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川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懷里暖乎乎的像是抱著一個小火爐一般，他睜開眼看著窩在自己懷里小小的一團，看著陶樂乖乖恬靜的睡顏，想起昨晚陶樂無措的啜泣聲，青澀卻又那樣乖順的任由他翻來覆去的頂弄。

    一向冷漠的男人突然涌出溫情來，垂眸親了親陶樂的眉心，卻猝不及防的看見了陶樂眼角流出的眼淚，喉嚨間有些艱澀的堵住，他聽見小人有些委屈的呢喃道，“爸爸，爸爸嗚，好難受嗚嗚”

    爸爸？他想爸爸了嗎？

    顧青川眼神并不清白的看著渾身斑駁吻痕的陶樂，看著他有些不正常的臉上紅暈，像是突然發覺什么似的趕緊坐起來摸了摸陶樂的腦門，有些發燙，應該是發燒了。

    “陶樂？陶樂？醒醒，你發燒了。”顧青川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于陶樂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每次他過來住一晚，第二天陶樂總是會這樣突然發燒，燒一個星期都是可能的事情。

    發了燒意識不清，陶樂以為是家里的阿姨在叫他，有些干巴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陶樂咳嗽了一聲，擺擺手翻了個身，“嗚，沒事，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阿姨，你幫我煮點粥，之前買的藥還有，我待會兒吃點就好了。”

    少年聲音沙啞軟糯，有些倔強固執藏在里頭，顧青川眼神微動，看著陶樂被棉白被子裹著的酮體，青澀白皙的皮膚，有數不清的咬痕還有吻痕落在上面，像是紅梅配著白雪一般。

    纖細的腰肢，還有勾人的挺翹臀部曲線，小巧的乳尖……顧青川暗罵一聲自己不合時宜的想法，起身整理好睡衣，還是給陶樂掖好了被子才打給了家庭醫生，讓他過來給人看一看。

    家庭醫生破天荒的看到了除了顧家小少爺以外的人和顧青川在一起，看著床上昏睡的精致男孩，又看了看渾身禁欲氣息的斯文敗類，剛準備掀開被子查看，“慢些，做什么？”

    顧青川皺眉盯著家庭醫生的動作，語氣不善，眼神也警惕，慢慢坐在床邊，“他里面沒穿衣服，你想看什么？我告訴你情況。”

    “呃，顧先生，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位小……小先生那里，有沒有什么出血撕裂的情況？您是不是沒有讓人清理身子，這樣的話，承受方是很容易發燒拉肚子的。”

    家庭醫生說的委婉，余光瞄著自己的雇主，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把人惹急了鬧脾氣，等發現顧青川沒有什么生氣的跡象才稍稍松了口氣。

    顧青川只是在回憶自己之前和陶樂做完以后，似乎都沒有注意這些事情，他以為沒什么大事，陶樂也從來沒有和他提過。

    看著臉色酡紅的人，病懨懨的躺在那里，顧青川腦海里想起陶樂無措的摟著自己的脖子，含羞帶怯的叫他先生的模樣，心里有些愧疚和酸澀，“我以后會注意的，這樣對身體有什么危害嗎？需要怎樣調理？一并和我說了。”

    “是，顧先生，我開一些藥給這位小先生調理一下，他身體底子不太好，需要好好補一補。”家庭醫生很少看見顧青川在意除顧家小少爺以外的人，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床上的人幾眼。

    陶樂被喂了藥，已經退了燒，顧青川公司里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讓阿姨照顧他清醒過來，等自己有空了就過來看看陶樂的情況。

    他慢慢蘇醒過來，腦袋還有些昏沉，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隱隱約約還有些沒散開的情欲的味道，陶樂臉蛋紅撲撲的呆呆看了一會，房門被阿姨推開了。

    “陶先生，您醒了，顧先生剛剛離開，囑咐我好好照顧你，怎么樣？好些了嗎？我做了些粥，喝點吧？”

    阿姨慢慢把粥放在桌邊，把陶樂扶起來后背墊著枕頭靠著，粥已經差不多涼了正適合喝，她剛準備喂陶樂，卻被陶樂拒絕了。

    “阿姨，你放那兒吧我一會兒自己去吃。對了，我學校那邊請假了嗎？”

    他有的時候經常請假無故缺席，學校里的老師都對他這種情況熟視無睹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人人搶著的香餑餑尖子生，只是沒有什么記憶點的邊緣人物。

    “請了，先生給你請的，我看先生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不像原先那樣，一大早就走了，今天他囑咐了好多東西。”阿姨看著陶樂，眉眼間透著開心，仿佛顧青川關心的是她自己一般。

    陶樂垂眸，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完全不在意似的看向窗外，“是嗎，挺好的，先生對我很好了。”

    他在家里休養了一天，第二天還是不顧阿姨的反對堅持坐著車去了學校上課。

    踏進班里，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人關心他為什么沒來，陶樂沒有失落也沒有別的情緒，慢慢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那里，翻看著自己的課本。

    蔣堯穿著一件印著數字1的球服渾身汗津津的從cao場上回來，還微微氣喘，有些性感的引得一眾女生尖叫狂歡。

    他是體育生，肌rou曲線流暢飽滿，恰到好處的吸引人的目光，是那種站在人群中也會被人一眼看到的天生的中心人物。

    和隊友打了招呼進了班里，同學們還在打打鬧鬧，蔣堯沒理會幾個愛慕他的女生放在他桌洞里的禮物，只是踢了一腳旁邊正在看書補課的陶樂的桌子腿。

    看見陶樂驚慌的眼神，覺得好玩似的嗤笑一聲，沒再有什么動作，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睡覺去了。

    上課鈴打響，是陶樂最討厭的物理課，他搞不清什么作用力反作用力，不會畫亂七八糟的受力分析圖，公式也記得一團亂麻似的混亂。

    果不其然，物理老師還是點了陶樂的名字。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師似乎很喜歡看著陶樂答不上來結結巴巴的窘迫模樣。

    陶樂紅透了臉，聽見周圍的同學肆意的嘲笑聲，咬著唇低下了頭沉默，他覺得眼睛一陣酸澀，似乎是是快要忍不住要哭了似的，很委屈，本來就覺得肚子疼得難受，現在更覺得不舒服了。

    物理老師終于讓他坐下，而陶樂在坐下的一瞬間也突然發覺，自己是那里出了姨媽血才會這樣難受。

    臉蛋一瞬間慘白，陶樂顫顫巍巍舉起手，溫吞的看著物理老師銳利的眼睛，小聲的說了一句，“老師，想去廁所。”

    “去吧去吧！上課還要去廁所！下課干什么了真是的！趕緊去別耽誤我講課！”

    陶樂趕緊抓著校服外套圍在身上小跑著出了班，小心翼翼的捂著肚子，攥緊袖口里的姨媽巾上了自己找到的廁所，跑到了最里的廁所隔間關上門。

    褪下褲子，里面的內褲不出所料已經染上了腥臭的血漬，陶樂皺著眉有些厭惡的擦著血跡，指尖也蹭上了。

    他是個雙性，估計這也是當初被父親遺棄的原因吧。顧青川沒有動過他這里，一直都是用后面，陶樂猜想顧先生應該也很厭惡自己不男不女的怪物身體。

    有些泄憤的狠狠地捶了一下肚子，疼得差點摔下馬桶，陶樂撕開姨媽巾包裝，熟練的貼在了自己臟了的內褲上。這才有了安全感似的松了一口氣。

    可是剛剛打開廁所隔間的門，他就對上了門口插兜等著他的蔣堯。

    有些戲謔和不解，往陶樂身后的桶里看了一眼，皺著眉瞧著已經臉色蒼白的人，“你，你怎么會用那種東西？”

    他發現了！他發現了我的秘密！

    陶樂咬緊牙關，攥緊掌心，努力保持鎮定，揚起下巴，眼尾卻已經泛紅出賣了他此刻的驚慌情緒，“和你沒有關系。”

    “我說有就有，我想知道，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蔣堯一邊說著，一邊瞇著眼往陶樂這邊走，很有壓迫感的氣息逼近。

    陶樂被困在了隔間，蔣堯身子高大，身影幾乎完全籠罩著小小的陶樂，有些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蔣堯身上的薄荷味兒，不太好聞。

    “什么味道？血腥味？你受傷了流血了？”蔣堯逼視著身子微微顫抖的人，在他的角度可以看見陶樂微微泛粉的耳垂，還有看著就滑膩的后脖頸軟rou，“讓我看看。”

    “憑什么？蔣堯，你不要多管閑事，讓開。我要回去上課了。”

    “跑什么？”

    陶樂微涼的手腕被蔣堯不容置喙的力氣輕而易舉的壓在了墻上，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大膽直接做出這樣的舉動，陶樂眸子里蒙上了些驚懼和無助，嘴唇輕微顫抖。

    像是受驚的白兔，蔣堯看著他眼里晃動的水光，感受他指尖滑膩的觸感，眸色意味深長的晦暗起來，輕輕碰了下陶樂的嘴唇。

    “啪！”陶樂咬著唇猛的拍下蔣堯亂碰的手，“別碰我！”

    像是生氣的小野貓似的，并不又震懾感。

    蔣堯喉嚨里癢癢的，忍不住愉悅的輕笑，收回手，沒有亂動，只是還是壓制著陶樂的手腕，“我不動你，那你讓我看看，你哪里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