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胡說八道!“ 被揭穿謊言的星盜頭子瞬間惱羞成怒,兇巴巴的紅著臉反駁: ”誰喜歡了?!不是,誰,誰看過了?!我根本就沒見過你那兩張發sao的照片!“ ”那您實在是料事如神。“ 聞氣得不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怒火,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勇氣跟雄主發火,但帶著怒氣的話就是接二連三的從他不受控制的嘴唇中冒出。他氣沖沖的走向佘彧,即便只有上半身穿著軍裝也一樣氣勢斐然,叫他這股氣勢針對的佘彧雖然仍舊梗著脖子不見弱勢,脖頸卻rou眼可見的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沒看過您就知道那兩張照片是在這里拍的,知道照片的內容是我在發,發...在賣弄風sao。“ 嚴肅正經的軍雌實在說不出發sao那樣直白的詞,磕磕巴巴了半天也只能紅著臉換成個一樣貼切的詞語,但隨著羞恥心戰勝怒火,他那被怒火燃燒干凈的理智也終于回爐——他怎么能對雄主發脾氣?他怎么還一副要跟雄主算賬的樣子,一步步向雄主逼近?! ”我,反正我是不會放棄的,只要您沒屏蔽我的聯系方式,我就會繼續對您...賣弄風sao...雄主...“ 意識到自己離譜行徑的軍雌聲音越來越小,原本站得筆直的身子也越來越佝僂,當他說出最后幾個蚊子叫似的的字時,連頭都幾乎垂到了胸口,只給佘彧看自己黑漆漆的帽頂。 也因此,軍雌錯過了佘彧在他低頭瞬間趕緊扶住洗手臺才能站穩的腿軟模樣。 好半晌,這個狹小到連沖水都會產生回音的衛生間中都安靜的不可思議,眼見著空氣越來越凝重,終于冷靜下來的聞嘆了口氣,試圖強行彌補自己捅的簍子。 ”...對不起,雄主,請您責罰,我,我說謊的,其實......“ 其實沒有看破雄主這個有些拙劣的謊言嗎?還是沒有拍賣弄風sao的照片?以他們對彼此的了解,這種比謊言本身更拙劣的彌補只會令場面更加尷尬。 聞有些沮喪,直勾勾盯著自己穿著軍靴的腳尖,不知該怎么跟雄主道歉才好。雄主那么好面子,他怎么能因為雄主又想趕他走就揭穿雄主呢,他,他,唉... ”那啥啊,你...“ 就在聞即將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第二次被悔恨徹底吞沒時,他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雄蟲終于說話了——雖然用的是憤怒的語氣,但聽起來并不像真的生氣了的樣子,反而有些...期待? ”你,你你你你愛拍就拍唄!我管你吃管你喝管你用什么姿勢過性生活,我還能管的住你大白天發sao咋的!你給我發那是,那是你不對,你sao里sao氣的,關我屁事...“ 聞猛地抬起頭,只見雄蟲扶著洗手臺,側頭看向一邊的墻壁,正對著他的半張臉通紅,纖長的眼睫瘋狂抖動,仿佛連身后披散的長發都在用力的強裝鎮定。 ”我都開公放看黃片兒了,看我媳婦兒屁股幾眼怎么了!我想看就看!“ 他就看了,又、能、怎、樣! 聞都好意思拍,他憑什么不好意思看?! 他就婚內耍流氓了,聞有本事報警啊! 佘彧覺得自己理直氣壯,雖然之前撒的謊被揭穿,他確實是有那么一、絲、絲尷尬,但是,但是他跟聞都扯證了,有法律規定自己媳婦兒拍的黃圖他不能看嗎?沒有吧?那有法律規定星盜不能是流氓嗎?也沒有吧?那他憑什么心虛啊! 雖然如是想著,星盜頭子卻還扶著洗手臺不敢松手,生怕自己當場給聞表演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么在混亂星域搶劫商船的時候他能面不改色,一把聞惹發火了就這么腿軟,難道這就是軍雌的威嚴?不對啊,上次聞抱著他大腿哭的時候明明沒發火,他怎么也那么腿軟... ”雄主...“ 軍雌忽然笑了出來,快速上前幾步,躬身擁住了佘彧與他相比明顯有些纖薄的肩膀,還像條撒嬌的大型犬似的,強行將下巴搭在佘彧肩上。 ”謝謝您,都是我不對。“ 哪怕雄主一直想讓他主動離開,也還是那個說著最惡毒的話,做著最溫柔的事的別扭雄主。他都已經如此冒犯,雄主依舊愿意原諒他,這樣的雄主,他又怎么可能離得開呢? “差不多行了...” 被軍雌像個大布娃娃似的抱了好幾分鐘,星盜頭子終于無法忍耐了,他滿臉通紅,一巴掌推開軍雌輕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 “你別抱個沒完沒了啊!咱還得去醫院呢!” “是,雄主!” 聞順著他推搡的直起身子,左頰上不知合適出現的淺淺的酒窩格外耀眼。 “請容我先換下軍禮服。” “換換換,跟你出個門真是麻煩死了!” 佘彧咧著嘴,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卻在聞換軍裝的時候安靜的走到了門口,三兩下就粘好了被他們“搖”斷的沙發腿。 這樣不好嗎? 聞一面折好軍禮服,一面偷覷星盜緊皺眉頭,口中叼著卷狀膠布,逐條沙發腿加固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 這樣簡直不能再好了。 ———— 當聞提著裝有軍禮服的手提袋推開辦公室大門時,已經距離佘彧“頭暈”過去快兩個小時了,這只重新換上軍裝常服的軍雌小心的踏出辦公室,走路姿勢有些奇怪——這也是難免的,畢竟他不但重新插上了尿道棒,生育腔中還一直卡著一根叫他能自由支配身體的假yinjing,光是能面色如常的行走就已經十分不易了。 然而,當他強裝鎮定的走出辦公室時,卻在門口看到了只意料之外的蟲子——是炎,那只又一次抱膝坐在他辦公室門外,頭深深埋在腿間,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紅發軍雌。 聞反射性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趕緊向即將踏出大門的雄主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先別出現。炎的自尊心跟雄蟲有的一拼,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丑態被旁蟲看見了,恐怕也會羞憤至死。見雄蟲表情不耐的微微點頭,聞才轉過身子,跟顯然是正在等他的炎搭話。 “炎,發生什么事了。” “副團長...” 炎明明擁有一副低沉的男性嗓音,也早就擁有一具與聞不相上下的強壯體魄,偏偏在聞面前,他還是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只想傾訴心中的委屈——或許是因為他蟲崽時期的記憶混亂不堪,生命最初的畫面就是副團長將他藏在機甲駕駛艙中,從孤兒院中偷渡出來吧?在他心中,這只他生命中第一眼看到的雌蟲就是他的雌父。 “佘彧大人今天不許我叫他干爹,我...我是不是...” 說著說著,炎滿腹的委屈就涌了上來,眼淚接連不斷流出,將他的視線弄得模糊一片,他哭著張開雙臂,向身邊站著蟲的位置猛地一抱——這只哭得大腦缺氧的年輕軍雌完全沒發現,他抱住的軀體雖然緊實,跟他仰慕的副團長比起來卻瘦小得多,背后還毛茸茸一片,似是留著長發。 是的,他抱住的正是在聞差點被抱住的前一秒“挺身而出”的佘彧。 開玩笑,姑且不說聞腿軟不腿軟,光他媳婦兒下面還插著兩根棒子呢他就不能讓這熊孩子抱他媳婦兒大腿啊! 然而,李代桃僵的結果卻是佘彧差點被直接撞進他懷里的炎撞得吐血,好面子的星盜頭子自然不會在媳婦兒面前露出扭曲的表情,他只是咬緊牙根,無聲的對一旁滿臉驚恐的聞比了個“我可以”的手勢。 “佘彧大人不喜歡我!嗚...昨天我護送他去聯邦會議中心時他還答應我會讓您好好過個生日呢,我還,我還以為他真像您說的那樣...” 這小逼崽子,他什么時候說過那種話了!!!!佘彧滿臉驚恐,沖著聞瘋狂擺手,要不是炎抱的太緊,他簡直要踢炎一腳了,他昨天明明就只說了句“爹知道了”,怎么到炎嘴里就變成這樣了!國家級理解都不敢這么理解吧! 聞本還忍不住想笑,可接下來,他就也體驗了一遍佘彧的痛苦。 “以為他真像您說的那樣,只是不會好好說蟲話,其實像里那樣又體貼又溫柔呢!嗚...今天他讓我開飛船的時候我還一直,一直這么以為,嗝...” 他什么時候說過那種話了!他明明,明明就是說雄主其實不像看起來那么兇... 這次輪到聞對著佘彧瘋狂擺手否認,佘彧無聲狂笑了。大概是佘彧笑得太過放肆,讓哭得直打嗝的炎感到了不對勁,忽然抬起頭來…… “哇啊!”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佘彧猛地向后跳了一步,炎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前者是因為炎那張板得如同棺材板兒卻掛著寬面條淚的臉實在有些駭人,后者則是因為…… 他怎么會抱著副團長的雄主,他抱怨的蟲子本蟲啊!!!!!對方還一副齜牙咧嘴的表情,顯然被氣得不輕。副團長竟然就站在一旁,也沒有提醒自己這里還有別蟲。 炎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也不知道是該趕緊認錯道歉,還是趕緊擦掉臉上那些丟人的眼淚,只像具雕塑似的,呆呆的看著被他氣得咬牙切齒的雄蟲。 “你,你……” 佘彧磨牙半晌,忽然揚起手,一巴掌打在熊孩子后腦勺上。 “那你叫你媽的干爹啊!非要叫就叫爹不行嗎!” 聽到他的話,炎傻愣愣的站了起來,從一個只到佘彧胸口的小傻子變成了佘彧只到他胸口的大傻子,口中還喃喃道: “難道是我書看的還不夠透徹,干媽對應的雄性詞匯應該是爹?這對的也不工整啊……” “你可把嘴閉上吧!” 星盜忍了又忍,在心中說了無數遍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卻還是沒忍住,飛起一腳踹在炎遠不如他“干媽”q彈的屁股上——要不是炎站起來太高了,他打炎的后腦勺需要跳起來,他今天非得把炎打到腦殼開竅不可。 “別叨叨了!滾去開你爹的船,你爹要去醫院一趟。” “是!” 炎反射性敬了個軍禮,然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佘彧說的是要去醫院?想到剛剛自己抱“副團長”時用的力道,炎有些慌張,又撲簌簌流下一串眼淚。 “您是被我抱骨折了嗎?” “骨折,骨折,骨折你媽呢骨折!” 佘彧簡直被炎這看不起蟲的“關心”氣懵了,他直接奪過聞手中裝著軍禮服的手提袋,敲擊炎的屁股,炎自然不能老老實實被他打——雖然對方是自己的“雄父”,但他們之間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他又成年了,是需要避嫌的。他趕緊捂著屁股,上竄下跳的躲避。 聞也嚇得不輕,可他不敢大幅度跑動,只能盡可能勸道: “雄主,炎不懂事……” 佘彧卻氣得上了頭,不斷追打在走廊中z字形跑動的紅發軍雌,邊打還邊質問: “你看我像骨折嗎?!就你這樣的還想把你爹弄骨折?!!” 狗性子的炎不甘示弱,就算被打得滿地亂竄仍舊嘴硬的爭辯。 “是您說要去醫院的!” “我那是……” 佘彧不由得卡殼一下,但他隨后就掐著腰,指著一臉“孩子還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的聞痛心疾首: “你這就是慈母多敗兒!還不懂事?我今天,我非打他一頓不可!不懂事不懂事,這么大個個子還不懂事??!” 聞臉色沉重,卻還是點點頭肯定了自己雄主的判斷——炎確實需要一些...挫折教育,左右雄主也不會真的傷害炎,如果被雄主教訓一頓炎能開竅的話也未嘗不可。 得到了軍雌的默認,佘彧嘿嘿怪笑兩聲,一邊擼袖子一邊靠近捂著屁股,一臉戒備的炎。雖然沒養過孩子,星盜頭子卻也知道光靠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家暴之前,他準備先讓炎心服口服。 “動動你那個豬腦子,去醫院就非得是我受傷了?我就是要帶你干媽去看看你弟弟有信兒了沒!” 啪。 一聲清脆的物品落地聲在走廊盡頭響起,神色各異的三只蟲子齊齊轉過頭去,只見衛安不可置信的瞪著眼睛站在那里,雙手還保持著翻書的動作,而在衛安面前的地面上,不偏不倚的掉著一本正在中的電子書——書名,混亂星域方言俗語詳解。 “軍團長,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我的身體……” 聞吞了口口水,試圖跟聽到佘彧最后一句話,顯然已經陷入誤會的衛安解釋,結果話剛出口,幾只表情鎮定,眼神卻異常八卦的雌蟲就從衛安身后的走廊轉角探出頭來——正是剛剛得到想要的能量峰值,在衛安帶領下一齊來“感謝”佘彧的工程師們。 當然,衛安究竟是想感謝還是想攪局就說不定了。 “我……我的激素水平……是有點異樣,想去確認一下。” 無法在這么多蟲面前說出自己身體羞恥的異狀,聞只能咬咬牙,選擇了和佘彧撒一樣的謊,反正繁衍是蟲族一等一的大事,就算小題大做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對上工程師們忽然變得異常興奮的眼神,聞忽然有種預感——或許明天就會有雌蟲來問他快速懷孕的秘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