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一個治愈系?(劇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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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意思是說,他還沒有完全被感染,而且生前還有可能是治愈系異能者?”張鳴總結了一下。 夏炎搖頭道:“這怎么可能?他都和我們在一塊一天多了,感染病毒只要兩個小時就會完全喪尸化!” “那你怎么解釋他的手,明明已經咬破,卻沒過一分鐘就愈合了。” 謝淵說:“大家不要吵,我來試試吧。” “不行!”眾人異口同聲地制止,“怎么能讓您去冒險?!” 柯燼說:“我來吧,我相信他。” 他與小喪尸面對面對視著,認真嚴肅地說:“我要是死了,你以后就要餓肚子了,知道嗎?” 小喪尸連忙抓緊了柯燼的衣襟,同樣嚴肅地點頭。 “???”眾人對著這個對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好。”柯燼抽出隨身的匕首,在掌心飛快地劃了一刀,鮮紅血液霎時涌了出來。 他神色未變,把傷口舉到小喪尸面前,“現在怎么辦?” 小喪尸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中,捧著柯燼的手腕舔舐起來,將流出的血液全都舔干凈,露出翻卷的傷口,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黑紅色的血珠。 但小喪尸沒有馬上進行接下來的動作,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路暝,像是怕被他責備。 這一眼讓路暝神色復雜,心里悶悶的,他有這么兇嗎? 見路暝沒有阻止,小喪尸才把自己的血珠涂抹在柯燼的傷口上。 氣氛變得緊張而窒息,大家緊緊都盯著柯燼的臉,觀察他有什么變化。 “柯燼,什么感受?” 柯燼看了看四周,“……有點熱。” “啊?要變了嗎?”夏炎大驚失色。 張鳴:“變個屁啊,這么熱的天,你不熱嗎?” 過了一分鐘,張鳴食指指尖涌出一股水流,沖刷掉柯燼手掌上多余的血液,只見剛才還猙獰可怖的傷口已經變成了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幾人頓時驚嘆不已,而在接下來幾分鐘之內,疤痕也逐漸淡去,直至消失。柯燼的手掌再次完好無損,仿佛之前的傷口是個假象。 大家看向小喪尸的目光變得灼亮起來,誰能想到遍尋無果,萬中無一的稀有治愈系異能者竟在他們身邊,而且還是一只看起來笨笨的小喪尸? 就連謝淵的呼吸都急促起來,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眸也泛起點點亮澤,他不由得捏緊了小喪尸的手,嗓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啞,“你有治愈系異能,自己知道嗎?” 小喪尸搖搖頭,他不懂,他只是朦朦朧朧知道自己的血可以給人治病,而且這一點還是在昨晚吃飽了以后才想起來的,之前一直在餓肚子,他腦子都是混沌不清的。 “行了,我們耽擱了很長時間,該出發了。”路暝提醒眾人。 于是大家趕緊上車,驅車離開。 車里,謝淵重重地靠椅背上,呼出一口氣,治愈系,半人半尸,這只小喪尸還真是給了他太多驚喜,也許抗病毒的解藥有希望了。 小喪尸坐在柯燼腿上,柯燼雙手摟著小喪尸的腰,毫不吝嗇地夸獎,“你真厲害!” 小喪尸嘴巴張得大了點,沒有焦距的大眼睛好像彎了彎,表情仍舊很呆,但這就是他開心的表現。 柯燼笑笑,低聲問:“你很高興?” 小喪尸點點頭,然后湊近了一點,把額頭貼在柯燼額頭上,輕輕蹭了蹭,像是在表達喜悅。 冰涼的觸感從額頭傳來,直達內心,而且小喪尸全身都是涼的,在三十多度的天氣里,抱著十分舒服。柯燼也蹭蹭小喪尸的額頭,把他摟得緊一點,兩人愈發親密無間。 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的路暝不禁捏緊了方向盤,莫名有些不爽,明明之前小喪尸對他的態度是很好的,可是因為剛才那句不輕不重的話,小喪尸就生他氣了。而且讓他比較疑惑的是,這兩人昨天還在打架,可睡了一晚上就這樣親昵起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謝淵看著親昵的二人,同樣眼眸微瞇,他想起柯燼剛才說的那句“我要是死了,你以后就要餓肚子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小喪尸不是不吃人類的食物嗎? —— 車子繼續往前行駛,如同幾人之前猜想的那樣,這條路線人煙稀少,喪尸也少,偶有幾個攔路的喪尸,都被改裝過的吉普車撞飛了。 直至傍晚,幾人終于到達一個小鎮,決定找個地方作為晚上的落腳點。 柯燼從車頂探出身子,向外張望,忽然大聲道:“老大,前面好像有人!” 街角處的一家中型超市,藍色的卷閘門放了一半,幾十只喪尸圍著大門抓撓嘶吼,還有幾個喪尸從卷閘門底下的縫隙往里爬,看著十分駭人。 這是很奇怪的,整條街都沒什么喪尸,可一個超市門口卻圍了那么多,說明超市里一定有人吸引了他們。 路暝當即停車,“柯燼,你留下保護博士,我和張鳴幾個去看看!” 說著就下了車,后面的車也停下,張鳴三人立刻跟上。 末世里,每個幸存的人類都是同胞,作為軍人的路暝更是有著極高的責任感,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喪尸們見有人來,直接放棄超市里的人,向他們張牙舞爪地跑來。 面對幾十只喪尸,幾人毫不畏懼,李元斌使用土系異能讓喪尸腳底的土地沙化,喪尸們站不穩,頓時東倒西歪起來。 路暝趁亂抬手甩出幾個電球,喪尸便燒焦一大片,動作變得遲緩,男人獵豹一樣矯健的身影沖進喪尸群,手中軍刺直刺喪尸大腦,攪得腦漿崩裂。夏炎是金系,則在幾人表面形成金屬板,隔絕了喪尸的攻擊,是絕佳的保護屏障,張鳴凝水成冰,遠程射出支支冰箭,穿透喪尸的腦門。 一大群喪尸,不出幾分鐘就被悉數解決。 他們把晶核挖掉,然后打開了卷閘門,超市里幾個人類警惕防備地看著他們。 路暝看了一眼,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擋在一個白凈清秀的青年面前,呈保護姿態。而那唯一的女人則冷冷淡淡地坐在一旁。 女人扎著高馬尾,穿著緊身背心和工裝褲,肩上背著一把十字弩,面容冷艷,看起來非常冷酷。 奇怪的組合。 “還有別人嗎?”路暝沉聲問。 “就我們三個,你們是誰?”其中一個男人問。 “我們是軍人。”張鳴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那三人不禁松了口氣,軍人,無論在什么時候,都象征著安全感。 但那男人似乎還是有些防備,問道:“有軍官證嗎?我看看。” 夏炎嗤笑一聲,“你搞錯了吧,都這種時候了,你找我們要軍官證?” 男人憤怒道:“你怎么說話呢?軍人不是要保護人民嗎?哪會像你這樣!” 夏炎也來了脾氣,回道:“我是軍人,又不是你爹!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軍官證?末世兩年了,我留著那玩意兒給喪尸看嗎?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你!” “好了夏炎,你去叫柯燼把車子開過來吧。”路暝淡淡打斷他們的爭吵,對于看不清形勢的人,沒有必要多費口舌。 夏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這時被男人護在身后的白凈青年上前來,臉上帶著一些歉意,對路暝說:“實在抱歉,我這位朋友也是為了保護我,所以不得不小心一點。” 路暝漆黑的視線落在青年身上,“他保護你?” 旁邊的男人揚起下巴,有些驕傲地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最稀有的治愈系異能者,一萬個人里都找不到一個,我當然要保護好他!” 青年聽他這樣說,沒有反駁,微微垂眸,表情也流露出幾絲矜傲。 可很快,他們發現路暝幾人并沒有臆想之中的欣喜若狂,而是面色俱有些古怪,眼神也很復雜。 又來一個治愈系? 最稀有? 萬中無一? 可是他們車上已經有一個了…… “嗤,蠢貨!”一旁的女人冷笑道。 “你罵誰呢?!”男人回頭怒瞪。 冷艷女人紅唇微啟,“罵你是蠢貨,見人就說林雨是治愈系,生怕他不被有心人抓走拿去做實驗是吧?” 林雨神色有些尷尬,拽了拽鄭學義的衣服,“別說了。” 鄭學義忿忿地閉上嘴,轉過頭看到路暝幾人古怪的神情,瞇了瞇眼,頓時大聲道:“你們不會要把林雨抓走吧!” 一向隨和的張鳴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想把夏炎叫回來跟這個人大吵一架,讓他腦子清醒清醒。 路暝面無表情道:“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 林雨又上前幾步,他比路暝矮一些,微微仰頭道:“我叫林雨,他是鄭學義,不知道你們怎么稱呼?” 幾人言簡意賅地介紹了自己,輪到女人的時候,女人涼涼道:“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看林雨比較重要,想把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基地去。” 路暝點點頭,“我們正要去雁城基地。” “你們要去雁城基地?那太好了!”鄭學義激動道,“正好我們一起走!我看你們挺厲害的,應該能保護我們兩個吧?” 他說話的語氣太過理所應當,似乎保護他倆是路暝幾人應盡的義務。 “我們可沒有軍官證呢?你敢和我們一起走?”夏炎剛好回來,嗆聲道。 “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刻薄啊,林雨可是治愈系,和你們一起走對你們有好處的!” “哦,治愈系啊,好稀奇呢。” 恰巧柯燼從門外走進來,他最看不慣那些對他們頤指氣使的人,基地也有很多,似乎他們拼命保護大家是天經地義的事。 都末世了,人人朝不保夕,誰有義務保護你啊,可是偏偏總有那些頭腦不清醒的人。 柯燼眉頭一挑,帥氣的五官顯出幾分張揚不羈來,“你倒是說說,他有什么好處,能殺喪尸,還是能搜集物資?” “我的確不會殺喪尸。”被這樣嘲諷,林雨的面色也冷下來,“但我的異能可以快速給傷員治傷。” 他看向柯燼身后,被長發少年背著的謝淵,揚了揚下巴,“他是你們的人吧,我可以給他治腿,但作為交換,你們要保護我們去雁城基地。” 他掏出一個只有手指粗細的玻璃瓶,里面裝著一些透明液體,“這是我用異能調配出來的藥水,普通的外傷都能治,涂抹內服都可以。” 長發少年往左側踏了一步,剛好避開林雨的手。 感受到小喪尸無聲的抗拒和占有欲,謝淵笑了笑,婉言拒絕,“不用了,我的腿會好的。” 林雨的手頓在半空中,又尷尬地收回。 鄭學義嘟囔一聲,“不知好歹。” “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路暝冷冷道,“如果你們還想要我們保護的話。” 他雖然是軍人,也有責任感和使命感,但并不是好脾氣的圣父,恰恰相反,他的脾氣是最壞的,當年在部隊時,手底下的兵沒有一個不怕他。 林雨忙拉了下鄭學義,鄭學義才憋屈地閉上嘴巴。 林雨微微彎腰對幾人說:“對不起,我代我朋友向你們道歉,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我也希望能和你們一起去雁城基地,我們不會給大家拖后腿的。” 路暝淡淡道:“可以帶著你們,但是你們要自己準備食物。” 林雨答應下來,“沒問題。” 幾人將壞掉的卷閘門用超市里的貨架擋住,然后開始搜集物資。 柯燼對路暝說:“老大,我剛才在外面看了,樓上是個假日酒店,晚上可以住那里。” “好,你去裝東西吧。” 想了想,路暝又輕聲低語道:“看看有沒有美瞳之類的,給小喪尸弄一副,他的眼睛太顯眼了,我們不能完全信任這三個人。” 柯燼點頭,“放心。” 因為小喪尸一直低著頭,再加上頭發長,林雨三人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李元斌和張鳴帶著小喪尸去了樓上,使用異能融了一面墻壁,直接進到酒店里面,清理掉零星幾只喪尸后,把小喪尸和謝淵安頓在一個房間里鎖好門,便又下樓幫忙去了。 房間里很安靜,陽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落在小喪尸青白的皮膚上,泛起點點光輝。小喪尸的眼睛大睜著,他似乎永遠不會眨眼,更不會閉眼。 嘴巴半張著,也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安安靜靜坐在謝淵身邊,小小一團,有種呆呆的可愛。 謝淵笑著撫了撫小喪尸的頭發,幫他把亂糟糟的長發重新束好,輕聲道:“你為什么不讓林雨給我治腿?” 小喪尸轉頭看他,把有些灰撲撲的小手送到他面前。 謝淵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帕,給小喪尸擦干凈手,“你是說你可以幫我治,對嗎?” 小喪尸點點頭。 謝淵眸色幽深了幾分,“我的傷在大腿上。” 小喪尸歪了歪腦袋,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要像給柯燼舔傷口一樣,給我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