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晚白是條沒有用的小人魚。

    別的人魚輕輕松松一伸手就能抓到魚吃，他鼓足了勁去抓，只能摸著個魚尾巴。有時候運氣好，抓到條笨拙的小魚，還沒捂熱乎，那魚在手里滑溜溜地一掙扎，瞬間就沒影了。

    他沮喪地搖著尾巴，別的人魚都來安慰他，還送魚給他吃，原晚白感動到淚眼汪汪，吃了魚后卻發現自己沒法報答。他太沒用了，只會掉小珍珠，被魚咬了哭，被魚撞了哭，就連海浪稍大了些，打到他身上，他也忍不住哭。

    他攢了好多好多小珍珠，圓圓的，扁扁的，尖尖的，都好丑，可是他不舍得丟，慢慢地就攢了一大包，藏在東邊的小珊瑚叢里。如果拿它們去報答那些好心人魚……不行不行，肯定會被嫌棄的，誰會稀罕別人掉的眼淚呢？

    他游啊游，不小心撞上了一只大海龜，又掉下兩顆珍珠來。

    “對不起。”他低垂著腦袋，捏過自己的珍珠往旁邊游，下一秒就被叫住了。

    “小人魚——”大海龜慢吞吞道，“那邊不能再游啦，上面是人類的棲息地，人類就愛抓你這樣的美人魚。”

    “啊”原晚白慌張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會，抓去做什么呢？”

    “抓來玩唄，人類都喜歡玩人魚，把人魚玩到哭，再拿他們掉的珍珠去賣錢。”

    “賣錢！”原晚白睜大了眼睛，關注點完全偏移，“珍珠在人類世界很值錢嗎？”

    “當然啦。”

    “謝謝你！！海龜爺爺！”

    大海龜晃著腦袋，下一秒就見小人魚沖了過去，唉，這小家伙怎么不聽勸呢……

    ……

    原晚白捏著兩顆珍珠沖到一半，想起自己還有一大包珍珠沒拿，趕緊又游回去了。路上碰到一條金色的人魚，他送過自己一條大肥魚，原晚白高興地朝他打了個招呼，心想，等他隱藏身份上了岸，賣掉珍珠，就可以得到好多好多錢，加倍報答大家了。

    ……

    大平漁村最近來了個外鄉人，瘦瘦高高一小伙，那臉白得像是沒曬過太陽，弱不禁風的，一看就是個不能干活的。村長納悶極了，聽對方說自己家里落難，父母雙亡，沒處可去，更是嘆息起來。

    他憐憫道：“你問的是集市吧，坐驢車兩個鐘頭就能到。但今天晚了，已經沒有驢車了。小伙子明天早上再來村口吧……今晚沒地住的話，村西邊有個沒人要的草屋，破爛了些，但收拾收拾還能住人，去那住吧，不要你的錢。”

    天啊，這個人類真的太好了。

    原晚白感動極了：“謝謝你。”大好人，賣掉珍珠后他一定會來報答的！

    他一邊往西邊走，一邊心想，人類世界挺好的，上岸也一點都不難，在海邊撿到衣服不說，想問路就能遇到大好人，這下連住的地方都有了。他摸摸平癟的肚子，決定找點吃的，睡醒一覺，就去賣珍珠。

    小人魚不熟練地揮動雙腳，一步一挪，快到破草屋時，看到路上一大排木架，上面一長條、一長條晾著的，全都是咸香味的魚干！！

    他一下子走不動路了，眼巴巴地望著，甚至想用手沾那么一點咸味，放進嘴里舔舔，他還沒吃過魚干呢。

    殷歧淵今天很不走運，不過脫掉衣服，下去撿幾個海蚌的功夫，衣服就被偷走了。好在他多備了一條短褲。

    穿好褲子后，時間還早，但他也沒心情再接著打漁了，提著魚兜往回走，剛到路邊，就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家門口，伸手要去夠他曬的魚。

    好啊，殷歧淵冷笑一聲，小偷作案都趕上今天了是吧！他大跨步往前走，一手將那鬼鬼祟祟的小賊拎了起來。

    原晚白穿著不合身的肥大衣服，被一拎高，褲子上那點松松垮垮的皮筋就繃不住了，唰地掉了下來。

    “你、你干什么！”生得雪白圓潤的小賊慌張地提起褲子，兩條腿絞到一處，虛張聲勢地質問。

    “干什么？”殷歧淵的視線從他下身掠過，又盯上了那張漂亮的臉蛋，“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他微瞇雙眼：“給你個機會吧，現在——”

    “脫下來還我。”

    原晚白嚇得手里拿著的珍珠包袱都掉了。

    他反應過來，燒得滿面通紅，縮成一團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人類好兇啊，嗚嗚脫下來他就沒衣服穿了，他不要。

    小賊道完歉后，就拿那對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自己，裝作沒聽見他的要求。

    殷歧淵冷笑一聲，直接一手伸進去，捏住了那寬大衣擺下細窄的腰肢。手中的一段腰又軟又嫩，像是塊綿豆腐，偏生又帶著幾分韌性，讓人愛不釋手。

    “嗚啊——”腰上像是被個燒紅的大鐵鉗子鉗住了，原晚白哭出了聲，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還顧忌著會被發現身份，不敢掉下珍珠來，閉了幾次眼，眼圈都憋紅了，腰上的手才拿開。

    殷歧淵心情大好，把人拋到自己肩上，一點也不客氣，大力揉捏起兩瓣臀rou來：“你這小賊打哪來的？沒衣服穿？偷完衣服了，還要偷我的魚？”

    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原晚白伏在男人比石頭還硬的肩膀上，覺得魚生從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控制不住地掉下珍珠來：“嗚嗚我是外地來的……沒偷魚……我就想舔一口……嗚”

    “想舔？”殷歧淵的眸色暗了暗，“行啊。”

    他將兩腿打顫的人放到地上，取下一條長棍似的魚干：“你就站這舔給我看。”

    原晚白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跡，呆呆地接過了小魚干，他舔了一口，悄悄抬頭看男人的反應，見對方沒有制止，連忙又啃下一長條rou絲。

    對于人類來說有些咸腥的魚味，小人魚卻很是喜歡，滿足地連舔帶啃，心里有些開心起來，可身上沒消的火辣觸感，還有那幾顆落到男人身后的小珍珠，都在深刻地提醒著他，這個人類是個欺負魚的壞蛋。

    唔……可能他知道錯了吧，所以用小魚干補償自己，勉強原諒他好了。

    殷歧淵看著小賊柔軟粉嫩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探出來，圓潤的雪腮鼓動，不住吞吃著長條的棍物，甚至還抬頭用那種怯怯可憐的眼神看自己。心里更是生出許多陰暗想法。

    “外地來的，叫什么名字，有人跟你一起嗎？”

    “唔，原晚白……沒有。”小人魚吭哧吭哧地啃完了魚干，白嫩的手上還帶著一點碎屑，無措地看著面前的人類。

    “哦，來我們村做什么的？”

    小人魚緊張兮兮地提起地上的包袱，還一個勁地瞅他：“沒做什么……”

    “那作為干壞事的補償，你就干脆做我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