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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他有病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 噬心般的嫉妒

第十一章 噬心般的嫉妒

    孟寒露站在他的面前,穿一件短款的白色面包服,活像一個大雪人。她側著臉別一縷吹散的發絲時,陳村看見她帽子邊緣的一圈白色絨毛,在風中跳舞,柔軟、蓬松、輕盈。

    溫暖,陳村聯想到這個詞匯,冰涼的指尖發痛,想伸出手去碰碰那圈絨毛。

    “你有空嗎?”陳村問道。

    “我今天休息。”

    “你是一個人嗎?”孟寒露身邊沒有人,陳村還是想確認一下。

    “嗯。”孟寒露點點頭。

    陳村猶豫著說:“我請你喝咖啡吧。”見對方沒有回答,陳村又飛快補充了一句:“奶茶也可以。”

    孟寒露笑笑,上前一步,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雖然不是情人節這樣的日子,咖啡館里還是坐滿了情侶。連續找了三家,家家爆滿,陳村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料到今天這么多人。”正好旁邊有人討論周邊景區有燈會,陳村試探性地說:“要不,我們去看看燈會。”

    一路行來,兩旁的樹枝上都掛著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紅燈籠,頭頂上也掛著許多排,看起來極為喜慶。他們從下面走過,全身便籠罩在一派朦朧的紅色光暈中。景區以湖聞名,平日里就波光蕩漾,現在倒映著一片璀璨燈河,華光溢彩,不可逼視。

    因為下雨的緣故,今日來參觀燈會的人不多。地面濕滑,兩人慢慢地沿著園中道路行走,走到人流聚集的地方,必是某處主題景點,將彩燈做成八仙過海、火舞神龍等各種造型,神氣有余,靈氣不足,看一會兒,也就覺得不新鮮了。兩人穿小路,往人少的地方走,權當是夜游景區,而不是看燈會了。

    陳村家鄉有老人會扎紙燈籠,燈籠紙上繪著花草圖畫,底座安個托兒,點上半截蠟燭,燭光閃閃,各種光影變換,一切都是活的,現在的彩燈,里面都是燈泡,風吹不熄,雨打不滅,就那光芒,也是始終如一的,看起來就像是紙花、假人,無生機的死物。陳村心中的元宵記憶,因為這著名燈節的乏善可陳,顯得更加珍貴了。

    白日里的一切不快,到了此刻,徹底煙消云散,陳村眼睛發亮,給孟寒露講他小時候過節的情形。

    他說的那些經歷,打燈籠的,寒露小時候也玩過。至于點蠟燭的,就沒聽過了,因此很好奇,時不時問陳村一些問題。陳村說,后來會扎燈籠的老人走了,他們就直接點蠟燭當燈籠,就是那種祭祀用的蠟燭,鉛筆粗細的木棍,頂端繞一圈凝固的蠟油。燈芯特別粗,燒得很快,他們每個人都要備一把蠟燭才能玩得盡興。風一吹,蠟油就簌簌往下掉,流到手上,一陣熱痛。他們只能隨便扯一張作業紙,穿到蠟油的底端,就像給蠟燭穿上寬大的裙擺,之后,掉下來的蠟油都落在“裙擺”上,他們的手不用被燙了。

    陳村講得很仔細,平實的語言,加上豐富的細節,讓一切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重新變得可知可感。對寒露來講,這種訴說,就像故事中的燭光一樣,有著莫名的誘惑力。

    孫泠卻聽得心痛。

    因為這訴說不是對著自己,燭火溫暖的光變成了guntang的蠟油,一滴滴打在他心上。孫泠捂住胸口,張大嘴,無聲喘氣,怕那兩人察覺。

    他今天本來不想出門,他討厭人多的地方,但是孫洙反復糾纏,一定要拉他出來。沒想到在路上看見陳村,握著手機,在人群中呆滯地移動,像掉入湖心的落葉,流到哪算到哪,迷茫而無助。隔著洶涌的人群,他正準備過去,孫洙一把拉住他說著什么,等他再凝神細看,陳村已經被人沖散了。他甩開孫洙的手,在人群中找陳村的蹤跡,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站在路燈下,隨即離開。他腦海里空茫茫的,只雙腿有自己的意識,跟著那兩個人。看到陳村走進一家又一家的咖啡館,他站在咖啡館外面,透過明亮的落地窗玻璃,看到一個熟悉、一個陌生的身影,時而重疊在一起,時而拉開一道縫隙,兩人看起來是那么親密無間。

    他腦中仿佛被颶風掃過,只剩下一些凌亂的碎片,他慌張拼湊這些信息。大學時,陳村沒有和哪個女生交往得密切,甚至除了夏秋,他沒有交往密切的人。后來分別的幾年,他通過各種手段,也了解清楚了,陳村都是一個人過。直到兩人重逢,證實了他的推斷。他跟蹤過陳村一陣子,每次下班,陳村都是直接回家,單調的私生活,說明他始終是一個人。現在出現的這個女人,說明了什么。

    然而事情是未經確認的,孫泠逼迫自己冷靜,看著兩人走進了景區,他也跟著買票進去。景區人較街道稀疏,為了不讓陳村發覺,他始終保持八米左右的距離。因為有傘的遮掩,陳村并不容易發現他的跟蹤行為,他挪近了些,與陳村相隔五米。可是,他只能看到兩個人的背影,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兩人走的路越來越偏,他的心越來越沉,他們去人少的地方,要做什么?他的腿一下子軟了,差點滑倒,鬧出不小的動靜。匆忙之間,他將傘一傾,擋在面前。前面說話的聲音停下來,陳村似乎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可能因為燈光微弱,他的臉又被傘遮住,陳村沒有認出他。

    孫泠立在原地,兩人還在往前面走,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成了耳語,又融入到夜色和雨絲中,徹底消失不見。周圍靜謐得像一幅圖畫,兩個人是畫中淡淡的影子,依靠在一起。那是一條游園小路,不到一米寬,兩人撐傘無法并行,那個女人就收了傘,站在陳村的傘下。最后,他們在一個小亭子里坐了下來。

    孫泠躲在一塊假石后面,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確切講,只聽到陳村一個人的說話,那個女人聲音和笑聲,被他自動摒棄了。

    陳村說話的內容,已然說明一切。

    他從來就知道,陳村是個界限感極為分明的人。他口才一般,說話有時候會磕絆,大多時候保持沉默。當他愿意說話時,也是看什么人說什么話,關系不到一定地步,有些話他不愿意對人提起。他和陳村短信來往了幾年,除了一開始刻意裝作生疏的樣子接近陳村,他對陳村是完全敞開的,而陳村的短信內容多是回應他的內容,鮮少提起自己的事,最近這一年,陳村才主動對自己說得多了。上次兩人在酒館喝酒,陳村說了一些童年的趣事,自己當時表面平靜,內心狂喜,他以為,兩人的關系至少是進了一大步。可那難道不是被酒精催發出來的談興,哪里像今天?

    哪里像今天?說的是內心最珍貴的童年回憶,說的人語速飛快,聲帶笑意,如果他正面對陳村,對方又是露出怎樣一副顧盼神飛的表情?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陳村,將內心的河流主動敞開,任話語如同斬不斷的水,傾瀉而下,滔滔不絕。

    孫泠裹挾在這話語的激流中,感到一股噬心般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