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月畢業(yè)后，兩人舉辦了小型儀式，完成了婚禮，對戒交換的那一刻，張衛(wèi)東才覺得，眼前的少年已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這些年，李瀟月幾乎在北京和超一線城市來回奔波，籌辦展會，他的作品如今在圈內(nèi)極度受歡迎，只是苦了張少將，一邊心念老婆，一邊還要接送孩子，負(fù)責(zé)起居用食。

    這個月，李瀟月前往上海，舉辦個人首展，短暫時間內(nèi)，無法飛回北京和家人團聚，趁著周末空閑，張衛(wèi)東在家收拾行李，打算帶著涵涵參加畫展。

    才三歲的小涵涵，比同齡人瘦小許多，五官隨了月月，很是精致可愛，性子倒像張衛(wèi)東，韌性足，想哭了也只是憋著眼淚，絕不掉下。

    小朋友有自己的密碼箱，他很有主見，不讓爸爸給他收拾，自己一個人在臥室內(nèi)，慢慢準(zhǔn)備。

    “小白熊......要給mama的，帶上。”

    涵涵抱著玩具，爬到了床鋪，將昨天藏在枕頭下的奶糖放在了口袋里，這也是特意留給李瀟月的。

    張衛(wèi)東進來視察時，小家伙沒有給自己帶一件衣服，箱子里全是玩具和零食，他無奈搖頭：“涵涵，這些東西只能帶一點點。”

    張涵之站在他跟前，小小一只，踮起腳，扯著張衛(wèi)東的衣服下擺：“我都要帶著，爸爸。”

    小孩子天真，純性足，張衛(wèi)東蹲身下來，和他說話：“上海好冷的，要多帶些衣服。零食我們先不帶，下了飛機，爸爸買給你好嗎？”

    這個法子也行，但是口袋里的糖果是要裝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涵涵抱著小熊，笑答著：“好......”

    清晨，張衛(wèi)東準(zhǔn)備好熱牛奶和三明治，便牽著涵涵梳洗用餐，孩子臉嫩，毛巾擦洗力度格外輕柔：“要好好吃飯，不然大飛機就要飛走了。”

    “不要......”

    涵涵還沒有坐過飛機，心里十分好奇，昨天就開始掩蓋不住興奮。

    出門前，張衛(wèi)東給他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小絨帽一戴上，糯米團子就只剩下一雙黑溜的眼睛露了出來，走起路來也是囤囤可愛。

    抵達北京機場時，霧氣逐漸驅(qū)散，陽光開始強烈起來，但也只有些許暖意，張衛(wèi)東單手抱著涵涵，另一只手推著行李箱，順利搭趕上了航班。

    飛機起飛就在即可，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涵涵膽子大，扒著窗沿，一直盯著外邊，張衛(wèi)東見他圓圓的后背，笑道：“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兒？”

    “......看mama。爸爸，我們現(xiàn)在飛上天天了......”

    “嗯，喜歡嗎？”　張衛(wèi)東擺正他的坐姿，以保障安全。

    張涵之小嘴就沒有合上，直道：“喜歡......好喜歡的。”

    雖然這孩子內(nèi)心像自己，但也或多或少揉雜了月月的性子，比如好奇新鮮事物，很愛撒嬌，張衛(wèi)東也承認(rèn)，就是愛吃這一招。

    下午時分，日光全全灑射下來，溫度有所上升，父子倆也順利抵達了上海機場，距離畫展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但是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去趕赴現(xiàn)場。

    涵涵牽著爸爸的大手，很努力的往前走，他好熱，便單手扯開圍巾，露出白嫩嫩的脖頸，小絨帽也被自己拿掉了，細(xì)軟的頭發(fā)亂塌塌的。

    張衛(wèi)東也不急著趕路，俯身給孩子整理儀容，告訴他，要穿著漂漂亮亮的去見mama。

    張涵之點頭，表示知道，咧嘴笑道：“爸爸也要漂亮，我們都要漂亮。”

    張衛(wèi)東拍拍他的小頭，被他逗樂：“小精靈鬼。”

    展會在市中心舉辦，過來時，大家都在排隊驗票，身為家屬的張衛(wèi)東，沒有提前搶到大畫家的門票，只能靠內(nèi)應(yīng)。

    旁有綠化帶，他坐在石凳上，將涵涵圈在腿間，不許他四處亂走。

    張涵之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下，很是乖巧，他靠著爸爸的大腿，安心玩著手里的小熊，偶爾扣扣玩具眼珠子，或者點點它的鼻子，自言自語：“我來看看mama了，好高興......”

    等大門開放，人群進場后，張衛(wèi)東才看見遠處走來的李瀟月，一襲白襯衫，下擺扎緊在牛仔長褲中，纖腰外顯，搭配清冷的氣質(zhì)，格外招人眼。

    李瀟月沒想到東哥真的就過來了，帶著涵涵坐在花草旁，他邁開步子，走近，蹲身摸摸兒子的小臉蛋：“猜猜我是誰呀？”

    一心沉迷玩偶的張涵之，抬頭就看見了想念已久的臉龐，張嘴就要抱抱。

    “mama累，爸爸抱你。”

    張衛(wèi)東將他高高舉起，摟在了自己的臂彎，順勢拉近月月，在他耳邊低咕：“都不和我說說話。”

    李瀟月輕笑，回他：“辛苦了，老公。”

    月月很少在外面這樣稱呼他，張衛(wèi)東的大男人自尊即可得到滿足，心情也舒暢十分，但還是鎮(zhèn)定答道：“嗯。”

    前門需要檢測購票身份，李瀟月引著他們從員工后門進入，展廳的裝修很襯這次的主題，都是用簡約的幾何，來表現(xiàn)時代的積淀和現(xiàn)代的高速發(fā)展，有一種使命般的沉思。

    涵涵見著框起來的畫面，很是感興趣，吵著要下來，張衛(wèi)東將他輕輕放到地面：“跟緊mama。”

    張涵之牽著李瀟月的手，聽著講解，很細(xì)致的欣賞畫面，偶爾還會提出童言見解。

    張衛(wèi)東跟在他們身后，擋著過往的行人，他一兵痞子，也看懂這些東西，但是心中最寶貴的兩個人，面顯笑容，他就很滿足了。

    這次展會舉辦很成功，李瀟月和館長聊了些許，兩人話很投機，都是藝術(shù)的狂熱愛好者，根本收不住話匣子，張衛(wèi)東抱著涵涵，拉著行李箱，只能遠遠的等候。

    “爸爸，mama怎么還不過來？”　小朋友肚子餓了，急著要去吃晚餐。

    理智漸漸消失，心底泛出苦澀，張衛(wèi)東只能安慰道：“mama的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我們再等等。”

    這一等，直接夜幕降臨，李瀟月心知愧疚，哄著涵涵讓他別生氣了。

    張涵之趴在李瀟月的肩膀上，小小一團，看著后面緊跟的張衛(wèi)東，呼呼道：“爸爸也生氣了......”

    “......對不起。”　李瀟月出聲道歉。

    涵涵仰起小腦袋，小手拍拍他的臉頰，露出糯米牙：“我原諒mama了......mama要笑笑，這樣才漂亮。”

    張衛(wèi)東不受理，直問：“錯哪了？”

    李瀟月轉(zhuǎn)身，眼睛濕漉漉的，委屈巴巴：“聊天太久了......忘記了你和寶寶。”

    張衛(wèi)東的臉色還是硬邦邦的，涵涵上去幫襯：“爸爸！”

    “嗯。”

    張涵之小手握拳，對張衛(wèi)東的胸膛進行奶式錘擊：“不可以兇mama。”

    張衛(wèi)東捏他的小鼻子，低頭親吻月月的嘴唇，語氣才平和下來：“不生氣，我疼mama還來不及。”

    “嗯......”

    涵涵想想，便像只小啄木鳥一般，親親李瀟月：“我也最疼mama了！”

    李瀟月夾在兩人中間，紅著臉，不敢抬頭，在大街上著實讓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