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兩小辮
向日葵:“您在我心中是超越超人的存在!我一直都很尊重您,您怎么可以曲解俞年的想法。”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一直收不到回復的俞年,又給柯醉發(fā)了一條微信, 向日葵:“您睡著了嗎?” 醉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fā)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俞年看著系統(tǒng)提示,眼底浮出笑意,像偷了腥的貓,啊…真是難過,不過就是略略的逗了一下,真玩不起,這么輕易的就刪除了他親愛的兒子,喝了口水,隨后撥通了柯醉的電話, “醉爺,您不要刪俞年好不好,年年在學校,沒有安全感。再聯系不上您,會待不下去的。” 電話那端傳來柯醉低沉蘇人的嗓音,“不好。” 俞年神情沒變,他一點也不意外,反正沒有一次痛快過,又哽咽的說道,“求求您,行嗎?” “不行。”那端仍然冷漠的說著。 想起他把自己壓在床上,一頓折騰只是為了羞辱一下自己,這次肯定又不會善了, “俞年真的沒有調戲您,您怎么才能相信年年的清白呢?求您加回我吧,聯系不上您,會很沒有安全感。” “我為什么要滿足你的安全感?” 俞年:??? “可是沒有醉爺的好友,我沒辦法安心學習…” 電話那端又傳來了熟悉的惡劣,“那你揪兩小辮,拍照彩信給我,揪勻稱點,揪的好看,我就通過。” 俞年:??? 可以!這很柯醉! 需要揪小辮的俞年沒有頭繩,得明天去買,好友的事也只能拖到明天了,他不甘心的看著被柯醉掛斷的電話。 媽的,這老男人! - 柯醉一早就坐上了去倫港的飛機,在頭等艙意外的碰見宋書瑤,…這是何等的孽緣。 “醉哥?您感冒好點了嗎?”帶著驚喜又關心的聲音響起, 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謀劃,宋書瑤昨晚第一次查了柯醉行蹤。 柯醉捏了捏鼻梁:“好多了,書瑤去倫港是?” 宋書瑤莞爾一笑:“聽說倫港今天是賭馬日,一直沒機會見識一下,今天打算去看看。” 這位不是剛在海濱開了分公司?竟然跟自己一樣閑? 他笑意不達眼底,“好巧,去的地方都一樣。” 后者驚訝的微微張開櫻桃小口,一副純真的樣子,驚喜道:“太有緣分了。” 沒有俞年做作,要是俞年,他眼神里都是戲。想到這里柯醉笑了笑,自己好像身處娛樂圈,身旁一堆演繹大佬。 “一坐飛機就犯困,我們到了再聊。”柯醉歉意的笑了笑。 “啊,好。” 宋書瑤有些郁氣的扣著手機,斜睨著閉眼的柯醉,想不明白身旁這么大美女是怎么做到心無旁貸的睡覺! 飛機在宋書瑤憤憤不平及柯醉一路好夢中平安落地。柯醉下了飛機,看著身旁的宋書瑤,薄唇抿起,這是要一起的意思? 宋書瑤怎么回事?自己難得出來玩,身邊還跟個不熟悉的,怎么都不自在,但又不能開口趕。 出了機場,就看到莫星津倚在車門上,一條腿屈膝,另一條腿筆直,嘴里含著根棒棒糖,路過的眾人都若有若無的將視線落在少年身上。 “醉爺,這兒,這兒,這兒,”柯醉聽到莫星津咋呼聲,有些想調頭,千金不像千金,公子不像公子的。最終他還是提步走過去,宋書瑤笑容無可挑剔的跟在身旁, “這位是?” “宋氏集團千金,宋書瑤。”宋書瑤自信的自我介紹著。 莫星津聽到柯醉的話,有點斯巴達,爺爺說的知書達禮,優(yōu)雅大方的千金怎么會跟柯醉在一起? 他不由得將目光看向柯醉,后者則不自然的摸了下鼻子,心下了然幾分。 莫星津皮笑rou不笑的說到:“宋小姐好,我們還有事,就不能跟你一路了。” “你就是莫星津吧?聽我爸說起過,我們順路的哦,我也是去賭馬。”宋書瑤溫柔中帶一絲調皮的說到。 爺爺還想給柯醉牽線,這都不用牽線兩人就認識了。 車上氣氛有些凝固,柯醉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話一向不多,莫星津一想到宋書瑤差點被爺爺介紹給柯醉當媳婦兒也不想說話了,而宋書瑤則是沒有任何感覺,單純是矜持所以不說話罷了。 車子在三人沉默中到了賭馬場,場中已經人滿為患,熱愛賭馬的不在其數。且賭馬是唯一國家允許的賭博 三人走到觀看臺,場上已有六匹馬在賽跑,眾人激情的吆喝著自己下注的馬匹,希望能拔得頭籌。 一場結束后,想要參與下一場賭馬的,起身走到選馬區(qū),工作人員遞上投注表,柯醉正在觀察品相好的馬種,就聽到身旁一聲驚呼,柯醉一手拽住了差點摔倒的宋書瑤,對方才堪堪站穩(wěn)。 并不是偶像劇那種被攬在懷里,讓宋書瑤有點可惜,而后臉頰緋紅的說到:“穿著高跟鞋有點站不穩(wěn)。” 柯醉還沒說話,就又聽到一聲“哎呦!”他伸手拽住莫星津,后者低頭繳著手指,語氣非常浮夸的扭捏道:“不好意思,我習慣坑坑洼洼的地面,這地太平了,我的腿失去平衡力了。”氣氛瞬間尷尬。 柯醉:??? 宋書瑤:…… 從倫港回到海濱已經夜里10點,手機上一堆信息,微信還有莫星津的留言。 柯醉先是回復莫星津已經到家,就放下手機去了浴室,頭發(fā)吹干后,他躺在床上,點開手機彩信,看著俞年發(fā)來的照片,只有揪著小辮的頭發(fā),沒有臉。 他戳著屏幕回復到,“有網圖的嫌疑。”隨后又點開微信,看見莫星津的吐槽, 風流倜儻莫小爺:“宋書瑤也太low了吧!她是不是看上醉爺了?” 醉:“沒怎么接觸過,看什么?看臉?京城的高富帥還少?” 醉:“她是確實不太對勁,不過,你今兒也太能下她的臉了。” 風流倜儻莫小爺:“哈哈哈…你看見她五彩繽紛的臉嗎?像調色板一樣,給爺整笑了。” 醉:“就你皮。” 風流倜儻莫小爺:“誰還不會站不穩(wěn)了,(表情包)靚仔不屑.jpg。” 柯醉輕笑了聲沒再回復,點開俞年新傳來的彩信,這次是帶臉了,點開就是一雙充滿幽怨的眼眸,頭頂兩個小辮,像是小哪咤。 電話鈴聲響起,柯醉悠閑的接起電話,那端就傳來委屈至極的聲音:“醉爺,俞年為了扎勻稱,對著鏡子搞了好久,可以加回微信了嘛?” “嗯。”慵懶的應了一聲。 “好開心啊,不但加回了微信,而且明天俞年就能見到您了!”那興奮的語氣,跟真事似的。 “多開心?” 俞年:“……” 我隨口說說,較真就是你的不對了。 轉天,普壩藝術學院門口,陳助理西裝革履戳了戳鼻梁上眼鏡,看了眼時間是下午五點,學校開始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學生,過了一會兒從校門口走出一位漂亮少年,正是俞年。 俞年出來抬眼看去,發(fā)現了陳助理,他揚起笑容,走過去,坐到車上才知道柯醉沒有來,心里有一絲失落,他來不及深究那情緒,便轉瞬消失。 陳助理發(fā)動汽車,后面一輛出租車緊隨其后,出租車上的丁合美,也不確定周六日俞年就會出來,但顯然沒白等,她手緊緊攥著皮包,目光盯著前面的豪車,剛才她看到的是俞年跟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上了豪車,是司機?或者他磅的就是個男人? 想到此處丁合美厭惡的皺起眉,出租車不遠不近的跟著,路越走越偏,最后豪車停在郊區(qū)外的一座獨棟別墅門口,房子大的像宮殿,光是露天陽臺就有兩百平的樣子設有茶桌,鋪的小路。 “美女,一共130元。”司機的聲音,讓丁合美回了神,車費貴的讓她有些rou疼,“等下我還要坐車回市區(qū),你稍微等一下。” 她看到俞年腳步熟練的走進別墅,卻也不清楚他到底跟的是男是女,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俞年確實磅上了大款,她對著司機說,“走吧,回市區(qū)。” 而且俞年跟的是個很了不起的人,這些年她走南闖北,多少也知道些,那片地方很是清凈,風景也好,關鍵離市區(qū)也不遠,光是買那塊地皮就不單是有錢就能做到的。 丁合美心里盤算著,也許她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了,從去年高利貸帶走俞年,她身無分文也借不到錢,只能去找工作,但是上班什么時候才有錢呢? 她一定要把俞誠那渣男尋回來,但眼下的問題是如何跟俞年重逢… 并未發(fā)覺已經被人跟蹤的俞年踏進別墅,放下行李,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柯醉,他想了想,難道是在負一層俱樂部? 他坐電梯來到負一層,果然柯醉在這里,他正要說話,視線無意的落在了柯醉身上。一件吊帶背心,汗水順著下顎線流進線條優(yōu)美的胸肌,帶著濃烈的侵略氣息。 他的眼淚從嘴里流出來, 自己為什么不能擁有這樣的身材!不管怎么練,只有一層薄薄的肌rou。 “看夠了嗎?”柯醉的聲音打斷了少年, 他拿起來毛巾擦一下汗,看了眼目驚口呆的少年冷淡道:“你可以把你嫉妒的眼神收斂一下。” “……” “俞年是崇拜。” 柯醉沒什么反應,不置可否,他越過少年徑直走進電梯,少年也緊隨其后。 “幾天不見,爸爸更勇猛了!” 柯醉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不會用詞語,就別秀。容易暴露智商。” 俞年:“……” 上了樓后,柯醉沖了澡,二人就坐到餐桌上吃晚餐。 從回來后,柯醉就沒跟自己說過幾句話,他想引起柯醉的注意,看著柯醉的筷子伸向那盤鰻魚,他也把筷子伸過去,假裝無意識的夾住柯醉的筷子。 對方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做作的俞年,抽回筷子,選擇另一道菜,俞年眼疾手快的再次"無意識"的夾住。 “你是想吃筷子嗎?” 俞年頓了頓,笑瞇瞇道,“我們口味好像呀,爸爸喜歡的,俞年也喜歡。” 那人并未理他,俞年有點失落,情緒總會瞬間涌上來,每次都猝不及防。 柯醉吃完飯,就準備樓上了,手卻突然被牽住,回過頭看著牽住他手的少年,沒有說話。 “您可以抱抱我嗎?”像一條小奶狗。 略矯情的話脫口而出。 “你覺得呢?” 柯醉把牽住自己的手拿下來,就上了樓。 二人在各自的臥室里都沒有睡。 柯醉回想到剛才的一幕,這是他第一次清楚看到少年眼里真實的落寞。 被丟下過的人,就算有人帶著善意靠近,也會在他心里被陰謀論,活的累,也寂寞。大概是經過長時間相處,感覺到自己沒惡意,便偶爾脆弱一下了吧。 有了大人,窩在心里的委屈就會想宣泄。 小孩兒摔到了,很疼,但如果沒人當回事,他也就會當沒事,但如果家長來了,他就會哭,會說好疼,隱忍的委屈一股腦都跑出來。 記得自己剛來這世界上,安女士見到自己就說瘦了,想吃什么。那是柯老頭兒死后第一次哭。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當時一個人把自己的帶大的柯老頭走了以后,那種難過無人可說,那種孤獨是,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 但自己為什么拒絕俞年呢? 垃圾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貓在那刨食吃,它并不覺得自己可憐,反而覺得很自由,但自己走過去輕柔的摸了摸它的頭,又給了它一個貓罐頭,然后走開了,它就會變可憐。 俞年不知道柯醉藏在冷漠下的溫柔,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矯情,他就是很悶,像是天空突然不白不黑的黃,閃電噼里啪啦的響,空氣壓抑著,街上也無人人,但雨遲遲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