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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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萬寄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夢中也是一個午后,他在府中閑步,看見一個白衣公子躺在葡萄架下的軟榻上。 葡萄架將他的身子半遮半掩,從架上垂下的葡萄飽滿、紫紅,葡萄皮像是快要包不住果rou,須臾之間就要墜下來,午后的陽光照得葡萄串晶亮,連葉影都染上紫色的迷氛,空氣中彌漫著甜醉的氣息。 那白衣公子的衣襟松垮地敞著,腰帶掉在榻下,他曲著一條腿,右手拿了一把茜紗圓扇,細竹扇柄上還拴著兩條湖藍色的飾帶,隨著微風纏在他玉白的手臂,一晃一晃。 烏黑的長發順著軟榻垂下來,發梢上系著一條翡翠色的發帶,少年許是覺得熱了,抬頭撈了一把那長發,眼角余光便看見了萬寄。 那雙好看的唇微彎:“將軍。” 萬寄站在原地。 楊柳枝起身下地,抬手撥開葡萄藤上的葉子,朝萬寄走來:“將軍站在那里怪熱的,何不進來說話?” “我同你,也沒有什么話好說。”萬寄說完,轉身欲走。 不料,楊柳枝竟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笑盈盈道:“我有話對將軍說。” 萬寄就由他拉著,坐在軟榻上。 “你有什么話?”萬寄疑惑地問。 楊柳枝招了招手,修長的手指柔若無骨,示意萬寄再近些。 萬寄微微俯身,將耳朵湊了過去。 “其實,有些話一直都想告訴將軍,只是不得機會。”楊柳枝輕笑:“我雖是王爺的人,身家性命都在王爺手中,但……我真正戀慕之人,是將軍。” 楊柳枝的雙眸露出一種癡癡的神情。 萬寄只覺得心臟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了。 “每次我與王爺云雨,心中所想的,只有將軍。”楊柳枝的手輕撫萬寄的鬢發,耳廓。 萬寄耳朵好似燒了起來。 “將軍…”楊柳枝微微偏頭,在萬寄的臉頰上印下一吻:“將軍,不想和我…試試嗎?” 聲音入耳,仿佛妖魔之語般竄入四肢百骸,萬寄心馳神蕩,一陣暈眩,天地光景都在眼前飛速顛倒、流轉。 回過神來時,他已將楊柳枝按在軟榻上,指間是烏黑、微涼的頭發。 楊柳枝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陣包圍了萬寄,使萬寄無處可逃,他抱住身下的人。 柔軟的、微涼的身體,他從來沒有像這樣抱過一個人。在軍中,酒色乃是大忌,是最碰不得的東西,萬寄不看歌舞,不召軍妓,如今卻…… 他搖了搖頭,想要起身,卻被楊柳枝的雙臂摟住了脖子:“將軍,你要去哪兒?…” 萬寄在戰場上沒有打過一次敗仗,卻在這夢里丟盔棄甲。 他抑制不住地吻了楊柳枝的脖頸,像是渴了一輩子的人,終于找到了清冽的泉水。 萬寄的發絲垂下來,掃到了楊柳枝的胸口。 楊柳枝忍不住笑了:“將軍…好癢……” 萬寄又吻上那被發絲侵擾之處,每一個吻,都是一次投降的信號。 楊柳枝光裸著的長腿微合,摟住萬寄勁瘦有力的腰,腿根輕輕蹭了蹭:“將軍,我受不住了…” 說著,手便解開了萬寄的腰帶,扔到一邊,與自己的腰帶糾纏。 而后,楊柳枝身子一扭,將萬寄壓在身下,跪坐著讓萬寄進入了他。 萬寄仿佛全身浸入了一片溫暖的、乳白色的深海,海浪席卷了他,灌入他的眼耳口鼻,使他什么也看不見、聽不見。 他只能隨波逐流,渾身的筋骨都松散了,似乎與這海水融為一體,又忽然進入了一片湍急的漩渦,使他全身酥麻,海浪將他沖到岸邊…… “將軍?”楊柳枝長長的發絲輕掃在他的臉頰。 萬寄睜開眼睛,望著眼前人的面孔,那張清麗的、嫵媚的臉。 他忽然對楊柳枝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依戀。 他留戀那片乳白色的大海。 “你方才說的,是真的?”萬寄抬手,撫上那張臉。 “哈哈,”楊柳枝笑起來,眼中溫柔漸褪,方才柔情似水的眼中帶了幾分譏誚:“我方才不過哄你玩的,你怎么這樣好騙?” 萬寄一怔,周圍的風聲和蟲鳴都消失了,他還沒緩過神來。 “將軍該不會,是真的鐘情于我吧?”他微微偏頭,露出調笑的表情。 “只是閑來無事與你消遣,”楊柳枝綁了綁自己的長發,語氣疏冷:“將軍若是當真,可就沒意思了。” “誰當真了!”萬寄氣得一聲大喊,坐了起來。 外面守門的小廝來勝連忙推門進來:“爺,怎么了?什么當真了?” “滾出去!”萬寄大汗淋漓。 “哦!”來勝連忙又把門關上。 萬寄起身,只見褻褲、床褥都污了一片。 都是楊柳枝鬧的,怎么偏生夢見了他,還夢到了yin邪之事。 這褻褲和床褥若是交給下人去料理,萬寄面子上掛不住,他只得胡亂把褻褲脫了,又把床褥卷了卷收起來,明日找個地方扔了便是。 躺在床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夢里的楊柳枝著實氣人,什么時候能再做一夢報復回去就好了。 不對,應該是再也不要夢到姓楊的才好。 可是,閉上眼睛,就是楊柳枝跪在父親面前時那低卑的神情,還有夢里說著“心中只有將軍”時笑吟吟的樣子,讓萬寄的心冷一陣兒熱一陣兒的。 萬寄索性不在屋子里待了,出去透透氣。 剛一出門,一個護院跑過來道:“公子,王爺吩咐小的去請城東的許郎中來,楊公子發高熱呢,晚飯只吃了一點兒,又都吐了,現在人事不省,許郎中的醫館又遠,王爺叫小的借公子的快馬驊騮一用。” 他病了? “我去找,你只說那許郎中在哪里。” 這護院不常騎馬,驊騮未必肯讓他騎,就算能騎上,也不如自己親自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