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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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在做什么? 到最后,他們還是沒能搬出去。 因為拒絕父親的安排,陳宿被陳父關在家里,勒令其好好反省。 說是關起來,其實也不盡然。 畢竟陳宿想要離開陳家有的是辦法,只是陳父總是拿韓亦做借口,讓他不得不留下,按照他的指示,被迫和白家的女兒交際相處,這讓陳宿很是煩躁。 自從有了獨立意識,別人就很少能干預他的人生。 而現在,富麗堂皇的高檔餐廳,英俊的男人和嬌羞的女人相對而坐。 女人涂抹著粉嫩光亮的甲油,舉手投足帶著幾分矜持優雅,皮膚白皙眸色動人,配合著悠揚舒緩的鋼琴曲,一切都顯得過于明媚光亮。 可是陳宿卻愈發煩躁。 再光彩照人的女人,在他眼里都顯得黯然失色。 原來,不是那個人的話,任何人都這么索然無味。 那個人就連哭泣的模樣,他都覺得好看,不過分柔弱,像是朵隨風飄搖的蒲公英,哪怕渾身的羽毛都被狂風吹走,仍舊堅韌的立在那里。 他愿意分出一點臂膀,將這樣的他攏在身下。看他依附著自己,乖巧的模樣。 對面的女人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自己出國后的見聞,陳宿表情淡淡的聽著,恰到好處的點頭就能讓那個女人嬌羞了雙頰。 沒意思。 那個人也會害羞。 在床上被葷話刺激到,腳趾會害羞的蜷縮起來。遇到不會寫的題目,會不好意思的小聲提問。 又乖又軟,看著就想讓人欺負。 他從來都不會覺得那個人在裝無辜,只會覺得怎么看都看不膩。 而不是這種,用一種希冀又崇拜的目光望著自己,發出仿佛工業糖精般的令人作嘔的嬌羞笑意。 更煩躁了。 心底越是陰鷙,陳宿臉上的面具就愈發完美,他的笑容恰到好處,在聽到感興趣的地方,還會微微點頭。 如果韓亦在這里,他一定會毛骨悚然。 因為他知道,每當陳宿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可是對面的那個女人沒能察覺,她還在為陳宿的優雅溫和而竊喜。 大家都說陳家大公子過于冷淡不好相處,她從小就看著這個男人,看著他一點點變得更加優秀,雖然為人冷淡,但她就是喜歡這種優秀而有獨特魅力的男人。是那種腦滿腸肥仗著家世為所欲為一肚子花花腸子的公子哥所不能比的。 如果有一天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懷抱,又將是怎樣的幸福。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眼睛水潤,望著陳宿的視線迷戀又熱烈。 陳宿卻垂下眸,抿了一口手邊的紅酒。 不予對視,不做任何回復。 手機在這時突然震動。 陳宿望去,眼眸微怔,眉頭微微皺起。 臉上的面具頓時就變了,變得像是一個活人,不再刻板的微笑點頭,有了鮮活的神情。 白曦怔住了。 她第一次看到陳宿露出這種表情,雖然是在皺眉,但他卻在那張刀削斧刻毫無瑕疵的臉上看到幾分焦急。 原來這個男人也會有其他表情啊。 她內心突然有些不太舒服,雖然還不清楚電話對面的人是誰,但是能讓陳宿露出這般表情,想必是他很在意的人吧 他在意的人?是誰呢? 陳宿在意的,從始至終就那么一個人,現在又多了一個。 陳鳴發來信息,說孩子入夜后就哭鬧不止,量了體溫,有些發燒?,F在整個人都燒的紅撲撲,嗓子都啞了。 陳宿沉著臉,簡單交待幾句,讓陳鳴先物理降溫,然后抬起頭。 他勾唇微微笑著,語氣中滿含歉意,“不好意思白小姐,有些事情比較緊急,需要我回去處理,先告辭了?!?/br> 不等白曦再多問一句,他拿起外套匆匆離去。 白曦失落的望著陳宿的背影,腦海中是他微微慌亂的神情,不甘的咬著嘴唇。 到底是誰? 陳宿疲憊的坐進車里,吩咐司機,“去學校?!?/br> 司機為難的看著他,“少爺,老爺吩咐了,今天要將您送回老宅?!?/br> 陳宿瞇起眼,從后視鏡望過去,臉色陰沉,“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么?” 司機支支吾吾的,額頭冒出一層細汗,“少爺,這是老爺吩咐的……” 還不等他說完,陳宿直接拉開車門大步走下車。 他獨自走到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開門上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只剩下司機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那輛出租車逐漸遠去,慌亂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匯報: “對……少爺自己走了……” 而宿舍內,也是一片混亂。 韓亦抱著嗚嗚咽咽哭鬧掙扎的孩子,焦急的在屋內踱步。 陳鳴從旁邊擰了條濕毛巾,笨拙的給孩子燒的通紅的小臉擦拭著,試圖物理降溫。 陳宿是醫生,室內留有一整套應急設備,只要他能回來,比抱著孩子趕去醫院要好的多。 但是陳鳴左等右等都等不來陳宿,電話打了信息也發了,現在還沒見到人影,急的恨不得直接抱著孩子往醫院跑。 韓亦眼中也含了一泡淚,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也很手足無措。 往常有陳宿在,孩子但凡有點不舒服,他就能及時處理。但這一次,陳宿被叫到家里去好幾天都沒過來,才會讓孩子不小心生了病。 他心里有些隱隱的自責。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個這么小這么軟的孩子,話都不會說,也不知道哪里疼,就只是哭,哭的那么可憐,韓亦的眼睛也跟著濕了。 “不哭了,不哭了……” 他無助的哄著,神情難過。 陳鳴在一旁看的頭大,他粗暴的抹掉韓亦眼眶下的濕意,惡劣的開口,“不許哭!再敢掉一滴眼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他話里說的狠厲,手上的動作卻輕緩的將孩子抱過來,讓韓亦坐下休息。 “陳宿馬上回來,你再給孩子量個體溫?!?/br> 韓亦點點頭,慌忙去拿溫度計。 兄弟兩個,一個被軟禁在家,還剩下一個陳鳴。 陳鳴吊兒郎當慣了,陳父也懶得管他,倒是讓他能安心留在宿舍陪著韓亦和孩子。 養在籠中的鳥就是有這點隱患,如果失去飼主的精心照料,很可能會餓死在籠中。 這也是陳宿想要盡快搬出去的最大原因。 陳宿趕回來的時候,貼身的襯衫都濕透了。 出租車不能進校,他是一路從校門口跑回來的,看著他氣喘吁吁衣衫不整的模樣,韓亦也驚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陳宿這么狼狽的模樣,就算車禍后坐在輪椅上,他也是優雅沉穩的,從沒有這么著急慌亂過。 他丟下手中外套,先去衛生間將手洗凈,這才抱過孩子查看情況。 他瞥了眼韓亦手中的溫度計,沉聲問:“體溫多少?” 韓亦怔了一下,慌忙回答:“三十七度半。” 陳宿皺了皺眉,“今晚先觀察,如果后半夜體溫還沒下來,就要送去醫院輸液?!?/br> 說完,他戴上聽診器,掀開孩子的小衣服將聽診器探進去,聽了一會又皺眉問:“今天做什么了,為什么會發燒?” 陳鳴在一旁懊惱的嘆氣:“他不是吐奶了么,就給洗了個澡,可能那時候不小心著涼了吧?!?/br> 韓亦也在一旁拘謹的捏著手。 他終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在對待孩子的日常照料上,欠缺了很多。往常有陳宿在,他從不在意,有多遠就躲多遠,所以當陳宿不在的時候,反倒連累孩子因為他們的倏忽而受罪。 陳宿將聽診器收起來,給孩子裹起來,只露出小手小腳。 “肺部暫時沒聽到雜音,溫度控制的可以,繼續物理降溫。” 韓亦應了一聲,就匆匆跑去衛生間重新擰了一條帕子,打算給孩子擦擦身子。 路過門邊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陳宿剛才回來的匆忙,關門時只是隨手帶上,其實房門并沒有完全閉合。 此時,門縫微微敞開,露出外面黑幽幽的走廊。 韓亦在猛然的怔愣下,心跳突然開始加快。 他偷偷望向那兩個男人,他們正抱著孩子往隔壁房間走去,那里有一些醫療設備,可供陳宿使用。 現在是個好時機,趁著兩個男人都沒有注意這邊,他只要跑上幾步就能從那道門逃出去。 那道黑幽幽的門縫像是將世界撕裂出一道缺口,而缺口的那一頭,就是他向往已久的自由。 逃出去,逃出去! 這么近的距離,只要幾步路,你就自由了!你還在等什么? 心跳聲在耳邊鼓動著,他喉嚨上下吞咽著,心里還在掙扎。 不行,不能走。 他走了,村子怎么辦? 投資會不會中斷?學校才建了一半…… 不行,他不能走的。 手中的毛巾被攥緊再攥緊,指節都開始泛白。 韓亦瞪著那條門縫,聽著耳邊傳來的微弱哭聲,覺得心中像是被無數人在拉扯,快要將他撕裂成兩半。 “韓亦,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毛巾呢?” 陳鳴等不到毛巾,不耐煩的出來找人,卻看到那人背對著他,一只手放在門把手上,房門微微開啟。 他的腳步驀地就停下了。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