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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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劇本終于要落幕了。 季明央盯著任務條上那個99%已經發呆了好幾天,厭惡起自己像抱著玩具不撒手的任性孩子般的任性模樣。 劇情節點的時間到了。 他牽著左明伽——狗鏈在他的手指上繞了兩圈,他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繞上去的,但好像這樣就能一直抓著不放手一樣。 被他像遛狗一樣溜著的男人前所未有的緊張,因為他原先從來沒有真正的這樣給左明伽戴上項圈來市區,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接受各色詫異或鄙夷的目光。 男人身上穿著一件到腳踝的長風衣,扣子規規矩矩扣到最上面。 男人身上僅穿著一件到腳踝的長風衣。 季明央今天沒有給左明伽身上穿戴任何一樣小道具,因為那樣就像在對方身上標了個印記一樣,既然要放手,那就徹底一點,不要太難看。 代養了幾天別人家的狗罷了……還真把自己當狗主人了?他在心里嘲笑自己。 他們拐進那條節點的小巷,今夜真正的狗主人會出來領走他的狗,而季明央也將圓滿完成任務—— 他自信給臥底先生的心理陰影和后續影響要遠遠低于原本劇情描述的那樣,又不至于讓對方全然無恙。大方向上不會干擾劇情發展。 焉頭巴腦的紅毛犬馴服的站在原地,顯然今天這出鬧市py有點觸碰他的心理底線。 季明央握著鏈子的手不自覺用力,拽的左明伽控制不住踉蹌了一下,下意識扯住少年人的衣袖,森綠的瞳孔中浮現出哀求的意味。 “……” 見少年人無動于衷的冷漠臉龐,巷子四周又好像沒什么人經過,他一咬牙,主動解開了身上僅有的那一件風衣,袒露出大片蜜色的皮膚。 “不必。”季明央拒絕道。被拒絕了的左明伽愣了一下,還有種不知該做些什么的茫然。他呆立了好幾秒,才緩緩跪在季明央腳邊。 他莫名其妙有種不祥的預感,比原先少年在他身上玩各種亂七八糟的花樣時還讓人恐懼和難以接受。 左明伽不是沒有發現最近少年糟糕的心情,對方有時候會望著什么東西發呆,甚至都不怎么碰自己,有時候又咬牙切齒地cao他,在他身上留下斑駁的齒痕。 有幾處流了血,被季明央一點點舔掉,舌尖從微小的傷口上劃過,讓左明伽一陣戰栗。 通常反常就是預兆。 左明伽下意識尋求安全感般主動叫道:“主人……” 然后他聽見季明央說:“以后不必再叫我主人了。” 少年的手指摩挲著他的喉結,在項圈不知道哪個位置簡單按了一下,在清脆的咔嚓聲中,狗鏈應聲落地,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放逐意味。 左明伽身子僵硬到了極點,本能告訴他——他不想聽見接下來的話。 但他還是聽見了,一字一句聽的清晰。 “我玩膩了。” “左明伽,”季明央一字一頓地,像是要把這句話徹底刻在對方腦子里,“我不要你了。滾吧。” ——什么? 第一反應是沒有反應,像被洪水一下沖垮了整個世界,只能對著汪洋呆愣在那里。隨后,大腦才痛苦地、被迫地接收了這句話代表什么意思。 “不……” 哦,對,他不要我了。 “不要丟下我……” 太難看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會聽話……讓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會聽話的……” “唯獨……不要……不要再丟下我……” 左明伽感到難言的痛苦與悲戚,他說不出這絕望來自哪里,這絕望又如此似曾相識。他下意識地哀求著,伸手想抓住少年人的衣角。 “求您了……” “……”季明央倒退兩步,心里涌現出難言的悲哀。他分不清左明伽現在的樣子是斯德哥爾摩還是害怕他丟棄他后落入更悲慘的境地——他內心希望是后者,因為這樣代表著在精神和人格上的損傷還不是特別嚴重。 他該離開了。 地震,山崩,海嘯,所有因為劇情節點錯誤而可能產生的天災他都承擔不起,他是個很懦弱的人。 因為太過懦弱,做選擇時反而冷酷的不可思議。 “呆在這里,不要跟上來。” 他像安撫一般補上一句:“好好在這里等著,聽話點有獎勵。” 什么獎勵呢?他琢磨著自己開的這張空頭支票。 少年人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像整個世界正在向他傾壓過來。 他感到呼不上氣來。 他昨天匿名自舉報了自己名下所有存放槍支和毒品等非法物資的地點,反正后續劇情里也沒有他和他的黑惡勢力出場。 他好疲憊。 而現在他似乎沒什么事要做了。 【系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嗎?】他疲憊地問,得到了系統隨時可以的回復。 他推開隨便找到的爛尾樓天臺的大門。 【徹底死去的前一秒可以嗎?】 系統:【……可以。】 系統:【但那是落地后,會很疼的。】 “沒關系。”季明央微笑著說,系統逐漸分不清他微笑是為了什么。 少年站在天臺邊,看著令人頭暈目眩的高度,閉了閉眼,鼓起勇氣向前躍去—— 他被一只溫暖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像三流狗血劇一樣,兩個人懸在天臺邊,左明伽一只手攀在天臺邊,另一只手死死抓著少年的手腕。 他是什么時候跟上來的?季明央腦子亂哄哄的。他在這里,那劇情節點怎么辦? “放開我,”季明央下意識地命令道,“放開我!” “……” 抓著他的男人只是沉默著,森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露出一種季明央從未見過的,奇怪的執著。 “我主……” 他好像聽見男人口中咀嚼著這兩個字。 然后左明伽松開了抓著天臺的手,轉而在極速的下墜中抱住了他。 他在墜落,在左明伽懷里墜落,和預想截然不同,但莫名其妙的負罪感和焦慮全部消失了,他情不自禁揪緊了男人風衣的前襟。 一片嘩然中,耳邊有烏鴉沙啞的叫聲,季明央好像看見全世界在上升。 他最后聽見的是系統的聲音。 【已成功脫離世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