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賭場,驗貨雙兒
“阿澤,我想你了。”宸王握住薛云澤的腳踝,將人一點點的往懷里拽。 “別……我……我不想……”薛云澤急切的將他推開,紅了眼圈。“很晚了,王爺放我回去吧!” “別哭,我不動你。”宸王嘆息了一聲,湊上去吻了吻薛云澤的眼尾。“你真的想去賀家?” “王爺知道的,我本就只是薛家養的一個玩物。”薛云澤咬了咬唇,“自然一切聽從父親的安排。” “你就寧可讓你父親這般擺布,也不肯跟著我?” “我……已心有所屬,今后王爺莫要再管我的事了。” 宸王神色一僵,起身往外走,“走吧!送你回去。” 薛云澤這才趕緊整理好衣裳,跟著宸王出了宅院。 京城一向太平,并不宵禁,不過這個時辰,街上卻已經很寂靜了。 上了馬車后,兩人都沉默著。薛云澤摳著自己的手指,徑自的發著呆。 直到聽到外面的喧鬧之聲,他才猛然回過神來,掀開簾子往外面看。 等看清楚了這里是夜市,他才疑惑的回頭去看宸王,“這里并不是回賀家的路。” 他以前少有機會出門,是不知曉夜市的。知曉這個地方,還是住在香雪樓的那些時日。 因為夜市臨近花街和幾家賭莊,這里是京城夜里最熱鬧的地方。 不過也只是聽聞,哪怕住香雪樓的時日,夜里他也是不敢外出亂逛的。 京城固然太平,可歷來花街和賭莊都不是什么正經地方,藏在暗處的陰私之事不少。因逛夜市而失蹤的人,終歸是有的。 “你總困在后宅,難得出來,帶你逛一逛。放心,說送你回去,我不會食言的。”宸王握住了他的手,拿了帷帽給他戴好。 走在熱鬧的街市上,薛云澤想著萬壽節的那一夜。 那是他很美好的記憶,第一次有人帶著他逛燈市,看滿城的燈火。 夜市上有許多小食攤,還有賣各種有趣的小玩意的,雜耍、皮影之類的也有…… 一路走一路看,這樣嘗嘗,那樣摸摸…… “原來京城的夜里也可以這般熱鬧。”薛云澤難得笑起來。 “前面是賭莊,你要不要去玩兩把?” “不了。”薛云澤趕緊搖頭。 自小便被教導,“賭”是極不好的東西,他們這種人家,是不允許去賭的。 “你應該還沒進過賭莊,就當是去看看。”宸王拉著他往前走。 “哪有王爺這樣,專教人學壞的。”薛云澤小聲嘟囔著。 “這世道本就存著許多的壞,多了解些并無壞處。” 進了一家賭莊,里面遠比外面的街市還要熱鬧的多,只見人頭攢動,聲音嘈雜,有人已是賭紅了眼,熱血沸騰的幾乎瘋魔。 這等環境薛云澤是完全陌生的,他小心的跟在宸王的身后,只敢偷偷的去瞧那些正在賭的人。 “有我在呢!不用怕。”宸王將一包銀子塞給他,“既然來了,就去玩一玩,輸了都算我的。” “可我不會啊!” “那就簡單的猜大小,你隨意猜就好。”宸王帶著他往賭桌走。 看著別人正在押大小,薛云澤也猶豫著放下了兩錠銀子,“押小。” 周圍的人急切的叫喊著“大”、“小”,而他則小心的看向了骰盅。 正這時,不遠處的賭桌上,有人輸紅了眼正大鬧,被賭莊里的打手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聽著那拳打腳踢,拳拳到rou的聲響和被打之人的慘叫聲,薛云澤微微皺眉。 而賭莊里其他的人都置若罔聞,好像這樣的事早已經習以為常。 正在他呆愣間,骰盅已經開了,是小。 幾家歡喜幾家愁,贏了的眉開眼笑,輸了的愁眉苦臉,罵罵咧咧…… 看著被推到面前來的銀子,薛云澤一時間也懂了一些好賭之人的心思。 賭桌之上,一旦贏了,銀錢來的這般容易,可謂不費吹灰之力。 可若辛苦去掙這樣的一筆銀錢,尋常人或許辛苦數月不可得。 長久浸yin此道,人會越發的懶惰,做事拈輕怕重不說。尋常的事都會嫌棄來銀子太慢太辛苦,久而久之,越發下不了賭桌。 “看來阿澤的運氣不錯。”宸王湊到他耳邊說道。 隔著帷帽都覺得耳邊癢癢的,薛云澤往旁邊躲了躲。 “這也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完全憑借運氣的事,就算贏了也不是他的能耐。 他也明白,他絕不會沉迷于此道。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不會時時都能有好運。 而完全不可控的,只憑借“運氣”二字生存的賭,太虛妄了,不能給人半點安心感。 贏了并不可喜,輸了其實也理所當然。 普通人都只是貿然撞進賭莊里來玩,而開賭莊的人,出千也好,多年練出的絕技也罷,終究是有足夠的本事讓賭莊長存下去。 沉湎進來,注定是輸多贏少。 “我們走吧!我不想玩了。” “這就不想玩了?”宸王略有些詫異。 “沒什么意思。” “也罷。” 正要離開賭莊,賭莊的一角卻霎時喧鬧了起來。有罵人的,起哄的,打口哨的,還有些不堪的yin笑聲…… “那邊好像出事了。”薛云澤往那個方向指了指。 先前打人扔人那么大的動靜,周圍的人都置若罔聞。 也不知眼下是怎樣的事,竟讓那么多人圍攏了去看。 “去看看。”宸王拉著他往人群里擠。有跟著宸王的護衛暗中幫忙,即便是人群實在擁擠,兩人也還是很快擠到了前面。 “驗貨”,“驗貨”……好幾個人叫嚷著。 一個雙兒被個大漢按壓在賭桌上,大漢的手還不安分的揉捏著雙兒的屁股。 “趙大,你這個畜生,你簡直不得好死……”雙兒瞪著對面的一個男人,目眥欲裂。“你賭的傾家蕩產,氣死老父,老母病倒在床,你……” 被罵的男人卻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看著大漢,“說好了用他抵五百兩銀子的。別看他做了些粗活,其實身上細嫩著呢!相貌也不錯,要是賣到花樓里,怕還不止五百兩。” “這皮rou怎么樣,我可不能只聽你說,總要好好驗驗貨才行。別是xue都被人玩廢了的爛貨,中看不中用了吧?”大漢說著便要往那雙兒的衣襟里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