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4日【15·戰友】夜幕慢慢降臨了，城市的燈光也像春天的花兒一樣次第開放，街頭的霓虹燈一閃一閃，五光十色，絢麗多彩，整個城市都亮了起來。

    霓虹燈、路燈、車燈便是都市夜晚的瘋狂，當然也包含著人們永無休止的欲望，于是大把的紅色鈔票，揮灑濕透在這誘惑的燈光之下。

    牛鐵生坐在明珠茶吧一個靠窗的座位上，點了一大壺茶，點了幾個點心，有炸排叉、杏仁豆腐、豌豆黃和蕓豆糕。

    靜靜地等待著。

    他要等的人是他十幾年前的一個戰友，說是戰友，準確說是他曾經的一個兵，在牛鐵生退伍五年前就離開部隊回到家鄉了。

    牛鐵生跟隨陳雪來到江城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這個江城籍的老兵。

    經過一番折騰，聯系上了他，得知他干了一個私家偵探的營生。

    七點鐘剛過，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走進了明珠茶吧，短發，三角臉，一臉嚴肅而戒備的神情。

    唐健有些陰郁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茶吧，發現沒有什么客人，只有靠北的窗戶坐著一個人，一看之下就是等他的人。

    唐健走到牛鐵生對面坐下，低聲說道：“久等了，老班長?！?/br>
    牛鐵生笑道：“久等個屁！這不才剛剛七點鐘?！?/br>
    聽到老班長用這個口氣和他說話，唐健的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還有一絲的親切。

    牛鐵生拿過一個杯子，給唐健倒了一杯茶，說道：“今天不著急，先喝點水，慢慢聊。”

    唐健喝了幾口茶，有點不好意思的對牛鐵生說：“老班長，上次的事情搞砸了，真是對不住您。”

    牛鐵生擺了擺手，說道：“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我們當兵的從來不看過去，只看現在和將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跟你說的都處理了嗎？”

    “嗯，都處理好了。上次我帶著我堂兄弟去辦您交待的事，我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好好鍛煉鍛煉他，誰知道他一緊張，臨門一腳沒控制好，年輕人還是心里素質不過關?！?/br>
    唐健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已經安排他暫時去了南方，沒有我的電話，不許回來?！?/br>
    “做這一行心理素質不過關可不行。目前只能先這樣處理了?！?/br>
    牛鐵生說道，“現在還出現了一些新情況？”

    “什么新情況？”

    唐健問道。

    “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的房東，是個搞電腦工程的。我在不經意間聽說他主要搞的是安防系統。我現在懷疑他家的房子被安裝了攝像頭，我跟你聯系的時候都是在這個房子里打的電話，如果警方查過來，很可能是個漏洞?！?/br>
    牛鐵生說道。

    唐健的感覺很敏銳，問道：“房東和那個老頭有什么關系？”

    牛鐵生說道：“房東是老頭的兒子，老頭一個月前來住過幾天，和我吵了一架。這是一個倔犟的老頭，因為他有一個外甥９年參加過政治事件，后來就下落不明了。和我聊天的時候，聊到我是退伍軍人就開始情緒失控，大罵我們軍人是走狗，是幫兇，是殺人犯！上次我安排你們弄他，只是想給他個教訓。”

    “呸！”

    唐健啐了一口。

    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腦子里卻飛快地轉動起來。

    牛鐵生的這個理由他是不相信的，就為了吵個架？就弄人家！嘿嘿，當我這么多年偵探白干了？一定還有更深的原因，既然老班長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問，這是一個偵探最起碼的素質。

    又吃了一塊蕓豆糕，喝了一口茶，唐健抬頭看著牛鐵生，說道：“老班長，您是我的老領導，我學的這點毛皮還是您教的，您有什么想法？”

    牛鐵生想了想：“唐健，你從這個方向向西看，西面大概２００米，路北有一個酒吧，名字叫萬紫千紅。我猜房東會不定期去那里消費。你想想辦法，在酒吧里找到一個人，只要看到這個車牌的車子來消費，馬上聯系我，接下來我是這么安排的……”

    聲音漸漸放低，細不可聞。

    唐健接過牛鐵生遞過來的寫著程剛車牌的紙條，一把推開一個厚厚的信封。

    說道：“老班長，你這是什么意思？上次事情沒有辦好，我怎么能收？這不是打我臉嘛”

    牛鐵生按住唐健的手，說道：“任何事情有成功必有失敗，你也不要多想。

    生意歸生意，兄弟歸兄弟！接下來行事還得花錢，拿著！”

    看這牛鐵生眼睛瞪著他，唐健沒有再堅持，把信封放進隨身的黑包里。

    心里想：“這事一定不是老班長說得那個理由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