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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瓊?cè)A王傳在線閱讀 - 6、雷霆兩斷,舊扇難修

6、雷霆兩斷,舊扇難修

    方瓊牽著令晗的手,走上京城熱鬧的街。

    那霍飲鋒是個鐵疙瘩腦子,對這民間熱鬧、生活情致,一絲也不懂。成親這么久,也沒帶嬌妻上過街。

    反觀弟弟溫潤如玉,陪伴在側(cè),誰見了他,暗地里都要道一聲好兒郎。

    令晗懷著他的孩子,同他慢悠悠地吹沐夏日晚風(fēng),累了便靠在他的身上,忽然自覺天下女子里,自己是最放肆、最自在的了,連那人人畏懼的禮法,于她也不過幾張陳年廢紙。

    真快樂。

    她護著小腹,娉娉婷婷地轉(zhuǎn)悠,來到百景樓前,饞了里面的蟹粉小籠,要進去吃東西、聽曲兒。

    方瓊看了一眼百景樓的招牌,頗有些為難,悄悄道:

    “……皇姐,此處乃盧家產(chǎn)業(yè)……”

    令晗一陣失落。

    “……哦,那咱們不去了。”

    悶悶地走出十步,方瓊忽然摟上她的腰,眨眨眼:

    “……走,大晚上的,這樣昏暗,誰也認不出咱們。”

    令晗笑逐顏開,隨他邁進酒樓。

    二人要了二樓雅座,遠望湖面波光粼粼。小二見這對男女郎才女貌,穿著華貴,眼睛都直了,殷勤地推薦這個,吹噓那個:

    “……夫人既有喜,咱們這花膠清燉八珍,最是溫補,對夫人和孩子都好……廚子是宮里出來的御廚,包您吃得滿意……”

    方瓊笑著搖頭。當(dāng)年同在宮中,什么好東西沒吃過,難道差這幾口?然而孕婦的饞蟲來得急,看什么都喜歡。聽到本季新制的山楂甜糕,非要來上一盤。

    小二的嘴都快咧到下巴去了,哼著曲兒下了樓,叫廚房快快給貴客做菜。

    令晗很不好意思,紅著臉說:

    “我近來要么是沒胃口,要么便極想吃東西,吃了呢,又有一半要吐掉……唯有酸的,總是吃不夠。梅姨說,我多半懷的是兒子,才改了口味……”

    “兒子女兒都好,”方瓊將她摟在懷里,“近來可還會胸痛?”

    她輕輕捏了他一把。

    “不痛了,你不來,我只好叫女兒吸掉。”

    “原就是人家的乳汁,你給我吸才是亂來……”

    他倆悄悄地說這些讓人臉紅的私房話兒,菜上來了,又吃得文文靜靜,高雅異常。

    這些皇親國戚,背地里再yin亂,一些東西卻刻在骨子里。一到人前,就不自覺拾起從小養(yǎng)成的姿態(tài),改也改不掉。

    百景樓的小二有見識,在廊上偷看,越瞧越迷糊:哪家的大人和夫人如此不凡?瞧派頭,可不是一般大臣或商賈;自己也在樓里干了幾年,這等人物,怎么從沒見過?

    他心眼多,趕緊報給東家。這時大廳里忽起一陣sao亂,說的是昨夜傳來的戰(zhàn)事:

    “——伊里蘇人又攻打邊境了!搗了咱們?nèi)齻€據(jù)點,還屠了好幾個村子!”

    “——什么?可恨的蠻夷!”

    “——霍大將軍昨夜帶著軍機房的密探出了京,連夜北上。這事連軍機房都出動了,可見不簡單!”

    “——難道北境有細作不成?”

    “——嗨,哪兒還沒幾個細作?只是這次情況這么嚴(yán)重,恐怕不是一般的細作,總不能是有什么要緊的人物通敵叛國吧?”

    “——噓!這里是京城,說話小心些!”

    令晗偷偷看方瓊,果然見弟弟臉色鐵青。她暗暗嘆息,輕輕握上方瓊的手。

    “……莫憂心,咱們不吃了,這就回去,府里清凈,躲開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方瓊愣了一會兒,道:“無事。”

    重新拿起調(diào)羹,給令晗盛湯。

    有禍來時,躲也躲不開。未幾,一名半大少年闖進酒樓,大吵大嚷:

    “——剛才有蠻夷進來了,我親眼看見的!”

    “——什么,蠻夷?在哪兒?”

    少年左右望了一圈兒,拔腳上了二樓,指著方瓊道:

    “就是他!他的眼睛是綠的!”

    說完,在眾人的驚恐聲中,他撲將上來,拔出懷中雪亮的匕首——

    令晗一聲尖叫。

    方瓊提起腰間折扇,堪堪一擋。

    這扇子是絹扇,扇面兒是一位故人畫的,做扇子,堪稱瀟灑美麗,做兵器,可過分孱弱。

    只見扇骨從中割裂,絹帛撕開。“刷拉”一聲,刀刃偏了三分,刺入方瓊上臂。鮮血汩汩而出,染污衣袖,好不駭人。

    “呃——”

    方瓊深深皺眉,未受傷的左肘擊出,將那少年震退。這酒樓的下人趕緊上前,把少年按倒在地。

    “這……哎呀!”

    小二尷尬極了,進退兩難,急得團團轉(zhuǎn),正要找東家,卻見一寶藍衣袍的男子從三樓下來。

    男子年輕,穿著極富貴,形容俊美,又極冷靜。

    “東家!”

    小二“撲通”一聲,跪下了。

    男子往地上看了一眼,冷冷地說:

    “扭送官府吧。就說刺殺王爺和將軍夫人未遂,叫他們看著辦。”

    “是!刺殺王爺和將——”

    小二瞠目結(jié)舌,難以置信地瞧著桌上人,忽然給了自己一嘴巴子。

    “——小的該死!小的嘴賤!小的這就去!”

    他帶人押著那尚在掙扎的少年,屁滾尿流地走了。

    人走凈了。藍衣男子回過頭,同方瓊打一照面。

    四目相對,氣氛比起尷尬,不如說是陰冷。

    沉默半晌,方瓊轉(zhuǎn)臉,對令晗溫柔地道:

    “皇姐受驚了,皇姐先回府吧。這位盧二公子想必會派人送皇姐回去,無需擔(dān)憂。今日讓皇姐見到這等不堪場面,都是弟弟的——呃……”

    手臂一陣劇痛,血流如注,方瓊頓了頓。

    令晗望著那傷口,花容失色:

    “瞎說什么,你傷的這樣重,還不跟我一起回——”

    “——皮rou傷而已,皇姐不必……”

    “——夫人。”

    藍衣男子淡淡地開口。

    “……此地是非多,一會兒官府尚要來人,夫人有孕在身,不宜為外頭的事勞神。您聽王爺?shù)模遗扇怂湍貙④姼D搅艘院螅o王爺回個話兒,王爺就放心了。——至于這刀傷,王爺千金貴體,我們自會仔細治療,不敢耽誤。”

    方瓊聞言,板著臉,點點頭:

    “……走吧,不必擔(dān)心我。”

    令晗無奈,見是弟弟的意思,只得離去。

    堂堂公主,與那不可一世的藍衣男子擦肩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片刻,下人端著清水、紗布和藥膏藥粉,手忙腳亂地上來。

    東西擺好,誰也不敢先動。屋子里兩位正主,哪個都得罪不起。

    藍衣男子瞧見這幫沒骨氣的,輕蔑一笑:

    “你們下去吧,可不敢讓你們給王爺療傷。趕明兒王爺上御前參我一本,說盧二讓下人碰了王爺?shù)馁F體,傳出去,都是盧二不懂規(guī)矩,這罪名,我一個生意人,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下人們?nèi)缑纱笊猓涣餆焹旱嘏芰恕?/br>
    盧二公子,名紹鈞,宰相盧定業(yè)次子,自幼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文策武功,天文地理,數(shù)算運籌,無不是大材。

    盧紹鈞十六歲中舉,一鳴驚人;考場上揮就一篇,見地深厚,廣為傳頌。在那一科,險些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

    哪想到他殿試落榜,錯過青史留名的機會,一怒之下,棄文從商,發(fā)誓永不入朝為官。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一晃十年過去了,盧紹鈞在外經(jīng)商,風(fēng)生水起,宰相門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富貴人家,閣中有姑娘的,紛紛前來提親。他卻都回了,一個人過著放蕩不羈、目中無人的日子。

    盧紹鈞上前,撕開方瓊的衣物,凈了手,用軟布蘸著清水,將傷口周圍的血污擦去。

    傷口深,為著清理干凈,他下手極重。方瓊闔著眼,胸膛重重起伏,肌膚隨之發(fā)顫,喘息聲使人聽了心痛。

    盧紹鈞無動于衷,清理完傷口,取了消炎生肌的藥膏,涂在創(chuàng)口上。

    “嗯——……嗯……”

    藥膏滲進去,方瓊緊緊按著太陽xue,忍耐透入骨髓的劇痛。

    紗布繞到背后,狠狠打了結(jié)。

    這時,腳步聲從京衙方向過來,官府的人將到。

    趁人未至,盧紹鈞起身,冷冷開口:

    “姓方的,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當(dāng)面問你。”

    方瓊一言不發(fā),盧紹鈞直往下問:

    “——若那日殿試,我不姓盧,狀元該屬于誰?”

    方瓊沉默良久,回答:

    “……我姓方,你姓盧,此事天定,無法更改。”

    盧紹鈞聞言,眸子里閃過一抹寒意。

    他抓起桌上方瓊用來擋刀的斷扇,展開幾乎一刀兩斷、殘破不堪的扇面。

    一枝畫中玉蘭,兀自淡淡綻放。

    盧紹鈞冷笑一聲。

    手腕一甩,殘扇從窗中丟出,劃一道長長弧線,落入湖中。

    筆墨盡濕,扇子沉了下去。

    一室孤寂。

    應(yīng)付完京衙的人,已至深夜。

    方瓊托人給令晗帶話兒,說自己回了王府,明日下了朝,就去看她。

    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入房門,就倒在床上。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出門也不帶個人,多危險啊。我才出京幾天,回頭就碰上這么大的事,要不是收到您的密信回來了,還一無所知呢。您可不能再折騰自己……”

    護衛(wèi)寧朔嘮嘮叨叨地跟在他后頭。

    這護衛(wèi)當(dāng)初跟著殤帝,又由殤帝指派給方瓊,很是忠心。

    “……事情都辦妥了么?”方瓊問。

    “辦妥了,還順道下了趟湖,把扇子給您撈回來了。——喏,給您。哎,這盧二公子真是狠心,自己早年的畫價值千金,他也丟得下去手。”

    繪著玉蘭的斷扇,墨色已融,不成樣子了。柄下小小的羊脂玉扇墜,還帶著幾分湖水的腥氣。

    “……畫是補不回來了,扇面還可以找人補補。墜子擦一擦,扇骨……換一支吧。”

    方瓊道。

    “行,我交給楊哥,讓他明兒去辦。……累一天了,王爺早些歇息。”

    “嗯。”

    方瓊合衣睡下了。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