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慘痛的過去
15、 “都說了要保持溫度、濕度穩定!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還要注意濕度!濕度穩定的意思不是讓你把這片弄得潮乎乎的,是穩定一個的數值!有沒有常識啊,肯定要要干燥些才能烘干水分啊!” 晉翰文指揮著阿四烤煙葉,咆哮如雷。 “不是你他媽說了要濕?!” 阿四更是惱怒。 “哈,難道溫度穩定的意思就是一定要保持溫溫的?濕度就是一個概念,是名詞你懂嗎!這都報廢第四株了,要不你別弄了。” 阿四憤憤地把手里的葉片摔到晉翰文臉上,一腳踢了過去,“我cao你媽!看不起誰呢!你以為我自己弄不好?!我他媽白面都能制出來!” 晉翰文閃過阿四的攻擊,眉頭緊皺,“白面?你難不成是說毒品?意思是你之前制過毒……是毒販子?” 阿四別開視線,含糊其辭,“關你什么事。” 晉翰文沉默了幾分鐘,揉了揉太陽xue,“末日前的事情?你、你那會兒多大?” 阿四表情冷漠,渾身上下的刺又豎了起來,聲音中浸透了冰冷的寒意,“我那會兒年紀過了十四歲,怎么,審犯人啊?你要現場審判,再給我吃顆正義的槍子兒嗎?我可滾你媽逼的,老子他媽被人打斷了腿逼著在大街上乞討的時候,你這個正義的使者怎么不來?” 剛剛還算融洽的氛圍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晉翰文努力回想著京城里的資料。他臨行前看過賴成嗣的檔案,不過只是草草掃了一眼,好像末日來臨那年他正巧成年? 他斟酌著開口,“你那會兒沒成年,不算……” 阿四嗤笑,“販賣毒品十四歲起就要承擔刑事責任了,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嗎?傻逼。大小姐,你十四歲在學校安安全全念著書,和你的朋友聊天吹牛時,老子已經背著槍翻山越嶺,東躲西藏的在邊境茍活。我不想和你這種嬌生慣養的人多說什么,趕緊給老子滾。” 阿四轉身就要離去,聽到晉翰文的聲音輕飄飄的從身后傳來,“嬌生慣養,或許吧……我十四歲的時候,其實不是在學校念書,和你差不多一樣,茍活著。” 阿四腳步一頓,隱約感覺自己要聽到一個沉重的故事。 “喂,阿四,你覺得我好看嗎?是不是很像女人。”晉翰文自嘲了一句,“我還沒過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末日來了。你應該沒進地下城吧,我也沒。我家里只有一個指標,讓給了我meimei。” 小行星撞擊地球前,空間站檢測到了小行星軌跡異常,發出預警。二十天的時間,根本不夠準備應對這樣規模的小行星撞擊。素來有基建狂魔之稱的中國也不過能在中部地區修建十幾個地下城,最大規模那個也只能容納當地的六成人口。 為了維持秩序穩定,避免恐慌蔓延,剛開始政府并沒有泄露太多消息,只說分批次接到地下城內,每家每戶都能拿到至少一張第一批的通行證和幾張第二批第三批的通行證。 晉翰文家庭和睦幸福,卻也不過是最最普通的家庭,他們沒有足夠的金錢,家里也沒有身居高位之人,甚至因為他父親有案底,理應分配到的兩個第一批名額削減到了一個。 晉翰文他們留在了地面,沒等到第二批的接引,只等到了那顆劃破天際的行星。 灰霧彌漫,天地異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或許是因為撞擊點在地球另一面的美國,第一波的沖擊并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后果。但所有植物與動物,包括人類,開始慢慢出現奇怪的變異。變異的方向不是穩定的,留在地表上面四成的人都死在了變異過程中,其中又有大半被完成變異的動植物獵殺。 秩序混亂崩壞,只有強者為尊。 阿四也經歷過那段時間,隨處可見的尸體,詭異離奇的動植物用它們變異的能力肆意狩獵,收割著人類的生命。 剛開始槍炮還有一點效果,隨著金屬系變異動物的接連出現,人們手里拿著的長槍短炮變成了奪去自己生命的利器,大部分工具不再起作用,只有異能者才擁有一點點戰斗能力。 晉翰文的聲音還在繼續,“我雖然也成了異能者,但木系異能真的太弱了,低階木系異能者只能催生出幾根樹枝,沒辦法自由cao縱,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可我還有爸媽、爺爺奶奶,他們都沒能成為異能者,我得保護他們。所以,我只好想點別的路子……” 他沉默了下去,阿四扭過頭,尋了根藤蔓坐下。 皎潔的月光打在晉翰文的身上,蒙上一層如夢如幻的淺色光暈,他烏黑濃密的長發散落在白皙的肌膚上,眉眼如畫,雌雄難辨,美麗的不似人間之物。 此等美人,生于秩序崩壞之時,只有一個下場。 阿四開口打破了沉默,換了個話題,“你meimei怎么樣?后來見到了嗎。” 晉翰文點點頭,“在地下城里集中上課,成績還不錯。后來男女分開管理,見面的次數就少了。” 阿四用腳尖劃拉著地面上散落的煙葉灰燼,猶豫了半天才為自己解釋,“我走上那條路也是被逼的,我個子長得快,乞討不到多少錢,那群人就想斷我條胳膊腿,我捅死一個人逃了出來,但被他們盯上了。我沒辦法,我得活下去。” 晉翰文笑了笑,“你直接這么說不就好了嗎?為什么還生氣。我也不是要審判你,只是想確認一下。” “確認什么?” “你不是壞蛋。” 阿四從鼻腔里發出不屑的嘲笑聲,“殺人放火不算壞蛋?偷渡販毒不算壞……惡人?” 壞蛋這個詞實在太過親昵可愛,阿四說了一次就不想再重復。 晉翰文:“誰知道呢。有些事情如果不親自經歷,永遠沒資格評價。”他張開五指對著月亮,手指修長漂亮,骨節勻稱,指甲修剪得很精致,“我也殺過人啊。guntang的鮮血灑了我一身,噴泉一樣咕嘟咕嘟,我才知道砍斷脖子居然那么難,他都有時間對我說幾句話。” 阿四渾身不自在起來,他不想聽到別人內心太過隱秘的故事,越是了解一個人的苦痛,就越難痛下殺手。他努力喚醒著自己的殺意,嘴巴卻擅作主張的發出聲音。 “說了什么?” 晉翰文勾起嘴角,像是獵人看到獵物上鉤時一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怎么樣?” 阿四警惕起來,“老子沒興趣。你他媽愛說不說。” 晉翰文撐著下巴看向他,眼里全是笑意,“真的嗎?很劃算的,我保證不撒謊,如實作答。” “誰jiba想知道你的事情!滾滾滾!” 此時的阿四還以為自己只是利用這個叫阿文的男人,以為自己未來與他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以為自己不會對他生出絲毫興趣,以為自己并不在意他過去遭受的一切。 可等他意識到的時候,這個漂亮的男人卻不再吐露絲毫。 阿文口中的“他”究竟是誰,為什么阿文會殺了“他”,“他”對阿文說了什么,阿四最后都沒能知曉。 至于為什么。 晉翰文表示沒辦法,阿四太想反攻了,如果不是阿四誤會自己被人強暴過,一定會在哪天找機會干他的屁股。他要是把過去那些事情老老實實說清楚,阿四就不會再疼惜他的屁股了。他可真不想做下面那個,阿四的技術明顯很爛,jiba又粗大,想一想就很恐怖。 但此時此刻,晉翰文不知道未來的自己一直慶幸著那天沒說太多,阿四也不知道那天是他離真相最近的一次。 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晉翰文舒展了一下筋骨,吊兒郎當的說。 “夠不夠,再來一次?” “行,你搞快點,少他媽弄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等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一起,阿四很快又被那幾根藤蔓玩得神志恍惚、yin水四濺,喘息尖叫著被帶上一個又一個高潮,無止盡的高潮讓他渾身癱軟無力,只能任由身后的人cao干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