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設計捉jian,迄山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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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朔醒得早,但因方瓊一直摟著他,他大氣也不敢出,一直在床上躺著。 這幾日,眼見小腹又隆起少許,寧朔的心里好生甜蜜。 方瓊卻擔憂,先前說: “……我總不可能在這邊過冬。將你獨自留在這里孕育孩子,我萬萬不放心;可這官道兩千里,讓你受那一路顛簸吵鬧,隨我回京,更是不好……” “臣來的路上,不曉得自己有身孕,未覺如何……” “那是你新懷上胎兒,日數不多,zigong尚未受影響,怎好相比……” 方瓊冥思苦想,定要取個萬全之策。 “……若咱們回去時繞道緩步而行,取道運河,就平穩(wěn)清凈得多了,是不是?” “嗯,王爺說得對。” “好,就這么定了吧,我差人安排。……明日盧紹鈞那幾個邪門藥郎該到了,軍營里的人,未必個個都想看大將軍醒來,免不了一場明爭暗斗。到時你在這里好好歇息,不要出去了。萬事以你和孩子為重。” 寧朔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疼過。只道自己是沾了孩子的光,不敢自滿,亦不敢驕矜。 他受懷孕影響,性子一時有些變化,但到底是個男子,一腔溫柔,羞于吐露,只好方瓊說什么便是什么,無一絲違抗。 方瓊很是寬慰,靠著他的肩膀歇息。四舍五入,自己憑著孩子爹爹的臉皮,享受起新父親的溫柔。 是以幾日來,他睡得格外香甜。 盧紹鈞找來的藥郎能耐不小,一到場看過,便說出霍飲鋒身中之毒的來源。其中一滿面風霜的白發(fā)青年,背來中原罕見的伊里蘇藥草、毒物若干。幾人奉那青年為尊,一番商議,定下了解毒的方子。 盧紹鈞照舊是警告他們,不許亂來。但那些家伙都對自己的藥理、醫(yī)術充滿自信,不像有假。 解毒湯劑,含有七味毒物,要熬上七日七夜。白發(fā)藥郎特別強調,順序不能有誤,熬煮的時機既不能早,也不能晚,更不能摻入雜質,否則將成劇毒。 方瓊首肯,幾個人便通力合作,制起解毒湯。 當天半夜,一名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潛入伙房,摸到藥爐,偷偷摸摸,往里添了一把藥材。 做完這件事,這作惡下毒的黑衣人,正要逃走,眼前卻倏然一花。 “跪下,束手就擒!” 一藍衫人冷道,站在門口,舉著火把,將房間照得通明。 一聲令下,幾個侍衛(wèi)旋即撲了上來,將黑衣人圍個密不透風。 黑衣人武功高強,很是掙扎了一陣子,場面一時難分伯仲。此時,只見那發(fā)號施令的藍衫男子,抽出腰間長刀,直直沖著黑衣人的頭顱劈去。 這人用刀精妙,擅于在彈指之間發(fā)現對手的弱點,很快便將刀刃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兇手束手就擒,被一干侍衛(wèi)按倒在地。 男子背后,響起一陣輕微的掌聲。 “鈞哥,好身手。” 盧紹鈞收刀回鞘,依然作侍衛(wèi)打扮,回身對方瓊行禮。 “……這主意不錯。”方瓊淡笑道,“使那幾個藥郎演一出戲,騙內jian前來毀去解毒的湯劑,關門捉jian。這樣一來,軍中細作的身份自然敗露。——卻不知真正的解毒方子在哪里?” 盧紹鈞回答: “回王爺的話,方子沒錯,不過只需熬煮兩個時辰,這會兒已喂大將軍服下了。大將軍中毒日久,怕是需要多服幾次,王爺不必憂心。” “我自是信你的,咱們要瞧瞧這內jian的真實身份。——把他的面巾揭下來。” 他那聲音,溫潤如玉,不怒自威。侍衛(wèi)們不敢怠慢,扯去黑衣人面罩。竟是——白日里義正詞嚴的柳將軍。 眾人尚在驚愕之中,只見柳將軍惡狠狠地瞪著方瓊,雙唇發(fā)紫,渾身顫抖,口吐白沫。 盧紹鈞發(fā)現不對,趕忙令道:“掰開他的嘴,別讓他把毒藥吞下去!” ……晚了。 柳將軍自知身份敗露,絕難善了,服毒自盡,一命嗚呼。 ——就如那些派來刺殺方瓊的人一般。 方瓊緊緊擰起眉頭,長嘆一聲,吩咐: “……罷了,將此人的尸首暫且安置,搜查他的住處和隨行物品,要仔仔細細搜個透徹。……另修書一封,稟報陛下。” “是,王爺。” 聽聞響動,急匆匆趕來的尹將軍等人,望見這一幕,全都驚呆。 也有那反應快的,趕緊對方瓊下跪: “王爺明鑒!定是這細作泄露了咱們的情報,才害前線敗退,據點丟失!恐怕連霍大將軍所中之箭,也與他不無關系。” “呸!平日看他性子剛烈,還以為是條好漢,想不到這般不是東西!” “沒錯,請王爺明察!” 方瓊沉默不語。 ……將罪責都推到死人身上,到底省事,不過…… “平身吧。”他淡淡道,“此事暫不可泄漏,以免擾動軍心。柳將軍之職,依慣例由越將軍暫代。” “遵命。” jian細行事,倒是謹慎。房中一樣明顯的證據也沒留下。只有一條紫色的衣帶,令人頗為玩味。 方瓊從侍衛(wèi)手上接過那衣帶,遣散諸人,拿給盧紹鈞。 “……如何?與安吟身上的,是同種布料,對吧?”他問。 “藏一條男寵的衣帶,的確耐人尋味。” “你怎么看?” “是情郎,或是傾慕之人。” 方瓊挑起眉毛。 “……邊關將軍的情郎,在太——在后宮中?” 幸而他及時剎住了口。盧紹鈞無奈地瞧了他一眼,將衣帶收入懷里,留待回京再查。 盧紹鈞又問: “你對這邊關的軍隊怎么看?jian細只有姓柳的一個人么?” “這嘛……士兵們,倒多忠肝義膽好男兒,并無懶散頹靡之相,只要這樣,我便還算放心。至于將領們的事么,我不如霍飲鋒了解。現在他既服了解藥,就等他醒吧。” 盧紹鈞頷首。 “……不說這個。在我看來,等霍飲鋒一醒,你此行目的便圓滿完成。既救回了人,又抓到了jian細,完全可以拍馬回京邀功。——你偏要給自己找麻煩,留在這里重整什么前線。可知做多錯多?” “我只是看不慣,好端端的土地就這么丟了。”方瓊回答,“再說,好容易來一次邊境,我想去盧老爺的迄山鎮(zhèn)逛逛。若中間還得穿過敵軍戰(zhàn)線……這怎么行?” “——胡鬧!那蠻夷土地,你這身份去得?” 盧紹鈞沖口而出,滿面慍怒。 很久沒見他真的發(fā)火,方瓊嚇了一跳。 盧紹鈞自知態(tài)度沖動,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語氣稍微緩和下來: “你若是為了對付盧家——”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就別去。那地方都是被你大哥害慘的人,一個個同中原皇家血海深仇。你的身份若被識破,他們能將你生吞活剝。” 方瓊安靜地望著他,并不屈服。 盧紹鈞背過身去: “……別看我,看我也沒用!就這件事,不能聽你的。” 他煩躁地說完,不肯繼續(xù)這個話題。 迄山鎮(zhèn)地屬伊里蘇,毗鄰邊境,生活著無數漢人。 理由無他:那里的漢人居民,都是過去的罪犯或其九族,逃出國境,到伊里蘇保命的。 自然,鎮(zhèn)子里也就成了間諜、細作的天地。 他們當初,或提前收到消息,或受人威脅,或半途逃獄,付重金給某朝廷重臣,買自己一條活路。 該重臣在工部經營多年,手下派系遍布北方土地,收夠了錢,便想方設法將這些罪犯九族偷渡出國境,以免他們掉了腦袋。 做這門生意的,不是旁人,正是盧紹鈞的父親,盧定業(yè)。 盧紹鈞發(fā)家的本錢,相當一部分從父輩這筆龐大的積蓄里得來。 當然,那些都是殤帝登基前的事了。 偷渡生意雖是盧家的把柄,卻早已停滯,送去迄山鎮(zhèn)的人,轉而發(fā)展為盧定業(yè)的情報網絡。 現在還在迄山鎮(zhèn)的,有許多是罪人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這些家伙盡管長了漢人面孔,卻未見得還會說幾句漢話。 他們的內部,亦紛爭不休。 有對中原懷著深仇大恨的,亦有兩方行事、干雙面間諜的,均不在少數。 方瓊跟著大哥,曉得盧定業(yè)的這門生意。如今,需要偵察伊里蘇消息之時,迄山鎮(zhèn)人,無疑是一柄利劍。 他這才同盧紹鈞說,要他把宰相的情報網爭取到手中。 盧紹鈞狼子野心,想要取代其父,又和長兄干上了架,無疑愿意爭取這籌碼。既有方瓊支持,自然血液沸騰。 不過,他也曉得其中的危險性。 連他自己都只去過迄山鎮(zhèn)兩次,還是十年前殿試落榜、無法入朝,氣急而為之。 那里的許多家伙,既不被伊里蘇人當作同胞,也不被故鄉(xiāng)的土地承認,一生畸零,或自私鉆營,或心懷怨恨,不吝于以最大的惡意排除異己。 方瓊說要去,盧紹鈞才急著攔下他。 為這事,后半夜,兩個人鬧了別扭,躺在一塊兒,一言不發(fā)。 直到聽鬼手急急忙忙來到門外,低聲稟報: “……王爺,東家,下人來報,大將軍恢復意識了。” 方瓊一個激靈,睜開雙眼。 “這就過去。” 盧紹鈞替方瓊回答,起身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