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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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從西口貫穿長街,地上灰埃不堪其力,洋洋灑灑拋入空中,隨風打著卷兒,頃刻簌簌落地。 天色灰得壓人,厚云翻滾之中,似有妖獸“桀——桀——”長嘶,哀聲蕩漾、余久未歇。 都說北上清寧有黑蛟作祟,吸人神吃人魂,看來傳言非虛。 和尚此行才剛到北境邊部,沒想到入眼已是此等蕭條之景。 路上無人,往來游魂畏懼和尚渾身佛光,皆躲暗處,一雙雙空洞的眼眶死死盯住和尚去路。 和尚眉心一道銀色佛紋,他面無表情 ,金邊鑲云的白袍袈裟迎風獵獵作響,腳踩一步,掌中木魚一敲,聲音清脆醒神,似能擊碎天靄,“咚”一聲,又如小石入死水,四下游魂皆散。 到一拐角,風聲肅緊,和尚止步于此,并未前行,俊雅的眉目微斂,左手一抬,佛串脫腕而出,爆發出淡淡金蓮旋轉著飛擊后方某處。 “欸欸欸!和尚,我這會兒可什么都沒干!” 佛珠飛襲速度只在眨眼間,孟淵躲而不及,被那珠子碰到手,緊接著就被瞬間裂變的珠子纏滿全身,跟捆行李一樣拖拽過去,狠狠摔到胥臨腳邊。 死珠子,破珠子,你主人都沒你這么兇! 察覺到他心中所想,佛珠勒得愈發緊。 “我真的什么都沒干!”孟淵氣都喘不上來了要,眼淚汪汪,舉手投降,滿臉寫著無辜加虛弱。 他本屬妖,眼睛大而有神、臉盤小卻精致,一裝起可憐,是人都要動容三分,可惜蛇妖孟淵對上的是和尚胥臨,一個心比頑石還冷漠三分的出家人。 胥臨垂目望他,一雙清淡的眸里除了慈悲,只有慈悲。 孟淵最討厭的就是看到和尚這雙無欲無求的眼睛,這是無聲的嘲諷,是豎起卻看不見的屏障,好似永遠把孟淵推拒在了外面。 和尚曾經說過,佛祖在最遠的天穹之頂,它不輕易露面,卻洞察萬事萬物,每個人都在他掌中的生盤里打轉,每個人都逃不過它所設下的因果。 孟淵對不起頭頂悲憫眾生的佛,他心中有罪,也有孽,只得難堪地撇開臉。 和尚到底是和尚,對任何活物,總心存一絲善意,哪怕佛珠捆著的是多次挑釁他的蛇妖。 胥臨輕嘆一聲,掌心一翻,佛珠歸位,和尚面上端的仍是那不喜不悲,活似凈水潭里最干凈的蓮,“孟施主,你跟了貧僧一路。” “我說過的。”孟淵轉轉手腕,假裝聽不懂胥臨言下驅逐之意,“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膽子大,仗著和尚不輕易動手,伸手輕浮地抬起胥臨下頜,左看右瞧,心疼壞了,“遠看就感覺你瘦了,近看你果然是瘦了,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去清寧那個破地方,你就是不聽。” 趕在胥臨動手前,孟淵趕緊縮手,討好地笑笑,從懷里拿出早就備著的饅頭塞給胥臨,“這個我帶了一路,給你吃。” 察覺和尚眸中深意,孟淵趕緊解釋,“這可不是搶來的!” “你沒發覺我有幾天不在你后頭嗎?”回憶起那段經歷,蛇妖沾沾自喜,“我去給人家洗碟子賺來的!” 和尚還是不接,孟淵發起怒來索性一整包丟胥臨懷里,“你愛吃不吃,不吃就丟路邊去,反正我看此地人少,野狗野貓倒是挺多的!” 這就是一句氣話,和尚不會做浪費糧食的事,孟淵知道的,他還知道,和尚若是執意北上滅蛟,必死無疑。 他知曉胥臨此人心智堅定,一旦立下目標,哪怕神佛親臨擋在他前路,他也不會轉道。 和尚總是這樣,他會顧及所有人,唯獨會忘記顧及自己,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這副驢倔的臭脾性依舊沒變,蛇妖又好氣又心疼,他得想個法子把和尚留下,還得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