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喜歡我嗎？”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潘就愣住了。

    他為什么要問這個？

    他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

    他現(xiàn)在還沒有變回人形，仍然維持著原本的模樣，高大的身軀、雪白的身體，還有巨大的尾巴，四只強壯的手臂握著馮的四肢，兩根粗大的roubang貫穿兩口rouxue，把男人狠狠釘在懷里。

    潘很喜歡這樣的姿勢，這讓他能夠完全掌握對方的身體，從上往下細細欣賞男人情迷意亂的表情。

    “啊啊……不……不行……好大……嗯啊……停下……嗚……”

    馮下意識抱著他的脖子，兩條腿夾著他的腰，整個人緊緊掛在他身上。兩口xiaoxue含著粗大的roubang，每一下抽插都帶出一圈粉紅的xuerou。男人的眼睛睜得很大，眼角周圍一圈紅紅的，已經(jīng)哭腫了，卻還在不停流著淚。

    在他的眼睛里，潘看到了自己——一個高大、強壯，渾身長滿鱗片的怪物。在馮看來，他就是這樣的怪物。

    他為什么要問這種話？

    馮會回答什么，他早已經(jīng)想到了，不是嗎？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哈……啊……啊……潘……不……嗯啊……要壞了……要被cao壞了……嗚嗚……”

    “不會的，”潘低下頭，舔了舔男人軟軟的耳垂，安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害怕什么……”

    幸好馮現(xiàn)在不清醒，說不出什么話來，不然……

    ……不然，他可能又忍不住，要和對方吵架了。

    他不能再和馮吵架了，這種行為不僅沒有意義，同時也不利于馮的心理健康，不利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找借口懲罰他，不該倒吊著他，不該把他吞進肚子里……

    他現(xiàn)在明白了，想要馴服這個人，就應該用更耐心，更溫柔，更親切一點的方法。

    潘把頭埋在男人的頸窩里蹭了蹭，像撒嬌一樣。和他不一樣，人類的身體總是很熱，很舒服，軟嫩緊致的xuerou狠狠咬著roubang，吮吸碩大的guitou，讓他深陷其中，欲罷不能；兩條長腿纏在他身上，緊緊夾著他的腰，令他無法抽身，不能自拔。

    ——是啊，他當然清楚，該怎么去對待這個人；什么時候該打壓，什么時候該獎賞，什么時候該進攻?？傻搅藢嵭械臅r候，說出口的話總是莫名變了味兒，好像最關鍵的螺絲釘松了，機器的運行出了故障，而他，也失了控。

    很奇怪，唯有面對馮的時候，他才會失控。只要一看到對方毛茸茸的腦袋，深藍色的眼睛，他就覺得心癢難耐，各種亂糟糟的情感涌上來，既想看馮笑，又想看他哭。

    ——想和這個人窩在床上，頭靠著頭湊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入眠；又想把他掐著脖子按在窗邊，在他的每一塊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讓他哭喊哀求到嗓子壞掉為止。

    有的時候，潘甚至想剖開那溫暖胸膛，親吻里面血淋淋跳動的心臟；或者，用細長的觸須侵占對方的每一寸血管和通道，讓他和自己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這些想法實在是南轅北轍，莫名其妙，讓他都沒辦法控制自己了。也許“愛”就是這樣的感情，要傷害、要破壞、要毀滅，要把自己化作利刃，狠狠扎在對方心上，直到遍體鱗傷、血rou模糊才行。

    說到底，又有誰能定義愛呢？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一切情感都是荷爾蒙和激素作用下的結果；不過是些生理反應而已，不具備內涵，也不擁有價值，思考這種問題根本毫無意義，潘想。

    他一只手抱著棕發(fā)人類的屁股，把男人的身體輕輕托起來，roubang頂著脆弱敏感點，高頻率地磨著。馮果然受不了，沒過幾分鐘就抖著腿射了一次，射出來的也只是幾滴清澈的水，連點味道都沒有了。潘抱著他，用力地cao進去，就這么狠狠地頂了幾十下，終于挺身，釋放在男人的身體里。

    “哈……啊……啊……嗯……”

    馮趴在他的肩膀上，喘著粗氣，怪物拍了拍他的背，慢慢抽了出來。剛射過的roubang看起來小了一點，形狀卻仍然偉岸。潘把它們收回身體里，同時，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懷里的人類慢慢放松，溫熱的液體順著對方大張的雙腿流下，滴到了他的肚子上。

    “啊……潘……嗯……流、流出來了……”

    以前，潘一直認為，性交只是繁衍后代的手段，整個過程枯燥無聊，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直到遇到馮，新婚之夜，潘第一次和對方交配，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性交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是精神和rou體的雙重交匯。甚至有的時候，他光是看著馮情迷意亂的表情，就覺得干勁十足，恨不得就這么做到地老天荒，永不分離。

    這是因為馮與眾不同的身體，還是因為他不屈不撓的靈魂？潘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在面對馮的時候，他就像被激活了另一個自己，馮的一舉一動都能調動他的情緒，撥動他的神經(jīng)，讓他興奮不已，無法自控。

    他把頭埋在男人溫熱的身體里，慢慢變回了人類的模樣。銀光閃閃的鱗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蓬松柔軟的長發(fā)。潘用手撥開男人濕漉漉的劉海，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吻，然后抱著他，把他放在一旁接待來賓用的沙發(fā)上。

    馮·莫拉法爾抬起頭，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看起來被他的美貌震懾到了。但他實在太累，很快躺在沙發(fā)上，沉沉睡去。

    沙發(fā)很大，他卻把自己蜷成一團，像刺猬一樣，留給潘一個堅實的后背。銀發(fā)男人幫他蓋上毯子，馮反而皺了皺眉，在睡夢中縮了縮腳，看起來非常不安。

    潘在他身邊坐下，把手放在他身上。

    這時候，他本來應該回到書桌邊，繼續(xù)工作的。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馮的背影，他就忍不住靠近對方身邊，在旁邊坐下，像恒星吸引隕石一樣。

    男人在睡夢中皺著眉，睫毛不停顫抖。他好像做了噩夢，眼球在眼皮底下不停打著轉，嘴唇緊閉，神情緊張。潘只好把手放在他背上，輕輕拍打，馮這才放松了點，但眉頭仍然皺在一起。

    ——卡里寧說得沒錯，馮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不太好。也許，他可以請個假，帶他去附近轉轉，放松一下……

    一邊想著，潘一邊低下頭，細細撫摸著男人的后背。

    毛毯的質感非常柔軟，被馮的體溫烘得暖乎乎的，像一件真正的皮草，長在男人身上。這人明明高大健壯，站起來比他還高，現(xiàn)在卻只有這么一小團，像只嬌弱瘦小的幼獸。有一瞬間，潘甚至覺得，他光用一只手就能把他整個人摟住，圈在懷里。

    這個想法實在誘人，銀發(fā)男人忍不住往馮那邊靠了靠，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肩膀，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樣說不定能舒服點，潘想。

    “……唔……”

    馮·莫拉法爾的睫毛抖了抖，卻沒有醒。潘把手貼在他的后背上，感受著馮一下一下，強勁有力的心跳，微微起伏的身體。那感覺像是手心里捧了一顆雞蛋，里面有小雞用細嫩的喙啄著蛋殼，試圖破殼而出；又像是冬日里的爐火，一點一點烤干心底的寒意。

    如果能一直這樣，那就好了。

    不用睜開眼睛，不用對他笑，只要這么安安靜靜地躺著，就夠了。

    銀發(fā)男人垂下眼，把手搭在馮的腦袋上，順著發(fā)旋的方面把玩一縷縷棕色卷發(fā)，而另一只手則輕輕抬起，指尖比劃了一下，一道透明的屏幕就從空中浮現(xiàn)，上面是他的收件箱。潘在里面翻翻找找，終于找到了卡里寧發(fā)給他的東西——一個視頻文件。

    他的手指放在視頻上方，正準備打開，然后想了想，又滑到下面，把音量拉到最低，然后才點開視頻。

    這是他和馮在新婚之夜時錄下的視頻，本該作為珍貴的實驗資料保存起來，但潘突發(fā)奇想，命卡里寧把它取了出來。

    他只打開看了幾分鐘，就關掉了。瀏覽記錄顯示，只有他一個人看過了這個視頻。

    看到這里，潘突然有些慶幸，但又不知道為什么慶幸；他把手指放在文件的標題上，卻遲遲沒有動手。

    他想給這文件改個名字，就像“人類性高潮錄像.MP4”和“馮·莫拉法爾首次達到尿道及yindao的雙重高潮.MP4”一樣。可他馬上又覺得，好像不該這么做——這視頻當然是珍貴的，但它不該作為實驗資料，被無數(shù)人研究、觀摩；它應該被層層封鎖，附上最高權限，除了他，誰也看不到……

    不知不覺中，這個想法就冒了出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銀發(fā)男人皺起眉，搖了搖頭。他猶豫片刻，最后還是輕點屏幕，把文件設成了絕密文件，最高權限。做完這一切，他關掉屏幕，靠在沙發(fā)上，緩緩出了口氣。

    棕發(fā)男人靠在他的大腿上，發(fā)出細弱的呼吸聲，嘴唇微微張開，看起來睡得正香?？粗焖膫饶?，潘忍不住笑了。他捏捏男人軟軟的耳朵，低聲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