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重逢(帶球跑后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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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比云子辛年輕五歲,熱情奔放,一旦捅破窗戶紙,就更加殷勤,連云子辛去超市買東西結賬,他都會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抱起購物袋就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來吧!” 瑪麗也在邊上起哄,云子辛往往是想拒絕而不能。愛德華就名正言順地亦步亦趨跟在他后面,一路到他家門前,眼巴巴望著房子里面,卻每每只能看著云子辛對他道謝,然后那扇門在自己面前無情地關上。 他就蔫頭蔫腦往回走,然后蹲在樓下發會兒呆,遇到小孩還會和別人玩一會兒。云子辛在樓上看到了,心情不免十分復雜。 他想到愛德華的身世,心想我怎么老是招惹這樣的人呢?是身上裝了磁鐵,專門吸引這些離家出走的二代們嗎? 又想雖然都是二代,愛德華和楚遠安卻截然不同。 愛德華太熱情了,熱情到他不由得惶恐,心里懷疑世上是否真有真摯熱烈如斯的情感,還是和當年劉志志一樣,一切都是假象? 原來無論他怎么自我欺騙,這三年的經歷還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傷痕,無論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心理上的失去了愛的勇氣。 云子辛自嘲地笑笑,關上了窗戶。 他果然如愛德華提醒的那樣沒再怎么出門。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這樣提醒,但州長的兒子,雖然莫名其妙淪落到了這個小鎮,手上門路肯定還是有的,他無意深究,只聽從了事。 但愛德華的表現讓他懷疑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加嚴重。他偶爾出門買點東西,哪怕只是去幾百米外的瑪麗超市,愛德華都會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陪著他一起。 云子辛不覺得這只是為了追求他。他十分嚴肅地看著愛德華:“到底出什么事了?讓你這么緊張。” 愛德華每每都被他的敏銳驚到,差點沒撐住笑容:“……一點小事,你不要太擔心,云。” 云子辛只默默地看著他:“你不說的話,那我就自己去查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渠道都沒有。” 愛德華斗不過他,只得放棄:“好吧,那你不要告訴別人。” 云子辛答應了,他就像個小學生一樣湊過來,神神秘秘道:“最近墨菲州破獲了一個大型偷渡團伙,核心成員里有好幾個華人,被當場截住的偷渡客也基本都是華人。正好華國來訪,那邊就要求把他們都引渡回去。” 云子辛十分平靜:“哦,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嗎?” 愛德華:“本來是沒關系的,畢竟你都已經在這邊生活三年啦。但華國那邊不知道發什么瘋,聽說墨菲是偷渡大州,就提出要借機徹查三年來的所有偷渡者,全部遣返。” 全部遣返! 云子辛這才眼皮一跳,愛德華又安慰他:“沒事的,這要求太不合理了,又麻煩又無聊,我爸不會答應的。他正在和華國拖延,等來訪期一過,華國那些政客一個個忙得要死,肯定也就回國了。”頓了頓又道,“當然,如果你還是很擔心的話,不如跟我走,有我護著你,就算是華國總統來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樣。” 云子辛:“不了,我……” 愛德華忙打斷他:“哪怕協議結婚呢!領個證就好!”他對云子辛做了個華國的拜佛動作,可憐巴巴的,“云,有了和我的結婚證明,你就可以去辦定居了,從此就是貨真價實的m國人了,不用再東躲西藏的……” 云子辛深吸口氣:“你別這樣。” 愛德華盯著他不放:“就當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云子辛不由得看他良久:“為什么?” 愛德華不明所以,他又問:“為什么這樣……非我不可?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人要不到呢?雖然你陰差陽錯來了卡爾特,認識了我,但我自認沒有什么特別值得你高看一眼的地方,”頓了頓又問,“你是看上了這張臉嗎?” 愛德華有點被問懵了,似乎自己也說不上來喜歡他哪里,最后道:“我喜歡你這個人。你和別人都不一樣。” 他語氣篤定,云子辛卻笑了:“你們這些人……都這樣隨心所欲,普通人珍重又斟酌的婚姻,你們卻是一念之間心血來潮……又或者干脆把它當做工具。” 愛德華不說話了,抱著雙臂悶悶地道:“你就這樣懷疑我的真心嗎?” 云子辛向他道歉:“對不起。” 他實在是一點口風都不露,愛德華無可奈何;“云,你真是個無情的人。是不是只有把你綁著鎖起來,你才會留下?” 云子辛神色頓時變了,愛德華忙連聲道歉,云子辛卻只是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轉身離開。 他從愛德華的話語中感受到危險的信號。這些權貴紈绔,不論本身心性如何,掠奪和強迫都是與生俱來的。云子辛感到有點疲憊,回去就連夜敲定了新住處,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他需要盡快離開,不論是因為愛德華還是因為偷渡案。他一向謹慎而敏銳,之前也有遇到危險,但都逢兇化吉。他以為這次也是如此,卻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邊上看電視喝奶昔的小安忽然哇了一聲,指著電視道:“daddy你看!” 云子辛抬頭看去,正好看到電視上齊刷刷好幾架直升飛機落地,飛機周圍被護送的轎車圍得水泄不通,車頭插著的華國國旗威嚴而醒目。鏡頭拉近,當頭一個男人撐了下秘書的手,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黑色的風衣下擺被風吹起,露出的下顎線條刀鋒一般凌厲。 云子辛當時腦袋就嗡的一聲,小安猶自未覺,興奮地道:“直升飛機!好帥!轟轟轟!” 云子辛從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艱難看去,底下的新聞寫著:“華國總督來訪墨菲州,墨菲州長熱情迎接,雙方就偷渡及販毒問題進行親切交談”。 云子辛深吸口氣,這才明白前因后果。畢竟只有楚遠安,才會對“三年”這個期限格外敏感。 不過愛德華并沒說這次還涉及販毒……云子辛腦海里掠過了什么,卻沒深思,只加緊收拾好最后一點行李,關上所有電器,帶著小安下了樓。 路過超市的時候,瑪麗一下子跑出來拉住他,吃驚道:“云!不是說兩周后再走的嗎?” 云子辛照舊拿孩子爸爸做擋箭牌:“小安爸爸提前回來了,我趕去見他。” 瑪麗便長長哦了一聲,忍不住試探著問:“你和他爸爸,還在聯系啊?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關切地望過來,“對你好嗎?” 云子辛心中覺得溫暖,面上卻還是面不改色;“他很好。之前我們都是誤會,現在和好了,多謝您關心。” 瑪麗頓時露出又欣慰又失落的糾結表情,躊躇了下才說:“那個,云,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還沒分開呢,愛德華找我來說,想對你求婚,讓我幫幫忙。我覺得他很不錯,而且我最近才從小道消息知道,他其實是墨菲州長的兒子,我就……答應了……” 她有些訕訕的,云子辛則是道謝:“多謝您好意。只是他太好了,我哪里能高攀。” 瑪麗見他沒生氣,這才高興起來,給他塞了好多吃的在袋子里,又問他懷里抱著的小安:“要去見爸爸了,開不開心?” 小安心想哪來的爸爸,都是daddy鬼扯的啦,就只是撇撇嘴沒說話,把頭埋在了云子辛懷里。 瑪麗就笑起來:“看來小安爸爸是‘任重道遠’。” 云子辛也笑起來,夸她中文進步很大,然后攔了輛車,開往三百多公里外的墨菲州首府機場。 司機他是認識的,是鎮上常跑機場的老司機了,但這一次,云子辛卻覺得有點不對頭,和司機聊著聊著,怎么覺得有點犯困,再低頭看懷里的云小安,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這不對勁,云子辛立刻警惕起來,小心取出口袋里的袖珍槍藏在袖子里,又取出防身小刀,想睡著時就緊緊握住。血打濕了他的袖口,淡淡的血腥味傳出來,司機卻恍然未覺。他裝作睡著了一般倒向一邊,忍不住透過小鏡子的反光看司機在干嘛,結果卻看到司機左右晃動著身體,一邊開車一邊咬著一袋白色的粉末,車把手邊還塞著大袋粉末和一把槍。 毒販,云子辛立刻想起新聞,恍然間明白了司機的真實身份。他心里不乏恐懼,心念電轉,卻覺得與其等司機帶著他回到毒販老巢,不如就現在殊死一搏。 他沒得選擇,盡管他害怕得手都在發抖。當年他孤身一人時無所畏懼,但如今小安在他身邊,他心里便涌起無盡的恐慌。 云子辛身上又開始尖銳地疼。他沒有時間了,只好深吸口氣,抬起槍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悶響,司機右手被打穿,車狠狠地甩向一邊。司機怒罵一聲要去拿槍,卻被緊接著的三槍貫穿了眉心。 云子辛都沒敢看他的模樣,只傾身過去一把拉住方向盤。轎車在車道上拐出危險的s型,最后一頭撞上了護欄,停住了。 那一刻云子辛不知是何感受,只覺得這一切是多么熟悉啊,他都忍不住想笑,卻笑不出來,只微微抖著手打開車門,把毒販拖下車扔到路邊,接著把白粉和找到的迷藥香薰扔了下去,關上車門,繼續往前開。 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好在m國地廣人稀,一路都沒遇上人,甚至連個岔路都沒有。云子辛就這樣一路往前開,直到黃昏時分,才抵達墨菲首府。 這里的繁華無法想象,路邊燈紅酒綠。云子辛坐在車里,渾身僵硬冰涼,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死人。可怕的幻象圍繞著他,他神思不屬,居然沒看到前面被警車封了路,差點撞了上去。 他一下子剎車停了下來,整個人開始發抖。警察感覺到異樣,上前敲他的窗戶,卻在這時,毒販留在車上的手機嗡嗡響了起來,云子辛被嚇得瞳孔驟縮,全身劇痛,忍不住微微顫抖著蜷縮起身體。 警察也被突然的震動嚇了一跳,生怕是什么炸彈恐怖襲擊,當即一槍崩掉他的前擋風玻璃,然后拿槍指著他,另外一個警察快速地取出一直嗡嗡響的玩意,如臨大敵地一看,卻是一只手機。 警察們這才松了口氣,罵了一句,隨手點開通話,里面的聲音懶洋洋道:“喂?怎么還沒到?小孩處理干凈了么?我只要那個云子辛。” ——是愛德華的聲音。 云子辛瞬間幾乎是失去了呼吸。下一刻,警察們把他粗暴拖了出去,一把按跪在地上,卻被一聲爆喝打斷了:“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