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張布滿潮紅的臉出現在鏡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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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徽回出租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當時在酒店樓下的便利店隨便買了點吃的,進地鐵站前幾口匆匆吃掉,這下回來洗漱后又坐到書桌前看了會兒論文。 鼠標劃了半天,時徽盯著滿屏幕的英文,只覺莫名心浮氣躁。 感覺到效率的低下,他索性關閉網頁,本想去做一些不費腦子的PPT。視線無意中劃過床頭柜前放著的,任霽隨手丟在這里的外套,動作一頓。 ——其實時徽并不是從一開始就對任霽白天的冷漠習以為常,也不想改變的。 他嘗試過,嘗試過在晚上做完愛后,早上和任霽一起去上課。 剛醒來的任霽明顯還記得他,兩人一起洗漱吃飯,結果在快要走到教學樓前時,任霽的表情突然有一瞬間的怔愣。 那時的任霽搖了搖腦袋,然后看著他,禮貌中帶著遲疑:“嗯……好巧?” 任霽的表情和語氣都好像是一個人走著走著,突然碰到了不太熟悉的同班同學一樣,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那是時徽第一次這么直觀地感受到任霽“忘記他”的整個過程。他看了很久面前的人,直到任霽都有點不自在起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當時的時徽搖搖頭,什么也沒解釋。 ——一直不感冒的同性突然告訴你,我們一起走是因為不久前在一張床上醒來,我其實是你的男朋友,而且還是你告的白。這些話會有人信嗎? 任霽恐怕只會尷尬地詢問時徽要不要去校醫院精神科看看。 時徽是天生的同性戀,外貌上的便利讓他從不缺追求者,但時徽開竅很晚,封閉式的高中與競賽訓練把他禁錮在一張張沒有青春萌動的黑白色試卷里,時徽是來到大學看到任霽后,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真切的心動。 那是大一上學期,大家還沒有所謂的“學霸”概念,任霽不僅是班長,在各種小組合作中也主動擔任領導者,熱心地幫助同學,人緣極好,好像無論什么麻煩都不能讓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一樣。 這是和時徽的冰冷寡言截然不同的溫柔,時徽總是不經意把目光停留在這位后來的“學生會長”身上,班會無聊的主題宣傳、展示時的從容不迫、競爭榮譽稱號時簡短精煉的發言……更何況,時徽總是隱隱覺得,任霽對他應該有點不一樣的,好像更溫柔,更熱心一些。 有次時徽參加一個活動臨時需要團徽,問遍周圍都沒找到,任霽開始也沒有。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任霽竟然半夜從學校狗洞里鉆出去跑了一家很偏僻的雜物店,買到團徽特意送給時徽,且什么也沒說;還是時徽自己有一次偶然聽到他舍友問“你小子大晚上鉆狗洞要約會哪位仙女”才知道的。 時徽后來把價值一塊五的團徽仔細地放在了抽屜的最深處。與此同時,他開始忍不住總是找任霽問題目借筆記,對于任霽的任何問題也花費最大的心思去思考,盡力給出最通俗易懂最全面的回答…… 曾經時徽以為,可能到了一個足夠熟悉也恰到好處的時間點,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就會做出什么舉動,于是關系也會隨之變化,他們可能會牽手,擁抱。 后來時徽才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想當然。 好像是系里一些風言風語開始滋長的時候,任霽對他的態度就開始直線下滑,變得極為冷淡,不得不進行的合作中,也在有意無意避開…… “任霽?”一次挑戰杯競賽里,幾人商量完選題后開始閑聊,其中一位組員笑著說,“他應該是穩穩的下屆學生會長吧,喜歡他的女生估計不少,我的一位舍友期末考試壓力大去找他,人家細致安慰好幾個晚上,人品真是沒話說。” 時徽在旁邊專心整理可用的選題方向,沒有說話。 他想,那些應該都是自己的錯覺,任霽不過是對所有人都報以最真摯的幫助而已,他不是例外的那個,他恐怕只是“自作多情”,心里藏著見不得人的心思,所以硬是從任霽磊落的行為中摳出了不存在的“兩情相悅”。 任霽估計是發現了他錯誤的、對于同性的喜歡,用冷處理表示拒絕吧。 所以本來已經逐漸死心,打算專心于學業的時徽,在那個晚上收到從天而降的、仿佛恩賜一般的告白,簡直沒有任何理由不點頭;所以即使發現白天的任霽對他不假辭色時,他也沒有再嘗試爭取任何作為“男朋友”的權利,他擔心一旦更主動點,一切就會像任霽當初莫名的冷淡一樣,連晚上的溫存也沒有了。 現在……時徽看著自己的手腕,這一次比以往都要嚴重,情趣手銬里雖然有絨毛墊著,但他還是被勒出了深紅色淤血一般的印痕。時徽不怎么喜歡含痛,不過碰上去確實有些疼。 他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高中第一次期中考試,他憑超過第二名三十分的九門成績斷層第一,聞名學校;高考那年數學奇難,他以將近七百分的恐怖高分讓那一屆全市都記住了他的名字,粘貼在光榮榜的頭像被人半夜悄悄割了偷走;無論從哪方面來看,時徽都有底氣和資本去要求一段真心實意的平等感情。 如果腦子一直不好,那……時徽沉思一會兒,還是點開電腦某個私密文件夾,把視頻用郵件發了過去。 —————— 任霽在房間里,直直站了幾分鐘,才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等徹底能動時,他后背已經布滿冷汗。 時徽的話很短,簡明扼要不難理解,但是消化這個事實委實要很久——難道自己在白天的時候不僅沒有把時徽當戀人,還冷眼相待?還懷疑自己被帶綠帽,對時徽進行了性虐待? 任霽哆嗦著打開手機,開始回憶一切被自己忽略的不尋常之處——是啊,晚上在一起不需要線上聊天,白天怎么可能不用微信聯系?可兩人微信記錄清清清白白,最近十幾天才好了點;手機里幾乎沒有合照;自己無論怎么回想,白天的記憶里時徽好像都恰好缺席…… 任霽撥通舍友的電話:“喂,我對時徽怎么樣?” 舍友被任霽這沒頭沒尾一句搞蒙了:“怎么樣?你們不是去游樂場約會去了嗎,我怎么知道你們這對狗男男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之前呢,半個月之前?” “你不是因為那些傳言,對人家挺冷酷無情的嗎,連題目都不愿意講,誰知道后來真香的那么快……” 任霽啪一下掛斷電話。事已至此,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抽出筆,他在心里暗罵一聲傻逼,開始在紙上敘述一切來龍去脈,并放到酒店最顯眼的地方;他又打了心理醫生的電話,緊急約了最快的咨詢時間。 他知道現在跑去和時徽痛哭流涕請求原諒也無濟于事,因為一旦白天那個傻……那個自己醒來,一定瞬間前功盡棄;當務之急是暫時治好腦子,早晚都要治;然后白天晚上輪流道歉…… 披上外套去見醫生,任霽邊等電梯,邊打開手機搜索“男朋友/女朋友生氣該如何挽回”。 —————— 任霽早晨被鬧鐘吵醒的時候,還是在酒店房間里。 他莫名頭疼,腦袋昏沉沉的,記憶還停留在定外賣的那刻,他抱著時徽……對,時徽呢? 任霽心中一驚,掀開被子,明明已經被他鎖住的漂亮戀人竟然不在了。 這一刻什么別的心思都通通退后,任霽甚至來不及看桌上放的紙條和備忘錄里一小時后即將進行的第二次心理咨詢,只是急急劃開手機,想要給時徽打電話—— 一封郵件突兀地彈出手機頁面。 任霽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想也不想點開郵件,下載視頻。 視頻似乎挺大,任霽等了好幾分鐘才下完;加載完畢自動播放,一片漆黑的屏幕里,鏡頭晃動,突然出現兩具糾纏的rou體! 任霽下意識“啪”把手機屏扣在了桌面上,以為是什么色情視頻病毒;但很快那股熟悉感又督促他翻過來,皺眉看著屏幕里正在上演的激情片段。 鏡頭先是掃過一大片白皙的脊背,兩扇蝴蝶骨直直展開,上面布滿紅痕;很快晃到兩人交合的地方,拍視頻的男人在那個白膩的臀瓣間快速抽插著,yin靡的水聲伴著皮rou撞擊的響亮聲音,明明不是什么制作精良的GV,但無論是男人粗大深紅的陽具與不時映入鏡頭的腹肌,還是被cao著的那個男生絕佳的身材與皮膚,估計都是一放到色情網站就能瘋傳的程度。 任霽心里那股熟悉感更強烈了,來自拍視頻的那個人穿了一件他去年常穿的同款襯衫;來自另一個男生被yinjing貫穿身體時,蝴蝶骨的走向與腰間的弧度,以及令人臉紅耳赤的呻吟…… 鏡頭轉化角度,一張過分冷淡也過分漂亮的、布滿潮紅的臉猝然出現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