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深空的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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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深空的睡蓮 希澤踏進實驗室,瞬間感到了腳下重力、和呼進肺里的氧氣濃郁度,與先前的微妙對比。 其實整艘飛船內部,任何地方都可以像收容室那樣,模擬出任何的自然環境。但他不能為了陳兵一個人的行動自由,而讓其他醒過來的士兵,感覺到不適應。 但是在實驗室,理所當然的借口就很好尋:探索在各種環境下的交配可能性,本來就是實驗室具備的功能之一。那兩個與希澤擦肩而過、回到休眠艙的戰士,很顯然沒有起疑。 看來,珀西聰明而細心,做事情滴水不漏。他不僅敏銳地猜出了陳兵的身份,而且特地將實驗室的各項環境系數,調節成了原始地球的數據。 怪不得,陳兵在這里自在得很,露著小粉莖,閉著眼睛酣暢地做春夢,對珀西一點兒防備都沒有。 這么快,空降而來的珀西,就取得了周圍人的信任。希澤感覺到,這個人很不簡單。 珀西有一雙獵鷹的眼睛,和獵犬的鼻子,勢必不會像憨厚的看家犬一樣,聽從自己的擺布……但眼下他沒有時間,來處理與新副官的關系。 “陳兵,跟我走,我們去一個地方?!毕上蜿惐惺帧?/br>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陳兵火速從躺椅上豎了起來,那感覺就像……鯉魚終于躍上了龍門,被冷落的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好耶! 呃……可是,上校要拉著自己去做什么呢? “該、該不會又要去采精吧……”陳兵拽著上校的軍服一角說,“我暫時……暫時還不想射……” 都是牙簽的錯。牙簽長在了他的自卑心里,一時半會兒還拔不出來。 “……”希澤真是捂臉哭笑不得,這小標本,怎么成天只想著生殖的事啊! 他強忍住笑意說:“不是,是很重要的任務。你要隨我下飛船去。不過在那之前……你最好先把褲子套上?!?/br> “哦!”陳兵趕緊提褲腰,七扭八扭地拽著褲料,拉鏈還卡在一半滑不上來,急得一頭汗。 “算了……”希澤額泛黑線地嘆口氣,“反正待會兒要換太空服,就別拉了。” “哦!”于是陳兵的小粉莖垂在襠間,被拉鏈摩得有點兒疼,走路的姿勢像殘疾的企鵝。 希澤用眼角余光瞟一眼,興許又在心內嘆了一口氣。 他干脆抱起陳兵,像他第一次把小標本撿回來時那樣,用溫暖的胸膛,貼著小東西發紅發燙的面頰,感受到小奶狗在他懷中受寵若驚、快要暈過去的欣喜,然后…… 他把一個氧氣面罩扣在了陳兵臉上,將情不自禁嘟起來、企圖偷吻他心口的嘴巴隔離。 “你留在這里。”希澤忽然轉過身,命令跟上來的珀西道。 珀西一怔,停住了腳步,沒有反駁長官。 陳兵偷偷樂得喲,呼吸罩里一片白霧,那擺在希澤肩膀旁邊、朝珀西亂揮的手掌,別提有多得意。 * 0.8光年之外,一朵巨大而優美的銀白色睡蓮,合攏成紡錘形的花苞,漂浮在沒有波瀾起伏的深空暗海之上。 萬年前,佛陀所說的“須彌之海上所生的蓮花”,被萬年后的人類,以科技的手段變成了現實。宗教的神圣與建筑的唯美,被科技的手指雙雙采擷,搓成了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 周圍的真空,仿佛都被這安寧祥和的氛圍給感染了,溫柔地包裹著羞澀的花苞,與它一同沉睡。 這里就是洛達斯神圣庇護所,是長老們輪番休眠的地方。 它離帝國的首都熱那亞并不算太遙遠,雙X染色體的智慧,似乎仍在遠遠庇佑著帝國的中心。但它又遠離塵囂,獨自一朵,孤懸在天際。 那代表著女性柔美與沉靜品質的蓮花瓣,就像是一片片溫暖的搖籃,承載著長老們的夢境,等待著,為數不多的、可能是幾十年才有一次的拜訪。 接駁臺漸漸地靠近。接收到接駁請求的、庇護所無人值守塔臺,指揮著巨型的蓮瓣,緩緩向外打開……就像是一只只平和而慈悲的巨掌,在向陳兵他們做著邀請。 哪怕在首都星上,觀賞過無數造型奇特的建筑,陳兵在望見“深空睡蓮”綻放時,仍為它優雅別致的美,以及這美麗背后的寓意,所折服了。 “哇——好壯觀!好漂亮??!”套在太空服里的腦袋,興奮地贊嘆著。 “嗯,”希澤也被這宏大而靜謐、自我犧牲式的美所打動,感慨地說,“這每一片花瓣里,過去沉睡了許許多多位長老。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長老們越來越少?,F在,如果每片花瓣里還能剩下一位,那已經是萬幸。來自時間起點的饋贈,變得越來越珍貴……” 他邊說邊側過臉去,看同樣是“時間起點之饋贈”的陳兵。 可是這小奶狗完全沒在認真聽,一臉幸福地走著神,一看就知道又在幻想好事…… 陳兵的心里,正在設計著一款結婚戒指的外形?;仡^就照這庇護所的模樣,打造一款縮小版的蓮花戒指,套在上校的指頭上,把他娶回家做俺媳婦兒吧……嘿嘿嘿。 “小心!”希澤阻止了做著美夢、就想要踏出去的陳兵,“你沒有太空漫步的經驗, 就算有安全繩的保護,也還是讓我走在前頭。” 瞧,我媳婦多關心我,嘿嘿。 被抱了一下就又嘚瑟上天的陳兵,這下是真的要上天了。誰能想到呢?自己這輩子還有當宇航員的榮幸! 歐文上將所說的、留在洛達斯的“后門”,就是一道權限。 從理論上說,庇護所內封閉的生態系統,可以至少維持數千年的全自動運行,不常需要族人的檢視。 但是人類的壽命有限,女長老們的身體,未經過蟲族基因的改寫,被宇宙射線輻射過后,又無法再進行生育。 因此,大約每過地球時間的百年、也就是蟲族時間的二十年不到,就需要喚醒一位,來接替過世的、一般是最年長的阿爾法長老的職位。 而其他兩位則順位升格,由最年輕的替補,成為伽馬長老,繼承三圣位,共同輔佐蟲皇。 歐文留下的“后門”,就是趁著他上一次、檢視庇護所的機會,提前設定了下一位來迎接伽馬長老的人選,就是自己,或者是擁有自己授權口令的人。 為何要這樣設定?或許在那時,歐文就高瞻遠矚地意識到了什么,想要加以防范。 “陛下的來使,請說出你的口令?!碑斚商と肷徯牡墓怅嚂r,感應到重力變化的AI,啟動了身份盤查程序。 雖然真空不能傳遞聲波,但太空服內的通訊器可以轉譯信號,以聲波的方式呈現出來。 希澤沉穩地報出了一串數字。他有自信,認真聽過一遍的密碼,能像指紋一樣刻在他腦子里,絕不會有差錯。但是…… “口令錯誤?!蹦_下的三角形光陣,立即由平和的藍光轉換成警示的黃光,一閃一爍,開啟了嚴格的倒計時,“請在三秒內自證身份,否則。程序將對非法闖入者進行清理。三……” “上校!你快看!”陳兵像小氣球一樣漂浮在空中,沒有被庇護所允準進行重力接駁,他腰間拴著根安全繩,手忙腳亂地蹬踢著腿,面對即將合攏下來軋死他們的花瓣惶恐不已。 還好蟲族的三秒比較長,能留給希澤一些時間去反應。 他趕緊試著蹬離光陣,但就像陳兵下不來,他也出不去,腳下忽然加重的吸附力,將他整個人牢牢地固定在光圈內。 三角形已經有一條邊變成了紅色,他已浪費了三分之一的脫身時間。 “二……”AI的倒數,精確到無情。 怎么會?老師不可能騙我,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但好在歐文對此早有準備。 “暫停倒數,我這里有能證明授權身份的信息素樣本!”希澤說著,一拍太空服的袖匣,從彈起的小匣子里掉出來一片蛋殼,立即被腳下的光陣給吸附住。 “歐文上將,是您?”信息素果然被順利地識別。 雌蟲的信息素,只保留在兩個地方:一個是稍后會被哺乳皿過濾的蟲乳里;另一處則是每只幼崽都曾呆過的蟲蛋內。 為了抹除私有觀念,在小幼崽破殼而出后,蟲蛋就會被運走,集中銷毀。因此,除了像歐文上將這樣戰功赫赫、沒人敢質疑他愛國情懷的特殊人物外,一般人要想留一片蛋殼做紀念,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為防止自己記錯口令,歐文當年還在系統里留下了自己的信息素編碼信息,作為第二重保險,和確保能打開庇護所大門的鑰匙。然而…… “叛國罪坐實!叛國罪坐實!歐文上將,現在我代表蟲皇陛下罷免你的上將軍銜,并且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對你實行逮捕和就地處決?!?/br> 什么!??!希澤萬萬沒有想到,本以為總算安全過關的認證符,竟成了一道催命狀,而且這審判完全不符合程序正義! 什么通敵?什么叛國?陛下到底下達了什么樣的命令?為何不問青紅皂白,連對證申辯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否定愛國上將畢生的功勛? 三道紅光激烈地閃爍起來,囚住了希澤的雙腳,使他逃無可逃!陳兵急得大喊大叫,通訊器都快要被他吼爆了。 “你先走!”希澤一臉決絕地望向陳兵,“別管我!解開安全繩,打開推進氣流,只管往冥神天傘號上逃,別回頭!” 可是陳兵哪里會聽希澤的?如果上校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活在這個新世界還有什么意義?還不如留在父母的時代,一同埋葬掉好! 他像只沒有重心的鴨子一樣,蹬著真空,反向拼命撲騰,努力拽著希澤離開。 可是推進器開到最大檔也沒用,他們就像粘在糖板上的蒼蠅,卡在捕鼠夾里的米奇,被蓮心的金屬板吸附得紋絲不動。 千鈞一發的危機!漸漸合攏下來的蓮瓣,仿佛死神投射下的陰影,就要將他們擠壓成rou泥……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