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我喜歡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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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沖他露出一個自求多福的笑容。 “公子,我丟了呀!” 另一頭,鴻云話音剛落,就將包袱丟出去。 霍長洲稍一抬手,接過扔過來的包袱,穩穩當當的拿在他手上。 齊成賢看了看他,頓時有些頭疼不已。 鴻云到底是少年人,手腳都麻利得很,很快就爬上了墻頭,他嬉笑兩聲:“公子,我爬上來了,咱們去客棧投宿……” 說話聲戛然而止,鴻云看到墻根下頭正一臉緊張的公子跟煙兒,以及好整以暇的王爺,頓時哽住了。他像只被扼住喉嚨的鵜鶘默默咽了咽口水。 鴻云坐在墻頭上搖搖欲墜,身子一仰,受到驚嚇朝后方摔去。 “啊——” 好在嚴沛出手相助,他欺身躍上墻頭,揪著鴻云的領子,二話不說,將人完好無損的帶下來。 “煙兒jiejie,你怎么還會武功啊,呃,等一下,你的饅頭掉了……天啊,你怎么是個男人?” 只隔著一道墻壁,齊成賢一臉的無奈,偷偷瞄了一眼霍長洲,卻撞個正著。他硬著頭皮說道:“王爺,您回來了啊?” 說完,齊成賢只感覺氣氛更加尷尬了。 “本王不回來怎么能看到這出好戲呢!”霍長洲皮笑rou不笑道。 齊成賢被他熾熱的目光盯著,心中暗道不妙,隱隱生出退意來。 霍長洲向他走來,兩人挨得很近,卻沒人說話,齊成賢一抬眼就望進他幽深的眼底。四周萬籟俱靜,霍長洲同樣牢牢盯著他滿是水色的眼眸。 齊成賢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少年痊愈后,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第一回和他貼的這么近。他心想,今晚的月色真漂亮,霍長洲也是。 恍然間,他覺得恢復如常的霍長洲看上去其實并沒有那么可怕。 然而,下一刻霍長洲猛地將人抱起來,飛身從墻頭上飛進王府。 “放我下來!” 青年面上掛不住,但又不敢掙扎,生怕掉下來。有下人提著燈籠去茅房小解,看到這一幕嚇得手上的燈籠差點掉下來。 齊成賢認命的捂著臉。 他心里清楚霍長洲在生悶氣,即便神智清醒,可他偶爾的舉動依然能夠找到以前的影子。 現在,霍長洲生氣的樣子和以前一樣,都不喜歡說話,一聲不吭的,真的就像個悶葫蘆一樣。 齊成賢并不愿意面對現在的他,無非有兩點。除了擔心兩個人身份地位的不同成為阻礙;但更多的是他覺得清醒后的霍長洲見識更廣,眼界更寬,見過那么多男男女女,不會喜歡上他這樣的人。 現在一想,其實不然。無論是現在的少年,還是以前的他,都是霍長洲。是無法完全分割開當做兩個不同的人來看待,齊成賢忍不住分神去想。 霍長洲踹開房門,把人丟到床上,見他一副低眉順眼的小模樣,心癢難耐。本來他一路上風塵仆仆的從京城趕回晉南,就是為了早點見他。可是待他回府,卻從嚴沛那聽到他留下封信想要不辭而別。 還跑到后院翻墻,真不知道有多危險。 “齊公子三更半夜想要出府做什么去?” 反正都被瞧見了,齊成賢沒想隱瞞,“回京復命。” “王爺福澤深厚,現下身體安康,容光煥發。我自然要回京進宮,趕回去向圣上復命的。” “僅此而已?”霍長洲瞥了眼桌上的信,伸手展開信紙開始過目。 “是。”齊成賢遲疑了一下,還是應道。 有些話還是憋在心里的好。 霍長洲瞧他梗著脖子氣不打一處來。 怎么倔的像頭驢一樣。 “你騙人,”霍長洲眼睛微瞇著,一字一句道:“你分明喜歡本王。” 霍長洲是吃準了,按照齊成賢的性格,肯定會想法設法圓回來。 例如說什么“在府上沒有人不喜歡王爺”之類的。 但沒想到齊成賢卻坦坦蕩蕩的承認了。 “是,我喜歡王爺。” 霍長洲喉結動了動。 齊成賢語氣輕快,“可是那又怎么樣?我喜歡王爺不假,我并不否認,我既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愛與不愛我都坦蕩。” “但這并不能成為我留在王府的理由。” 霍長洲舔了舔發癢的牙根,問道:“齊公子,本王真的非常好奇,你不妨直說什么理由才能讓你甘愿留在本王府上?” 他補充道:“若本王現在說,你深得我心,你愿意留在府上嗎?” 齊成賢沉默半晌。 “我爹說‘人生在世,難得糊涂’,只可惜,王爺我性子一向倔得很。所以一點喜歡不行,一半喜歡不行,除非是全部的。因為,我心里根本就不稀罕,不缺少可有可無的喜歡。雖然話是難聽了點,但我生性耿直,王爺您大人有大量,我想一定不會為難我的。” 霍長洲在他一臉認真的注視下,心跳的厲害,只不過面上不顯。還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齊大人,你要求還挺多。” “王爺,”齊成賢眼中是難得的堅定,他道:“我偏要在這個外室,妾室通房成群的世道里,擇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霍長洲臉上飄過可疑的紅暈,竟別扭起來,連耳朵尖都泛著紅。 他怎么會這么大膽? 面對一個坦誠的,把心剖開給他看的人,霍長洲知道自己栽了,他心想,或許他早就栽了。 在他還意識不清,渾渾噩噩時,有一日清醒后,卻發現和別人躺在同一張床榻上。霍長洲皺著眉,只是在看清楚被褥和房間內飾時猛然意識到,他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間。 隨即就想到了自己癡傻時都做了些什么傻事。 剛剛他居然纏著齊成賢念書給他聽。 而現在,青年正趴在床榻上翻著話本,逐字逐句念著內容,聲音柔和。 “好了,念完了,明日就講你最喜歡的狐妖報恩了,好好睡吧。” 幼稚,霍長洲默默地在心里頭腹誹著,懶得多言轉身背對著他。 他的情況并不好,稍微有所好轉,是在半月后。霍長洲頭痛的緊,感覺嘴里有什么東西,待緩過神來,下意識咬了一口,旋即就聽到了一聲悶哼。 齊成賢眉頭一皺,卻還是輕聲道:“你輕點,都被你咬破皮了。” 霍長洲發現他覆在青年身上,嘴里叼著乳尖,與此同時他的一只手褻玩著青年一側rutou。齊成賢衣衫不整,褻衣大開,兩條腿搭在他的腰側,濕汗淋漓,整個人就仿佛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偌大的房間彌漫著說不出來的氣味。 齊成賢腿根的粘液蹭到他身上,轟的一聲,霍長洲的記憶交錯,身子一僵猛地掀開被子,不由分說拉起青年的一條腿。就見青年后庭的窄xue紅腫可憐兮兮的嘟著,腿根青紅,xue眼里吐出一汩白濁。 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青年的股間,喉嚨干澀。 “不行,長洲……真的不能再做了……”青年哆哆嗦嗦的夾緊腿,低聲道:“讓你吃奶好不好……” 他對青年有印象,是齊家的大兒子,英年才俊,很早進入太醫院。只是霍長洲完全沒想過,他癡傻時任性的不行,又吵又鬧的,青年倒是兢兢業業,竟還能做到這個份兒上。 后來霍長洲隱約覺得時而清醒,時而糊涂,閉上眼睛常在夢中看到死人和鮮血。在他年幼時,接連見證母妃的得寵,失勢,和哥哥的安穩人生開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他皇子對他和哥哥嗤之以鼻,不愿意理會。宮女太監們同樣暗地里嚼失勢皇子的舌根,霍長洲和哥哥只得忍耐。 老皇上身體不好,皇子們為了奪權,不擇手段。他和哥哥深陷其中,到這節骨眼不得不爭。 但很快,老皇上最為看中的兩個皇子在圍獵場上手足相殘,一個落殘,一個身死。剩下的幾個皇子,皆不學無術,難成氣候。老皇上失望至極后,把期盼轉移到他們身上。 殊不知,二位皇上是因著兄弟倆安插在他們身邊細作的挑唆下,才會動了歪心思,手足相殘。 霍長洲沒有想到,他期盼已久的父愛,是在這種情形下得到的。 還真是可笑。 老皇上在臨終前立下了遺詔,虛弱的表示,將皇位傳給霍長洲。 好在是口頭遺詔,霍長洲假傳了詔書,讓哥哥霍北江繼承大統。 常言高處不勝寒,無論誰坐了這皇位,窮其一生都不會自由的。 萬人敬仰的真龍天子,他霍長洲不稀罕。 許是幼年的陰影,讓他即便在癡傻后,依然時常會做一些噩夢。 午夜夢回霍長洲時常會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然而看到的卻不再是困著他的一面面宮墻,而是正拿著汗巾替他擦拭額前汗珠的青年。見他終于醒來,齊成賢舒了一口氣,“你剛剛好像夢魘了。” 霍長洲頓時一愣,他以為在他精神失常對齊成賢做出那種事情,青年當然會遠離他,敬而遠之,就算打發了府上的下人們來照顧他都不為過。 但齊成賢卻沒有。 這人真傻,他心想。 之后,他做噩夢的次數卻明顯少了些。霍長洲一時說不清是因為青年同他睡在一處,心中很踏實,或是有別的原因。 齊成賢年紀輕輕,就破格進入太醫院,到底還是有真材實料的。青年配的藥起了作用,情況逐漸穩定,甚至在霍長洲潛意識里更加依賴著齊成賢,清醒的時刻越來越多了。 一日,他回過神來,就看到齊成賢渾身未著寸縷跨坐在他身上,窄xue裹著他的性器,嘴里埋怨:“下回不要一直插,你太粗了,我晚上睡不好。” 一瞬間,霍長洲從心中記著的所有記憶中窺見隱藏的情意。他豁然開朗,沒來由的亢奮感,讓他腦中理智的弦斷了。 霍長洲上過戰場,熱衷自由,不信天,不信命。他的雙手摸過短劍,握過長槍;他殺過人,卻也曾險些被別人殺過。他以為他天生一副鐵石心腸,皆是因為生在帝王世家。 但當青年紅著眼,哭著叫他長洲,以吻作利刃,勾著他的脖頸獻吻,纏著他的腰身低吟著,他的一顆心霎時軟的不像話,若叫青年給剖了去都行。 成賢,霍長洲在心底低聲念著他名諱。他心想,青年總是擁有能夠讓他更加心動的本事。 特別是現在。 沒人能在面對喜歡的人這般赤誠時,說出任何讓他掃興的話。 至少霍長洲不能。 尤其只要一想到,倘若他真的錯過了,青年回京結識旁人,或許日子一長,會給別人全部愛。霍長洲不是個大度的人,只要想到這些就覺得受不了,會發瘋,會想要殺人的。 他栽了個徹徹底底。 想著,霍長洲轉著手上的扳指,問道:“成賢,你可知道我前一陣匆匆回京是做什么去嗎?” 齊成賢垂著眼眸,卻聽霍長洲柔聲道:“我將虎符還給了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