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見了(劇情)
蘇歸不知道的是,安擎也有這兒的鑰匙。 深更半夜的,她接到蘇歸的電話便匆忙趕了過來,進了門卻沒見人,屋子里的信息素太殘暴了,她一個beta,剛一進門都險些站不住。 “蘇歸?你在哪呢?蘇歸?” 安擎叫了半天,蘇歸也沒出現,倒是聽到她聲音的顧棐,從客房出來了。 安擎順著聲音看過去,顧棐垂頭站在那,衣衫凌亂,嘴角有血,兩只手也是血rou模糊,不停地往地上滴著血。 他這幅狼狽的模樣安擎早就見怪不怪了。 她走過去,先給顧棐胳膊上扎了一針,打了鎮定劑。 才小心地說:“顧棐,你冷靜一點,那個,蘇歸……好像不見了……” 顧棐倏地抬頭,瞳孔墨綠,眼底全是血絲。 蘇歸不見了。 安擎和顧棐都明白,這種情況下蘇歸不可能自己跑出去,可他現在不見了。 顧棐呼吸陡然加重,跌撞著去打開電腦,手在顫抖。 門口的監控調了出來,他看到蘇歸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個男人,蒙得嚴嚴實實,開門那一瞬往蘇歸臉上噴了些什么,然后蘇歸便暈了過去,男人抱住他,還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安擎看到這就知道那針鎮定白打了。 顧棐看起來快要氣炸了,一腳踹翻了茶幾,轉頭看向安擎,眼白徹底變成了血紅色,瞳孔卻是極深的墨綠色。 安擎心尖一顫,連退兩步,“你…你別打我哦…我可遭不住…” 顧棐開口,聲音嘶啞:“抑制劑有嗎?” 安擎趕緊找出Alpha專用的抑制劑,或者說是顧棐專用,超強濃度,一針見效。 堪堪控制住信息素,顧棐就沖出了門,安擎緊跟著他。 坐在副駕駛上,安擎晃得想吐,還是抖著手快速調配了藥劑,萬一…她是說假如蘇歸真出了什么事,易感期的顧棐怕是要瘋,殺人什么的真的干的出來啊! 千萬不要出事。 ———— 蘇歸做了個夢,朦朦朧朧地看見遠處顧棐難受地哀嚎,手里拿著把刀往自己胸膛上劃,他拼命地想要跑到他身邊奪下刀,但怎么都追不上,顧棐的血流了一地,他腳下都是顧棐的血…… 猛的驚醒。 蘇歸全身都是冷汗,他大口喘息,視線模糊。 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的笑聲,蘇歸用力眨了眨眼,扭頭朝聲音源頭看去。 一張好像見過的臉。 蘇歸皺眉,感知漸漸復蘇,這才發現自己被反手捆著坐在椅子上,環境陌生。 “蘇蘇哥哥,你總算醒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這人長得非但不猥瑣,反而十分可愛,相貌極其乖巧,杏眼圓臉,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力。 蘇歸想起來了,這是他的一個大粉,好像叫什么……花零? 他們還見過好幾面,蘇歸對他有點印象,還覺得這個男孩挺可愛的。 竟然變成私生了。 他不是給安擎開門嗎?怎么被弄到這里了? 安擎…對了,顧棐怎么樣了? 安擎到那了嗎?顧棐沒有自殘吧? 他暈了多久?顧棐發現他不見了嗎? 腦袋昏沉,蘇歸強打著精神開口:“你是花零嗎?” 男孩很高興,揚著眉毛用力點頭,“蘇蘇還記得我!我好高興啊!!” 蘇歸心中微微嘆氣,這他媽都什么事,顧棐在那被易感期折磨的要死要活,他又被瘋了的私生劫到這里。 弄清對方身份,蘇歸心中反倒不怎么慌了。他在外界公示的性征是Alpha,花零則一看就是個omega。 只要迷藥的勁兒過了,掙開繩子不是難事,撂倒這個小變態也輕松。 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花零。 蘇歸環顧四周打量著環境,空間不大,四壁都是水泥墻,窗口很小,在接近房頂的地方,窗外一片漆黑。 這應該是個地下室。 蘇歸清了清嗓子:“花零,這是你家嗎?” 花零坐在桌子上,搖晃著腿,有些得意,“不是哦,蘇蘇哥哥…哎呀你不要管這是哪里嘛!” “哦,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蘇歸問完這話,看見花零的表情變得扭曲,齜著牙看他,蘇歸微皺眉頭,低頭向下看。 給安擎打電話的時候他隨手套了件黑色毛衣,當時沒發現這件衣服是顧棐的,他穿著有些大。 此時這個反綁的姿勢讓他的脖子、鎖骨還有一小片胸膛全部暴露在空氣中,上面青青紫紫,全是吻痕和牙齒印,幾乎找不到一片好地方。有些牙印還滲出了血。 看起來挺慘的。 花容跳下桌子,走到他跟前,抬手撫摸他的側臉,“我當然為了保護你,才把你帶走的啊…” 蘇歸忍著惡心,微微偏開頭,“那為什么要綁著我?松開我好不好?” 食指順著他的側臉一路向下,劃過側頸,在鎖骨停留了片刻,然后勾起蘇歸的下巴。 花零笑的可愛,低頭在他眼皮上親了一下,“蘇蘇哥哥,我不傻哦。” 蘇歸猛的后仰,心中惡心,既然花零腦袋清醒,他也懶得再跟他廢話。 花零一只手掐著他的下巴,單膝卡在他雙腿之間,用膝蓋摩挲他的性器。 說實話,如果是顧棐這樣對他,蘇歸一秒就能翹到天上去。 但看著花零,他除了想吐還是想吐。 “蘇蘇,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可你都不理我…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我…我去你公司找你,你竟然還讓保安趕我走…為什么呀?你不是說我可愛嗎?你不喜歡我嗎?我長得不好看嗎?為什么不理我呢?” 花零摩挲著蘇歸的耳垂,自顧自的呢喃。 耳朵是蘇歸的敏感地帶,顧棐吹口氣他都能抖半天。 被這樣摸耳垂,雖然惡心透了,但后腰還是陣陣發麻。 花零感覺到膝蓋下面的東西變燙了,高興的笑著,“蘇蘇…你硬了嗎?” 說著,他用手在那上面摸了一把,拉開了他的褲鏈。 蘇歸咬著牙,有些急了,試著動了動手腕,綁的死緊。 cao!他今天要是真和這貨發生點什么,顧棐肯定不會要他了,顧棐會惡心他的…… 怎么辦…怎么辦…… 蘇歸的手腕用力掙著,他知道手腕磨爛了,磨出血了,但他動不了別的。他的腳被綁在一起,麻繩被套在桌角,而桌子是固定在地上的。 花零的手探進他的褲子,摸了摸發現他還軟著,有些不爽的捏了一下,還是把手拿出來了,“哥哥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蘇歸心想:有啊!想吐的感覺! 得想辦法。 “…花零!你真名叫什么?” 花零或許知道他在拖延時間,輕笑,似乎并不著急。 他退回桌邊,和蘇歸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坐上了桌子,晃著腿說:“我呀…我真名很難聽的,就不說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今年十八歲了哦!成年了的!哥哥cao我不用有心理負擔的!” 蘇歸看他退回去微松了口氣,他的手腕已經轉了一圈,找到了繩頭,正在慢慢解著。 “十八歲啊,那你比我小,小…” “小六歲而已!哥哥嫌我幼稚嗎?”花零撒嬌似的噘嘴。 手腕的銀色手鏈沾了血,蘇歸深呼吸,憋出一個微笑:“沒有,十八歲是最好的年紀了。” ———— 已是凌晨兩點,路上幾乎沒有人影。 安擎不知道顧棐為什么能這么精準地找到這個破舊的小區,Alpha與自己的omega雖然能夠相互感應,但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你怎么知道蘇歸在這?” 顧棐匆忙下車,朝一個方向跑去,“他手鏈上有定位。” 安擎有些跟不上他,大步地跑,看看他的手,兩手空空的,也沒有電子產品啊。 顧棐沒再過多解釋,跑到一棟居民樓下,定了一會,往地下室走去,拳頭緊緊攥著。 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知道蘇歸離他只有十幾米遠,也聞到了空氣中極淡的血腥味,是蘇歸的血。 心尖在發顫,顧棐尋著他的氣息,走到最深處最陰暗的門前,聽到里面穿出蘇歸的聲音。 “……十八歲是最好的年紀了……” 安擎緊跟著他,也聽到的蘇歸的聲音,下一秒,顧棐突然暴起,一腳踹開了鐵皮門。 灰塵四起,門哐當一聲倒下。 蘇歸轉頭,與門口的顧棐對視,唰的紅了眼。 顧棐來了啊…總算找到他了…… 在顧棐眼里,蘇歸被屈辱地綁著,手腕血淋淋,麻繩都快被血液浸透,褲鏈敞著,赤著腳踩在水泥地上…眼眶發紅。 憤怒。 滔天的恨意在體內沖撞著。 他血rou模糊的手被攥的咯吱響,艱難地克制著呼吸。 敢動蘇歸…誰給他的膽子動蘇歸!? 碰他了嗎?碰哪里了? 麻繩…用麻繩綁蘇歸…手腕磨爛了…腳踝也都是血…蘇歸很疼…他哭了…他流淚了…蘇歸哭了… 顧棐的視線移到花零臉上。 撕了他…撕了他…撕了他!!! 花零笑容還僵在臉上,反應過來后兩步跨到蘇歸身后,刀架在了蘇歸脖子上。 鋒利的刀尖抵著大動脈,花零只要動動手腕,就能讓他鮮血噴涌。 安擎緊張地攥了攥手心,緊急醫藥箱在車上沒拿下來。 顧棐似乎沒有看見花零的刀,低頭靜靜地和蘇歸對視,瞳孔墨綠,緩緩地眨了眨眼。 霎時,空間中瞬時爆發出強大的精神力,空氣rou眼看見的扭曲。 花零只感覺全身刺疼,頭皮像是要被生生剝離般疼痛。所有毛孔全部大張著,一點點地滲著血。血管像是要爆炸。后頸也是針扎般密密麻麻地刺疼,手指漸漸不受控制。 “刀放下。”顧棐說。 花零看著自己的手握著刀從蘇歸脖子上一寸寸離開,難以置信,他想要抵抗,腦袋猶如被重物砸中一般,腦漿炸裂般地疼痛。 “啊——” 雖說顧棐攻擊的只有花零一個人,但蘇歸和安擎也感受到了窒息,呼吸困難。 刀一落地,顧棐就收回了精神力,花零倒在地上,全身冷汗,慘叫著抽搐。顧棐在這個垃圾肚子上狠狠踩了一腳,將人踢到了墻角。 然后立刻將蘇歸解綁。 手腕傷的很嚴重,看起來血rou模糊,麻繩粗糙的繩刺都混到了翻開的皮rou里。 顧棐單膝跪在地上,在他小臂上吻了吻。然后扶他站起來,讓安擎帶他出去。 可蘇歸抓住了他的手腕,顧棐回頭看他。 蘇歸這回確定顧棐的瞳孔真的變成了墨綠色。可他仔細回想,前幾年他從來沒見過顧棐眼睛變色啊。 還有這么強大的精神力,顧棐不是Q級嗎?Q級的Alpha怎么會有精神力? “怎么?” 蘇歸回神,和顧棐并肩站著,轉了轉脖子,“哥,我自己動手。” 門外的安擎微松口氣,要是顧棐動手,她還真怕出人命。 然而很快,她就意識到,蘇歸并不比顧棐怒氣值低,他下手,也不比顧棐好到哪里去。 蘇歸從來不是一個脾氣小的人,也不是一個得饒人處且繞人的善人。 他心眼比毛孔還小,他睚眥必報,他有仇必還。 蘇歸走向花零,抓著他的領子將人騰空拎起,退后兩步,手臂發力將人砸到墻上。 哐當一聲,伴隨著尖叫,花零后腦砸出了血。 退后,再來一次。 花零比蘇歸想象的重,這樣拎著胳膊太累,第三下砸完,他松了手,任由花零捂著脖子癱倒在地上。 “花零是吧?可愛…呵…”蘇歸從墻角找了跟木棍,高高舉起,唰的一聲砸在他臉上。 “啊!!” 花零臉上頓時血rou模糊,鼻梁斷了,鼻子歪在一邊,臉上的皮幾乎被剌下來一層。 蘇歸一想到因為花零,顧棐可能會不要他,就沒什么理智。 只要不死就行。 蘇歸不攻擊他身上別的地方,就照著臉打。空氣被劃破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 直到那叫聲越來越低,蘇歸才紅著眼扔掉了棍子。 花零只差腦漿沒被打出來了。眼球都被砸爛,口鼻都流著血,整張臉沒法再看一眼。 蘇歸沒覺得自己下手重了,他本來就是個沒人要的,沒什么道德感和負罪感,要不是顧棐在旁邊看著,他能把這人削成生人片。 要是顧棐來晚點,要是花零真的強了他,要是顧棐嫌他臟不要他了… 蘇歸粗喘著氣,沒忍住又踹了一腳。 他轉頭,顧棐靜靜地站著,瞳孔已經恢復成了黑色,而安擎扶著門框,腿微微打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