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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詩酒趁年華(耽美短篇1v1合集)在線閱讀 - 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替身和白月光在一起了

    簡介:反替身梗

    論被雙重NTR是一種怎樣的

    三個人站在一起,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電燈泡

    “找替身”這種事,既對不起前任,又對不起現任。

    郁從書認真臉:我不是前任。

    郁從影呵呵噠:我也不是現任。╭(╯︿╰)╮這種渣男還不分手留著過清明嗎?

    正文:

    從影背臺詞背得頭都暈的時候,經紀人方糖糖的電話打了進來。“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

    從影的眼睛還盯著手里的劇本,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壞消息。”

    “壞消息是王橋出柜了。”方糖糖冷靜的語氣在電話里十分清晰,在明知王橋和自家藝人曖昧關系的情況下,一點兒也不慌張。

    “好消息是——不是和你。”

    厚厚的劇本瞬間在從影手中吱嘎扭曲,皺成一團,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他的心跳聲,劇烈雜亂。

    “各大新聞網的頭條全是王橋激吻出柜,你自己去看吧。”經紀人慶幸地松口氣,絮絮叨叨,“還好這事兒沒扯上你。——我早就跟你說過離王大少爺遠一點,人家大業大玩得起,你一無權無勢的小演員跟他談什么戀愛,說出去別人也會以為是他包養你。現在怎么樣?趕緊收收心好好拍戲……”

    從影不耐煩聽她啰嗦,皺著眉掛斷電話,點開那個火爆的新聞。27秒的偷拍視頻,前24秒都在熱吻,昏暗的酒吧,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火辣辣的氣氛充滿男性荷爾蒙,暗示著下一秒就會發生兒童不宜的18禁畫面。

    他緊緊地盯著王橋的臉,確定那上面只有清醒的情.欲和享受,沒有一絲一毫的模糊或不愿,心沉入谷底。

    最后三秒,意猶未盡的兩人難舍難分,年少些的那個軟綿綿地喚著王橋的名字。嗓音清潤動聽,原是一簇泉水,現在染上情.色,更加噬魂銷骨,聽得人浮想聯翩。

    從影心頭一跳,倒回去又聽了一遍。

    這聲音怎么那么像一個人?難道只是巧合?

    他正要再倒回,就注意到王橋嘴唇開合,無聲地念出了一個名字。如果不是這陌生人熟悉的聲音,從影絕不會略過勁爆的濕吻不管,反復地播放最后的三秒鐘。畢竟對一般人來說,后面毫無爆點,所以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的只是出柜的這兩個人——華娛大少爺王橋,新人小歌手韓星宇。

    可是從影悚然發現,王橋意亂情迷的深吻,叫的卻不是韓星宇的名字,更不是從影的名字。

    王橋叫的居然是“從書。”

    郁從書。

    有著和從影相似的容貌,和韓星宇相似的聲音。

    真是荒謬!可笑!

    從影狠狠地把手機摔出去,“噼啪”一聲脆響砸在墻上,屏幕碎的四分五裂。拳頭捏得死緊,暴怒地摜著劇本,摔在茶幾上嘩啦作響。

    此時他的腦海里,不僅是被當成替身的怨恨,也不僅是被劈腿的傷心,更多的是憤怒。

    無限增加的憤怒。

    “我艸!混蛋!敢YY我哥哥!(╯‵□′)╯︵┻━┻”暴脾氣的火藥桶一秒炸開,心里氣得想砍人。

    從影險些把一向珍視的劇本也給扔了,他氣得發抖,半晌才恍過神來。順手從沙發上抄起另一部手機,按下一串熟爛于心的號碼。

    悠揚的琴曲足足響了一分多鐘,才被那頭后知后覺的人接通。

    “你好,我是郁從書。”文雅的青年聲音禮貌平淡。

    從影急躁的心情忽然舒緩下來了,態度卻故作生硬:“怎么是你?——哦,我打錯了。”

    “從影?”郁從書的語調驚喜地拔高,“你還好嗎?什么時候回家?”

    “我好不好你不知道看娛樂新聞嗎?”從影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回家?呵呵,當初是誰讓我滾出去的?”

    郁從書一時語塞,吶吶道:“爸爸早就不生你的氣了……你一走這么多年,mama哭了好多回……”

    從影心里一澀,不知怎地脫口而出:“那你呢?”

    “我也很想你啊。”

    “哼,我才不信。”他奇異地被安撫了,嘴上卻不饒人,“你在干嘛呢?”

    郁從書淺淺地笑開,慢悠悠說道:“看大家打棗子。”

    從影抬手瞄了眼表:“這才九點吧?你們故宮工作這么閑?”

    “大多時候很忙。只是大家剛剛合作修復了一件八寶琉璃屏風,連忙了半個月,正好休息一會。”

    “文物修復我雖然不懂,但是屏風……和書法沒什么關系吧?”從影在布藝沙發上坐下,不知不覺跟著閑聊起來。

    “確實關系不大。”郁從書站在長廊下,耐心地解釋道,“主力是木器、漆器、織繡和鑲嵌幾個工藝組——但是這課棗樹,是我種的。”

    “所以你趁機偷個懶?”

    “呃……”其實他是被大家強拉出門的……

    書法臨摹組隸屬于故宮文保科技部,工作室素來比其他組都要安靜,郁從書工作起來渾然忘我,雷打不動。最近忙于故宮九十年院慶的石渠寶笈展覽,連院里的棗子什么時候熟了都不知道,反而是木器組的同事來借東西時發現的。

    青青紅紅的脆棗噼里啪啦落到寬大的藍花棉布上,仿佛淅淅瀝瀝的雨滴接連不斷。友情提供工具的是織繡組的漂亮jiejie,她黑發長裙素面朝天,揉著因緙絲幾日而酸痛的手腕,嫻雅地用手帕擦擦棗子,信手給郁從書遞過來一個。胖胖的花貓傲嬌地一甩尾巴,蹲在他腳邊,仰頭看這些愚蠢的凡人談笑風聲,優哉游哉。

    颯颯的秋風在古老的紅墻黃瓦間縈繞,花香馥郁,詩意蕭疏。

    郁從書微微噙笑,聽見自己小心翼翼的聲音:“從影,我可以去看你嗎?”

    如果你耿耿于懷不愿意回家,那么我就去找你吧。

    “腿長在你身上,我還能攔著你不成?”從影不可置否,但是嘴角悄悄上揚。

    他們還沒出生時就緊密相依,十八歲之前,從來沒有哪怕長于一天的分離。少年的從影為了夢想離家出走,轉眼又是八年。

    一個大隱于市,工作在繁華落盡的故宮;一個逆流而上,浮沉于魚龍混雜的娛樂圈。

    即使世易時移,只要念念不忘,終有重逢之日。

    你要不要來救場?

    從影現在正拍的是一部古裝正劇,改寫自著名的,制作團隊以良心著稱,編導服化道的畫風向來獨樹一幟,這部劇更是有專業的歷史顧問和禮儀指導老師。

    其中,歷史顧問恰好是郁從書的師兄、專業研究魏晉史的朱問道。自打從影進了劇組,他就隔三差五找郁從書匯報情況,今兒也不例外。

    “哎呦,這一場NG十幾次了,導演都發飆了。明兒再不過,你弟弟可就慘了。”看牌不嫌局大,朱問道樂顛顛地添油加醋,微信語音透著一股賤兮兮的味道,“你要不要來救場?”

    “啊?”郁從書鎖上最后一道朱紅的高門,和同事們及貓咪揮手作別,走出悠長的宮墻,才摸出手機來。“我不會演戲……”

    “別的戲你不會,這一場肯定沒問題。彈琴嘛,對你來說本色出演,沒有難度的呀。但是你弟弟就難了,他不就是討厭這些東西才離家出走的么?”

    “你怎么知道?”郁從書納悶地回憶,他應該沒有說過才是。

    “一猜就是啦。”朱問道得意洋洋地咧嘴笑,“你看你們郁家,書法世家,你弟弟的毛筆字卻寫得一般般——當然在這個娛樂圈里肯定百里挑一就是了;上周拍嵇康死的那場戲,他的彈的斷斷續續勉勉強強,連你十歲的水平都不如,嘖,我聽得真想捂耳朵;更別說他入圈這么多年,從來不提自己家世,連姓氏都要隱瞞,顯然跟家里有矛盾。太明顯了好不好? ”

    霧霾漸起,郁從書踩在夕陽的余暉里,悶悶地戴上口罩:“他從小就對書法不感興趣。”然后肯定地補充道,“但是從影演技很好噠。”

    “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罷了。”朱問道叼著煙嗤笑一聲,“雖然甩那些流量小鮮rou八條街,但跟老戲骨沒得比。

    演員怎么能把自己的好惡影響到角色身上?甭管你弟弟多么討厭琴,他演的可是嵇康啊,就算后期和道具可以提供美妙的琴聲、精彩的詩畫,但是觀眾看到的也必須得是一個風流寫意、驚才絕艷的‘嵇康’才行啊。沒有這等弄假成真的本事,還當什么演員?”

    郁從書知道朱問道說的對。

    作為一個演員,如果角色是多情浪子,就算你沒談過戀愛,也要塑造出萬花叢中過的感覺;如果角色是囂張少爺,就算你性格規矩害羞,也要讓觀眾看不出絲毫破綻;如果角色是舞蹈家,就算你四肢不協調,也要演出舞技精湛的樣子……

    本色出演,靠臉吃飯,可不是長久之計。

    “我知道了,謝謝師兄。”

    朱問道咬著煙屁股眉開眼笑:“謝什么謝,幫我帶點大紅袍就行了。師父最偏心了,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你。”

    蘇州的秋雨迷蒙,殘荷籠罩著煙灰織羅。

    暫時收工的導演不知何時悄悄湊過來,一巴掌拍在朱問道背上,佯怒:“你小子假公濟私啊。”

    “陳導此言差矣,這可是雙贏哪。”朱問道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擠眉弄眼,“您老不是說新得了一幅八大山人的畫嘛,正好順便讓我小師弟幫你掌掌眼。”

    導演連連點頭,也忘了吹胡子瞪眼:“嗯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劇組的演員們還在化妝造型的時候,朱問道趿拉著拖鞋,打著哈欠去劇組外迎郁從書。一見他先嚇了一跳:“嚯!你這是剛出國旅游回來?帶這么多禮物干啥,咱倆誰跟誰啊?”

    他興致勃勃地把一堆東西接過來,攬在懷里,嘴角都要揚到眉毛了。

    郁從書戴著大大的顏文字口罩,一本正經地回答:“只有茶葉是送你的禮物。”

    “哈?”朱問道頓時覺得胳膊有點酸,“那剩下的是什么鬼?”

    “不是鬼。”他一一列數道,“是、、等三十二份書卷和五份琴譜,兩幅丹青。”

    “我去!你這是把博物館搬來了吧?”朱問道目瞪口呆,“我們拍的是電視劇,不是人物紀錄片……再說嵇康的畫作,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是啊。”郁從書歪頭看著他,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所以這是我查閱了所有資料后,模仿嵇康的筆法風格揣摩的。”

    媽問跪。“_(:з」∠)_跟你一比,我們的道具完全就是渣渣。”

    四下的工作人員井然有序地忙碌,朱問道領著郁從書往里走,頻頻打量他的口罩,笑個不停。

    郁從書茫然:“怎么了?”

    “噗哈哈哈……沒什么。”

    怎么可能沒什么?畫風不對好嗎!

    一身高級定制的風衣襯衫長褲,低調精致;特意留長的頭發低束,斜垂在鎖骨下,半隱在領口里。腹有詩書,氣質高貴,豐神如玉,儼然古書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結果戴著一張遮住大半張臉的顏文字口罩……

    ~o(〃,▽,〃)o賣萌可恥!

    等到了即將開始拍攝的場地,從影剛換好戲服,輕袍緩帶,廣袖飄飄,儀容俊美,風姿特秀,曠達不羈。

    難怪僅憑一張定妝照就激起無數路人的星星眼,還收獲了一票嗷嗷叫的嵇康粉。

    朱問道和導演道具比手畫腳說著什么,郁從書眉眼彎彎地來到從影邊上,后者皺著眉用挑剔的目光掃過去,冷哼:“這不是北京,你長得又不是見不得人,戴什么口罩?”

    他一伸手摘掉郁從書的口罩,顯露出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宛如鏡像。

    周圍一片驚呼。

    “這是我哥哥,來探班的。”從影撇撇嘴,滿臉寫著“大驚小怪什么,沒見過雙胞胎啊?”

    圍觀的眾人努力收回滿臉震驚,一個比一個勉強做出“我好忙”的樣子,眼神卻偷偷往他們身上瞟。

    朱問道滿面春風地攬過郁從書的肩,揚眉而笑:“也是我的小師弟,學問造詣呢,比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請來的外掛,大家呢,只要

    有關于國學啊傳統樂器啊之類的問題,都可以來問他。時間有限,過時不候哦。”

    活像個賣安利的怪蜀黍。

    “師兄你說的太夸張了。”郁從書有點兒臉熱,“我只是略知皮毛。”

    “過度謙虛就是虛偽了啊,小師弟。”

    從影冷冷地盯著朱問道勾肩搭背的某只手臂,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陳導,還不開工嗎?”

    “磨刀不誤砍柴工。”陳導笑瞇瞇地打著手勢,“大家先散一下,我們來補錄幾首BGM,現場收音。”

    整部劇所有臺詞幾乎都是現場收音,堅持演員原聲是團隊特色。

    從影臉色一變,立刻明白他們是什么打算。他直接開懟:“劇里的音樂一向都是后期的配的吧?”畢竟大家都是演員,而不是音樂家。

    “那是因為現場收的不能用。要是現場收音效果好,誰還要后期配啊。——這跟臺詞是一個道理。”

    “但是“嵇康”的戲份大部分已經拍完了,我和郁……哥哥的指法習慣不盡相同,有些畫面難道也要補錄?”

    “這個嘛。”導演老神在在,“能補就補,反正你們雙胞胎嘛,就像那電影里,用雙胞胎演一個角色,一般人看不出來,傳出去還是一段佳話。”

    從影沒辦法,換個思路繼續道:“陳導你不是不喜歡演員用替身?武替都能免則免,別說文替了。”

    “你說的很對。”被拐彎夸獎的陳導心花怒放,摸摸胡子,“所以我準備在演員表上寫兩個人的名字。這下你滿意了吧?”

    從影還能說什么?咬牙硬生生咽下這口悶氣。

    從影從小就討厭別人把他和郁從書相提并論。

    如果你有一個天才哥哥,樣樣都比你強,又聰明又懂事,書法比你有天賦比你肯用功,音律上更是有萬里挑一的絕對音感,所有長輩都喜歡他。你跟他一比就是故宮旁邊的茅草屋,試問怎么能不心生怨憤?

    偏偏你們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長著復制粘貼的臉,父母還熱衷于給你們做一樣的打扮,用一樣的東西,連筆墨紙硯都要選兩份一模一樣的!偏偏郁從書所有擅長的技能,從影都不感興趣;而從影感興趣的,全家都反對。

    十八歲的從影想要當一個演員。

    郁父板著臉:“胡鬧!”

    郁母苦口婆心:“你哥哥提前被清美錄取了,你也要努力才是,兄弟倆在一塊兒互相照應,mama才放心……”

    郁從書有點懵:“聽說娛樂圈很亂……”

    就是這樣。果然這樣。

    那是從影的夢想,但是除了他,沒有人當真。

    所以少年意氣忍無可忍,燒了自己被迫學了十幾年的書帖字畫,摔了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的古琴,毅然決然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頭。

    娛樂圈確實不好混,演員也確實不好當。從影雖長得好,性子卻倔,既不是科班出身,還沒有任何關系背景。這些年風里來雨里去,從影吃過很多苦,也受過很多委屈,最糟糕的時候落魄得像喪家之犬,和流浪漢沒什么區別。但他始終憋著一股勁兒,不肯向家里認輸求助。

    跑過十幾個龍套,演過七八個男N號,三五年光景,終于慢慢混出頭來。這兩年連接了三部正劇,角色討喜,演技在線,觀眾緣不錯,路人粉也直線增長,總算良性循環。

    脾氣卻一點兒也沒變,出了名的耿直Boy。

    拿最近一次直播來說,主持人問他“為什么不接一部大火的言情改編劇”的時候,他竟然能當著十萬直播觀眾的面,非常直接地回答“因為抄襲”。

    當時直播觀眾全都傻了,安靜如鵪鶉,一秒后,彈幕爆了。

    主持人尷尬得不行,驚慌失措地圓場“這是哪來的流言啊,許是誤會吧?”

    現成的臺階從影就當沒看到,若無其事:“不是誤會,我看過網上的證據,挺多的。”

    “這個……文風相似也是難免的。”主持人冷汗涔涔,都不敢去看彈幕,努力思考措辭,“所謂天下文章一大抄……”

    “我一直以為這句話是用來諷刺八股取士的。”從影優雅地撫著袖口,似笑非笑,“我雖然不算個正直的人,但還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和‘抄襲’掛上鉤。”父親知道了會打斷他的腿的。

    這件事當天就上了微博熱門,的粉絲一團團地蜂擁到從影微博下開罵,然后被和偶像一樣耿直的從影粉凌厲地懟了回去。各種調色盤各種上,抄襲風波鬧得腥風血雨。被欺壓八九年的原著讀者紛紛對從影路轉粉。

    鏡頭轉回片場。

    郁從書迅速換了身與弟弟穿過的月白紗衣,里外三層,流云暗紋,輕薄飄逸,長發半挽半散。相似的容貌裝束,氣質卻更加沉靜溫潤,仿佛水底的鵝卵石,沒有絲毫棱角。

    從影袖子一甩,滿心不高興,一把拽住哥哥的手往懷里帶,低不可聞地嘲諷:“你是存心來看我笑話的吧?”

    郁從書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匆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幫你。”

    “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并沒有╮(╯▽╰)╭。

    從影的情商當然沒有低到這種程度,當然他絕不承認自己中二期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好在這些年打磨,總算成熟多了,很明白言語如刀的鋒利,不會任性地傷害重要的人。

    他直視著郁從書清凌凌的眼睛,無奈地承認:“我又輸給你了。”報復似的揉亂哥哥的頭發:“算了,誰讓你是我哥哥呢。”

    郁從書好脾氣地歪頭笑:“你不生氣了?”

    “笨蛋哥哥。”從影扶額,退到鏡頭外,問導演,“只要和吧?”

    “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老狐貍笑的慈眉善目(十分jian詐)。

    從影轉身給了哥哥一個眼神,雙胞胎的默契上線,郁從書立即明白他的暗示“不用理他,兩首就行。”他微微含笑,視攝像機如無物,從容地凈手焚香。

    眾人各司其職,安靜地待在各自的崗位上。

    這是一場沒有對手戲的外景獨角戲。

    郁從書席地而坐,耽琴于膝,指尖輕挑慢拂,行云流水。

    松濤陣陣,溪水潺潺,琴聲悠悠,檀香緲緲,長袖逶迤,素帶輕揚,神色淡泊,閑如白鶴。

    一次過。

    大部分人都沒有聽過古琴的現場,但這次竟然都聽得入了迷,連五音不全的人都覺得很好聽,別有古典韻味。

    導演回放一下,滿意極了,一拍大腿,興致高昂地喊道:“從影,來,用‘嵇康’的樣子來一遍,爭取一次過。”

    結果當然沒有一次過。→_→

    郁從書的部分是飯后水果,從影的部分才是正餐。正餐之余,可以吃點水果,卻不可能把水果當正餐。

    從影需要模仿哥哥人琴合一的態度,爐火純青的境界,信手拈來的動作,除此之外,展現在鏡頭里的必須得是“嵇康”。

    蕭蕭素素爽朗清舉,巖若孤松性烈才雋,曠邁不群高亮任性……

    嵇康這個人的風骨,都是史書上明明白白寫著的,觀眾可以不知道不在乎,從影卻不能。

    從接了這個角色開始,他就起早貪黑地找資料,把劇本翻過來倒過去地研究,因沒有任何三維形象可以參考,只能靠自己琢磨表現。

    最難的那場死亡戲第一天進組就拍完了,要求完美的陳導最后評價道:“還不錯。你的演技好像到了一個瓶頸,努力突破吧。”

    從影一直在努力。

    他第一部不是龍套和背景板的古裝戲,是演一位溫文而雅的世家公子,人設有點單薄,女主的青梅竹馬白月光,為了救女主掉崖而死,打破了“跳崖不死定律”不說,還推動了劇情發展。

    總共十分鐘的戲份,他在表演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郁從書。那個角色為從影收獲了第一批穩定的粉絲,大家都夸贊他演技好,劇里舉手投足都是貴公子的范兒。誰也不知道他是模仿了自己的哥哥。

    所以從影才會覺得,這一次他“又”輸給了郁從書。難免有些耿耿于懷,卻再也舍不得遷怒。

    但是,無論如何,郁從影,從來不是郁從書的影子。

    這一天郁從書一直待在劇組,補錄了一些寫詩作畫的動態細節,一氣呵成,很有美感。后期自然會將兩人的鏡頭剪切拼合,合二為一,幾乎看不出破綻。

    晚飯的時候,陳導神神秘秘地捧出他新得的收藏,請郁從書幫忙鑒定。卷軸慢慢展開,還沒等窺見全貌,他輕輕搖了搖頭。

    “居然是假的?”導演震驚失望之余,又帶點僥幸地問,“怎么看出來的?我覺著這魚畫得很好嘛,活靈活現的;白眼向人,聽說是八大山人畫魚的特色,表現憤世嫉俗的感覺。”

    “您說的都對。”郁從書笑意溫和地頷首,“但這幅,真品我在故宮見過。”

    “……”

    陳導的心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仿得很像,(外行)認錯是難免的。”這句安撫并沒有讓大失所望的導演好過些,后者拖著沉痛的步伐,化悲痛為食欲,多吃了兩個雞腿。

    收工的時候已經十點了,郁從書在車上困倦地打著盹,靠著從影睡得香。等到了家門口,從影無情地蹂躪著哥哥的臉,硬生生把他捏醒了。

    頂著可憐巴巴的幾道紅印子,迷迷糊糊進了家門。

    客廳沙發與茶幾上整齊地擺放著一些新多出來的衣物——經紀人方糖糖這一天也沒閑著,特地去王橋別墅把從影的東西拿了回來,順便替他歸還了別墅的鑰匙。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

    出.軌和“替身”兩種齷齪的行為疊加,一想起來,就令從影覺得惡心。

    還是來點餛飩壓壓驚。

    方糖糖提前煲好的雞湯還有余溫,冰箱一屜精致可愛的小餛飩,看著就有食欲。在劇組壓根沒吃幾口盒飯的從影,決定置辦點兒夜宵。

    加熱的雞湯咕嘟嘟冒泡,香氣四溢。郁從書揉著眼睛飄到廚房來,柔聲問道:“我可以幫你做什么?”

    “你一移動BGM,還能做什么?”從影頭也不回地嘲笑,“老實在一邊兒呆著就行。”

    “哦。”郁從書蔫蔫地應聲。

    一會兒工夫,兩碗餛飩就煮好了,連湯盛入碗里,撒上蝦米香菜辣椒油,大功告成。

    從影收拾著廚具,郁從書躍躍欲試地幫忙端碗,手指剛一碰到guntang的碗壁,登時條件反射地縮回去,嚇了一跳。

    “我真懷疑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從影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邊兒去,我來。要是把你手燙壞了,你爸又要打我一頓。”

    郁從書弱弱地在心里想:“我爸不就是你爸嗎……”

    “爸爸打過你?”

    “那當然。誰讓我不是好孩子呢。”

    兩人隨著餛飩移到餐桌。辣椒油是從影自己炒制的,提味又不嗆人,他把勺子洗干凈遞過去,“我來劇組半個月了,都吃不慣盒飯的口味,不是清湯寡水就是甜得膩人,你肯定更吃不慣。明天我殺青,完了帶你四處吃吃溜溜。你明兒幾點的飛機?”

    “明天我不走。”郁從書先舀了一口濃郁的湯嘗嘗,微辣鮮香,“——國慶長假。”

    “都國慶了?”從影才想起來,劇組待久了對日期都沒感知了。

    “爸爸為什么打你?”郁從書還在執著剛剛的話題。

    “還不就是不聽話唄。”無所謂的表情,“不過有一次,是因為你。”

    “因為我?”他怎么不知道?

    “十一歲那年的書法大賽,我不想參加,就躲在門邊打算用小刀劃破手指,偏巧你突然抱著花盆進門,嚇得我手一哆嗦,直接戳你手腕上了。”從影滿臉寫著“我怎么那么倒霉”,一口一個餛飩,“當時流了好多血,媽一邊哭一邊送你去醫院,爸氣得抄起戒尺就動手,杉木的,一厘米厚,最后都打斷了。”

    郁從書唬得呆住了,心疼地喃喃:“那該多疼哪。——爸真打你啊,我的手又沒事。”

    “呵。那次書法大賽你得了第二,評委惋惜得不行,個個都說要不是手上有傷力道不足,憑你的水平肯定穩拿第一。這話一出,那還得了,我在家足足挨了你爸一個月的冷眼。”從影滿足地犒勞了胃,擦著嘴嫌棄地提醒對面,“你的餛飩再不吃就冷了。”

    郁從書僵了半天的勺子又動起來,迷茫地吶吶:“我怎么沒有印象了?”

    從影嗤笑:“所以說你是笨蛋嘛,十一歲的事都不記得。”他可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摔壞的花是外公送的十八學士——茶花中的珍品,老人家精心照養多年,忍痛割愛送給寶貝外孫,哥哥興高采烈地想轉送給弟弟,結果茶花喪命在那場風波里。外公沒舍得說郁從書一句不是,怕他傷心,反而又找來一盆更好的送給他。

    長輩的心,就是這么偏。

    后來第二盆十八學士,在開花那天出現在了從影陽臺上。只因他某次看電視劇時好奇過:“‘十八學士’?聽起來就很特別,不知道花什么樣?可惜每次去外公家,花都沒開。”

    他想起那粉白雙色的艷麗花朵,垂下眼簾,忽然問起:“我屋里的十八學士死了嗎?”

    郁從書咽下口里的食物,道:“沒有啊,我和mama一直有打理,今年花開得特別好。”

    從影莫名微笑起來,頗為愉悅。

    “明天乖乖在家等我,不要亂跑。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敲門,不要理他,聽到沒?”

    “……從影,我是你哥哥。”不是兒子啊。

    “你要不是我哥,我才懶得管你。”

    “>_<”

    郁從書從小就是個乖孩子。

    所以第二天,他也很聽話地待在從影家里,蜷在軟軟的沙發上,吃著甜甜的大白兔奶糖,很貼心地和爸媽通了個長電話,然后在電視上隨意找個紀錄片看起來。

    150分鐘的看完,摸摸癟癟的肚子,看看干凈的廚房,決定出門找點吃的。當然,為了弟弟著想,他也沒忘記戴上口罩。

    剛走出電梯,就迎面撞上一個高大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急著找人。”來人冒冒失失,臉色不大好。

    郁從書摸摸泛紅的額頭,倒抽一口冷氣,眼淚都要疼出來了:“沒關系。”他側讓著走出去,男人卻像傻了似的停在原地,怔怔看著他,任由電梯門關閉,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郁從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要走。

    “從影?”男人脫口而出之后,又立即自我否定,“不,不對……你不是從影。”這種似曾相識、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他的心臟怦怦亂跳起來。那個心心念念的名字仿佛要從心底竄到喉嚨口。

    “從書!”

    郁從書驚訝地回望他,納悶道:“你認識我?”在沒有看到臉的情況下,能認出他來,這人應該對他很熟。但他為什么沒有印象呢?

    “我是王橋。”男人有點意料之中的失望,更多的是驚喜和振奮,像中了大獎一樣,“大學的時候我們見過幾面,你還帶過我們的課,就是音樂老師生病那次。”

    郁從書歪著頭思考了一會,不確定地說:“傳統樂器鑒賞?”

    “對對對,就是那次。你還記得我嗎?”

    郁從書如實地搖搖頭:“抱歉,我記性不太好。”

    “沒事兒,重新認識一下,王橋,小橋流水的橋。”他很聰明地加了一句,“我和從影是好朋友。”上.床的那種朋友。“你是來探班的吧?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一起去嗎?”

    “不了,他今天殺青,讓我在家等他。”

    王橋訕訕地抹了把油光水亮的短發:“那方便一起喝杯咖……喝杯茶聊聊天嗎?附近有個老茶館可好了,還可以聽戲和吃點心。”

    既是弟弟的“好朋友”,又認識自己,郁從書不好拒絕,猶猶豫豫點了頭。王橋大喜過望,整個人簡直都要布靈布靈地閃著桃花,走路都快飄了。

    老茶館還沒到熱鬧的時辰,上座率只有一半。兩人找個偏僻角落坐下。

    兩壺茉莉花茶沁人心脾,八寶糕、荷花酥、杏仁豆腐、玫瑰芋頭、糖芋苗、芫荽餅……各色吃食漂漂亮亮地擺在白瓷碗盤里,看著賞心悅目,吃著心曠神怡。

    王橋和從影做了兩年的情人,雖然因為后者拍戲忙聚少離多,兩人的感情也稱不上濃厚。只是王橋看上了從影的臉,從影缺少一個解決欲.望的對象,就接受了他的追求。兩個事業為重的成年男人,床.上合拍就覺不錯,難道還非要講究什么愛情?

    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因為愛,分開的時候當然也沒有愛,干干脆脆,說斷就斷。

    可是這種干脆的態度,王橋卻無法用在郁從書身上。

    他像從前一樣,絞盡腦汁地吸引郁從書的注意,嘴里聊著從影的事兒,眼里心里裝的卻都是郁從書。

    當初一見鐘情,至今魂牽夢繞。

    王橋第一次見到郁從書,是在大學的選修課上。,200人的大課,聽名字就很無聊,他純粹是沖著學分去的。本打算第一節課露個面探探老師的底兒,不點名以后就不去了。沒成想掐著點兒到,險些連站的地方都沒了,除了第一排擺著各種樂器,其他地方都是人擠人,不少三人兩座的。

    他一臉懵逼:“什么情況?”

    同宿舍的哥們提前給他占了座,在周圍女生怨念的眼神里招呼:“快過來!老師生病請假了,郁師兄代課。”

    王橋不屑地撇撇嘴:“郁師兄?哪位?”

    “噓——安靜。”前座的女生轉頭怒視,她的手機正在準備錄像。

    至于嗎?王橋左右看了看,像她這樣蠢蠢欲動的不止一兩個。

    半分鐘后,他呆呆地望著推門而入的那個身影,吞吞口水,急切地掏出了手機。

    “……我的專業知識比不上李教授,這節課就簡單帶大家認識幾種傳統樂器吧。首先是琴,傳說伏羲制琴,最早的文獻記載見于,‘窈窕淑女,琴瑟友之’……”郁從書投影都沒有打開,空著手娓娓道來,介紹琴的構造后,信手彈唱了一段。

    “所謂‘琴瑟和諧’,琴與瑟常常相提并論。琴多為七弦,瑟多為二十五弦,音色有所不同。我給大家演示一下。”教室里落針可聞,只有郁從書鼓瑟的聲音,婉兮清揚。

    “‘我有嘉賓,鼓瑟鼓琴。’琴瑟可以合奏……”

    瑟的尾音散去,一個怯怯的男聲響起,“老師。”學生們刷的一聲全都望過去,男生硬著頭皮說下去,“不是‘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嗎?”

    郁從書莞爾一笑,還沒開口,已有一個女生學霸替他說話了:“‘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都是出自。你說的那句因為被曹cao引用過,所以更出名而已。”

    “這位同學說的對,謝謝。O(∩_∩)O”女生心花怒放地星星眼。

    一節課90分鐘,郁從書列數了九種樂器——琴瑟箏,笛笙簫,箜篌琵琶二胡,每講到一種,典故信手拈來,樂器當場演奏,端是舉重若輕,令人折服。——至少,聽課的學生們無不心服口服。

    于是這一節課,他收獲了兩百多個死忠粉。可惜他之后和之前一樣,深居簡出,除了上課回家,就是圖書館和博物館,沒兩月就碩士畢業進了故宮。

    那些流傳在清美的視頻和傳說,連同王橋的愛慕,都與郁從書無關。

    天上飄過的白云,從不管地上有沒有人在欣賞他。

    小劇場

    上課的視頻傳到校園網上,大家紛紛表示

    全程高能

    九種樂器九種樂器啊!!!

    mama問我為什么跪著上課

    教練我想學……我什么都想學/(ㄒoㄒ)/~~

    為什么他彈古箏不用假指甲!為什么他可以一邊調音一邊彈!這不科學!

    Σ(っ °Д °;)っ

    暫停全是殘影,這十面埋伏我服

    我只想知道一手彈琴一手彈瑟,真的不會精分嗎?

    全程看手和臉,一本滿足~(≧▽≦)/~

    我能說我第一次看到箜篌嗎⊙▽⊙

    怒撕十級證書(╯‵□′)╯︵┻━┻

    有什么厲害的,我也就看了十遍

    為什么沒有一處錯音?!為什么?!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個小時后。

    “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人呢?”從影在電話里怒火中燒,郁從書連忙解釋自己在和從影的朋友王橋喝茶。

    “王橋?朋友?”從影冷笑一聲,“他也配?離他遠一點,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郁從書有點不安,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那我現在回家。”

    “不,你在那等我,我馬上就到。”

    從影抬手戴好墨鏡,風風火火地趕過去,一路上電話沒斷,給王橋上了無數眼藥:“這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上去是個高富帥,但人品差得很,你以后不要再搭理他。他要是糾纏你,你就告訴我……記住沒?”

    “嗯嗯。”郁從書乖得像兔子一樣,連連點頭。

    王橋坐在他對面,隱約聽見,尷尬得不行,又舍不得走。見郁從書一面,實在是太難了。

    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從影。

    也正是因為從影,他再也不可能得償所愿。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王橋還在感嘆失落,從影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用一種看蟑螂的眼神盯著他——想拍死,又嫌臟手。

    “從影……”

    “我們走。”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從影冷著臉,拉起哥哥的手就走,“方糖糖訂了私房菜館,廚子的手藝不錯,吃起來有咱媽的感覺。”

    郁從書自然跟著他走。只是那兩人的微妙氣場,讓他有種一頭霧水又難以插.入的感覺。就像一個文科生,聽兩人討論微積分。

    他心里疑惑,雖然沒說,從影也看了出來。“吃完飯我和你說。——不然你一聽,說不定飯都吃不下了。”

    等到兩人午飯結束,從影面無表情地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郁從書呆了半晌,卻說道:“你喜歡男的?”

    “是。你現在知道,為什么我現在還是不回家了吧?”一開始是因為夢想,后來是因為性.向。相見不如懷念。“你爸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爸爸不會那么狠心的。畢竟是父子,今天早上我打電話回家的時候,他還一直讓mama問我你的情況呢。”

    “那要是他知道,我的初戀是你呢?”

    “啊?”O(≧口≦)O

    “第一次的夢.遺對象也是你呢?”

    “……”郁從書半天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紅了臉,“……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還沒有笨到連你都認不出來。”

    “……”

    “所以說,不要再勸我回家了。連你都接受不了這種事,別提爸媽了。”他聳聳肩,起身就要走。

    郁從書顫著手拽住他的衣角,聲音有點抖,努力冷靜下來:“誰說我接受不了?”

    從影霍然轉身:“你確定?”

    郁從書認真點頭。

    “這下子,爸爸肯定會打死我了。”從影這樣說道,親了上去。

    【HE】

    小劇場1:當王橋看到雙胞胎接吻:這不可能!○| ̄|_

    他們怎么會在一起?Σ(っ °Д °;)っ

    郁從書:o(〃,▽,〃)o

    郁從影:︿( ̄︶ ̄)︿

    小劇場2:

    一經播出,好評無數,豆瓣評分8.5,各大排行榜第一。從影憑這個角色拿了百花獎最佳男配,路人都以為實至名歸,微博粉絲又翻了一番。

    其中又因為劇里美人典故無數——傅粉何郎,看殺衛玠,王謝風流,擲果盈車,竹林七賢……偏愛情戲極少,引發了劇粉自發拉郎配的潮流,各種CP任意組合,刷爆熱門。

    關于“嵇康”的CP最多——看臉嘛。某次訪談被人調侃,從影淡定地向鏡頭展示手機屏保:兩個“嵇康”脊背相依而立,紅衣瀟灑,藍衣溫潤,親密無間。

    “你問我對CP怎么看?”他挑眉而笑,“我站水仙。”

    官方逼死同人,從影粉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