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作為一名柔弱無依的omega,我希望能得到一些外界的幫助
不聽話。 林酒眠手持電烙鐵,戴著單目八倍放大的目鏡,在工作臺上忙碌。工作臺上右邊是兩片屏幕和整墻的投屏,投屏上綠色的字母在黑色的界面上如陽光下的水波般閃動。 不聽話,不順心,不稱手。 屏幕清冷的藍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眉頭微皺,鴉羽般的睫毛在omega幾乎沒有瑕疵的臉上掃下兩片陰影。 墨衷認為幾乎沒有人能代替他,現在越來越以某種位置自居,踏在邊緣上,一點點往里試探。 他允許墨衷有些不聽話。墨衷也確實無可替代,沒有人比他更強大可靠。但如果他不聽話的程度超越了自己能把握的度,即使沒有人能替換掉他,舍棄他也不是不可以。 小黑給了他很多,但如果要用絕對的自由來交換,林酒眠必然是不肯的。他做出了無數努力,來獲得當下微茫的自由,這份自主權絕對不會輕易交出去……無論是給誰。 手腕上的純黑色手環緊緊貼著他的皮膚,像一只冰冷的鐐銬。 林酒眠沒有上過學,他唯一受到的教育是一個老仆人握著他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字,為他開蒙。 他的手瘦如枯枝,上面青筋遍布。這樣一雙手沾著水,在花崗巖石板上板板正正地寫字,讓身邊睜著圓溜溜綠色眼睛的小孩來看。 “這是你原來的名字。”老人說,“你來這里的時候,衣服里夾著紙條,寫著你父母給你取的名字?!?/br> “你叫林酒眠?!?/br> 電烙鐵筆尖上的助焊劑燒得太久,發出輕微的刺啦聲,冒出一縷白煙。 警局。 林酒眠一臉嚴肅地坐在警務窗口,對登記桌后的憲兵頷首致意。 “先生你好?!绷志泼哒J真地說:“我要舉報有犯罪分子猥褻無辜的omega。” 年輕的omega頭發細軟烏黑,眼睛是貓一般的綠色,靈得仿佛有水波在里面流轉。 憲兵多打量了他兩眼:“好的……你的名字和公民id號?事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 “我叫林酒眠?!眔mega聲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啞,但他的坐姿十分放松,整個人施施然靠在木質椅背上,輕聲說:“關于此事我想與周池警長詳談——他曾向我承諾,只要我報他的名字,就可以找到他?!?/br> 周池從進門起,就是一臉的冷酷決絕。 窗口登記的憲兵給警長引路后,就立在桌邊,目不斜視,通過窗戶的反光偷偷看左右兩人。 這個進來就點名找警長的omega臉上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悠然狀態,而警長進來后就冷著一張臉,周圍的空氣都要因為他的表情凍上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報案,omega想和警長親自交流案情,按職責范圍,那自己就應當為他們的案情交流做記錄并事后編寫成檔案存檔。這兩人進來后快五分鐘了,只是互相看著,沒交流過一個字。 難道是情債?憲兵豎起了耳朵。如果是這樣倒是能解釋,實際上omega不是來報案,而是借個名義來見警長,而警長從幾天前開始就是一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樣子,該不會是……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警長哐地一敲桌子,包鐵的桌子震了一震:“滾出去!” 憲兵忙不迭滾了出去,給情債當事人貼心地帶上了門。 “我是來報案的,關于犯罪分子在黑街的拍賣會上猥褻無辜路過omega這件事,警長有什么頭緒嗎?” “關于有來路不明的黑戶omega在那里襲擊警務人員這件事,我倒是十分清楚。” 周池的脖子還隱隱作痛,聲音是和林酒眠一樣的低沉沙啞。林酒眠了然地點點頭,露出同情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周池冷冷地說:“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丟臉的alpha,差點被一個omega在床上謀殺——” “不是床上,是椅子上?!绷志泼哒J真地糾正:“而且我沒有打算殺你,我只是不想你接著cao我。和alpha春風一度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介意,只是當時你還在易感期,只顧著插進我的生殖腔射精,完全聽不進我的話,情急之下我只能先敲暈你?!?/br> “那你真是好膽量?!敝艹卣f:“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收拾東西跑路出一光年外,居然還敢來找我,不怕我把你切成rou沫嗎。你的嗓子怎么也這么???” “因為拍賣行那天我匆忙逃走,逃走途中落水了,發燒后得了嚴重的咽炎,聲帶受損?!绷志泼呙嫔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今天來找周警長是有正事要談?!绷志泼甙芽Х缺煌疲瑖烂C地晃了下手腕上的手環:“事實上,我和我的男朋友正在鬧分手。因為一些原因,他在我的手上系上了限制我人身自由的手環。作為一名柔弱無依的omega,我希望能得到一些外界的幫助?!?/br> 周池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