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只深深看著他，又忍不住將他壓下去，葉慎揚(yáng)起脖頸的樣子真是好看。

    他想起夏濯得意洋洋地說自己與沈如云的情事。

    他不喜歡沈如云，自然不在意對方委不委屈。

    沈如云不聽話，他就叫下人按著綁了她的手，掰開逼狠狠地?fù)澦?/br>
    那時(shí)沈如云被打得奶子直抖，仰著頭哭著求饒。

    卻被他狠狠地扇了耳光。

    然后把沈如云的嫩逼里換上姜汁，磨了她三天三夜。

    沈如云再也不敢頂嘴了。

    她下面的小嘴快被夏濯治爛了。

    偏偏這個(gè)世道，女子頂撞婆家，是不賢良的。

    所以她不敢哭也不敢鬧，只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跪著求婆母饒恕。

    韓熙當(dāng)時(shí)只覺得沈如云不聰明，怎么能頂婆家的嘴。

    現(xiàn)在他低頭看著葉慎，卻在想，夏濯是如何舍得。

    葉慎看著他幽深的眼神，有些畏懼。

    韓熙早慧，行事又是王爺一手教導(dǎo)，心思手段都是當(dāng)世上乘。

    他只是個(gè)普通人，猜不透。

    他壓低語氣，有些可憐地眨眨眼問他：“公子這般看著奴，可是奴做錯(cuò)了？”

    “錯(cuò)了。”韓熙頓了頓，忽而點(diǎn)點(diǎn)頭，面沉如水：“你打算如何謝罪？”

    葉慎懷疑自己哪兒不靈巧又觸怒了他。

    他還被壓著，無可奈何。

    只得仰首抬起一張有些微微腫了的臉，道：“請公子掌嘴。”

    那張嘴卻有意無意，吻過了韓熙的耳垂。

    韓熙瞇了瞇眼睛，掐住了他的腰。

    葉慎低喘一聲，乖乖的把臉蛋揚(yáng)起，眼里顯然是怕的，出了一層盈盈水色。

    韓熙自然不是真要訓(xùn)他。

    他抬手，葉慎嚇得閉上眼，臉蛋卻一動不敢動。

    主人教訓(xùn)奴才，誰敢躲？

    他跟在韓熙身側(cè)這么久，知道這是大忌。

    私底下他尚且予取予求，在外頭就更得順著他的意。

    韓熙看著他睫毛微顫，原本想坐實(shí)了扇他幾下，也舍不得了。

    他再一次想，夏濯是如何舍得。

    他看著阿慎這樣害怕又可憐的嬌軟模樣，只恨不得抱在懷里哄著，慢慢兒點(diǎn)著他額頭訓(xùn)他。

    怎么舍得那么治他呢？

    床上的責(zé)罰手段，他也會。

    可他一樣都舍不得用在眼前人身上。

    只舍得輕柔的用唇瓣將他壓得淚眼朦朧，這樣曖昧隱秘，緩緩地責(zé)罰他。

    他的手輕輕落在葉慎臉上，輕輕的摸了摸：“疼不疼？你身子真是嬌嫩，半點(diǎn)不像個(gè)下人。”

    他一手按著葉慎癱軟的腰，一手輕輕摸著他的臉，他能感覺到那個(gè)人在發(fā)抖。

    葉慎吸了口氣，答他：“身子再嬌貴，也是主人所賜，奴才不敢忘本。”

    韓熙很滿意他的回答，余光見東西好了，索性將他攬?jiān)趹牙铮骸拔椅鼓惆伞！?/br>
    葉慎靠在他懷里，吃了半碗。他注視著韓熙仔細(xì)地吹涼了喂他，覺得韓熙真是奇怪。

    一面將他當(dāng)成家奴鄙薄，一面又將他捧在掌心如珠如玉。

    他知道，韓熙剛才沒有打下來，是看他裝的可憐，心疼了。

    韓熙私下罰他，總有分寸。

    那分寸就是葉慎哭得多可憐。

    他心軟了，罪責(zé)也就消了。

    若是罰在公事上，半點(diǎn)情分都沒有。只是經(jīng)了沈園那一遭，他再不敢讓他爹娘去罰。

    怕旁人出手沒了分寸，只讓云起院的下人按著他，他親自來罰。

    換了誰，他都不放心。

    只因?yàn)樗羌遗錾怼?/br>
    他在場面上若有半分疏漏，就是一頓好打。

    他這才知道，為什么古人的膝蓋那么軟。

    什么人人平等，王侯世家規(guī)矩森嚴(yán)，哪有地方說平等？

    背地里親人故友，都壓在別人身上呢。

    韓熙畢竟憐惜他，沒讓他真正被規(guī)矩磨碎了骨頭。

    但他也比兩年前警醒了許多，更在心里尊了韓熙幾分。

    他現(xiàn)在是主子，他心意在，葉慎還算是有名有姓的奴才，若是韓熙不在意他了……他有什么差錯(cuò)，府中奴仆眾多，自有人想補(bǔ)他的差。

    他不敢也不愿意韓熙去關(guān)外征戰(zhàn)，求什么十里紅妝。

    這是能被稱為禍水級別的事，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韓熙有個(gè)什么差錯(cuò)，他第一個(gè)就會被拿去祭天。

    更何況，他是男子，又是家奴，難道真敢讓韓熙一輩子消磨在自己身上？那還是要乖乖的奉主母進(jìn)門呀！到時(shí)候韓熙嬌妻貴子在側(cè)，還會顧念他的死活嗎？

    可這些私心他不能說。

    想獨(dú)占夫主，就是成婚也是犯七出之條的。

    他只能貼著韓熙低聲道：“公子要是去，奴便有三年見不到你。”

    他故意在還沒說完的時(shí)候落了淚，靠在他胸口無言地側(cè)過臉。

    “哭什么。”韓熙軟了語氣，訓(xùn)他：“男兒自當(dāng)如是，何況王府是武將出身，沒了你，父王也會找由頭讓我領(lǐng)兵。”

    他語氣很溫和，一句話刺到葉慎心里：“難道你想一輩子當(dāng)個(gè)家奴？你就不怕有一天年老色衰？總得有個(gè)名分，咱們才能一輩子在一處。”

    “若是讓你當(dāng)了側(cè)室，主母加上我母親，合起來就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磋磨死你。”

    他身份特殊，是王府嫡幼子，不可能像夏濯一般低娶，若迎進(jìn)來的是貴女……那些調(diào)教的法子他輕易不敢動。

    他也偷聽過母親是怎么調(diào)教父親的妾室的。

    那些手段比他聽過的，更凌厲百倍。

    總得自己有點(diǎn)名望和實(shí)力，才能在父母面前護(hù)一護(hù)阿慎。

    何況，他也不想委屈阿慎對旁人晨昏定省。

    他一邊想著，一邊懲罰似地給了懷中人一個(gè)嘴巴：“這種話再不要提了，我心意已決。”

    葉慎挨了一嘴巴，心里不知是苦是甜。

    五味雜陳之下，他唯有嘆息。

    他不再說話，只是伸手環(huán)住了韓熙的腰。

    “在外頭也發(fā)sao。”韓熙帶著笑斥了一句“小蹄子。”

    他卻沒有管，只是就著葉慎吃過的半碗湯面，喝了一口。

    葉慎看他滿不在意吃他的剩飯，心神俱震。

    韓熙這份愛欲縱然有些霸道獨(dú)斷，卻也真摯。

    他仰頭輕輕舔了舔韓熙的喉結(jié)。

    “我吃飯呢，小東西。”韓熙手微微一停，語帶警告：“守著點(diǎn)本分，不然別怪我無情。”

    葉慎再不敢動，告了罪貼在他胸口，乖乖的當(dāng)鵪鶉。

    韓熙見他知錯(cuò)，也沒再計(jì)較，只是臉上帶了一絲苦笑。

    他畢竟已經(jīng)十五歲。

    已經(jīng)是可以議親的年紀(jì)，血?dú)夥絼偂?/br>
    心上人就在懷中吻他的喉結(jié)，他嘴上再冷，身子的反應(yīng)也誠實(shí)。

    可他不能。

    當(dāng)街yin亂是重罪。

    何況葉慎才十二，沒名沒分地占了，也就只能當(dāng)個(gè)用來泄欲的奴才。

    必得……按著世家的規(guī)矩來，才能給葉慎體面。

    他又瞪了這只膽大包天的小兔子一眼，彈了彈他的腦門。

    葉慎輕輕蹭了蹭他的手，很討好的樣子。

    他心意回轉(zhuǎn)，又對葉慎無可奈何。

    誰讓他把葉慎放在心上，口頭心頭都奉著他。

    他嘆了一聲，隱忍地繼續(xù)吃面。

    手卻攬住葉慎沒有放開。

    就是yuhuo燒得難忍，他也想多抱著葉慎一刻。

    葉慎偷眼看他又吃面了，小心翼翼地問他：“阿均一會能給我買個(gè)糖人嗎？”

    韓熙一口氣險(xiǎn)些沒有上來。

    葉慎一聲阿均喊的又嬌又軟，百轉(zhuǎn)千回，一瞬險(xiǎn)些崩了他那根理智的弦。

    sao成這樣，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他眼神漸漸幽暗了幾分，心想葉慎就該被他抵在床頭，狠狠地?fù)澠ㄑ邸?/br>
    打得他再不敢在外頭發(fā)sao，像條狗似的跪在他身下不住哭喊。

    最好讓他如沈如云一般，被夏濯一個(gè)眼神，就嚇得流水。

    可他一低頭看見葉慎期待的眼，只得啞聲道：“好。你喜歡什么，我都買。”

    要他這條命都行。

    他舍不得。

    夏濯舍得把沈如云當(dāng)奴才作踐，他舍不得。

    他那時(shí)還年輕，一腔愛意真摯又熱烈。

    雖然未能脫出世俗枷鎖，卻那樣動人心魄。

    他還不知道，在葉慎身上，他輸?shù)膹貜氐椎住?/br>
    他輸了自己的身子和傲骨，最后被葉慎用狗鏈鎖在床頭，肆意地沖撞。

    他連哀聲求饒都不敢，怕葉慎不要他的身子，甚至自己掰了屁眼送上去。

    葉慎那時(shí)狠狠地?fù)澲钠ㄑ郏兴麑W(xué)狗叫。

    他動聽地叫著，只想讓葉慎開懷。

    那時(shí)他疑心阿慎不愛他，不然怎么會把他當(dāng)成狗一般調(diào)教。

    那些年相守相識，難道只是逢場作戲。

    可葉慎一直跟著他，沒有與他和離。

    他心滿意足，不想再要求其他。

    他死時(shí)，不肯讓葉慎近身。

    “別嚇著你。”他語氣冷厲：“不許過來，不許殉葬。我……我會在那邊等著你，你不許不吃飯，好好照顧自己。”

    他最后的命令沒有攔住葉慎。

    葉慎替他主持了葬禮，扶持了新皇，就殉了情。

    新皇感念他貞烈，特準(zhǔn)隨葬。

    葉慎只是畢生都難以忘懷他那夜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秘密。

    他靠在韓熙懷里，手其實(shí)隱隱摸到了一個(gè)東西。

    韓熙起了反應(yīng)，已然動情。

    他那晚，也曾在房外聽見他隱忍的宣泄。

    韓熙就這么忍著，與他過從親密，次次動情，又一次次忍著不曾越線。

    他說他要葉慎堂堂正正，十里紅妝的嫁給他。

    說到做到，有諾必踐。

    葉慎不敢全心全意的愛他，卻又怎能不動容。

    他還記得，那一夜他做了些什么——

    韓熙含笑看他選糖人。

    他咬了一口嘴里的糖，又踮起腳度給韓熙。

    韓熙摟著他，溫溫柔柔地親了親他的嘴。

    “喜歡就好好吃。”他的目光定在葉慎身上，與他十指相扣：“別怕，你喜歡，我下次再給你買。”

    葉慎搖搖頭，道：“阿均，你要去關(guān)外，三年不能見呢。”

    韓熙頓了頓，輕輕拉住他的手腕：“等成了親，我日日給你帶。”

    葉慎遲疑片刻，道：“我等你回來。”

    等你回來，像你說的一樣，十里紅妝地嫁給你。

    他那時(shí)不敢賭韓熙有幾分真情，卻還是下了注賭他有始有終。

    韓熙笑了，目光很柔軟。

    “好。”

    這場賭局韓熙輸?shù)膹氐住?/br>
    葉慎又何曾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