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辱黑幫蛇蝎美人17 女裝大佬自己綠自己
南國的冬季向來陰冷入骨,一旦刮風下雨,凜冽寒氣更是直逼進人的肺腑里。徐志國在一家格調復古的私人咖啡館前跺跺鞋底的泥水,收起撐了一路的大黑傘,跟著甩了甩傘,才推門進去。 咖啡館內空調開得很熱,客人眼見比平日多一些,似乎都是進來避雨的。徐志國倒和他們不同,一進門就直奔著一叢綠蘿隔斷下的圓桌走去,那圓桌配著半圓形的軟座,是多人座位,可目前只坐了一個女客人,戴著一頂惹眼的貝雷帽,脖頸間披著一襲烏黑亮麗的大波浪卷,即使身穿寬厚的冬款大衣,也看得出她的身材比一般人苗條,桌面上還放著一個價值不菲的名牌手提包。 徐志國吁出一口冷氣,在那位女客人旁邊坐下,一邊脫著手套,一邊客氣的對她寒暄:“久等了,下雨天路上太堵,我干脆就走過來。” 那位女客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蔥白細長的手指捏著小匙攪拌著眼前的熱咖啡,一雙養尊處優的手,涂著鮮艷的指甲油,甲片上還貼了閃耀的水鉆,同她袖子里露出的一截戴著名貴手鐲的細白腕子一樣,珠光寶氣。 徐志國半晌聽不見她說第二個字,在氣氛尷尬的間隙里,忍不住打量了一番眼前人的打扮,發現對方不僅穿戴夸張,連臉上的妝容也化得濃艷,白面紅唇,一雙眼睛被層層化妝品遮掩的看不出原本形狀,乍見之下,反而有些不認識了。 他醞釀了一會兒,主動詢問道:“這段時間過得還習慣嗎?” 方渺抬起眼皮瞟他,假睫毛像扇子一般扇了扇,顯出一點說不明的嫵媚:“還行,這個任務比之前的忙,但沒什么壓力,整天就是吃喝玩樂,或者花錢買東西。” 徐志國依舊是他的上線聯絡人,這幾次聯絡確實比在黎慎之眼皮底下接頭容易多了,也不禁笑了笑,寬慰方渺道:“許振鵬不是黎慎之,沒那么多心眼和花花腸子,他這人也是出了名的色欲熏心,最大的弱點就是酒色。不過你不要經常跟他來往,據線報說,他手里還捧著幾個小明星,男人嘛,太容易得到的美人,都是轉頭就忘了,得不到的才會天天掛念著。” 方渺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但見他有長談的趨勢,便喚服務員給徐志國上一杯卡布奇諾。 一個多月前,他利用黃志澤準備的假護照和一些現金,成功從西班牙離境。一落地,甚至顧不得打聽黎家的動向,便直接聯系了上級,請求歸隊,尋求警方的庇護。那時候局里已經接到了黎慎之正四處找人的消息,誰也想不到方渺這出美人計空前成功,牌面大的竟讓黎慎之動用了所有勢力掘地三尺,恨不得把地皮翻過一面來搜尋方渺。 而當局又接到方渺檢舉鄭奕是黎家眼線的消息,雖然立刻停掉了鄭奕的所有權限,下發通緝令,可一時間也拿不準黎慎之在警方還有沒有其他隱藏頗深的jian細,不免回絕了方渺歸隊的請求,命方渺留在原地待命,派了徐志國前去,安排給他一個新任務,同時也是一個捏造好的新身份——混跡娛樂圈好幾年的底層小明星。 借著調查許振鵬這個自稱是生意人,卻暗地里用投資影視劇捧明星等行為洗錢的灰色人物的契機,把男警官方渺暫時從世界上抹去,改頭換面,變成了女明星尹喬。大大咧咧的出現在公眾視野里,讓黎家的人見了也摸不著頭腦。 方渺原本就長了一張雌雄莫辨的漂亮臉蛋,留著一襲烏黑長發,由于雙性的緣故,喉結、體毛過密一類的顯著男性特征也不明顯,不走性感風格,穿著保守一點的裙裝,倒是沒人會發現他的偽裝。他這段時間在警方的刻意安排下,成功用“尹喬”這個身份客串了幾部網絡劇,演了一些一兩分鐘戲份的小配角,再使了點微不足道的小手段,就認識了背后的投資商許振鵬,正一步一步勾引著他。 說來也奇怪,“方渺”憑空消失,鄭奕和黎慎之倆兄弟竟也像蒸發的露水一般,銷聲匿跡。黎家的手下人在各處活動找人,方渺曾在許振鵬組的飯局上見過一次周永年,這姓周的雖然管著黎家一條走私線,臺面上的身份卻是正規企業的老板,手上不少清白干凈的正經生意,目前的大頭是餐飲行業,許振鵬便帶著幾個劇組人員和藝人作陪,談談新劇投資或者贊助植入廣告等合作。 那周永年只見過方渺一次,黎爺的枕邊人忌諱頗多,自然也不敢把方渺時刻放在心里回想,對酒桌上的年輕女藝人尹喬,完全是素昧平生的態度,還親口夸過她氣質真好,將來必定大紅大紫。 他不認識“尹喬”,“尹喬”卻認識他,言語間總拿設陷阱套他的話,打探周永年的私生活——做情報的人,靠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抽絲剝繭的推斷出不少消息。方渺既然能根據仇云的三言兩語猜到黎慎之去菲律賓的動向,當然也能通過周永年,猜測黎慎之最近的喜怒和落腳點。 孰料周永年誤以為尹喬這女人想傍他做金主,絲毫不隱瞞,故意泄露了很多老婆孩子的事給她聽,暗示她趁早打消了釣金龜的念頭。 方渺聽著周永年一家和睦,父子天倫之歡的種種近事,暗暗想道,看來黎爺最近脾氣挺好的,沒找手下的茬發泄怒火。接著又十分奇怪,周永年只去香港出差過一次,按線報上說是黎慎之召集各處下令找他,之后周永年就再也沒離開過家庭,黎家的走私生意停擺了嗎? 他將情報逐一上報,警方根據大小線報一合計,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黎氏兄弟在香港停留的那一周,無聲無息的藏起來了。 水過不留痕。 于是警方一面調查黎氏兄弟的蹤跡,一面放方渺繼續喬裝臥底——既保護他,又監視他。萬一“尹喬”被黎家手下識破,黎慎之鐵定會現身。 想到此處,徐志國就不得不向方渺下達新的指令,警惕地環顧了咖啡館一圈,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禮盒,包裝精美,里面裝的是一支偽裝成口紅的微型相機,好像男生給女朋友送禮物似的,遞給方渺,小聲說:“過兩天會有一場應酬指名讓你作陪,你帶好這個,找個時機將包廂里露過面的人全拍下來。” “許振鵬帶著他新歡飛巴黎看時裝秀了,下周才回國。能有什么國內的應酬?”方渺劃著銀匙問,咖啡一滴都沒入口。 徐志國卻道:“不是許振鵬案。譚浩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方渺微一愣神,手指在銀匙上緊緊一捏:“聽說過。近幾年才在黑道上聲名鵲起的人物,勢力雖然不如黎家,但從來不跟黎家產生瓜葛。因為他只管販毒,背后有金三角的勢力,犯不著拜黎爺的碼頭。” 徐志國點點頭,說:“他也是我們正在打擊的對象之一,這一個月黎慎之失蹤,給了譚浩可趁之機,正私底下接觸黎家幾個盤口的掌權人,企圖策反他們,背著黎慎之跟他一塊兒掙大錢。局里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這個人比黎慎之還難辦,做事毫無章法,全憑心意,派出去接近他的幾個臥底,好像是按照他的喜好挑選出來的,卻一個個都無功而返,浪費大把時間。” “什么都喜歡,什么也都不稀罕。”方渺嗤笑道。 徐志國抿一口咖啡,苦澀地嘆了口氣:“所以局里決定換條路子,從黎家這邊送人過去。你跟黎慎之跟了五年,對他盤口那幾個當家的,應該了解不少吧?你帶幾個弟兄在身邊,去接近他們,想辦法說動他們往譚浩身邊插棋子。” 方渺輕輕哼了一聲,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黎家剛遭了jian細,你當他們這些人是傻子嗎?還敢用來歷不明的新人?即使安插棋子,人選也只會從心腹里出。況且,他們會不會聽一個,滿腦子名利的小明星的建議都未可知呢!” 徐志國躊躇片刻,頗有些心虛地瞥了瞥濃妝艷抹的方渺,喝下大半杯卡布奇諾,才接著說:“你不同。方渺,你不一樣。” 看著方渺投射來的目光,他意味深長道:“淡妝的尹喬和以前的方渺,簡直就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長得實在是太相像了。” “哈?局里想讓我,去做我自己的替身?” 徐志國重重點頭:“在黎爺手下混飯吃的人,哪個不想極力討好他?清湯寡水的尹喬一亮相,絕對會有人想包下你,你是什么來歷,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你長得像方渺,你的臉就是讓他們言聽計從的資本。至于安插過去的心腹……局里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方渺靜了一會兒,最后一句話的意思無疑是告訴他,黎家還有埋得更深的自己人。當務之急是怎么讓棋子走出下一步。 “我還是不敢打包票,只能盡力而為。” 思索半晌,方渺終于松口,把那口紅狀的微型相機塞進化妝包里,提著手提包,踩著細高跟站起身,一邊裝模作樣地戴上墨鏡,一邊巧笑倩兮道:“雨停了,我得回經紀公司了。這次的咖啡你請,我身上只帶了許振鵬給我的卡。” 說完,踩著高跟鞋叩叩叩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