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聞已經徹底傻眼了,腦子一片空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鑲嵌著小手指指甲蓋大的方形鉆石、款式有些、許復古的黃金制寬戒指。他不過是發現雄主意外弄掉了東西,想趕緊幫雄主接住罷了,怎么就這么湊巧,將自己的手指——還是無名指——塞進了戒指中呢?不,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明明是雄主怎么會買戒指,而且戒指的尺寸還與他的手指嚴絲合縫... 戒指上鑲嵌的竟然還是這么大的方鉆,與這枚鉆石比起來,高清錄屏、毛皮拖鞋和一保鮮柜的向日葵或許都只能算是零頭罷了。 “咳...那個...” 看到聞意外戴上戒指,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佘彧趕緊坐直身子,輕輕嗓子,仿佛剛才那只絕望的甚至想找塊主板跪跪看的慫逼雄蟲不是自己似的,暗含嘚瑟的緩緩開口道: “就算喜歡也不用...不用這么著急就戴上吧?反正給你買的戒指,以后你還有的是時間戴呢。”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媳婦兒一定不能抗拒PLAN C! 雖然PLAN C這輩子只能用一次,但只要能保住二當家男人,啊不,雄蟲的尊嚴,那就是值得的! 星盜頭子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只等著自己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媳婦兒主動撲過來,像昨天那樣,鉆到他懷中獻吻,然后徹底忘掉家庭影音的不對勁,跟他做些制 zuoai 的小游戲... 然而,當震驚的雌蟲回過神,第一時間做的卻不是化身小...大嬌夫撲進他懷里,而是誠惶誠恐的膝行到他腳邊,還試圖摘掉手上的戒指,放回戒指盒中。 “雄主,按照規矩,我不能收...” “嘶,又哪來的狗屁規矩!” 佘彧一臉黑人問號,不容拒絕的按住聞的手,將戒指直接套到聞無名指根部。 “雄主!這,這是戒指...” 聞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只能將戒指二字咬得極重,同時捂住左手與雄蟲較量,只要雄蟲稍微放松力量,他就立刻再將戒指摘下來。 “這是一枚戒指!” “我還能不知道是戒指?!” 星盜頭子一向有些狗脾氣,聞越要摘掉戒指,他越是要死死按著聞的手,不許他摘掉。而且不知怎的,他心中竟還有些委屈——他媳婦兒收到戒指怎么能是這種反應呢?哪怕不化身大嬌夫,好歹也親一下吧!這么推來推去...搞得像他媳婦兒一點也不想給他當媳婦兒一樣! “戴著!這是命令!” “可是雄主...我,我是您的雌侍...” 摸著手上的戒指,聞胸中酸澀,卻還是只能緩緩開口。 “按照規定,只有您的雌君,才能...” “君個屁!你們蟲族聯邦的婚姻法就是一坨星獸屎!” 聞一說起自己的雌侍身份,佘彧就更憋得慌了,直接一把揮開聞礙事的右手,趁機將戒指鎖死——他做過功課了,這種昂貴的珠寶的鎖扣只有識別到珠寶主蟲的指紋后才會工作。事發突然。他還沒來得及將聞的指紋也錄入系統,也就是說,一旦他將鎖扣鎖上,只要聞不狠到將自己的手指剁下來,就絕對不可能摘下戒指。 “分什么雌君雌侍雌奴有什么用,你哥有你這一個活祖宗就哄不過來了……” “雄主……” 聞緩緩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無名指上那枚大得都有些夸張了的鉆石戒指,好半晌才接著道: “您……您只是不太習慣蟲族聯邦的家庭構成,您其實可以擁有很多雌蟲的……” 在審訊室中時,雄主就曾說過只要他一只雌蟲就足夠了的話,雄主也的確一直是將他當做唯一的雌君對待的,允許他上桌吃飯,住進主臥,連衣服都放在同一個衣帽間中,為他花費大筆信用點,他胡亂吃醋時雄主還會跟他解釋…… 他其實不是沒有發現雄主異于常蟲的寵愛,只是他不能,也舍不得在能獨占雄主的時候拒絕雄主的偏愛。雖然不太甘心,但他很了解自己,就算他已經盡最大努力學習如何做一只合格的雌侍了,也還是那么古板,無趣,連交配時都需要雄主遷就,除了足夠聽話之外完全沒什么優點,如果要與其他從小學習照顧雄蟲的雌蟲或亞雌爭寵的話,大概只需要一個回合,雄主就會被徹底奪走。 所以他一直卑鄙的享受著雄蟲的偏愛,只是,戒指未免太過了。 尤其是這么一枚光是看著就知道它非常昂貴的戒指,如果被其他雌蟲知道,他的雄主竟然賜予了一名曾是雌奴的雌侍如此昂貴的戒指,恐怕會對雄主迎娶雌君產生阻礙。 “聞……你過來。” 雄蟲的臉色沉了下來,忽然拉住他的胳膊,不容拒絕的分開他的雙腿,將他壓到自己腿上坐好。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蟲族聯邦的蟲子,我是個星盜。” 還是被他親自俘虜的,混亂星域最大星盜團的二當家。 聞在心中將雄蟲過去的身份默默補齊,頭卻越沉越低,幾乎完全埋進自己胸口。 “我知道,雄主...” “你知道個屁!” 佘彧忍不住揚起巴掌,啪的一聲打在軍雌被貼身軍褲緊緊包裹的臀部上。 “我不管你們這兒的狗屁法律怎么說!反正在混亂星域,一個正經爺們只能有一個媳婦兒,誰要是有了媳婦兒還敢三心二意,下輩子就得投胎做八爪魚。” ”可是雄主,您不是其他種族的雄性,您是一只雄蟲...“ 聞的聲音中不免帶上了幾分委屈,雄主怎么能這樣混淆概念,珍貴的雄蟲怎么能跟其他蟲族的雄性相提并論呢?再說了,所有雄蟲都是這樣的,雄主怎么能... ”雄蟲怎么了?雄蟲牛逼在哪兒了?不也是兩條胳膊三條腿嗎?!反正當星盜就得守星盜的規矩,我只有一個媳婦兒,也只要一個媳婦兒,你們蟲族聯邦的法律怎么規定的,規矩是怎么約定俗成的,都管不著我毒蛇。“ 佘彧不依不饒,表情嚴肅,語氣也惡狠狠的。 ”還是你想讓你哥下輩子當八爪魚去,嗯?!“ ”雄主...“ 軍雌只覺得自己鼻子酸酸的,眼眶也一陣陣發熱,他試圖控制住波動的情緒,可他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越是想控制,淚腺分泌的淚水就越是洶涌。 ”我希望您下輩子還能做一只雄蟲,一只像其他雄蟲一樣,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聯邦的保護下...“ ”唉……怎么還哭了呢。“ 佘彧嘆了口氣,難得的嚴肅表情也瞬間被無奈取代——他媳婦兒實在是太愛撒嬌了,一做錯什么事情就開始撒嬌,這還讓他怎么繼續發火啊。被軍雌吃得死死的星盜頭子只得伸出手,幫懷中軍雌擦掉掛在眼睫上的細碎淚珠,緩和語氣道: ”下輩子還早著呢,雖然你哥沒干過什么好事兒,但身強體壯的,至少還能活三百多年呢,別哭了啊...“ ”抱歉雄主,我最近的情緒不太正常。“ 莫名其妙在雄主面前落淚,軍雌也覺得十分丟臉,他趕忙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滴,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解釋: ”我只是,在您說只想擁有我一只雌蟲時感覺非常奇怪...心臟跳得又快又沉,泵出的血液熱得都快將我燒著了...“ 聽到聞笨拙的表白,星盜頭子不由得失笑出聲,忽然起身,托著聞蜜桃狀的屁股,徑直走向一樓客房,也就是那個制zuoai的小房間。 ”你這個癥狀我會治...“ 驟然騰空,軍雌反射性的收緊了四肢,雙腿盤在雄蟲腰間,雙手也緊緊摟著雄蟲的脖子,像條因為被主人抱起來而夾著尾巴不敢動彈的大狗似的惴惴不安。抱著他的雄蟲卻猶嫌不足,不僅托著他屁股的雙手不安分的揉捏起來,連緊緊貼著他身體的襠部都開始明顯充血。 ”哥給你好好打、一、針,你就好了。“ ———— 就在某對暫時忽略矛盾,專心”攻克頑疾“的蟲族夫夫兢兢業業搖動床鋪的時候,星網卻掀起了繼”乖巧雄子和他的超——大只軍雌“吐槽視頻之后的第二個討論高潮,非常意外的是,這次高潮所圍繞的中心竟然是第一軍團團長,已經三百五十歲高齡的冷酷上將,賈維斯。 討論的起點其實只是一條例行公事的調查進度公示,內容非常簡潔明了:第一軍團駐主星軍雌或涉嫌天伽族恐怖襲擊事件,目前,第一軍團團長賈維斯已停職接受全面調查。 這條消息本身沒什么大不了的,國慶日恐怖襲擊案件卷入者眾多,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傷亡,但畢竟被衛星擊毀的是聯邦會議中心,所以因為這次襲擊接受停職調查的蟲子也不少,連定位衛星的管理員都被逮捕了好幾個。然而,怪就怪在幾乎在這條調查報告出現的同時,網絡上忽然出現了一種有些刺耳的聲音——因為賈維斯或許會在這次調查中失去第一軍團的實際掌控權,他的雄主艾伯特已經與他執行了離婚手續,并試圖迎娶第一軍團的某位副團長。 立刻便有”知情蟲士“隱晦的說出了部分”內情“,類似什么艾伯特有六十多只出自貴族的雌侍卻沒有一只雄子是雌君生育的啊,那名被選中的副團長只有150多歲啊,賈維斯已經帶著單薄的行李回了賈家啊...也有蟲子對比了賈維斯的百科,發現賈維斯原來標簽中的已婚雌君竟然真的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排在第二位的聯邦上將。 社交平臺的熱搜瞬間沸騰了。 本來與雌君離婚這一行為在蟲族聯邦就已經非常罕見了,多年不曾生育或犯了其他罪行的雌君大多都是雄蟲被降為雌侍或者雌奴,極少會有被要求離婚的。而艾伯特選擇離婚的時機又如此不湊巧,傳言中要再次迎娶的還是比他小了二百多歲的年輕軍雌,甚至還是賈維斯的孫輩,實在很難不叫蟲浮想聯翩... 艾伯特怕不是...想讓自己的雌君背鍋吧? 一只沒有生育過雄蟲,身居高位,知道自己很多秘密,又妨礙著自己看中的”情蟲“升遷的大齡軍雌,還有什么比他更適合背鍋的蟲選嗎? 然而,就在輿論偷偷指向艾伯特的時候,另一條更致命的消息又出現在了調查組的信息公示頁面中——第二起發生在六區商圈的天伽族襲擊事件的主謀是一名蟲族聯邦公民,而且,這名公民名叫艾某某。 當然,能被公示在網絡上的消息,在內閣中,自然早就不是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