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九年風云
13、 阿四眨了眨右邊眼睛,視線落在了兩人身后的一處金屬燈罩上。 他平時就能靠直覺感覺出晉翰文每根藤蔓上分別對應著什么感知,老爺的視線里又飽含著nongnong的惡意,他在踏進這個房間的同時就察覺到了異常。 阿四默不作聲的把手朝后一伸,下巴微微抬起對晉翰文示意了一番。 兩人之前沒有商量過,晉翰文依靠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晉翰文像個小媳婦一樣緊緊拽著阿四的手,欲蓋彌彰般偷偷捂著阿四的雙手,眼睛也瞄著老爺的背影。綠色的木系元素涌動,很快治好了阿四手上的灼傷。 他倆演得這一出,就是為了讓老爺覺得他看透了他倆之間的暗中cao作,不會生出太多警惕心。 人是自大的,當他自以為看穿了別人的把戲時,總會心生輕蔑,戒備心也少了許多。 晉翰文想起阿四之前大張旗鼓的在城門口讓他給楊大凱治療,把他偽裝成偏治愈方向的木系異能者,有點難以置信。 阿四不會從那會兒開始就在布局了吧…… 火系中階負責偽裝成高階,木系負責掩飾傷口,只要阿四能忍住疼痛等待之后的治療,那這番cao作很難被別人發現。當別人先入為主的以為阿四是高階時,就會對他心生畏懼,也不敢招惹他。 而后通過一系列小動作露出破綻,生性多疑的人自會上鉤,自認看破一切。 但這一切都是層煙霧彈,為了掩藏住兩人中間真正的高階異能者——晉翰文,這個漂亮的小性奴。 沒看穿第一層也不妨礙,一個火系高階異能者,不管在哪個基地都足矣橫行霸道,而火系暴躁的脾氣也可以為他們的行動提供借口。 就生氣了嘛。 晉翰文亦步亦趨的跟在阿四身后,突然就想抱住他狠狠親一口,但現在旁邊全是人,他只能用手指在阿四的手掌心里刮了刮。 阿四攥緊他亂動的手指,嘴角上揚了些。 吃飯時,老爺刻意將阿四安排在了主位右側,意味深長的對著下面一眾人說。 “你們是不是覺得林文晉林小弟殺了我們這么多人,不服氣?我和你們說,林小弟的實力絕對抵得上那些無能的雜碎。就是不知道林小弟有沒有興趣在我們這里久住?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人碰……”他視線落在晉翰文身上,眼里閃過一絲驚艷,而后復歸平靜。 阿四接過了他的話,“他是我的奴兒。你們可以叫他……”他都壓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大小姐。” 老爺點點頭,“我們會給大小姐安排一處僻靜的居所,如何?” 阿四感覺有根藤蔓在他的褲子里生長起來,在他下方的花xue處曖昧的摩擦,忙喝了口水掩飾,“嗯……再說吧。” 偷偷瞪了晉翰文一眼。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只是中間有個小插曲。 一個給阿四上菜的男人多看了晉翰文兩眼,阿四二話不說,拿起手中的銀叉捅進那人的眼珠子里,將那人的眼球生挖了出來。 在慘叫聲響起前,一根金屬制的長棍捅進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從上到下貫穿在地上!那人身體抽搐了幾下,失去了生機。 老爺擦了擦嘴,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大小姐實在美艷動人,下面的人見識少,管不住自己。” 阿四把沾血的銀叉丟到一邊換了副新刀叉,面不改色的繼續吃飯,好像身后那個尸體和他沒有絲毫關系。 老爺拍拍手,長棍消失,暗處出現幾個人,將尸體抬了下去。 晉翰文瑟瑟的緊貼著阿四,大眼睛里全是恐懼和害怕,像一只純良無害的梅花鹿,被兇狠嗜血的老虎圈養在身邊,每時每刻都活在恐懼中。 老爺暗中不屑的嗤笑一聲,心想這家伙可真是個廢物,他最討厭這種菟絲子一樣依靠別人的男人了。尤其這個大小姐個子還高,更讓他厭惡。 老爺本名任崇茂,三十六歲,身高只有一米六九,都可以稱得上二級殘廢。末日前因故意殺人罪,且手段殘忍,情節嚴重被判處死刑,收押于都勻監獄。在執行死刑前的某一天,監獄氛圍突然變得很奇怪。他們不被允許走出牢房,飯菜每天送到他們的門口。獄警少了許多,也不再有人輪班替換,只有二十幾個熟悉的面孔每天巡邏。 他們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十幾天后,像是被一塊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幕覆蓋著一般,接連三天都是徹底的黑暗。監獄里的犯人sao亂起來,開始讓獄警把他們放出去。 獄警們只是冷漠的給他們送著飯,沒有透露絲毫消息。 任崇茂也不著急,他本來就是死刑犯,現在都過了他的執行日,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可他的身體變得十分奇怪,先是低燒十幾個小時,之后他感覺牢房的鐵門就像橡皮泥一樣柔軟可塑,只要他用些力氣揉捏一番,就可以將其變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他只是想了想,心臟處就陡然一空,身體內部似乎被抽出什么東西,而后鐵門被他捏成了一個面團。 任崇茂年輕時看過不少玄幻,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他內心計算著下次獄警送飯的時間,用手搓鐵門這一手把戲震懾住其他死刑犯,短短三個小時就讓一眾犯人集結在他身邊,趁獄警分散送飯時將其生擒。 聽說末日已經來臨,沒有人能活下去后,一場臨死前的狂歡盛宴開啟,二十多個獄警被數千名重刑犯輪流侵犯,其中有三個年逾六旬、即將退休的老獄警都沒能幸免。所有獄警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之際,一個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年輕獄警覺醒了主治愈的木系異能,拼盡全力將所有獄警救了回來。 此間陸陸續續有罪犯覺醒異能,且多以金火二系為主。而二十多位獄警里有四個水系,兩個土系和五個木系,全都是沒有進攻性的輔助異能,淪為眾囚犯的奴隸,為他們生產糧食、浣洗衣物、修建改造房間。 期間幾個年輕俊秀的獄警屢受侵犯。第一個覺醒木系異能的獄警不忍看其他人受傷,主動和任崇茂商量,他自愿做性奴,求他放過其他人。 任崇茂答應了他,卻在玩膩了后又對其他人下了手。幾個年輕的獄警意圖求死,任崇茂又用剩下獄警的性命威脅他們。 半年不到的時間,都勻監獄外表毫無改變,但內里已經翻天覆地。 任崇茂不滿足于這么一小片地區,他覺得自己是末日里的天選之人,要施展一番拳腳,便帶著一伙兒人朝市內前進。 此時市內的居民還處在閉門鎖樓,僅靠囤積的物資茍活之時,突然就被一群強jian殺人犯踢開門,女人被拉出去輪jian,反抗的男人直接殺死。一時間好似回到了封建王朝的亂世之中。 不過他們再怎么折騰,城里也有數十萬人,還有不少藏得極深,他們根本找不到。任崇茂想要這一城的人都歸順于自己,便叫人假裝成部隊解放軍,前來幫助百姓擺脫困境。 末日前一直生活在幸福安穩生活中的人們一時間都沒有想到亂世已至,消息閉鎖了將近半年,惶恐不安間看到街上行走的那抹讓人心安的軍綠色,全都跑出了房間。 但等待他們的,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群重刑犯都泯滅了人性,依靠血腥手段,很快摧毀了所有人反抗的意識。 和平時代成長的嬌弱現代人,平時看的電影電視劇會被和諧處理,連貓貓狗狗的尸體都會被馬賽克,更別提看到同胞血rou模糊的死在眼前。 中間有不少人因懼自殺、偷偷外逃,逃走的人都死在了密林中,市里還余十萬人。 任崇茂變成了二十一世紀執掌他人生死的皇帝。 不過他不喜歡皇帝這個稱呼,覺得太老舊陳腐,也不吉利,讓其他人用“老爺”來稱呼他。 幾年時間,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做“老爺”,直到一年前,真正的軍人——莊叡和他的四個戰友來到了此處。 任崇茂像是驚弓之鳥般警惕戒備起來,他不知道莊叡背后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莊叡他們的底細,開始時以禮相待,期間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確認他們之間最厲害的班長也不過只有中階三段,比他的手下還要弱許多,同時,貴州因風暴太多,通訊嚴重受到干擾,他們也沒法朝外傳遞消息之后,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事實證明,一年的時間,都沒有大部隊前來支援,只是陸陸續續有不到十個人前來此處查看情況,明顯一無所知,都在套出情報失去價值后,他將那些人一個個在莊叡面前殘忍殺害。 對,他沒有殺了莊叡,反而留在了身邊。 任崇茂在末日前就喜歡比他低的男人,但低于一米七的大多是未成年,他的性欲一直沒得到滿足。偶然一次,他在公共廁所猥褻了一個初中男孩,看到男孩驚恐又不敢喊叫的模樣,性奮至極,之后先后jian殺五個未滿十六歲的男孩,被判處死刑。 任崇茂不覺得自己有罪。那些男孩要是不反抗、不威脅他要報警什么的,他也不會殺掉他們,是反抗的人有罪。 莊叡因末日到來時才十一歲,之后幾年一直餓著肚子,錯過發育期,個子沒長起來,只有一米六六,比任崇茂還要矮一點,長相也清秀可愛,各方面都滿足他的癖好,他就將莊叡留在了身邊。 不過莊叡雖然表面順從于他,實際上卻不知哪里來的信念,暗地里一直在嘗試著向外界聯系。 任崇茂用了無數手段,包括刑虐、催眠暗示、在他面前將他的戰友凌遲,都沒能摧毀他的意識。 任崇茂沒細想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執著于莊叡,只是覺得馴服一匹烈馬的感覺很有成就感。 這次,又有外人來了。不過這兩個人和前面那些人并不同。之前那些人身上一股凜然正氣,即便再怎么假裝都無法掩蓋。而林文晉身上的血腥味都快比他還要濃厚,眼神中也透著亡命之徒獨有的狠戾,明顯手里沾過不少鮮血,和他是同道中人。 這種不穩定因素應該盡早收攏到身邊或者解決掉,任崇茂一貫偏向后者,這次卻決定觀望一番。 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好像看到了摧毀莊叡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