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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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腳步聲響在醫院的走廊。 滿面焦急的軍雌剛下戰場,身周還環繞著血與火的氣味,頰側都還有流彈擦過的傷。 他匆忙攔住加護病房里出來的醫生,禮儀也幾乎顧不得:“醫生,我雄主他怎么樣?” 亞雌醫生停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飛英少將?” “暫時沒有大礙。”他語氣里帶著安撫,“目前來看應該是精神力透支了,洛少爺的身體沒有受到傷害,各項生理指標都在緩慢恢復中……”他頓了頓,“其他的,我們已經通知了中央科研所的最高研究員,柯遙所長很快就來。” “...其他?”飛英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其他的,是什么問題?” “精神力。”醫生輕輕搖頭,“洛少爺的精神力場狀態不對勁,我們的儀器監測不到任何精神波動。” 正常情況下的雄蟲,哪怕是熟睡也會有穩定的精神場。 他看著飛英乍然慘白的面色,嘆了口氣,安慰道:“您也暫且安心,好在身體指數沒有太大的問題,性命是無憂的。精神領域的問題,我們暫時處理不了,但科研所應該能給出方案。” 他微微側過身讓出道路,“您可以先去洛少爺身邊,已經允許家屬探視了。” 飛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雄主身邊的。 “精神波動消失”這幾個字一直在腦海里反復滾過,他如同機械的提線木偶,踏著僵硬的步子走到雄主安靜躺著的病床前。 莫爾上將和洛家主都早已等在了病房外,一開放探視就守在了洛秋筠的床前。 “上將,家主。”飛英勉強調整了一下狀態,朝他倆行禮,“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怪你。”洛一茗搖頭,他們都知道飛英要完成戰場收尾,“央央我照顧,你休息一下。” 飛英臉上的擦傷并未愈合,血跡淺淺地橫在面上,他卻毫無所覺。顯然,他完全忘記了動用雌蟲的自愈力。 他的目光落在洛家主懷里熟睡的孩子身上,終于緩緩聚焦了起來,“央央……還好?”他只在送受傷幼崽去雄主那里的時候匆匆看了央央一眼,溫言哄了兩句后又轉身扎進了星獸堆中,直到現在才能好好看看自家的寶貝。 “他沒事,手臂和小腿蹭傷了一點,也已經愈合了。”洛一茗看出他眼中的愧疚,出言安撫,“別擔心,央央之前想等你回來和他雄父醒來,支棱了那么久,這會兒睡得正香。” “……”飛英在他身前半跪下來,伸手握住了央央的小手,些許沙啞的嗓音里滿是自責,“都怪我,沒保護好他們。” 小家伙迷糊間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小爪子反手一抓,就握住了飛英的手指。可他歪頭倚在洛一茗懷里,眼睛都沒睜,仍是睡得香甜。 “這怎么能怪你。”洛一茗輕輕嘆息,為了不吵醒孩子仍將嗓音壓得很低,言語間卻全是安慰,“誰也沒想到星耀森林出了這么大的漏子。” “況且,”他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又出門接通訊,忙著安排軍務的雌君,“軍雌的責任是什么,我們都很清楚。” 莫爾上將也沒來得及去尋自家唯一的小雄子,一直在馬不停蹄地安排帝都星的防務調配,飛英的先遣隊出發之后,也只能讓他帶著私衛去星耀森林盡量接應小筠和央央。直到現在,也是進來多看了病床上的小筠幾眼,又被不停震動的通訊器喚了出去。 一個軍團長,一個少將,不是只圍著一個小家轉的。 洛一茗管理偌大的家族那么多年,不至于這點事理都分不清楚。 可飛英仍然被內疚感淹沒,他輕輕握著央央短胖的小手指,淺藍的眼眸閃過水色,看著病床上的雄蟲幾乎要愧疚得落下淚來,“是我沒護住雄主。” 他知道洛秋筠幼時的第一次進化就出過精神力方面的岔子,這下貿然精神力枯竭,還不知道會出什么狀況。 保護雄主是雌蟲的義務,他沒有做到。 “洛家不會怪你。”洛一茗搖搖頭不再多言,只道:“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有我。” 小筠昏迷之前一直有跟他保持聯系,只身對上星獸也好,留在森林里治療受傷蟲族也好,他都知道那是小筠的選擇。 他固然也為小筠的病情心焦萬分,卻沒道理將這口鍋扣到飛英頭上。 飛英沒肯聽家主的勸去休息。 他哪里還能離開雄主一步。 他連戰后營養劑都忘記用了,一直等到柯遙所長匆匆趕過來給雄主做檢查,才坐在病房門口,木著臉嗑了兩支體力恢復劑。 沒有太好的辦法。 柯遙所長帶著中央科研所的醫療隊過來,也只能給洛秋筠打了一支促進精神力恢復的藥水,還不敢劑量太猛。 一切只能等雄蟲醒來再做安排。 等他們都離開,莫爾趕回軍部處理防護罩失靈的事,洛一茗也暫且帶著央央回主宅休息,飛英獨自留在雄主的床前。 他把臉埋進雄主微涼的手掌。 他很害怕。 不是怕他的雄蟲從此失去雙S的能力,他可以傾盡所有,養好他的雄蟲一輩子。 但他怕雄主遲遲不醒來,怕雄主醒來萬一失去精神力會難過,怕……雄主像第一次精神力枯竭之后一樣,變得冷漠又暴虐。 他會失去那個愛他的、寵他的、溫柔又包容的雄主。 就像失去生命里所有的光。 突然,貼著他臉頰的手指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抬起臉,眸子里滿是驚喜,語氣卻是小心翼翼,“雄主?” 長長的眼睫如同受驚的蝶翼,輕輕抖了抖,才緩緩睜開。 “您醒了?”飛英欣喜地湊上前去,輕聲問:“您怎么樣?”一只手已經按下了傳喚鈴,通知醫護蟲過來做檢查。 可那雙墨色的瞳與他一對上,飛英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渾身的血液似乎涼了半截。 熟悉的、黑白分明的眼瞳,此時不見一絲暖意,只有冰冷的打量。 漠然的眼神在他身上掃過,傳入耳中的嗓音有些嘶啞,是刻入骨的聲線,卻無一絲親昵和寵愛:“飛英、少將?” 飛英整顆心仿佛被凍結,腦海里那根弦驟然崩斷,止不住地下墜……精神海里有絕望的陰影隱隱擴散。 他怔愣在原地,隨后在對方不善的眼神中后退了一步,雙膝一彎,以雌奴的標準姿勢跪下,擺出順服的姿態:“是我,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