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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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末年朝廷腐敗,新任君主趙更荒yin無度,寵信jian臣,朝中貪官污吏橫行,民生苦不堪言,以溫家為首的文官忠臣,敢怒不敢言,然朝中僅次于皇家的穆氏一族卻隔岸觀火,對此充耳不聞。 南國更元十六年,吾家有女初長成,溫家嫡女溫亦心金釵之年剛過,便有世家子弟紛紛上門提親,對此溫家家主溫世庭犯起愁來,因為除了這些世家之外,幾日前皇帝召他進宮,有意讓溫亦心入宮伴君侍候,溫世庭氣憤之余,并未答應(yīng),昏君不惑之年平時荒yin也就罷了,現(xiàn)如今竟把主意打到自己女兒身上,而且在此之前為了示好,硬是讓他一個文官去做了什么皇家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簡直荒唐! “小姐,照我看啊,張家公子器宇軒昂,文采也好,或者李尚書家的三公子,長相俊美,溫柔多情~啊,還有…” 溫亦心坐在轎子里,聽著隨身丫鬟紅櫻喋喋不休的談?wù)撝@些日子上門提親的世家公子,無奈的笑了笑,貪官污吏的子弟,虛有其表罷了。撩起轎簾一角,看著京城里隨處可見的乞丐,溫亦心長嘆了一聲,亙古至今地坤不過是天乾的玩物,那些上門提親的公子哥兒又有哪個是真心想跟她共守白頭,不過是或為名或為利亦或者貪戀這幅皮囊而已。 “停轎” 溫亦心掀開轎簾,自十歲那年分化成地坤,兩年的時間她深知身為地坤所帶來的某些困擾,而自己的容貌…雖未有等級之分,但也絕非爾爾。 “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在街上走走。”說著,溫亦心就先一步向前走去。 紅櫻聞言急忙跟了上來,“唉,小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主仆二人并肩前行,看到行乞的就施舍一二,眼看天至將晚正準(zhǔn)備回府,卻不料溫亦心突然被一人一把拉至了一側(cè),與此同時一把匕首抵至腰間,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貼著她的耳邊低聲說到,“要想活命,就不要喊叫。” 此人身著雖不富貴但也還算干凈,而且并未從對方身上嗅到任何天乾氣息,溫亦心不由稍稍放松下來,她看了一眼還在一旁向乞丐分發(fā)銅錢的紅櫻,沒有言語,同此人去了一處偏僻的地方。 “呵,你倒是冷靜。”少年哼笑一聲,將匕首收了回來,拿在手里把玩,又說到,“你給我錢,我就不會傷害你。” “你若像那些乞丐一樣,我會給,但若是搶的…”溫亦心微微笑了笑,搖頭到,“那沒有。” “你!”少年氣憤,將匕首重新指向溫亦心,“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信你會殺我。”頓了一下溫亦心繼續(xù)說到,“看你的穿著也并非吃不上飯的,為何會想來搶劫錢財?” 少年皺眉,不耐煩的吼到,“你哪兒那么多廢話,你到底給不給我錢!”說著又將匕首向前推進了幾分。 溫亦心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你總得告訴我,你想要多少?”說著低眼看了一眼那鑲了寶石的匕首,“幾個銅錢怕是不夠吧?” 少年猶豫了一下,爽朗出聲,“三兩銀子!你給我三兩銀子就行,夠我給娘親買藥的就好。” 大家小姐出門哪會自帶錢財,本想著拖著時間,等紅櫻尋來替自己解圍,卻沒想到少年擄她到這里不過是要三兩銀子給自己娘親治病。 “你這匕首少說也值個百八十兩,為何不去變賣了給你娘親治病?” 少年掂了掂手中的匕首,“這個不能賣,這是我六歲生辰日的時候我娘送我的。” 溫亦心聽著,將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喏。”抬手將玉佩丟給了少年,漫不經(jīng)心的說到,“這是我爹送我的,我舍得,拿去給你娘親治病吧。”其實并非如此,故意說出來帶些揶揄意味。 少年接過玉佩,左右看了看,“這玩應(yīng)能值三兩銀子?” “不止。” 少年皺眉,“不值你給我干嘛!” 溫亦心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止,是這個玉佩最起碼值三十兩。”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一聲呵斥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流氓!快放了我家小姐!” 紅櫻將乞丐打發(fā)完了之后,正準(zhǔn)備同自己小姐回府,不料轉(zhuǎn)身一看卻沒見小姐的身影,這下可急壞了她,到處找了半天,才在這小巷子里看到一個少年手持匕首對著溫亦心大吼大叫,情急之下隨手拿了一根木棍就沖了過來。 少年見有人來,忙將玉佩塞在自己懷中,幾個動作就翻墻跑了。 看著少年跑走的背影,溫亦心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姐,我們?nèi)蠊侔桑∵@光天化日之下這小賊也太猖狂了!”紅櫻說著幫溫亦心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心里很是不忿,回家定要秉了老爺,把這小賊抓起來送官! 溫亦心淺笑,看著‘小賊’已經(jīng)跑的沒影了之后才轉(zhuǎn)身往轎子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說到,“為了應(yīng)付朝堂的事,爹已經(jīng)很勞心了,你回去莫要拿這事煩他。”頓了一下又說到,“索性我也沒受傷,你有什么好氣的?” 紅櫻抿了抿嘴角,“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這善良的性子,以后嫁了人會是受婆家欺負(fù)的!” 溫亦心微楞一下笑出了聲,“怎又說到這上面來了?”說完嗔了紅櫻一眼,矮身進了轎子往溫府走去。 此時的溫亦心怕是做夢都沒想到,過了今日,善良二字,于她,今生無緣了。 ———————— “皇帝口諭,命溫家嫡女即刻入宮,不得有誤。”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慶喜裝腔作勢的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隨即陰陽怪氣的說到,“溫大人,恭喜呀~令愛怕是過了今晚就要烏鴉變鳳凰了~” 溫世庭臉色陰沉的跪在地上,“恕臣不能從命。” “大膽!”慶喜用他尖利的嗓音厲聲呵斥,“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溫大人你別不識好歹!來人,給我搜,今日就算是綁的,也把溫家小姐給我?guī)нM宮!” 慶喜話音剛落,十幾個宮中侍衛(wèi)就沖進了溫府后院,霎時間整個溫府亂成一團,溫世庭見狀趁機喊了管家,將人拉到一側(cè),“快去攔住霜兒,莫讓她回來,讓她去天云山找天機子!快!快去!” 另一邊溫亦心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被急忙趕來的管家?guī)像R出了城。 “吳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坐在馬上,溫亦心惴惴不安的詢問到。 管家道,“別問了,我這就送小姐去天機子老先生那邊。” “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我爹娘呢?他們怎么沒有和你一起?”溫亦心想到此處,開始掙扎起來,“爹不是一直不同意我跟師父學(xué)權(quán)謀嗎,現(xiàn)在怎突然送我去天云山!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吳叔回溫府,我要回溫府!” 溫亦心掙扎的厲害,管家無奈,只得勒住了馬韁,“小姐!你回去無異于往火坑里跳,你信吳叔的,只要你離開了京城,老爺定有辦法躲過這次災(zāi)禍!” “跟我有關(guān)?”溫亦心不由想起上月無意間聽到爹娘的那次對話,“狗皇帝要讓我入宮是嗎?” 吳管家沉默,他家小姐向來聰慧,若是個天乾定能考個狀元為民謀福。 “若真是如此,我更不能去天云山了,用家人性命換來的后半生,我…呃…” 還未等溫亦心說完,吳管家就直接將人打暈了過去,“小姐,對不住了,你是溫家唯一的孩子,老奴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說罷,策馬嘯西風(fēng),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