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菜心
周一我掐著點進了公司,與秦霄漢撞了個對面。 “秦總,早。”我打了聲招呼,秦霄漢才從文件上抬頭看我。 “早。” 秦霄漢梳著油光水滑的背頭,露出鋒利的眉眼,鼻子高挺,雙唇微抿,整個人冷冽又銳利。 我與他是大學四年的好友,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華盛集團的繼承人。畢業后他說他需要我,我便跟他來了,我與他整整在一起七年,我深藏自己的心意不敢讓他知曉,只想著他需要我,那我便陪在他身邊。 我腦中的雜念紛雜,又轉到前天那個歡愉又混亂的夜晚,一時各種限制級畫面充斥我的腦海,一時又感覺秦霄漢跟那人有些像。 “你怎么了?”秦霄漢敏銳地察覺到我在走神,不解的問道。 我揮去腦中畫面,搖搖頭:“沒事。” 我同他一起進了電梯,我站在他身后,目光盯著他挺拔的背影,思想卻又飄遠了。 他走的時候沒有清理出來,如果不處理干凈是會發燒的,不知他怎么樣了。 轉念又想,只是一場一夜情,以后都不會再見了,而且他走的時候那樣決絕,我干嘛還要想著他。 我收回漫無天際的思緒,就與秦霄漢撞了個對視,他沉聲問道:“周末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嗎?” 我摸摸自己的臉,我剛才在笑嗎?我搖頭,他便轉身不在問。 我盯著電梯跳動的層數,躊躇了一會問道:“一個月之后,你就要跟晨小姐的訂婚了嗎?” 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嗯了一聲。 “是……不希望我參加嗎?”這個消息還是上周我無意間看到劉秘書的郵件,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跟晨家千金晨雅訂婚的訂婚請帖。 秦霄漢請了公司關系親密的人且獨獨沒有我,我知道后如遭雷擊。 此刻問出這句話都感覺心在墜墜地疼。 “你想來嗎?”片刻,他低聲問道。 我扯開嘴角,努力假裝高興:“那當然,我好朋友的訂婚宴,怎么能不參加呢,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好,我會讓劉秘書把請帖發給你。”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我的樓層,我剛下電梯,秦霄漢就已經關上了電梯門,我在縫隙中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 我剛給部門員工開完一周的例行會議,就接到劉秘書的內線,讓我去一趟總裁辦公室。 我在去之前,翻了一下郵箱,果然看到了訂婚請帖,呼吸一窒。 我上到樓上,推開辦公室的門,習慣地望向寬大辦公桌后的人:“秦總,找我什么事?” 秦霄漢頭也沒抬,指著窗邊沙發上的人:“他去你部門,以后你多帶帶他。” 我這才發現辦公室里還有人,微笑著望著沙發上的人:“你好,我是舒……” 我草草草,他怎么會在這?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因為詫異而有些詭異的變調。 他二人同時看著我,秦霄漢星眸微瞇,雙手交疊支在下巴上:“你們認識?” 我正猶豫,秦良言就先站了起來,疏離禮貌地說道:“你好,我叫秦良言,以后請多多指教。” 我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我是舒溪。” 我們握著的手上下晃了晃便分了開,秦良言笑著對壓低眉頭望著我二人的秦霄漢說:“秦總,大概舒總見我一見如故吧。” 秦霄漢倚在靠背上,扯了扯嘴角:“出去吧。” 他這副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我熟悉極了,大三那年我不知犯了他的什么忌諱,整整一學期他都用這副模樣對著我。后來我便知道,他一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是不高興了。 我摸不著頭腦,他現在在生什么氣。可當著秦良言的面我又不好問。 我看秦霄漢低頭處理文件了,便跟著秦良言一起出去。 臨出門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阿溪,中午帶一份皮蛋瘦rou粥過來。” 秦良言停了一下,就先出去了。 “胃又不舒服了?”他是個工作狂,自工作以來就添了一樣胃疼的病。難得他難受的時候喜歡喝皮蛋瘦rou粥。 秦霄漢不再說話,揮揮手示意我出去。我知道他不想說的話,任誰都撬不開,只能出去了。 到外面又尋不見了秦良言,四下尋找,最后是在樓梯間找到的人。他正倚墻低頭,不知在想什么。 我有滿心的話想問他,走到他近前,還不等我說話,他的腦袋就磕在了我的肩膀上。 “難受。”他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 我扶起他,細看才發現他臉頰有著不自然的潮紅,伸手試了試額頭有些燙,怕手掌試的不準確,又額頭抵著額頭,只覺得更燙了。 “你發燒了。我給你請個假,你趕快去醫院。” 他又跌進我的懷里,搖頭不愿去。我只得抱著他,哄到:“你生病了得去看醫生。” 他還是搖頭,真是一個兩個都死倔死倔的。我猜想著他跟秦霄漢應該是有些沾親帶故的關系。 突然福至心靈,我不確定地問他:“之后你可清理出來了?” 過了好半響,懷里的人才搖搖頭。這不生病才怪。 怎么說他都是因為我生的病,我不能坐視不管。 我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想摸摸他的頭,但他的頭發噴了發膠,梳的整齊,我只能安撫地拍了拍他。 我半托半抱地將人帶到我的辦公室,幸好我的辦公室與員工辦公區是分開的,這才一路沒人發現。 我把他扶到小休息室,因為秦霄漢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犯胃病,所以我辦公室一直備著胃藥,后來又慢慢加了一些常備藥。 我翻出退燒藥喂給秦良言,又擰了一條濕毛巾放在他額上。 他抿著花瓣樣的唇,眼睛漆黑的看著我:“是因為愧疚嗎?” 是因為愧疚才對我這么好的嗎? 聞言,我低笑了一聲,摸出一支煙也不點,叼在嘴邊,斜睨著他:“你可不像個自艾自怨的人……” 我趁著他浮起怒色,撫摸上他的臉龐,拇指摩挲他的唇角,曖昧地說:“如果我是求以后呢。” 說著我又貼近了一些,幾乎就要吻上他的唇:“畢竟,你cao起來很舒服。” 他臉色變了幾變,我又低聲說:“而且,你也被我cao的很舒服,對不對,寶貝。” 他揮手打開我愈發過分的手,哂笑了一聲:“我現在是病人。” “聽說病人的體內溫度很高,想來cao起來會更舒服,你,想試試嗎?” 我手伸進被子里,捏了捏他的腰,他抖了抖,被我的流氓行為驚異到語塞:“你……” 我抽出手,大笑起來:“逗你的,我還沒有那么禽獸,畢竟以后有的是機會。” 他冷然的看著我,瞪著兩汪像是被泡在深水潭子里的眼睛。 我噙著笑,怡然自得,摸了摸他的臉說:“你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