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老板領著付漾瀏覽展示柜，上頭各式各樣的陶藝品都有，有的憨態可掬，有的威風凜凜。

    “大多數是外地客人們捏的，”老板說：“捏的時候可喜歡了，盡挑著大件兒做，等需要帶走時又犯了難，最后干脆留在店里了。”

    付漾一眼看到了立在展示柜最頂上的一只白兔。

    老板也是個極會察言觀色的人。

    “喜歡那個？”

    付漾搖搖頭，“只是覺得很特別，兔子的眼睛不應該是紅色嗎？為什么這只兔子的眼睛是黑色？”

    跟人一樣，第一眼看過去怪嚇人的。

    老板避而不答，反而問道：“知道這只兔子是誰捏的嗎？”

    付漾搖搖頭。

    “上校。”老板笑起來，“你老公捏的。”

    付漾感到一陣臉熱，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們這里都是這么稱呼Alpha的嗎……”

    他現在對老板還存著幾分警惕心，要不是門口還被那幾個大漢堵著，他早一溜煙跑了，也不可能因為老板的一個玩笑就迅速拉近距離，毫無防備的就相信他。

    再說了，沈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像是能安安靜靜坐在一個地方，專心致志捏出一只小白兔，還仔仔細細給它上好色的人。

    老板笑了笑，“你對我有戒備心也正常，比一般的傻白甜Omega有意思多了，難怪上校會看上你。”

    付漾否認，“沒有沒有，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也差不多了。”老板望著他白凈的后頸，“他做了幾十年的上校，第一次出現跟他信息素匹配率100％的Omega，也是首次有人能準確聞出他信息素的味道，他喜歡上你，遲早的事兒。”

    “100％？”付漾有些好奇，他知道信息素能夠進行匹配，不曾想還有這么精確的數據來測量匹配的程度高低。

    “對啊，”老板拿了根長棍套子，將最頂上的小白兔取一下，放在手里把玩著，“你是第一個，讓上校親自釋放信息素安撫的Omega，也是第一個被他帶回家的Omega。”

    “你的信息素最先在街上被檢測到的時候，他在我這里，通訊儀上信息素匹配檢測燈一直發出警報，他放下這兔子就走了。”

    付漾沒有著急欣喜或者害羞，他更多的情緒是疑惑。

    他在街頭發情那一次，是第一次和沈堯見面，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光憑信息素的吸引，就足以讓沈堯做出這些“第一次”？

    付漾不信。

    老板今天似乎很有聊天欲。

    “說起來，沈堯十幾歲的時候丟過一次，好些年才找回來，問他什么都記不得了，我們都懷疑他是不是腦袋給磕壞了。”

    付漾這才發現，老板提到沈堯時語氣很輕松，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對上校的敬重，倒像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他被找回來的第二天就來了我這鋪子，一言不發地捏了這個小白兔，還給它上了與人同色的瞳孔，瘆得慌……”

    付漾毫無厘頭地想起和他的高中同桌葉珺至玩兒的猜拳游戲，輸的人要扮演一種動物。

    他扮演了兔子。

    葉珺至喉結滾了滾，用極其低沉的嗓音道：“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