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甜軟的女音響起，妲落撩起蓋頭，起身走進，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得直叫人心酥。

    “我……”

    秦妄剛要開口，就見居云河眉頭微皺，向前邁進幾步，擋在她的身前。

    “他身上有魔氣，你才受了傷，離他遠點?！?/br>
    這話說的平靜，卻令秦妄卻聽的險些爆起殺人。

    “如何，看到我沒死，你就一點都不驚訝？”秦妄十分陰陽怪氣的諷刺，“想不到這以薄情寡義揚名的南厲仙上還有這般柔情似水的時候，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秦妄曾經恨透了居云河這幅對世間萬物漠不關心的模樣，哪怕是在當年被他拿著神劍一劍捅穿神魂時看到的表情都是冷若冰霜。

    他至今記得居云河那看螻蟻似的目光，那毫不留情對他痛下殺手之后皺眉嫌臟擦劍的模樣，仿佛當初他們不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至親家人，而是多年仇敵。

    可他此時遇上居云河出聲維護其他女子，心中竟是比那神魂破碎之痛還要痛上萬分，活似有人拿著生銹的匕首在他胸膛一刀刀的割rou，疼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

    這是秦妄生平第一次從居云河的嘴里聽到關心的話語，可那言語中的對象卻不是他，而是一個妄圖從他身邊奪走居云河的女人。

    呵。

    憑她也配？

    秦妄不知道她的來歷，只覺得依稀在哪見過。

    可他離開的太久，在魔界成為魔尊前又休眠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他的記憶混亂，忘記了很多前塵往事，實在是想不起來這些個不曾在他心中留下痕跡的小人物。

    不過。

    這些都不重要。

    秦妄只聽見自己腦中發出一聲嗤笑。

    他驟然越過居云河出手，掐住女子那脆弱不堪的脖頸，收緊了手指，看著妲落因窒息痛苦帶來的難受表情，感受著妲落雙手掰住他的手臂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讓生機在他手中一點點散去的廢物模樣。

    妲落的實力不強，就連中階術法封印結界都躲不開，更是不可能從秦妄的手中逃生。

    她只能艱難上仰著頭，把嘴巴張的大大的，從秦妄的指縫中竊取那微薄的空氣，就連面色也因缺氧而已經變得赤紅。

    “放手?！?/br>
    居云河欺身襲來，想去救她。

    秦妄卻出乎居云河意料的動作一甩，把妲落甩進了自己的空間里。

    他還沒忘記自己來的真正目的，轉而與居云河纏斗起來。

    裴決給他爭取到的時間不多，已經被他浪費太多在那個女人身上。

    秦妄同居云河從出生起便一起成長修煉，盡管在之前分開過，可彼此對對方的實力都是一清二楚，他越打越是心驚，在輕松鉗制住居云河后挑眉詢問，“怎么實力下降了這么多，在我死后你躲懶到連修煉都不想了？”

    “……”

    居云河沒有搭理秦妄，他不知秦妄派人攻打天界，只當秦妄復活之后孤身來找他尋仇，所以就算被人完全制服也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樣。

    他不在意秦妄對他如何，只是他與妲落的約定還未完成，自然不能眼睜睜見秦妄殺死妲落，此刻打不過，干脆就順水推舟敗在他手下，打算任他報復。

    “你想要什么？”

    他開口問，聲音如往常一樣寒冷，卻帶著一絲只有專注聽才能聽到的雀躍。

    他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么，盡管他的出發點和秦妄所想的完全不同，但做了就是做了，不管秦妄待會想要報仇殺死自己還是凌辱自己，都隨他愿便好。

    他向來不擅長表達感情，其實重新見到秦妄復活他也十分高興，過往經歷的兄弟情誼在他寒冷的心中如暖流般游走，曾經埋下的種子如今已經生根發芽。

    ——你終于回來了。

    哥哥。

    居云河沉浸在他們兄弟之前的記憶中，在外人看來就是他的目光淡淡注視秦妄衣角，不愿看他。

    “我想要什么？”秦妄咬牙切齒把他打暈，在他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卻是，“我當然是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