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宸王的玉佩,離開侯府
傍晚的時候,馮堯來陪薛云澤用晚飯。 “侯爺不必每日都過來的,我如今也不能伺候侯爺。” “我就來看看你。”馮堯給他夾菜,“今日傷口可很疼?” “已經好很多了,不碰到的時候已不會很疼。” 用過了晚飯,馮堯將一塊玉佩遞給他,“這是從道姑那里搜出來的,我聽珠兒說,是道姑從你屋里偷拿的。” 他有些愣神,一直想著要找機會將玉佩還給陶公子,卻始終沒尋到機會。 此番,倒還險些丟了這玉佩。 “多謝。”他接過了玉佩,“我聽說……那道姑死在了牢里?”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年她多出入各家府邸,做的損陰德之事并不少。想來是有人怕她吐露出什么要命的事來,才急急滅口了。無奈母親信她多年,始終不肯相信她是個騙子。” “巫蠱詛咒之事,本就有人信,有人不信。” 有些上了些年紀的人,經歷的困難多了,便覺得那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唯恐巫蠱咒術真的有用,一不小心便禍及子孫。 老夫人之所以震怒,也是因著馮一鳴也牽涉其中。 而長姐多年無嗣,便也有害馮一鳴的理由。 “這玉佩……是宸王的?”馮堯忽然問道。 “什么?”他一臉茫然,這好好的說著話,怎么會扯到宸王身上的? “先帝在世時,陶貴妃盛寵,先帝和陶貴妃為他們的一雙兒子分別準備了一對玉佩,雕鏤鸞鳳和鳴的圖案,希望他們成親的時候將其中一枚送給王妃。宸王的一對是羊脂玉的,福王的一對是翡翠。先帝和陶貴妃的喪禮上,我曾見他們佩戴過。” 宸王?陶公子竟然是宸王? 也難怪陶公子能那樣輕易的訂到齊云樓最好的雅間,難怪說要從薛家要他,說的似乎毫無難處。 只是身份尊貴的宸王,又為何會出入香雪樓?還是以那樣的身份…… 馮堯捏住他的下頜,讓他抬起頭來,“你不想懷我的孩子,就是因為宸王?” “我……” “你若是不樂意,大可以同我直說。吃多了避子藥,于身子無益。” 心里一時亂糟糟的,薛云澤呆坐著不知該說什么。 本也沒什么可辯解的,他確實一直在吃避子藥,不想那么快懷上孩子。 或許心里隱隱是一直在等,等著看大哥的安排是否是他新的生機。 這些時日馮堯對他確實很好,可這樣的好,總讓他覺得幻夢一般。 像是每一日起來都有可能消散的夢。 不真切,握不住,他不敢有過多的奢望。 等他回過神來,馮堯已經離開了。 一連幾日馮堯都沒有再來芷蘭院,薛云澤也就安心的養傷。段大夫每日都來給他請脈,偶爾調整一番藥膳方子。 七月流火,炎熱的夏日過去后,天也漸漸涼爽了下來。 墻角的幾株紫薇花也盛開了,一團團,一簇簇的花開的紫云一般。 一陣風過,花瓣落雨一樣的紛紛揚揚,在地上織就了花毯。 薛云澤很喜歡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開著窗看盛放的紫薇。 這一日,他正往窗外瞧,便見杜嬤嬤隨同薛夫人進了芷蘭院。 沒等他掙扎著行禮,薛夫人先拉住了他的手,“你身上有傷,可別亂動。” “母親怎么得空過來了?可看過長姐了?” “我才去看過她,沒成想讓你在侯府受了這等委屈。” 一番寒暄,薛夫人才說明了來意,今日是來接他回去的。 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傷了身子,難有子嗣,自然薛家送他來侯府的目的是無法達成了。 只怕馮堯也不會再來芷蘭院,他留在侯府反倒身份尷尬。 “我也想家了呢!”他笑了笑,讓珠兒去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本不多,收拾起來也花費不了多少時辰。 “我去侯府的園子里轉轉,你不必著急,也同這院子里的人道一道別。”薛夫人說著便站起來,帶著杜嬤嬤走了。 “公子,咱們真要回薛家啊?”珠兒湊過來低聲問道。 在侯府里住的太自在了,吃喝用度都是極好的,對比之下,自然不大樂意回薛府。 薛府里嚴姨娘和公子都不受重視,做仆人的自然也就沒好日子。 “是走是留,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啊!快收拾東西吧!就帶咱們自己的東西走,侯府里的東西都別動。” “公子何必這樣呢!侯爺賞的,自然就是給公子的了,還能要回去不成?”珠兒嘟囔著,“公子……就不等侯爺回府了嗎?” “我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挺好的。”薛云澤嘆息了一聲。 再見馮堯,他也不知有什么話可說,倒是不見的好。 他喊了碧桃和琉月到跟前來,“你們本就只是暫且跟著我,我這一走,也不能帶你們了。你們……多保重。” “公子就是要走,也該同侯爺辭行。”琉月有些著急,“這樣悄悄的走了,侯爺只怕……” “我為何會呆在侯府,我們都心知肚明。我是以你們家夫人弟弟的身份住在這里的,要走也只需同長姐辭行。”他微微苦笑。“多謝你這些時日的照顧,能結識你,我真的很高興。 “可惜……我到底沒能正經的和你學武。” 珠兒那邊收拾好了東西,便喊了碧桃還有院里的兩個小丫鬟幫著搬。 因薛云澤還有傷在身,琉月便直接抱起他往外走。 “公子回了薛府,也要多保重。” “好。”一路被琉月抱著走,他竟第一次發現,一個女子竟也能給他這樣的安心感。 琉月力氣大,一路走的臉不紅氣不喘,抱著他四平八穩的。 薛清寧也到二門處來送他,塞給他一疊銀票。 “照顧好自己,今后若有難處,都可來尋我。”薛清寧摸摸他的頭,“讓你受了苦,是長姐對不住你。” “長姐言重了,這些時日,我很感激長姐的照拂。” “段大夫那邊,我會讓他每日去薛府給你請脈的。咱們薛家雖也有常用的大夫,可既然段大夫用著好,就還依舊用他。” “其實不必那么麻煩的。” 安陽侯府里但凡誰病了,段大夫都要走一趟,那是因著每年侯府供奉段大夫許多銀子。 他只要離了侯府,也就不大好請段大夫了。 “這有什么麻煩的,我來辦,你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