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情為何物(是真的高潮!高潮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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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楚遠安眼中的光熄滅了。 他定定看了云子辛好久,才勉強笑笑:“不必……不必愧疚。” “是我一直沒有保護好你?!?/br> 云子辛道:“謝謝,但我并不需要誰來保護?!?/br> 楚遠安想起他在粉絲們面前的風采,點了點頭:“確實。沒有我,你一樣能過得很好……甚至更好。” 他抬頭看向頭頂逼仄昏暗的天空,繼續道:“你生活中唯一的惡魔就是遇上了我?,F在我也要走了。你自由了?!鳖D了頓忽然轉過頭來,“走之前,我可以最后和你說幾句話嗎?” 云子辛覺得他有點不對勁。無論語氣還是說的話,都不太對勁。 但他又沒弄明白是哪里不對勁,只是看著楚遠安越發蒼白的面容,心臟不安地狂跳起來。 而他的沉默被楚遠安當做了默許。他伸開雙臂,小心地碰了下云子辛,見他不反抗,才牢牢地把他抱住了。 然后他湊在他耳邊,慢慢地道: “我們認識快九年,我居然從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一切?!?/br> “陳辭,現在我要走了,我想說給你聽……求你聽一聽,聽完忘掉就可以。” “我想……從我的父母說起?!?/br> “我爸爸是爺爺奶奶唯一的孩子,mama是楊家最優秀的女兒。他們自由戀愛后來結婚,所有人都說他們是金玉良緣,佳偶天成?!?/br> “但從我記事起,爸爸mama就一直爭吵不休。起初是因為瑣碎小事,后來變成對彼此人格的討伐……爸爸開始徹夜不歸,醉酒賭博,mama晚上抱著我哭,半夜忽然醒來,說我毀了她的愛情,也毀了她的一生?!?/br> “我起初并不懂這話的意思,直到爸爸終于染上毒癮被舉報,mama從樓頂跳下……那時奶奶帶著我在房間里玩玩具,我親眼看到她摔在我的窗邊,變成一攤rou泥?!?/br> “那年我五歲?!?/br> “也許你聽過許多人說楚家如何威名赫赫,但那時的楚家,里里外外全是檢察官、警察、法醫,他們把整座房子翻得一團糟,沒有給我們留下一點尊嚴?!?/br> “直到后來,爺爺撐住了,庶支起來了,一切才好了起來。楚家的榮耀在延續,但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我在家族最低谷的時候被保護著離開,沒有和家族共患難,從此,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楚家人了?!?/br> “可我不是楚家人又是誰呢?那么多年我都找不到答案……那么多年里我只有你,陳辭,很抱歉那時候我不懂愛和尊重,但我也確確實實……只有你在身邊。” “我終生漂泊無依。沒人教過我愛,我也不懂愛。我只會用控制和征服來證明我被需要,也因此我給至親至愛之人帶來的總是災難……” 云子辛聽到這里,心跳越來越快,忍不住掙扎了一下,卻被楚遠安抱得更緊。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你要打我,也拜托先等我說完吧。” 云子辛沒想打他,只深深吸口氣:“你還想說什么?” 楚遠安便道:“在墨菲州第一次見面之后我問了醫生,他說你可能是產后抑郁?!?/br> 云子辛敷衍地唔了一聲:“可能。” 楚遠安摸了摸他的頭發:“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和孩子?!?/br> 云子辛只看著他:“不必道歉,生下小安我心甘情愿?!庇忠娝€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便耐著性子問,“你還要說什么?” 楚遠安這才道:“當年你走后我也問了醫生,他們都說你能這么快屈服于我,是因為你自卑缺愛。” 云子辛眉頭一跳,楚遠安又道:“對不起……對不起?!?/br> “陳辭,你是我罪孽的受害者。我對此向你鄭重道歉。我不求你原諒,只求你解開心結,往后余生,能夠過得更幸福一點。” “雖然你已經很幸福了。拋開我和我帶來的苦難,拋開其他的那些挫折,你本身其實一直很幸福,因為你一直、一直很優秀,也一直、一直被愛著?!?/br> “你長得這么好看,天賦又那么好。你性格這樣溫柔又獨立,年紀輕輕就有了顯赫無可匹敵的成就,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br> “你還有抱著必死決心生下你的爸爸,有學校里喜愛你的教授和同學,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粉絲,如今又有翟風庭?!?/br> “也許再加一個……我也一直愛著你。” “很抱歉這樣說,但我還是想說,我的確,一直,愛著你。” “不要再覺得自己不被愛著了。陳辭,睜開眼睛看看自己,你這么好、這么好,你與生俱來星光熠熠,那么多人都愛著你,愿意把你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你只是不幸遇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又遇上了一個罪惡的我,才叫你生出這樣的錯覺,沉淪在噩夢中而不自知?!?/br> “現在噩夢醒了,陳辭。你看好,我給你……解開封印,你醒來再看這個世界,就會發現你其實一直都是飽受寵愛的王子,從地獄歸來,你身邊……身邊開滿馥郁的白色玫瑰,有百鳥環繞,萬人追隨?!?/br> 他絮絮地說著,像是要把這輩子的話說盡了,接著他捧著云子辛的臉,在他額頭印下一個深深的吻。 然后他輕輕退開,摸了摸云子辛的臉頰,對他笑了笑:“小王子,你聞到玫瑰花香了嗎?!?/br> 他聲音沙啞喑黯,卻還是能聽出其中的溫柔意味。 而云子辛已經不自覺紅了眼睛,看他半晌,有心問他這段話練了多久,卻在這時,頭頂響起巨大的直升機的聲音。 直升機在不斷下降,這在狹窄的懸崖口無疑是萬分危險的,但它還是在小心翼翼地下降。 最后到云子辛可以模糊看清整個直升機的高度上,直升機的門被打開了,翟風庭身上套著安全帶,半個身子都懸在外面,拿著喇叭撕心裂肺地喊:“云子辛?。?!子辛??!你聽得到嗎??!” 云子辛沒想到第一個來的不是楚遠安的人而是翟風庭,一時都愣住了。 還是楚遠安笑了笑:“你的騎士來救你了。去吧?!?/br> 他說著推開云子辛,反手撿起石頭砸向水面,砸起巨大的水花。 這動靜被翟風庭看見,他抬眼看過來,看到云子辛,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直升機小心地靠了過來,扔下長長的繩索,繩子尾端還帶著自動扣緊的專業救生衣。 唯一就是,小型直升機為了保持平衡,不能一次扔兩條繩子,只能先上去一個,再重新放下繩子接另一個。 云子辛對直升機救援稍顯陌生,楚遠安卻心知肚明,便一把把尾端撈過來,幾下給云子辛穿上,扣緊,然后推了他一把。 “去吧?!彼f。 楚遠安神色平靜,對于他的性格而言,這其實很正常,但云子辛卻直覺地覺得不對勁,問他:“那你呢?” “你擔心我嗎?”楚遠安一下子笑了,指了指上面,解釋,“載量有限,你先上去,我再上去?!?/br> 說完不待云子辛反應過來,就又推了他一把,云子辛被推得兩腳懸空,直升機瞬間受力,慢慢地往上拉繩索。 云子辛全身被救生衣緊緊兜著,眼睜睜看著自己上升,把楚遠安甩在了下方。 他以前從未從這個角度俯視楚遠安。如今低頭看去,發現他真的瘦了好多,更重要的是,他體態都變了。 不再是往日那個挺直背脊,衣冠楚楚的楚遠安,他隨意地靠在石壁上,仰頭看他,整個人幾乎是頹廢而落拓地,對他笑了笑。 云子辛長久注視著他,有一瞬間,只是一瞬間,想對他勾起嘴角回以微笑,卻在下一刻,看到他掀開了蓋在腹部的外套,露出猙獰的、鮮血淋漓的傷口。 幾片碎玻璃深深地嵌在他血rou里,和動脈一起深深跳動,血流一地。 一瞬間,云子辛腦海中電閃雷鳴。 他整個人都懵了,直升機旋轉槳的轟鳴聲、風吹藤蔓的窸窣聲……一切聲音都離他遠去,只有楚遠安腹部大灘大灘的血,紅得刺眼,紅得讓他感到天旋地轉,山河崩裂。 他茫然地想那傷是什么時候造成的,便想到了楚遠安開槍打破玻璃,然后半個身子探進來拉他出去。 水壓太大,把楚遠安整個壓在斷面凹凸不平的玻璃窗上,尖銳的玻璃碎片就此插入他身體。 他把自己扔上岸時,又撕裂了傷口,那時他已經心里有數,知道自己已經幾乎不可能生還,所以浮在水中一直沒有上岸。 那時楚遠安是真的在考慮直接沉下去。 云子辛心中茫然一片,忍不住又想他為什么一直都沒發現,即使楚遠安遮住了傷口,他為什么沒聞到血腥味? 他不知道答案。也許是崖底本身就滿是潮濕的臭味,也許是楚遠安的傾訴不知不覺轉移了他的注意,又也許……一直以來,楚遠安在他心里就是無可打敗、堅不可摧的代名詞,他從未有一時一刻想過,楚遠安也會受傷,也會死。 楚遠安那樣的人,無情、冷酷、理智又強悍,日常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即使在爾虞我詐的政界他都是翹楚……他怎么會死呢?還是死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方,這樣沉默地死去! 云子辛感到不可置信、不能接受。他掙扎著想重新下去,然而翟風庭只以為他撐不住了,咬牙加快了拉他上來的速度。 云子辛就這樣近乎絕望地看著楚遠安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后變成一個小黑點,一眨眼就找不到他在哪了。 他被翟風庭拉上去,拉近機艙坐下來,翟風庭用力地擁抱他,揉搓他冰冷的面頰。 他不斷叫云子辛的名字,給他喝熱水,但云子辛找回意識的第一句話,卻是:“楚遠安要死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茫然眼神無措,似乎理智還沒有回籠,完全是下意識地說了這句話。 然而正是因此,翟風庭才驟然感到胸口被重重一擊。 他定定地望著云子辛,抿緊了嘴角。 云子辛沒得到回應,瞬間不安,雙手猛地拉緊他袖口,聲音不自覺顫抖著:“救他……求你救他。翟風庭……求你救他……” “他要死了……求你救他……他要死了!” 云子辛猛地大哭起來,眼淚不止,扒著機艙邊緣就開始大聲叫楚遠安的名字。 他的聲音完全被直升機發動機給遮蓋了,但站在他身邊的翟風庭卻還是能夠聽見。 不僅能夠聽見,他甚至還能聽清喊聲中的那些情愫,那樣纏綿凄惻的情感,無法也不愿宣之于口的一切,那是陳辭和楚遠安之間深深糾纏著的、剪不斷的愛恨糾葛,是他這么多時日都無法窺探和步入的存在。 那一刻翟風庭想:自己還是來遲了。 來遲了整整八年。 早在八年前,陳辭見到楚遠安第一面起,那個該死的男人就在陳辭心中刻下深刻的印記,此后如何波折起伏,生別死離,都沒有辦法將它抹去。 翟風庭深深地吸氣,又吐氣,抬起頭看天,然后才猛地翻出急救箱,把救生衣穿在了身上,繩子綁好,縱身跳了下去。 云子辛哭得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感覺身邊勁風閃過,然后翟風庭就不見了。 他呆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拼命擦干眼淚,慢慢往下放繩索,然后等翟風庭落地了,自己又套著繩索下去。 下面的楚遠安已經陷入昏迷。翟風庭半跪在他身邊,面無表情拿鑷子取出所有可以取出的玻璃,剩下的只好插在里面,給傷口纏上繃帶,聽天由命。 m國對心理醫學專業要求很嚴格,不僅要心理學學位還要醫學學位,所以翟風庭也有正經的醫師執照,并且上過不少手術。 云子辛沉默地看著他利落地處理好傷口,然后兩人合力給楚遠安避開傷口穿上救生衣,繩索往上拉,云子辛抖著手踮起腳,深深地在楚遠安慘白的唇上一吻。 “你一定要活下去。”他低低地說著。 楚遠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只一動不動,被拉著升入半空。 過了會兒繩索又垂下來,云子辛堅持要翟風庭先上去,翟風庭拗不過他,只好帶著急救箱先上去了。 剩下云子辛獨自站在幽深死寂的懸崖底部,想著楚遠安一個人躺在這里,血流不止地看著他升空的情景。 云子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沒想,只是在繩索再次垂下的時候,提線木偶一般扣好,被救出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