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叛徒的下場
書迷正在閱讀:漂亮水寶寶(總/受,雙)、關于禁止亂丟情人的管理條例(試行)、凌辱總裁、《絕色公子艷蕩武林》【系統、雙性、NP】、囚獄【強制暴力】、貓咪不哭、【催眠總攻】老蛇皮的春天、我愛數學、赴風流(BDSM)、深淵外【人魚】
處刑室內。 少年被粗重的鎖鏈捆綁跪地,纖細的手腕束于身后的枷鎖之中,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兩旁佇立著身著黑色制服的智慧體,在披風和胸前印著巨大的白色十字標志,一面面陰森的金屬面罩反射著銀光,仿佛將囚犯拖入地獄的鬼使。 他們名為“黑曜十字”,專為守護塞拉摩之柱的衛兵團,是完全獨立在作戰軍隊之外的組織。作為塞拉摩之柱忠誠的守衛者,監測高塔是他們的唯一使命,每時每刻都能具體感知到中心塔內的算力變化。當檢測到失去了安卡的感應,他們發起了號令,迅速集結抓住了還未來得及溜走的少年,將他關進了處刑室內。 特倫斯面無表情地低垂著視線盯著跪地的少年,緊握著裁決之槍的手掌微微顫抖。與漆黑的衛兵們相反,他潔白修長的身影站在距少年一步之遙,失望和憤怒之余,便只剩下殘忍的殺戮。 他沒有想到,真的沒能想到,他們之間會到這個地步。 少年給予他的傷害、背叛、謊言……每一項都將他推向失去理智的界限,他應該勃然大怒,應該將背棄他和闖下大禍的迦利送進戰俘營接受拷問,然而他此刻什么都無法思考,他只知道一件事—— 這個小家伙,快要死了,要被自己親手殺死。 “未獲得啟動的批準者,格殺勿論。特倫斯代理元帥,這是塞特拉的命令,請您親自將這份威脅排除。” 見男人依舊在遲疑,一旁黑曜十字的守衛發出如機械般的生硬提示,催促著他開始行刑:“您也十分清楚,這個人類的行為造成了圣域防護的削弱,對于我們來說是莫大的隱患,必須要將他繩之以法。” 守衛團的指令優先級高于作戰部隊,即便是他也根本無法違抗,更遑論是塞特拉親自下達的命令。 只能如此了嗎? 特倫斯雙肩微沉,抬起手臂,將槍口對準少年的額頭。 視線望向那顆淡金色的毛茸茸的頭,迦利的腦袋無力地垂著,一聲不響,只是默然地注視著地面。重重束縛似乎快要將他纖細嬌小的身體壓垮,在迦利衣不蔽體的著裝下,白皙的小腿上布滿了黑紫的傷痕,還在抽搐般小幅度顫動著。 特倫斯無法感知到人類少年的情緒波動,此時的迦利會害怕、會悲傷或者哭泣也是理所應當。但他沒有,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乖乖地跪在他面前,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順從,似乎是被怎么樣都不會反抗了。 迦利的這副表現讓特倫斯更加慍怒而無奈。他很想問他,為什么這時要聽話,為什么不乞命求饒,明明自己離他那么近,這個小東西為什么不再像以前那樣,告訴他自己很害怕? “裁決模式啟動,已鎖定執行對象,正在裝填鐳射能量……”裁決之槍聚集起青色的光,電子提示音無感情地向使用者匯報著進度,預告著鐳射光束即將貫穿少年的腦部,賜予他死亡。 “不!!!” 一個尖銳激動的女聲劃破了死一般的寂靜,眼前掠過一抹純凈的白,一名女性的身影迅速沖向少年,伸開雙臂堅定地將迦利護在身后。 赫瑟爾抬起含淚的翠綠色雙眸望著特倫斯指向自己的槍口,一向冷靜姣好的面龐不住喘息。 特倫斯眼前恍惚了一瞬,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將快要噴射能量的扳機松開。 “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特倫斯大人,”赫瑟爾搖了搖頭,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眶中滑落,她蹲下身緊緊抱住面色慘白的迦利,像是保護自己弟弟一樣,將少年淡金色的頭顱擁入懷中: “求您,求您寬恕這個孩子吧、至少留下他的性命……您一定有辦法的救他的,對不對?” 話音未落,黑曜十字軍兩邊各自上前一名守衛,他們拉住赫瑟爾的左右手臂強行將她拖向一旁。 “赫瑟爾中士,干擾行刑要負連帶責任。” “放開我,你們有什么資格碰我……!” 守衛冰冷的鐵質面罩正對著赫瑟爾:“您應該知道,您所在的作戰軍隊無權過問黑曜守衛執行的命令,請您配合。” “放開我的部下。” 不遠處的特倫斯暗下眼神威懾著,對方既然對赫瑟爾出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再客氣下去:“塞特拉的命令我會執行,在這之前,給我一點時間。” “……請便。” 得到了黑曜守衛的應允,特倫斯走向跪在地面上的迦利,在他的身前停住。蜜柑色的瞳孔動了動,凝固在干澀眼眶的中心。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特倫斯大人……”迦利聞聲抬起頭,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面前是他曾經無比喜歡的人,卻也是親手賜予他絕望的人。索洛告知過他啟動鑰匙的后果,但除了照做也別無他法,他不后悔,反而感到十分平靜。 “沒什么……最后再抱抱我吧。” 熟悉的氣息立刻覆了上來,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自己被擁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 “回答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此時,特倫斯半跪在迦利的身前,魁梧的身型完全將少年嬌小的身體包覆于胸膛之間。一條手臂環住迦利的肩膀,另一手卻持槍,從后頂住迦利的后腦。 懷里的人沒有掙扎的跡象,盡管被槍頂住腦袋,也只是乖乖地閉上雙眼,享受著最后的溫存。 “迦利,你不是一直想要活下去嗎?” 少年發出了一聲柔和的輕笑,嘴角的弧度卻比哭還難看。 “珀西哥哥告訴過我,人死后,靈魂會化作一片花瓣,最終回歸于家鄉的塵土。” “特倫斯大人,迦利已經很努力承受了,可是實在是太痛了……”迦利抬起頭,眼洼之中已然水光閃爍: “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這里的一切都讓我好痛苦……嗚嗚……” 少年泣不成聲,眼淚濡濕了對方的胸口。迦利在男人寬闊堅實的胸膛最后撒嬌般蹭了蹭,像是對一切再無留戀,口中傳出綿軟含糊的哭腔。 “我想回家了。” 特倫斯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頂住迦利的槍口也愈發用力:“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迦利輕點頭顱,如玩偶般靠在男人的懷里:“我快要自由了,您成全我吧。” “我知道了……” 耳邊傳來清脆的扳機聲,混雜著流利冷漠的電子提示音,迦利如愿以償地閉上雙眸,他相信特倫斯不會讓自己痛太久。 啟動麻醉模式,已鎖定對象 “……?!”迦利不可置信地睜開雙眼望著面前的人,那雙他曾經無比熱愛的琉璃色瞳孔,此時卻如深潭的死水一般。 “想一死了之?”特倫斯陰冷的笑映在迦利的眼底:“別癡心妄想了,我最討厭背叛者,我會讓你在極端的痛苦之中慢慢死去,你欠我的東西,必須要還清才行。” 一聲沉悶的響聲麻痹了少年的神經,在迦利倒在他懷里的那一刻,特倫斯趁著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悄悄在迦利的口中塞入了一顆糖果。 “接收到的命令應該是請您殺死這名人類,而不是將他麻醉。”守衛冷冰冰的提示道。 特倫斯故作狠厲地將少年推倒在地,對黑曜守衛說道:“雖然我無權違抗你們要我做的事,但我想就此提出一個建議。我記得,除了立刻處刑之外,你們對待死刑犯似乎還有另一種方式。” 守衛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等特倫斯的下文。 “他確實罪無可赦,他的行為危害了圣域的安寧,但這樣讓他輕松死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特倫斯笑了笑:“我與他也有些恩怨,不如將他送入戰俘營,似乎此前沒有人類能夠撐過一個月,反正他最終一定會死,時間長短無所謂吧。” “這不符合規定。”守衛立刻反駁:“戰俘營是由作戰軍隊管轄,也就是您,我們無權干涉,這名人類本應是我們的囚犯。” “沒錯,我是說全部由你們來監刑,無論做什么我都不會再過問,更不會插手。”特倫斯咬緊了后槽牙:“塞特拉那邊我自己去說,你們只管執行就好。” 黑曜守衛遲疑了片刻,便抓起地上的少年拖出房間,赫瑟爾絕望地看著嬌小的身體愈來愈遠,雖然迦利即將面對的是殘酷的緩慢虐殺,但她知道,這是暫且保全迦利性命的唯一辦法。 能多活過一天,便多了一份希望。 “我們走。”特倫斯不再去看迦利被帶走的方向,隱藏在長袍下的雙拳毫無血色,不可抑制地抽動著。 “拜托了,請一定要活下去,迦利。” 赫瑟爾跪倒在特倫斯的身后,模糊的視線中,那個一貫高高在上的身影、第一次顯得如此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