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扇玻璃窗戶被打碎了一個洞，緊接著它就會以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速度迅速崩裂，四分五裂。——無論它曾經(jīng)看起來多么堅固。

    尤其是當加害者和圍觀者的數(shù)量足夠多的時候，人群的躁動和微妙的眼神交流，促使著曖昧的氣氛越發(fā)蒸騰。有什么無形的東西在清晨的小鎮(zhèn)散開，人性的惡意在此時此刻得到了最大的釋放。

    起先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他色瞇瞇的手摸向了諾亞臟兮兮的臉，黑色的粘液如同濃稠的墨水，把諾亞赤裸的身體染成了一幅情色至極的畫。白者越白，黑者越黑，黎明的霧氣灰蒙蒙的，籠罩在每一雙猶豫不決的眼睛上。

    隱藏在暗處的惡魔放大了所有人的陰暗面。那些平日里言笑晏晏的臉好像都蒙上了陌生的面具，居高臨下地看著地面上的諾亞。

    “這是諾亞殿下嗎？怎么會這個樣子？該不會被惡魔附身了嗎？”

    “有可能。你看那些黑色的東西，明顯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

    “要不去找教堂找牧師吧？聽說惡魔很可怕……”

    “你不知道嗎？教會著火了，燒了一整夜，牧師被燒掉了一層皮，正掛在鎮(zhèn)長家門口，把小凱瑟琳都嚇昏過去了！”

    “我的光明神啊，你看他的胸，還有那個地方，明明是個男的，居然長著女人的玩意，大著肚子，不男不女的好惡心……”

    “肯定是被惡魔附身了！去年湯姆大叔的女兒也是這樣……我們還是離遠一點吧……”

    “湯姆家女兒身上的惡魔不是燒死了么？聽說惡魔都怕火，我們用火焰凈化一下不就行了么？”

    ……

    竊竊私語的人群，大半都帶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偶爾有想受過諾亞恩惠想幫忙的看見這個場景也躊躇起來，生怕自己也被殃及。

    一只，兩只，三只……越來越多的手伸向諾亞的身體，四處撫摸，似乎是著迷，又似乎是貪婪，就像饑渴難耐的狼群，迫不及待地想將無辜的羔羊吞吃入腹。

    灰霧與香氣更濃了，躁動的人群驚醒了諾亞。

    惡魔凝視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他眼里的光一點點熄滅，空洞洞得就像玻璃珠子。他不明所以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皺起了眉，好像不太高興。

    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的，他有什么可不高興的？難不成是占有欲作祟？

    既然這樣，那就臨時改變一下策略好了。

    惡魔打了個響指，消失在霧氣里。馬蹄聲達達而來，由遠及近。

    高大的冒險者騎著馬從迷霧中沖了出來，奔向瑟瑟發(fā)抖的諾亞。他的神色有些疲憊，烏發(fā)飛揚，眼角眉梢含著怒火，破損的灰色衣角沾著藤蔓的汁液，長劍在空中劃出紅色的火星，發(fā)出駭人的破空聲。

    劍刃如雪，反射著每一張欲望叢生的面孔。冒險者一劍劈開人群，恢宏的劍氣掀開周圍所有站著的人，停止在諾亞眼前。

    駿馬嘶鳴一聲，黑色的斗篷從冒險者手中甩落在諾亞身上，男人插劍回鞘，旋身彎腰，向失神的諾亞伸出手。

    陽光破開層層霧氣，照在冒險者的頭發(fā)上。他的臉背著光不太清晰，灼灼的目光如火明亮。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遠去，倒地痛吟的人群仿佛還在議論著什么，迷茫的少年不愿再聽，他踉蹌著站了起來，狼狽地裹著黑色斗篷，本能地向馬上的男人伸出手。

    他們指尖相觸，五指交握，像天空倒映在大海里，涇渭分明，卻又渾然一體。

    諾亞來不及多想，眼前一花，已經(jīng)騰身而起，坐到了男人身前。修長健碩的雙臂虛虛地攏著他，握緊韁繩，吹了聲悠揚嘹亮的口哨。聰明的駿馬前蹄一揚，撒歡似的跑來，驚起了滿地飛塵和亂糟糟的叫喊。

    紛雜的人心與難堪的羞辱漸漸遠去，遭遇了莫大打擊的諾亞垂著頭，半晌才囁嚅道：“謝謝你……”

    “謝什么？你昨天還救了我呢。”零展眉一笑，“我?guī)湍阋彩菓摰摹！?/br>
    “……金盞菊沒有采到……我……對不起……”諾亞的聲音越來越小，尾音發(fā)顫，極力忍著沒有哭出來。

    “不是你的錯。”零柔聲安慰道，“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要怪就怪那朵變異的食人花，傷害了我喜歡的人。抱歉，我來晚了，讓你這么難過。”零rou麻的情話隨口就來，毫無壓力，聽得諾亞愣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抬起濕漉漉的藍眼睛，呆呆地看著零。

    冒險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嚇到你了嗎？我知道神職人員是要一心侍奉神明的，本來沒想打擾你。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抱歉，不要往心里去。——你一個人孤身在外不安全，我把你送回帝都吧。”

    “我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去了……”諾亞怔怔地搖了搖頭，有些失魂落魄。眼底的水色逐漸蔓延，沁濕了緋紅的眼角。松散的金發(fā)凌亂地散開，好像一只被人遺棄的貓，可憐巴巴的。

    “我的家鄉(xiāng)有句老話，只要下頓飯還有著落，生活就不算太糟。”冒險者聳聳肩安慰道。駿馬一路疾馳，來到一處無人的泉水邊。

    陽光從茂密的樹蔭間灑下來，宛如千萬點金色的鉆石，在碧綠的泉水中微微晃動，蕩漾著粼粼的波光。

    “先洗個澡怎么樣？這里很安靜，一般沒人來。我的衣服你不能穿，我去給你弄兩套衣服來，順便搞點吃的。”零向水里丟進兩顆火焰石，冬天冰冷的泉水霎時間冒出了裊裊熱氣，散發(fā)著溫暖誘人的溫度。

    諾亞心底不安，但不好意思挽留，只能點了點頭，吶吶道：“謝謝……”

    零摸了摸他亂翹的金發(fā)，笑道：“我很快就回來。這把匕首留給你防身。”

    “嗯。”諾亞一手揪著斗篷的衣襟，一手接過了墨綠的匕首。同色的小蛇叼著綠寶石，環(huán)繞在刀鞘上，栩栩如生。

    男人把諾亞抱下來，灑然一笑，飛身上馬，風風火火地奔出森林。諾亞在原地呆立很久，失去了男人溫熱的懷抱，才覺得有點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松開手里的斗篷，無意識地攥緊了匕首，慢慢滑進熱乎乎的泉水里。

    烏黑的粘液如附骨之蛆，諾亞費勁地搓洗了很久，才把那些黏糊糊的惡心液體從肌膚上剝離。黑漆漆的粘液在熱水里散開，漸漸消失于無形，那股腐爛玫瑰般的甜香終于淡去。諾亞長舒了一口氣，整個身體沉入水里，暖洋洋的溫度和溫柔的觸感撫慰著他惶惶的心緒。

    這時的諾亞才后知后覺地想到，零好像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

    “我喜歡的人”

    “喜歡”

    原來零喜歡他？！諾亞受驚打結(jié)的反射弧終于連上了正軌，遲鈍地炸了毛。

    什么時候的事？他們不是才剛剛認識么？諾亞對感情的事一竅不通，稀里糊涂地想著，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另一件事的發(fā)生，更令他措手不及。被吸血鬼和觸手弄大的肚子，正在窸窸窣窣地躁動，圓鼓鼓的肚皮好像要被撐破了，猛然冒出詭異的凸起。諾亞靠在泉水邊的石頭上，身體不由得緊繃起來，顫巍巍的手放在肚子上，里面的東西歡呼雀躍，跳起來頂了頂諾亞的手心，隔著肚皮和他打了個招呼。

    諾亞咬著下唇，不知所措地看著大肚子。從他的眼神看下去，胸前兩團飽滿的rufang顯眼到無法忽略，紅腫的rutou正慢悠悠地滲著乳白的汁液，仿佛在為哺乳做準備。然而諾亞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甚至不知道肚子里是什么東西。

    那個看不見的jiba是誰的，惡魔嗎？吸血鬼曾經(jīng)一次又一次地灌滿過他的xiaoxue，會讓他懷孕嗎？食人花的觸手翻來覆去cao了他一整夜，不知名的液體灌大了他的肚子，直到現(xiàn)在還鼓得像懷孕一樣。

    諾亞艱難地喘息著，身體又開始熱了起來。他的臉上逐漸泛起薔薇似的粉色，強烈的渴望促使他的性器抬了頭，被cao熟了的rou體自發(fā)地分泌著yin液，女xue很快就濕透了。肚子里的小東西興奮地滾來滾去，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發(fā)揮無限的精神，把肚皮頂?shù)靡煌挂煌沟模脸恋叵聣嫞瑝浩戎浇膶m壁和宮口。

    諾亞的神色漸漸迷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脫力一般癱靠在石頭上，雙腿酸軟至極，提不起一絲力氣，幾乎完全滑進了水里。

    有什么東西在混亂中接近了他的大腿，柔滑得好似絲綢緞帶。諾亞沉浸在一陣陣難以描述的酸麻里，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魚兒似的東西游到了大腿根，鉆進了更隱秘的地方。

    “別……那里不行……”諾亞羞赧地伸手想要阻止，女xue中間那顆粉色的小rou粒忽然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咬住了。

    “啊——”諾亞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他茫然地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一種極其美妙的酸爽驀然竄向脊椎，刺激得頭皮發(fā)麻，一個激靈喘吟出聲。

    “好奇怪……呃……好酸……”支離破碎的呻吟軟糯無力，諾亞的手指蜷縮著，頹然地垂落下來，水花四濺。雪白的皮rou上仿佛被抹上了草莓醬，全身上下都泛著可口的粉色，他的臉被情欲蒸騰的越來越紅，連耳朵和胸口泛著動人的紅暈。尤其是兩團嫩rou，乳浪四起，活色生香。

    長長的綠尾巴一甩，諾亞渙散的眸光順著肚子落在看不見的女xue上方。碧綠的小蛇愉悅地張開嘴，尖尖的小牙齒叼著小小的陰蒂仔細研磨，直到把它咬得又紅又腫，再探出分叉的長舌頭舔來舔去。

    陰蒂帶來的快感與眾不同，即便被咬的微痛，也像是薄荷糖一般的刺激，綿長甘美，連綿不絕，讓人夾緊雙腿，欲罷不能。

    諾亞光裸的后背抵在石頭上，嬌嫩的肌膚被凹凸不平的表面磨得生疼，但他已經(jīng)完全顧不得了。細碎的呻吟夾雜在混亂的喘息里，鼓脹的肚子嘰里咕嚕地響，膀胱被擠壓得陣陣刺痛，肚子里的小東西墜墜地壓迫著內(nèi)臟和宮口，激起難以承受的疼痛和異樣舒爽。

    zigong一陣陣收縮著，那痛楚也跟著一陣陣襲來，諾亞滿身濕潤的水汽，氣喘吁吁，恍惚間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個臨產(chǎn)的孕婦，正在艱難地經(jīng)歷生子的劇痛。

    這個聯(lián)想讓他羞恥不已，面紅耳赤。

    他曾經(jīng)在游歷的路上遇到過早產(chǎn)的孕婦，在一個接一個的治愈術的幫助下，那個勇敢的母親咬著牙生下了一個六斤重的嬰兒。紅彤彤皺巴巴的女嬰眼睛都沒有睜開，她的母親慘白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繼而急切地問道：“孩子健康嗎？”

    “很健康。”諾亞剪斷了嬰兒與母體相連的臍帶，他的魔力仿佛不要錢一般，傾瀉在這脆弱的母女倆身上。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年輕的母親掙扎著道謝。

    “我只是正巧路過，舉手之勞。”

    “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兒。”

    母親的笑容稍微淡了淡：“可惜……這世道，女孩子活著不大容易。”

    諾亞微微一怔：“好像是這樣。”

    “您是教廷的神官吧？聽說只有神官才能擁有太陽一樣純粹美麗的圣光。如果每個神官都像您這樣善良，我也就不用離開家鄉(xiāng)四處逃亡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女性卻露出了慘淡而飽經(jīng)風霜的復雜神情，苦澀地笑道。

    諾亞疑惑地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們村子里來了兩個神父，他們說惡魔來到了大地上，到處散播黑暗和罪惡，女性尤其容易被附身，需要一一檢查和凈化污穢。”

    “聽起來沒有問題。”諾亞小心翼翼道，用光明凈化術洗去嬰兒身上的羊水和污垢，銀白的光輝如流水般逶迤，流淌在這荒郊野嶺的破木屋里。

    年輕的母親看著諾亞純潔懵懂的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凈化，你年紀太小了還不懂……是用男人的性器插進女人的身體，把女人當馬騎。他們說，‘女人的身上有個地獄，污穢不堪，必須要用圣器凈化。’而所謂凈化，其實就是強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