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懊悔(和好了和好了!)
23、 京城基地的出城路上。 “少將已經走了。你等他回來再說吧。”鄭一炎打斷了阿四,“就算你有本事獨自去阿拉斯加前哨,你也進不去。你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文件許可。” 阿四問:“什么資格?” 他不擔心文件許可,反正晉翰文會給他弄下來。 “去隕坑探索不僅要高階,同時得有異能實戰特級資格認證,這和測試場那種不一樣,需要實打實通過外出做任務積攢夠經驗才給頒發的,要完成A級任務五次以上,B級二十次以上,即便是高階異能者,整個基地里符合條件的沒幾個。晉少將是基地里第一個輔助系實戰到了特級的異能者。” 阿四皺起眉,不爽地嘁了聲,“什么jiba東西?真他媽麻煩死了!” 不過接下來該干什么,他有方向了。 外出做任務?哈,簡單。 “鄭一炎,你的指導員借我幾天!” “哈?干嘛,他是我老婆!不可能喜歡你的!雖然你實力比我強了那么一丟丟,但我老婆喜歡我的靈魂,我們從第一次組隊開始就……” 阿四嘴角勾起殘忍血腥的笑容,無情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要狩獵了。” 鄭一炎愣了下,看到秦有容一副干勁滿滿的吃人樣子,心想自己這算完成少將的任務了嗎? 鄭一炎的指導員杜仕卿是一名中階水系異能者,三十五歲,但臉看上去很嫩,像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末日前他是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心系天下,可惜學的專業在末日到來后沒有太大作用,干脆參加了調查團,盡可能的做些什么。 鄭一炎比他小了整整十歲,末日剛來的時候還在高中練跑步,一整個肌rou發達頭腦簡單的體育生。等京城基地建起后,鄭一炎因為異能覺醒得早,在地下憋得要死,申請了去地上基地,第一次組隊遇到的就是杜仕卿。 他以為杜仕卿和他年紀差不多,又是輔助,當時連長卻安排杜仕卿作為隊長指揮隊伍,他不服氣,各種找茬兒,杜仕卿也不惱火,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任憑他做那些無聊的挑釁。 鄭一炎心野了起來,不聽指揮強行追一頭受傷的變異狼,結果被狼群所困,異能在對抗中消耗殆盡,絕望之際,杜仕卿帶著一隊支援趕過來,將變異狼群一網打盡,收獲頗豐。 鄭一炎表面不服氣,實際上正感激涕零的時候,他聽到杜仕卿很淡的說:“誘餌做得很成功啊,值得表揚,居然把整個狼群引了過來,還能堅持這么久。” 鄭一炎當時不知道杜仕卿這么說是給連長聽的,免得連長追究他擅自脫隊的責任。就更生氣了。之后的一年里,他變本加厲的纏著杜仕卿,明明兩人訓練場所不同,每次練完還都要跑幾公里去杜仕卿的訓練場,就為了給杜仕卿的衣服上燒個小洞,藏起杜仕卿的書這種幼稚把戲。 杜仕卿不喜歡喝熱水,也不喜歡洗熱水澡,他每次都在杜仕卿訓練結束前,把杜仕卿水壺里的水燒到guntang,杜仕卿洗澡的時候烤熱他的水管,燙死他。 鄭一炎不知道,作為一個愛好喝茶看書的“老干部”,杜仕卿相當喜歡喝開水,泡熱水澡,只不過出任務的時候條件不允許,他也不愿意麻煩別人,就說自己喜歡沖涼水澡。現在天天有人“獻殷情”,自然也不會挑明了。 執著的鄭一炎終于驚動了連長。 連長大手一揮,把鄭一炎的結契申請單開了出來。 “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喜歡杜仕卿,可你也不用成天跑到水系訓練場吧,你都不嫌丟人?人家理你了?你要不就去求求人家,看人家愿不愿意和你結契,以后你們不交申請也能一起出任務了,還能申請住一個宿舍里。” 鄭一炎面紅耳赤否認的時候,門口卻響起了杜仕卿淡淡的聲音,“你不愿意?看來是我誤會了,連長,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再提結契這件事了,平白惹人討厭。” 鄭一炎當場滑跪道歉,之后跪搓衣板舉著水桶道歉這種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但兩人卻始終沒結契登記,也就沒有住在一起。 杜仕卿覺得距離產生美,也需要自己的空間能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鄭一炎太吵鬧了,而且欲望也強得受不了,他倆差了十歲,體力上差太多,并不是因為記仇。 鄭一炎理解不了,每次能和杜仕卿親熱的時候,把杜仕卿里里外外都伺候得舒舒服服,恨不得讓杜仕卿爽到失去理智,立馬原諒他,然后住一起。 這個愿望花了他三年的時間都沒有達成。 今天也是一樣。 鄭一炎趁杜仕卿寫報告的時候鉆進桌子下面,解開他的褲子,用舌頭卷起那根還沒蘇醒的roubang,仔細侍弄起來。 “嗯…小炎……別、現在要寫……” 杜仕卿白凈的臉上泛起點潮紅,手中的筆尖顫抖著,紙上多了一個錯字。可鄭一炎早就知道他的敏感帶在哪里,很快就讓他渾身綿軟,靠在椅背上淺淺的喘著氣。 “哈…不……” 鄭一炎一邊吞吃著他的roubang,一邊脫下他的褲子,把那兩條白生生的細腿扛在肩膀上,手指探向了股縫中間。 “卿卿寶貝兒,潤一下后面嘛,我想進去。求你了。”鄭一炎討好的給杜仕卿做了幾次深喉,可憐兮兮的看著杜仕卿。 杜仕卿作為水系異能者,可以用異能變出一些液體,自然包括潤滑液。可他一直都不太喜歡用異能做這種事,覺得自己像女人一樣出了水,羞恥地受不了。 鄭一炎也不強求他,見指尖依舊緊閉干澀,便把杜仕卿的屁股抬了起來,舌頭也一路向下,舔過下方的囊袋,會陰,打算換個方式讓他的寶貝濕起來。 “不!嗯哈……我…唔…我自己來……” 杜仕卿在性事上對鄭一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鄭一炎總是能做出許多突破他想象的事情,每次都讓他窘迫至極。 鄭一炎感覺到指尖下方微微濡濕了些,便用手指打圈按壓著后xue周圍,讓杜仕卿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同時嘴上動作也不停,舌尖在敏感的頂端來回舔弄,沒幾下就感覺有咸咸的液體流了出來。 “唔、別這么快……” 杜仕卿抓著鄭一炎的短發,難耐的挺了挺,纖細的小腿繃緊,腳跟在鄭一炎的后背上蹬了幾下。 鄭一炎吐出口中硬挺的roubang,以免杜仕卿射得太快,zuoai的時候難受。 杜仕卿感覺到幾根手指開始細致的擴張著他的后xue,手指伸進去后,很快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溫柔又不失力道的按壓著。咕唧咕唧的水聲在寂靜的屋內十分明顯,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他用異能制造出的潤滑液,大部分是他自己分泌的腸液,他一直沒告訴過鄭一炎。 他用手背蓋在高熱的臉上,快感源源不斷的從身體后方涌上,他嘴里含糊的吐出些呻吟喘息,感覺自己馬上要射了。 “哈啊……小炎…嗯…慢點、要射了……” 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性上面的能力確實退步了一些,很多時候都忍不住早早泄出來,射過之后又要花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那口氣,大部分時候都沒法和鄭一炎達成性愛上的和諧一致。 鄭一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手在他的臀rou上抓揉愛撫著,嘴唇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大腿上留下一個個吻痕。 “卿卿,別急著射,等等我。” 杜仕卿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了那股射精的欲望。 “差不多了……” 鄭一炎把杜仕卿軟綿綿的身體抱在懷里,走到床邊放下,再麻利脫下自己的衣服,分開杜仕卿的雙腿,將自己硬了許久的roubang抵在了后xue口。 xiaoxue周圍濕漉漉的全是清液,隨著呼吸的節奏一翕一張,看著十分小巧,根本吃不下那根大roubang。但當那根堅硬的硬物朝里面插時,括約肌又一點點舒張開,將粗長的硬挺吃了下去。 “卿卿,你里面好濕,軟乎乎的在吸我的jiba。” 鄭一炎親吻著杜仕卿的身體,在他身上各處留下一個個粉色的痕跡,像是要把杜仕卿吃進身體里。 “嗯哈……別說!…嗯……好脹……” 杜仕卿的瘦腰弓起,胳膊摟著鄭一炎的脖子,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內部被撐開填滿,再被反復侵入。 “卿卿,舒服嗎?cao的你爽不爽?和我結契吧,寶貝兒……”鄭一炎賣力cao弄著,公狗腰快速擺動cao弄,交合的地方甚至被cao出了一些白沫。 “嗯哈……別……要射了…小炎、嗯……摸一下前面…啊啊啊……”杜仕卿被干得爽極,右手向下找到自己勃起許久的jiba上下擼了一把。 “別!你等等我啊……”鄭一炎沒攔住,眼睜睜看著jingye從杜仕卿的roubang頂端大股大股噴出,流了兩人一身。 杜仕卿在高潮后軟軟的躺在了床上,聲音慵懶沙啞地說:“我累了。今天就這樣吧,你一會兒回去吧。” 鄭一炎的jiba還埋在杜仕卿的身體里,只好退出來,抓住杜仕卿的手自娛自樂起來。 杜仕卿的手上有末日前寫字的繭子,也有末日后握刀生出的新繭,曾經只能提筆寫詩的手,現在卻揮舞得起長刀。 鄭一炎擼了一會兒,覺得不過癮,便壓在杜仕卿的身上,用自己的jiba在他身上亂頂亂戳。 杜仕卿年紀大了些,肌rou不像鄭一炎那般硬邦邦的,肚子上還有一點點軟rou,是鄭一炎最喜歡的地方。蹭了十幾分鐘后,鄭一炎讓杜仕卿并起腿,在他的腿根處磨了一會兒,射了出來。 辦完事后,鄭一炎才猶猶豫豫的問杜仕卿:“你、你喜歡我哪里?” 他自認為自己配不上杜仕卿。杜仕卿學歷高,知識淵博,性格也溫柔,換在末日前,肯定看不上他這種人。所以一定是因為末日來了,他的異能比較厲害,所以杜仕卿才喜歡他的。 但現在秦有容想和杜仕卿組隊出任務,萬一,萬一秦有容看上杜仕卿了,那該怎么辦?他沒秦有容厲害啊! 杜仕卿笑了下沒說話。他知道鄭一炎不會平白無故的問這句話。 果然,鄭一炎接著說:“秦有容,就是那個晉少將的對象,想和你組隊出幾天任務,你愿意嗎?基地里能出任務的人他沒幾個熟悉的。”鄭一炎再次補充強調了一下秦有容和晉少將的關系,“他想申請特級,好像打算去隕坑找少將。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拒絕了他,我可不想累到你。” 杜仕卿對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于是隨意點點頭,“組隊幾天而已,他是新來的,帶他出幾次任務也沒什么累的。” 十三天后,內蒙古準格爾旗。 杜仕卿茫然的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再低頭看了看裝晶核的箱子,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在做危險的外出探險,而是在郊游,他是老師,負責收集學生采集的“晶核”蘑菇。 “還沒做完?你到底接了多少任務?!” 阿四扭頭,漠然的說:“把當時能接的都拿下來了,二十幾個?沒看。” 杜仕卿扶額,心力交瘁。 他是智力型選手,一向習慣于在戰斗前做好準備工作,如何引出變異獸,如何將自己和隊友的異能合理組合利用,以最低限度的消耗異能。 可秦有容完全是個bug。 他好像長了第三只眼睛,只要有生物對他抱有惡意,他立馬就把那家伙弄死。戰斗起來從來不管體內的異能儲備,即便異能枯竭,也會依靠超強的rou搏實力廝殺出來。 不過杜仕卿也能看出來,秦有容的身體應該是有問題的。 每當大幅消耗異能后,他都會找個安全僻靜的地方一個人待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臉上依舊面無表情,但耳尖會帶著點兒沒散去的潮紅,也會更加沉默,更加易怒。 久經人事的杜仕卿明顯能感覺出,秦有容其實并不是生氣或者煩躁,他是欲求不滿了。 杜仕卿無聲的嘆了口氣,火系異能者的欲望是真的不講道理。都已經是這種高強度的戰斗了,居然還有欲求? —— 阿四再次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異能快要失衡了,之前捕殺那幾只變異獸的時候稍微浪費了些異能,這其實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他雖然莽了點,但不是愚蠢。在外面這種不安全的環境中,浪費體力是大忌。 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發生著,他不愿意看到,卻也無法阻止…… 這種預感讓他煩躁不安,難以控制情緒。 他找到杜仕卿看不到的角落里,掏出一顆表皮瑩潤的種子。這是晉翰文給他的東西,用來緩解異能失衡。 他脫下褲子,一根粗長的巨rou硬梆梆地甩了出來。在看到這枚種子,感受到種子上那股熟悉氣息的瞬間,他就硬到爆炸了。 他靠在一棵樹上,用手掌同時包裹著jiba和種子,上下擼動了一會兒。 “哈……” 這根本不夠。 阿四低頭看著自己手掌中露出的碩大guitou,想起了之前大jiba上盤著一根又一根細長的綠色藤蔓,又想起了晉翰文吃他jiba的那次。 丑陋粗長的jiba插進了晉翰文殷紅飽滿的唇瓣里,臉頰微微向內凹陷,不似平常看著那般漂亮精致,卻帶著點yin蕩放浪的色氣。晉翰文不僅會深喉,還會用手捧著他的jiba,邊舔邊從下往上掃幾眼,那雙水潤透亮的淺淡眸子里全是他的影子。 “嗯哈……cao…cao……” 阿四的jiba向上跳了跳,熟悉的快感一點點積攢起來。 他趁機快速擼動起來,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可快感卻就冒出那么一小個苗頭,很快又沉寂下去。 “cao!” 阿四分開雙腿,直接將手中的種子粗暴塞進下方的xiaoxue中,開始等待。 種子接觸到內壁后,種皮裂開,開始生長。剛開始探出的幾根細軟藤蔓并不能分清楚方向,于是會朝外延伸很長,接觸到空氣的那一邊會迅速在周圍尋找地方固定,而另一邊則開始瘋狂向內擴張。 但固定的那幾根軟藤并不會挑地方,大部分時候會抓在外圍的肥厚rou唇上,偶爾也會扒在敏感的陰蒂上。 阿四的rou蒂那次差點兒被這根小藤弄壞。 “嗯哈……cao……” 阿四低頭,觀察著幾根從自己rouxue里長出的白色細藤,時刻準備調整細藤的方向,免得細藤落在不該落的地方。 等外圍的固定好后,里面的細藤也開始了向內生長。 阿四的宮口并不深,很快就能到達目的地。但一段時間沒有zuoai,內里那個小口已經恢復了緊閉的狀態,很難輕易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晉翰文考慮過這一層,這次的種子不需要太大的口子,只需要一個通道即可。 柔軟細藤機械式的在宮口縫隙尋找著縫隙,很快,它找到了。 “別…嗯、慢點……” 細細的藤蔓擠進宮口里,而后一股清涼舒緩的木系元素就源源不斷的輸送了進去。 實在太和緩了,沒有疼痛,也沒有多少快感,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治療儀器,和之前zuoai的一點都不像。 阿四擼了一會兒自己的jiba,再次覺得索然無味。射精的欲望都消退了許多。 他想要激烈的、兇猛的、帶著些許疼痛和血腥味的性愛,不管是他cao晉翰文或者是晉翰文cao他都行,而不是這種東西。 過了十分鐘,種子將木系元素輸送完畢后,從他的身體里掉了出來,上面裹著一層濕濕的yin水。 阿四提起褲子,一腳踢飛旁邊的石頭。 “cao!真他媽的,cao!” 煩躁的感覺更加強烈。 他看向遠方的地平線,覺得某種無法抵御的恐怖力量正在悄無聲息的醞釀。 新的不安開始慢慢的生長。 卻不再是擔心晉翰文不愛他。 —— 與此同時,美國一個距離亞特蘭大并不遠的小鎮。 晉翰文看著懷里的儀器,嘶得吸了口冷氣。 即便沒到隕坑內部,輻射的數值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可這周圍,看起來卻是如此安靜祥和,甚至連過去那些實力恐怖的變異獸都少了許多,風暴也沒見過幾次,和末日前沒有絲毫區別。 真正恐怖的風暴還沒有真正的來臨,就像是暴風雨前的低壓,像是海嘯來臨前快速后退的海岸線,短暫的平靜,是逃生最后的機會。 必須去隕坑內部,調查一下發生了什么! —— 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京城基地里除了護送人員物資、探索未知區域、帶回某種特定的變異植物這種比較麻煩的任務,其余的獵殺任務全部被一個名叫“秦有容”的男人刷了個干干凈凈,他的名字再次在基地里傳開,卻不是因為晉翰文少將的關系。 隨著京城基地周邊的變異獸數量驟減,最后一次任務,阿四不得不去吉林那片,殺一只變異的火系中階東北虎。 這種變異獸單論rou體實力就遠超人類,異變之后更是擁有了異能,還進化出了一些智力,十分難處理,聽說吃掉了不少火系異能者的晶核,或許有可能已經進化到高階。 那只東北虎直覺敏銳,察覺到阿四對他有威脅后,立馬掉頭就跑,阿四不得不用一只剛升到中階的變異犬作誘餌引出那條東北虎,廢了些功夫才把它徹底殺死。 回去的路上,趕上了一場殘夏的最后一場大暴雨,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在天空,像是預兆著什么。 阿四學會怎么開大老黑后一直都是自己獨自出任務,這次本該找個地方平復一下異能狀態,好好休息一番再準備回去。可莫名的心悸強烈到讓他根本坐不住,他干脆一腳油門,連著開了十幾個小時,開回了京城基地。 不安。 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看到京城基地外圍的零散休息區,他下了車,直接撥通了京城內的電話。 撥通后,阿四卻不知道該問什么。 “……” “小秦,你……你已經知道了?節哀。少將,他是為了我們的……” 阿四粗暴地打斷了鄭一炎,“晉翰文怎么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吐出三個字。 “他死了。” 阿四皺眉:“不可能,誰說的?” “薛鳴豪軍團長。少將到達阿拉斯加前哨后,突然失蹤,軍團長在前哨里找了幾天沒找到,便帶人去隕坑附近找他,找到了他的……身份牌。” 阿四根本不相信:“晉翰文不可能死,他是木系高階異能者。” “身份牌旁邊有他遺骸的……一部分。只剩……手臂了。” 阿四如遭雷擊。 聽筒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就這么死了? 怎么可能? 晉翰文? 阿四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一股強烈到幾乎要將他摧毀的情緒鋪天蓋地的涌上來,憎恨、憤怒、懊悔…… 因他自己的弱小而憎恨。 因晉翰文拋下他而憤怒。 因過去說過的話而懊悔。 上次見面的時候,他對晉翰文說的最后一句話是。 ——我殺了你。 他對晉翰文做的事情,是強暴。 上上次見面,他指責晉翰文利用他,說晉翰文的愛是那么的廉價。 再往前數一次,晉翰文將他從警局里撈出來,他說。 ——滾,我不想看見你。 不是。 沒有想過要殺了你,也沒有不想見你,只是習慣于說那些話,所以脫口而出。 其實是想抓住你,其實是想聽你的稱贊,明明我都忍住沒殺掉陸源了,為什么還要指責我。 阿四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至今都不為他做過的事情后悔。即便當初吃下那顆晶核,被一眾人輪jian,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他都沒有后悔過當初的選擇。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悔恨。 如果點頭的話,如果說出來的話,晉翰文是不是就不會去隕坑,就不會……他們還會在七夕那天結契,或許還可以…… 阿四死死咬著牙根,嘴里蔓延開一股濃烈的鐵銹味。 是誰!是誰?! 長途跋涉的疲憊,積攢在體內的躁動異能,加上劇烈波動的情緒,阿四眼前一黑,感覺心臟附近的晶核guntang,身體內壓制的一些東西即將克制不住,讓他的身體從內到外徹底崩潰。 他身體的污染并沒有完全清除,只是存積在了那兩團脂肪里,如果他繼續保持這樣極差的狀態,那兩團脂肪中存儲的污染,或許會重新回流到他的身體內部,屆時,他將變成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只知道吞噬周圍的火系異能。 阿四無視了體內的異常,逼出自己最后的那點異能,手里握著一團白中透著淡淡青黑色的火焰長槍,朝著薛鳴豪的方向走去。 沒能保護好晉翰文的廢物,該死! 下一秒,一根柔軟的、小小的綠色藤蔓破土而出,在他的腳邊輕輕搔了一下。 暴怒到近乎失去理智的阿四卻察覺到了這點異常,蹲下身低頭,仔細看著這根細小的藤蔓。 很快,藤蔓上開出了一朵層層疊疊的白色小花,對著他搖了搖。 火焰長槍瞬間崩裂成元素。 阿四眼前一片模糊,但所有水分都被周圍濃郁的火系元素蒸發成了空氣,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