？！蕭錦告訴葉御，葉御告訴萬行衍，中間隔兩個人，到萬行衍那，指不定成了什么樣。

    吳教授打開門，老太太神情明顯沒了剛來時的精神，對A070道：“不必了，我不找家主了。”

    A070低頭，聲音淡淡的，可卻不是商量：“吳教授，主子讓您去書房等。”

    吳教授一噎，意識到這是家主的命令，只能答應下來。她轉身進休息室，對眼圈紅紅的孫女道：“廿廿啊，不怕。”　她壓低聲音：“咱不做這侍妾，就過去跟家主打聲招呼，咱就走。”

    吳廿廿小聲抽噎：“姥姥，行嗎？”

    吳教授心疼的道：“沒事，家主總不能逼婚！”

    “可是.....”　吳廿廿還是害怕，她之前那次見家主，只覺得家主又成熟又風趣，一點也不像傳言中那么可怕。

    后來和閨蜜聊天，被閨蜜開了幾句玩笑，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17歲的女孩子，怎么也忘不了那一晚見過的家主。這可是家主啊！還那么年輕，那么酷那么帥，那么有風度！

    她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那個在飯桌上夸她乖巧懂事的家主，她甚至不在意給家主做妾。她纏了姥姥好久，終于磨著姥姥同意了。可她真的沒想過，內宅是這么可怕的地方。

    吳廿廿看向吳教授：“我能不去嗎，我就在這等您？”

    “廿廿乖，有姥姥在呢。”　老太太也有點沒底，畢竟她之前厚著老臉，跟家主提了好幾次，萬一家主同意了怎么辦？

    吳教授拍了拍女孩的手，為了孫女，她這老臉也不要了！家主要是惱羞，她就拼命！她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怕什么！

    走到門口，吳教授還是往凌語那邊看了一眼，這就是私奴？一門之隔，那邊就是內宅？這私奴穿的什么衣服，看著就不是個善茬，難怪張口閉口爭寵害人。

    她可不能讓寶貝孫女進這個內宅，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凌語心情忐忑的跪了十幾分鐘，耳邊就想起了熟悉的腳步聲，哪怕緊張的要死，他卻還是很高興，三天沒看到萬行衍了！

    萬行衍的腳步聲近了，凌語垂著眼睫，俯身叩首：“主人。”

    萬行衍腳步沒停，沉聲道：“爬過來。”

    “是。”　凌語抬起頭，看了萬行衍的背影一眼，好像精神還可以。

    爬著肯定沒走著快，凌語落后了萬行衍十幾步，很快萬行衍就轉了個彎看不到了。一個人爬著走，比萬行衍牽著他還要尷尬。萬行衍這個家主當了五六年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肯定會很難吧？

    萬行衍說過，他不想要孩子。可他是家主，子嗣問題是繞不開的。

    萬行衍要有多強勢，才能一年一年的壓住這種子嗣大事？

    一個人的能力要有多強，個人魅力要有多大，才能讓那些人寧肯忽略這種子嗣問題，也愿意輔佐萬行衍？

    萬行衍每天要有多少煩心事......

    他爬到書房門口，沒看到A070，便跪在一邊等著。F250剛把資料遞給萬行衍，退出來就看到了凌語，眼睛一亮，壓低聲音道：“凌語大人，我聽說吳教授想把孫女給主子呢，估計就是里面這小姑娘。不過，剛那小姑娘好像聽到我們說的話了，看到我臉色都是白的，膽子可小了。”

    凌語垂眸跪著不說話。

    F250呵呵一笑，又加了一句：“主子八成會遷怒哦。”

    凌語抬起眼皮看了一眼F250：“你該減肥了。”

    F250：“......”

    書房里，萬行衍坐在單人沙發上，吳教授坐在三人沙發上，吳廿廿緊緊挨著吳教授坐著。

    萬行衍把桌上一蝶用枸杞煮過的棗放到小姑娘面前：“棗不錯，就是有點甜。”

    吳廿廿聲如蚊蠅的道：“謝謝。”

    萬行衍笑了笑，又吳教授隨意聊了兩句，問道：“教授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吳廿廿使勁攥著自己的手，吳教授一直在猶豫怎么說。本來，家主要是不喜歡她家廿廿，這事也就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了。可她看著家主好像對廿廿有點意思，起碼不討厭她家廿廿，這就更麻煩了。

    她先找上來要把孫女給家主，今還帶著孫女上門了，若得不到家主正式的拒絕，那她家孫女還嫁不嫁別人啊。

    吳教授是搞技術的，雖然懂得人情世故，可卻不會繞著圈說話。她吞吞吐吐了半晌，一狠心，還是決定直說：“家主，年底了，我今帶廿廿來給您請個安，另外就是......之前跟您說的事，是我們高攀了，就，就算了吧。“”

    萬行衍喝了一口茶，心里還是挺滿意的。但他不可能一下就答應，吳教授負責的都是高精尖的項目，這樣的人心里是有傲氣的，他可以禮待，卻不能失了威嚴：“教授，我需要一個理由。”

    吳教授抹了把花白的頭發：“家主，廿廿是愛慕家主的。可我們普通人，以前哪懂這么多規矩。今偶然聽到，這，這實在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廿廿從小被我慣的不成樣子，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我也怕她伺候不好家主。”

    萬行衍看了吳教授一眼，萬家是高壓管理，雖然不要求百姓遵守主家的家規，可主家的規矩所有人都要學的，怎么會連規矩都不懂？難道下面陰奉陽違，不重視規矩？

    他看向吳廿廿，問道：“學校沒教過主家的規矩？”

    吳廿廿死死抓著吳教授的胳膊：“教，教過。”

    萬行衍：“什么時候學的？”

    “都，都學過，小學，初中，高中....”

    吳廿廿聲音太小了，萬行衍得盯著吳廿廿的嘴唇，才能聽清楚：“每年幾課時？”

    “15課時。”

    萬行衍皺眉，覺得這姑娘實在不像是每年學過15課時規矩的。學校不會就讓學生看看錄像吧？他皺眉，問道：“廿廿，回話的規矩知道嗎？”

    “知，知道。”　吳廿廿怕死了，家主這么盯著她問話，她整個人都緊張到發蒙。那天晚宴上的家主明明很優雅，很風趣的。

    萬行衍耐著性子：“既然知道，那就按規矩再回一次。”

    吳廿廿咬著嘴唇，特別小聲道：“回家主.....廿廿知道。”

    萬行衍是真沒聽清楚：“說什么？”

    吳廿廿嘴唇發抖，聲音也發抖：“回家主.....廿廿知道。”

    …..　萬行衍有點無語，他沒罵人吧？回個話也嚇成這樣？

    吳教授心疼自己的孫女，她也怕家主被拒絕后惱羞成怒，便連忙接話道：“家主，這之前是我這老太婆一心想讓廿廿伺候家主，自作主張，可今等您的時候，聽到了您的一個私奴和別人聊天，才知道家主這內宅，就不該是我們普通人惦記的地方。我家廿廿太膽小，也太單純了。您看.......”

    A070一怔，這吳教授說的......不會是凌語吧？

    萬行衍轉頭看向A070：“是凌語？”

    A070：“.....應該是。”

    F250好不容易走了，凌語在門口跪著，突然門一開，不是要離開的吳教授，而是叫他進去的A070。

    完了，肯定是吳教授告他的狀了......

    凌語爬進去，離著兩步遠的地方給萬行衍磕了個頭：“主人。”

    萬行衍眼皮都沒抬，淡淡說道：“掌嘴。”

    “是，主人。”　凌語跪直起來，沒問一聲為什么。

    吳教授嚇了一跳，她沒想要為難這個私奴，她畢竟是年紀大了，考慮事情也不周全，擔心自己的孫女，卻好像給人告狀了。

    吳教授想說什么，可萬行衍已經開始說起了幾個項目的事，吳教授只能應付著回答。

    啪，啪，啪，

    凌語沒用太大的力氣，可聲音卻還是清晰的難以忽略，萬行衍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的說著話，吳教授勉強和家主說著話，越來越揪心。人老了，有時候想事情就不那么全面，剛剛只顧著擔心自己的孫女了，倒是連累人家了。

    可家主這也.....怎么說掌嘴就掌嘴？

    小姑娘拉著吳教授的胳膊不敢松手，連眼皮都不敢抬。她想回家！

    老太太A070在旁邊給吳教授添了些茶，老太太趁機偷偷打量了一下那個私奴，之前還覺得這私奴不是善茬，此刻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那私奴看起來也不比她孫女大多少，一個人跪著，當著這么多人打自己嘴巴，看著有點可憐。

    吳教授正想著怎么給那小伙子求求情，就聽家主說道：“吳教授，告訴你個消息。Y反應開項目了，我昨去轉了一圈，還不錯。教授考慮不考慮去給他們做個顧問？”

    吳教授一怔，隨即想也不想便道：“好啊！當然！”　Y反應是她一直想做的，只是這反應需要的經費太高，又是個可能燒錢燒上十來年都不見得有成果的項目，一直都沒能通過申請。但這是恩濟后代的項目啊！

    萬行衍笑道：“我就知道吳教授會感興趣。那等年后，就讓他們帶教授去看看。”

    “好，好，”　吳教授感嘆道：“家主果然有魄力。”

    萬行衍：“有教授在，我就放心了。”　吳教授年紀大了，腦子可能沒年輕人靈活了，可經驗卻是那些人拍著馬屁也追不上的。Y反應剛開，吳教授能做個顧問，那幾個人也能少走些彎路。

    吳教授太興奮了，一時連孫女都忘了，連著問了萬行衍好幾個問題，直到自己的袖子被孫女拽了好幾次，她才好不容易壓下心底的興奮，才想起來，孫女的事，還沒個定論呢。

    萬行衍喝了一口茶，說道：“教授年紀大了，今就早回去休息吧。”

    吳教授：“好，廿廿的事....”

    “廿廿還小，”　萬行衍溫和道：“讓她多照顧教授的身體吧。”

    吳教授松了一口氣：“好，好，謝謝家主。”

    萬行衍笑了笑，又道：“廿廿從小跟著教授，想必也會喜歡搞科研的人，Y反應項目里有幾個年輕人我看著就不錯，教授不妨讓廿廿多和他們接觸接觸。”

    吳教授一怔，倒是明白了家主的意思。她看了自己孫女一眼，點頭道：“家主說的是。”　家主這是要她的傳承啊。不過，廿廿能嫁給一個家主重視的人，她也就放心了。

    吳教授拉著孫女站起來：“那，我們就告退了，家主。”

    萬行衍：“好，我讓蕭錦送教授。”

    “謝謝家主。”　吳教授轉頭看到凌語，猶豫了一下，說道：“家主，我給他求個情吧，再打，就打壞了。”

    萬行衍讓A070去叫蕭錦，說道：“身為私奴，說話不知謹慎，以至于沖撞了教授。只讓他掌個嘴，算是輕罰了。”

    吳教授看著萬行衍和以前一樣很有風度的笑臉，突然覺得后怕。她不敢再多說什么，跟萬行衍又客氣了幾句，等蕭錦一過來，就帶著孫女走了。

    啪，啪，啪

    掌嘴聲還在繼續，萬行衍拿了個新杯子，倒了一杯熱茶走到凌語面前：“停吧。”

    “是，”　凌語伸手接過茶杯：“謝謝主人。”

    萬行衍等凌語喝完，便伸手捏著他的下巴看了看，嗤笑道：“打太輕了。”

    凌語看向萬行衍，笑道：“留著晚上您親自打吧。”

    “今懶得打你。”　萬行衍把茶杯放到茶幾上，凌語也跟著爬了過來。他坐到沙發上，拉著凌語的項圈，把人拉到自己兩腿之間：“沒事問什么侍妾？

    凌語一愣，脫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萬行衍揉了揉凌語的頭發：“你猜？”

    凌語：“......我身上，還有別的竊聽器？”　　冤枉蕭錦了。

    “倒是不笨。”

    凌語簡直無語了：“您可真不嫌累。”

    萬行衍輕哼道：“怎么說話呢？”

    凌語看了萬行衍一眼，喃喃：“不帶您這么成心下套的。”

    “這是讓你輕松幾天，總是被我監聽著，沒壓力嗎？”

    凌語：“.......您這不還是在監聽？”

    萬行衍正在解凌語衣服的扣子：“是讓你放松兩天，不是不管你。”

    凌語低頭看著萬行衍解他扣子的手：“我那天晚上躺床上，好像罵您混蛋來著。”

    “聽見了。”

    凌語抬起眼皮：“我那天洗澡的時候，還說您丟三落四，出門不帶監聽，活該沒人哄您睡覺。”

    萬行衍輕笑一聲：“也聽見了。”

    凌語嘴唇抖了抖：“那我那天尿尿的時候，說您野外面不回來了.....”

    “都聽到了。”

    凌語呻吟一聲：“那我是不是活不到明天了？”

    萬行衍低笑一聲：“今晚聚餐，你就跪一邊掌嘴吧。”

    凌語：“......”

    萬行衍解開三個扣子，才發現這是裝飾的假扣子。他抬起眼皮看向凌語：“你這穿的什么破衣服。”

    “年初御奴樓送過來的樣品，我隨便拿的。”　凌語看萬行衍心情不錯的樣子，膽子就又大了：“您找找扣子在哪？”

    萬行衍伸手去摸凌語后背有沒有扣袢：“你不找找身上竊聽器在哪？”

    “不找。”　凌語把下巴靠在萬行衍肩膀上：“挺好的。”

    萬行衍的手已經摸到凌語的屁股上了，也沒摸到什么扣子。他覺得脖子被凌語的頭發扎的有點癢，便扭頭親了凌語頭頂一下：“怎么好了？”

    凌語立刻蹭了蹭萬行衍的脖子：“我喜歡您到處盯著我，監控著我。我一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您其實一直都在看著我，我就覺得踏實。我喜歡這樣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您的存在。”

    萬行衍終于放棄尋找扣子了，他坐直，看向凌語：“我不會有侍妾。”

    凌語一愣。

    “我也不會有正妻，”　萬行衍看著凌語，突然一笑：“除非是你。”

    凌語：“......”

    萬行衍把手放到凌語臉側，讓他貼上來，這才道：“我竟然忘了要告訴你，是不是讓你不踏實了？”

    凌語用臉頰蹭了蹭萬行衍的手心：“我只是擔心您壓力太大了，主人。”

    萬行衍微笑，一語三關的道：“沒事，有你呢。”

    凌語看了萬行衍一會，突然抓了萬行衍的手放到自己襠部，兩腿之間。

    萬行衍先沒明白凌語的意思，然后就在那里摸到了一排扣子　.....

    凌語笑道：“主人，都不用脫衣服。”

    萬行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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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奴沒有和家主一起用餐的權利，可家主要是愿意當然也沒人會不識相的提什么規矩。只是萬行衍這人的脾氣，幾個私奴是真心不想跟著一起吃飯。

    晚餐訂在晚上七點，但誰也不敢七點再過來，六點多的時候，幾個人就都陸續下來了，丁尹更是從三點就盯在后廚和餐廳，生怕出一點錯漏。

    可一直到差十分七點也沒見到凌語，丁尹有點著急，剛想問問A070，就見到凌語換了一身藍色的運動服過來。

    …..　那一瞬間，丁尹想揍人！

    上午穿了那么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說要勾引主人，晚上主人回來了，怎么反倒換了這么一身穿上就傻三分的衣服？

    丁尹看看羅羅，米黃色的緊身T恤，橘黃色的包臀短褲，上身披了件黑色的小馬甲，腳下踩了一雙黑色的過膝長靴，一頭長發上半段編成麻花，下半段散成馬尾隨隨便便的搭在身前，臉上也是精心化妝了的，還特意點了顆淚痣。

    丁尹再看看愛小奇，一身毛茸茸的衣服，雖然看著熱點，但起碼可愛。

    凈凈最樸素，卻也是干干凈凈的大男孩打扮。

    起碼，要得體吧？！

    看著凌語這一身跟參加運動會似的衣服，連西西都想把凌語腦殼打開看看里面都裝了什么，關鍵那衣服還大了一圈！

    羅羅冷笑，主人隨時可能過來，他沒拿閑心搭理凌語。這人據說已經被主人當狗養了，經常都是被關在籠子里。他知道主人喜歡這些，可這就有些過了，如果都不被當成人了，再得寵又有什么用。

    穿了一聲正裝的樊凡微笑著對自己的掌刑低聲說了兩句，那位掌刑便出去交代了兩句，一會，一個侍奴送了一頂白色的棒球帽過來。

    樊凡把帽子遞給凌語：“太丑了，你好歹搭配一下，倒著戴好看些。”

    凌語：“.....不會顯得不尊重主人？”

    “你還在乎主人多罰一次？”　樊凡嘆了口氣：“起碼有點特點吧，”

    凌語：“......”

    他就這么沒品味嗎？可衣服是他從萬行衍衣柜里翻出來的，還是主人沒品味！

    萬行衍七點準時過來，幾個私奴請安后，紛紛落座。萬行衍左手是丁尹，羅羅，愛小奇和凈凈。右手是卓卓，樊凡，西西，和一個空位。

    凌語記得萬行衍讓他吃飯的時候跪一邊掌嘴，便很自覺的跪到萬行衍腳邊。

    “坐吧。”　萬行衍對丁尹道：“開餐吧。”

    丁尹起身去吩咐，萬行衍看到A070端過來一杯咖啡，正要讓凌語端著，羅羅便跪了過來：“主人，我伺候您吧？”

    萬行衍一愣：“你不吃飯了？”

    羅羅笑道：“我愿意伺候您。”

    萬行衍點了點頭，用手勢讓A070把咖啡杯給羅羅，對凌語道：“那你坐吧。”

    凌語一愣，不掌嘴了？　他看看萬行衍，看著好像是真的讓他坐，便高興的磕了個頭，跑去凈凈后面的空位坐了。

    羅羅跪捧著咖啡杯，說不出的后悔。他怎么就腦抽的要過來干這事！

    主人就算喜歡讓人這么伺候，那也不如和主人同桌吃飯有面子啊！

    丁尹回來，看到跪著的換了個人，微微愣了一下。大概是看慣了凌語這個跪著伺候主人，突然換了個人，怎么都覺得不對勁。

    萬行衍等丁尹落座后，便舉杯，說了兩句祝詞，然后道：“今晚這頓，是按著你們的喜好準備的，每個人的菜色都不一樣。要有不合心意的，找丁尹，他準備的。”

    眾人：“謝謝主人，謝謝丁尹大人。”

    丁尹笑了笑，卻是擔心的看向凌語那邊。他準備的時候，A070就跟他說，不用準備凌語的。本來凌語若是伺候主人倒沒什么，可現在凌語坐下了，總不能把給羅羅準備的給凌語吧？

    他看向萬行衍，低聲道：“主人....我去一下后廚。”

    萬行衍：“坐著吃你的。”

    丁尹：“.....是。”

    一盤盤菜品魚貫端上，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盤子精致的菜品，只有凌語面前空空的。

    ……

    萬行衍看菜都上齊了，便道：“都吃吧，別給我敬酒。”

    眾人：“是。”

    本來跟萬行衍吃飯就緊張，坐在凌語對面的凈凈更是尷尬的不行，連頭都不敢抬，一點一點，輕輕的吃著盤子里的烤rou，簡直有點食不知味。

    凌語咬了咬嘴唇，已經好久沒有感到如此難堪了。他正猶豫著是要繼續這樣難堪著，還是該認個什么錯，就感到腕帶震了一下。

    他低頭，瞧瞧看了一眼，呼吸陡然就窒住了。消息是萬行衍發過來的，只有兩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

    //　　奴隸？//

    凌語飛快的熄了屏，只覺得胸腔里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帶動著他的血液那么明顯，那么迫不及待的表達興奮和悸動。

    怪不得，萬行衍讓他穿寬松的衣服，他那里簡直硬的不像話。硬到他即便穿著松松垮垮的運動服也不敢隨便站起來的地步。

    凌語默默的又坐了一會，等脈搏漸漸消停下來，他才像是想通了，站起來跪到一邊。

    萬行衍在吃飯，他沒敢吱聲，只是跪著，就覺得頭皮發麻。他完全沒想到，萬行衍會在這個時候提醒他自己奴隸的身份，用如此毫不留情，又羞辱又強橫的方式。

    萬行衍吃了一塊烤魚，這才道：“凌語大人，跪著干嘛？”

    凌語俯身叩首，用卑微的姿勢，沙啞的嗓音說道：“主人，凌語錯了。”

    萬行衍吃著盤子里的青豆，一顆，兩顆，第三顆沒扎住，他輕哼一聲：“錯哪了？”

    凌語把頭壓的更低，聲音都因為太過激烈的情緒而有些抖了：“主人，在您面前，凌語沒資格坐著。”

    萬行衍插起來第三顆青豆，眼中的神色又黑又暗。一年多了，他也該開始調教自己的奴隸了。

    萬行衍一說話，幾個人就都紛紛放下了刀叉，凌語這么一說，幾個人互相看看，也猶豫著要跪。

    “坐著。”　萬行衍淡淡道：“吃飯。”

    幾個人又坐下，卻誰也不敢動刀叉。

    萬行衍從羅羅手里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去坐吧。”

    羅羅長出一口氣，不得不說，這一刻，他是佩服凌語的，他見過凌語端了兩個小時不帶抖的。他恐怕連20分鐘都堅持不到。可是有凌語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就這么直接坐回去：“主人，羅羅沒事，羅羅接續伺候您吧。”

    萬行衍不耐煩：“讓你坐，你廢什么話？”

    眾人：“.....”

    羅羅看了X106一眼：“是，謝謝主人。”

    有侍奴把羅羅的菜端上來，萬行衍道：“下午我說什么來著？”

    眾人還沒弄明白萬行衍在和誰說話，凌語已經叩首道：“凌語口無遮攔，您讓凌語晚上吃飯的時候跪著掌嘴。”

    萬行衍嗤笑：“原來還記得。”

    凌語不敢再說什么，他磕了一個頭，跪直起來開始掌嘴。他打的不重，也不快，可卻虔誠。低垂的眼瞼偶爾顫抖，顯得有些可憐。

    凌語的目光落在眼前的一小方地面上，突然有點想方汶了。

    一年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和他那個主人怎么樣了。

    太可惜了，今天這么興奮的時刻，他不能和方汶分享了，以后他一定還會有更多幸福的時刻，也都不能和方汶分享了。

    他偷偷看了萬行衍一眼，主人，突然想您了。

    啪，啪，啪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誰還吃的下去！

    萬行衍扒拉了一下盤子里的烤土豆，淡淡道：“好好吃飯，別找不痛快。”

    眾人：.....埋頭苦吃。

    一頓飯，只有萬行衍吃的順心，凌語打的安心，其他人只覺得無福消受，就連羅羅和樊凡都不敢貿然做什么。

    好在這天是平安夜，他們脾氣不良的主人沒再為難什么人，一頓飯雖然如坐針氈，但總算是平平安安的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