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策(tvb設定帝王弱攻總攻rou文)九:虐受,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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伢木身前抱著秋冉,他倆騎著那匹馬,后頭的狼狽男人被繩子綁住雙手牽著,跟著馬兒跑。 可是馬兒跑的太快了,根本追不上,或許以前的岑顧能夠跟上,可這一年來,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現在不過是茍延殘喘的廢人! 岑顧好歹將士出身,本不該如此狼狽,可這一切已經毀于一旦,他拼命的存留著一口氣,只是為了等著陛下,再見一次,哪怕代價是下地獄…… 可是老天偏偏不如他的意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不會讓他如愿見到心中愧疚的那人! 每日每夜,處于地獄一般煎熬。 為什么,他還不死去?為什么還要留著一口氣? 為什么? 只是因為,他與靖王一般,不想輕易死去,為了陛下,不愿意相信陛下那么輕易的死去。 可是當他再一次見到陛下,卻已經不認得自己了。 “你叫我陛下?我跟你們的陛下很相似嘛?你們看我的樣子真是惡心啊?!鼻锶秸f道。 “看來你們的陛下非常恨你,那么我就代他懲罰你們好了,應該很有意思?!鼻锶铰冻鲆粋€笑,看的伢木都不禁有些吃驚。 師弟,你不會是,記得了什么? 然而伢木不敢問,他怕問出口,對方就不是自己的師弟了。 如果你真的是想這么做,我絕對會支持你,我的師弟。 于是,岑顧被無情的踐踏玩弄,卻甘之如飴。 “再跑快一點,這大街上不好跑,我們去城外好不好,師兄?” “好?!?/br> 人們是如此冷漠,見著那乞丐被像條無力反抗的弱小牲畜一樣對待,卻是視若無睹;更別說知道這人的身份后,漠視,辱罵,指責,猶如利刃,把岑顧傷的千瘡百孔,卻只能默默承受,他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無論是如何辯解也是徒勞。 這,就是報應吧。 上天是公平的,曾犯下的罪孽,遲早有一天會讓你盡數償還。 岑顧已經跟不上速度,只能被拖行,那駿馬高大威風,又有很好的耐力,背上兩個少年,還拖著一個成年人也能跑的飛快,且游刃有余。 秋冉興奮的抓著馬鬃,強風拂過耳畔,城外是大片的田野,那青草與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等到跑累了,讓駿馬停下來,他跳下馬背,看著那城外的河流,河水清澈見底,甚至看得到小蝦米。 “師兄你看?!鼻锶街钢永锏聂~兒。 伢木失笑,“小心別掉下去。” 話音剛落,秋冉還真是不小心滑下去了! “陛下!”岑顧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跳入河水中,抓住了陛下的手! 好快的速度! 明明跟在馬的身后都跟不上。 “別碰我!”秋冉臉色一變,厭惡的神色極其明顯。 這家伙怎么掙開綁住手腕的繩子?岑顧手腕幾乎都看得見森森白骨,那是被繩索勒的紅腫,甚至還在流血。 被推入水里,那不深不淺的河流里,岑顧還是不小心嗆了幾口水,手腕上的血紅立即被水稀釋了。 陛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師弟,上來?!必竽沮s緊拉住秋冉的手,把人提上去。 “陛下,您無礙真是太好了。”岑顧抓緊胸口的衣襟,心口難受的他呼吸都要驟停,眼淚無法自控的涌出,可對方嫌他惡心,他只敢低下頭,淚水滴落在水里。 “你這樣子真是狼狽啊,我剛聽到街上的人們說你也是罪大惡極呢,沒人愿意接納你,沒人愿意站在你這一邊,沒人搭理你,你這條賤命這么一文不值,你為何還有臉面活下去?” 對,為什么他還有臉面活下去?他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陛下!我錯了,陛下,罪臣不敢奢望您原諒,愿來世,為陛下做牛做馬?!?/br> “閉嘴,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期望來世,怕不是癡心妄想吧。”秋冉見岑顧跌在河水里,他更是厭惡對方那懺悔的可恨樣子,真是太過于惡心。 奇怪,明明我都不認識這個家伙,為什么會生這么的大的氣? 秋冉也覺得莫名其妙,難道自己,真的是那倆家伙口中的陛下? 他一直想離開西華山,是為了見這倆人的下場嘛? “師兄,我有些難受。我們回去吧。我,我有點累?!鼻锶角榫w過大,甚至開始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就要倒下,伢木手疾眼快抱住。 “師弟!”伢木擔心不已,秋冉難不成是發現了? “陛下!”岑顧見著秋冉被那少年帶走,呼喚道,“別走……陛下!秋冉!“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別讓我看到你,不然, 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伢木冷酷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等著吧,他會為師弟報仇,這兩個畜生,他一定不會放過,定不會讓他們干脆的死掉! 陛下被帶走了!陛下似乎難受,陛下是因為見到自己,所以才難受的吧? 自己又一次傷害到陛下了嘛? 呵呵呵……真是,真是罪該萬死啊。 岑顧失力,倒在水里,沉入水底。 死亡對于他來說,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與靖王的罪孽,已經無法用死亡來抵消了。 有人把他撈了起來,是誰? 當真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嗎? “想死?可沒那么容易,岑顧岑大人,不,應該說,罪人岑顧!” 他睜開沉重又難受的眼睛,見到的人,正是阿九。 阿九一身玄色素衫,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阿九?呵呵,沒有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贬櫺Φ钠鄳K。 他全身都是傷,像個瀕死的老人,蜷縮著瑟瑟發抖。 “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阿九已經變了一個人,阿九本就冷漠,要不是因為陛下,他甚至連靈魂都是冷漠的。 岑顧悲慘的嘶吼聲響起,隨后,岑顧與阿九已經消失,沒有一絲痕跡。 回去后,秋冉陷入沉睡,昭岳忍不住責罵:“伢木你是想死嘛?竟然任由秋冉亂來!他這哪里是玩的累了分明就是情緒失控,陷入昏迷了!” “對不起?!必竽镜椭^,他只是想讓秋冉發泄出來,要是折磨仇人能夠讓秋冉放下過去,他定不會阻止秋冉這么做。 “還有你知道那匹馬,多少金子啊,給你們的銀錢你們一下就花光了,真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真是太不像話了!” 姜遠行無奈,“所以你還是更在意被花掉的錢吧?” “你閉嘴!”昭岳氣勢洶洶,朝著姜遠行吼,又指著伢木的鼻子罵道:“還好秋冉沒什么事,不然我非打死你不可!你這個臭小子,到底明不明白,秋冉那情況,你怎么能任由他胡來!” 伢木被罵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師弟。我知道錯了?!?/br> 黑闕守在床前,卻見秋冉有要醒的跡象,連忙喚道:“師傅師傅,秋冉快醒了。” 三人聽聞,都趕忙進來。 “師弟?!必竽咀プ∏锶降囊恢皇?,心疼的很,早知道,就不讓師弟胡來了。 秋冉醒過來,見到身邊的眾人,露出微笑:“你們是怎么了?都圍著我?” “好點了嘛?”伢木關切的問。 “恩,師兄,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鼻锶诫m然笑著,卻是眼淚無法自控的冒出,打濕了身上的被褥。 “奇怪,為什么我會哭?!鼻锶揭荒ㄑ蹨I,手上的水漬,讓他更疑惑了。 夢里,好可怕,他夢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被那樣殘忍的對待,卻還是想要活著,想要活下去。要是他自己,肯定活不下去吧? “你可是記起了什么?”昭岳問道。 “……”秋冉搖頭。 姜遠行什么都沒問,但是他覺得,秋冉定是發現了什么。 靖王也不見了,岑顧也不見了,平日里能看見這倆人跟個喪家之犬一般逃竄在街頭的臣民們不由得疑惑。 秋冉坐于樓臺亭閣里,靠著護欄看著下面形形色色的人們,屋里有喝酒的昭岳正在同黑闕下棋,姜遠行正在擦拭他那把武器,而伢木則是盯著秋冉瞧,仿佛一輩子都看不夠。 屋里還有其他散客,或者猜拳,或者哄鬧,或者醉生夢死。 更有甚者高歌一曲,惹得旁桌的人罵罵咧咧,也有那喜愛高談闊論的書生,談及近日的趣事。 “要我說啊,當今天下的局勢,趙總管獨攬政權,這皇室怕是徹底沒戲了?!?/br> “秋氏血脈本就薄弱,年輕的帝王又……那些旁系也活不了多久?!?/br> “你這話說的,不怕被抓起來?!?/br> “嘖嘖……生殺大權還是掌握在那默默無聞的名為阿九的男人手里吧,我倒是不怕?!?/br> “哈哈哈,說的也是,那阿九與我們無冤無仇,就算是他護著那皇室,也沒有多余心思管我們吧。這策月國,怕是又要亂咯。” “但也是野心家的機會不是?” “說的沒錯,哈哈哈?!?/br> “喝酒喝酒!” 阿九,趙總管。 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秋冉迷迷糊糊的想,可那微風習習,讓他忍不住昏昏欲睡,沒有細想下去。 整個策月國都在趙管家與阿九的控制之下,他們找到秋冉也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他們本就知道靖王與岑顧還沒死掉的事情,秋冉的出現,那些人也發現了吧?遲早會找來的。 秋冉到時候會怎么選擇呢? 夜里,百家燈火亮起,如那浩瀚星空般炫彩奪目。 而那僻靜的一處宅院里,入眼之處荒蕪雜亂,靜逸的只能聞見那蟲鳴之聲。 突然,遠處狗吠聲響起,有人靠近了這宅院,腳步聲逐近,可聽聞不止一人。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來人,男人一身玄色素衫,手持一把短劍,身后跟隨著六名身穿輕甲的侍衛。 “首領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鄙磉叺囊晃皇绦l恭敬的說道。 破敗的庭院里,被驚擾的老鼠竄出,急忙逃入雜草之中! 進入大堂前廳,也不知道那另外一名侍衛打開的什么奇怪的機關,在左側的屏風后面,出現了一個入口。 “這里曾經是那菱紗閣閣主昭陽的宅院之一,想不到已經破敗成如此模樣了。” “畢竟是幾十年之前的,這地兒說不定都要拆了,民眾都不敢過來這里?!笔绦l們不禁唏噓。 “別廢話。走?!蹦腥苏前⒕拧?/br> 等到他們到達地下的密室,就見著一個臟污的影子在哼哧的吃著什么。這里伸手不見五指,一名侍衛把火把向前照了照了,就見那團黑影是個人,枯瘦而難看的雙手正抓著一只老鼠,老鼠拼命的掙扎,卻已經被那團黑影的嘴咬掉了一條后肢! “岑顧大人,真是好雅興?!卑⒕懦雎暎驍嗔藢Ψ降倪M食。 這團黑影就是消失了好幾天的岑顧! 阿九?! 尚存一絲理智的岑顧瞪大眼,手一松,老鼠掙扎開了,拼命的逃竄! “我的食物!”岑顧趕緊找那缺了后腿的老鼠,可是哪里還能見到老鼠,他能看見的只有眼前的一雙鞋子。 而鞋子的主人,就是阿九! “在這里的幾天,過的好嘛?岑顧大人?”阿九冷漠的語氣,讓岑顧身子一抖。 他曾經都不敢想,要是阿九得勢,會如何對待自己。 “首領大人,求放過我!求你!”要是阿九實在仇恨他,定不會讓他活著。可是他想活著,哪怕是茍且偷生!就算是只有一線希望,他都想要抓??! 哪怕是能夠贖罪!哪怕一點點也好! “放過你?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呢,岑顧?!卑⒕哦紫聛?,瞧著這個惡心的男人,“我放過了你,那誰來放過我?!” “不不不,大人,您就當我這條賤命是個屁放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是阿九,阿九或許能夠讓他再見到陛下,不論要他做什么,至少要有一條命在。 “呵呵呵,你當初可是絲毫沒有要放過我和陛下,現如今你還有臉面來求我?岑顧,你現在要為你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阿九捏住岑顧的脖子,岑顧想掙扎卻又不敢,只能痛苦的呼吸,甚至脖子都要被捏碎。 岑顧無法辯解,他只能默默承受,眼眶里布滿血絲,顯然痛苦至極! “那天,你是用哪只手碰了他?” 哪只手? 岑顧想不起來,卻被阿九松開了脖子,被對方一腳踢到腹部! 好疼! 岑顧蜷縮著身體,忍受著,阿九再度問:“你哪只骯臟的手碰了他?!” 要不是為了安排好一切,他也不會到現在才來這里,他要這個男人生不如死,他說到做到。而那靖王,已經高興的瘋掉了吧,他實現了愿望了啊,每天能夠看到陛下了。 “啊——” 岑顧痛苦的慘叫,他的右手被一柄短劍的劍尖穿透了手掌! 岑顧抖著身體,被扎在地上的手掌都抖成了篩子! “是這只手嘛?岑大人?”阿九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紗布,給他的手擦拭血跡。 岑顧已經痛的說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疼的嘶叫,這掌心被插著一把劍刃,豈止是疼那么簡單,甚至都要被四分五裂了! “不是這只手啊,那就是另外一只了?!卑⒕耪f著,有一名侍衛把岑顧摁住,把他的另外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摁在地上! 岑顧拼命想扯回手,卻是徒勞,那侍衛的力道實在是大的可怕。 “不是?”阿九把岑顧右手上的短劍拔出。 岑顧慘叫一聲,手上血滔滔不絕的涌出!被人一腳踩住手腕,動彈不得! “既然不是手掌那就是手指了,哪根手指碰了他?”阿九拿著劍刃蹭過岑顧的手指,稍一用力,一根指頭被切下來! 岑顧的慘叫幾乎炸裂耳朵,隨即被賭上了嘴,再也喊不出來!如此凄慘的樣子,讓人見了都要被嚇瘋! 右手的五根手指被一截截的砍下來,濃厚的血腥味充斥著這個地下室! 無人聽得見,更無人見得到這里的景象。 “還是不肯說是吧?呵呵,倒是忘了你的嘴被堵住了,既然這樣,那就全部都砍下來吧?!卑⒕怕冻鰵埲痰男?,毫不猶豫的下了手! 阿九從不是一個善良的人,從小作為一名藏在黑暗中的利刃,他冷血無情,只為了那一人而展現溫柔。 如果沒有岑顧和靖王,他和那人會永遠在一起,他是那人的利刃,那人永遠是他的信仰! 哪怕是摧毀了岑顧和靖王,讓他們失去一切,這都不夠,遠遠不夠!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留你和靖王命這么久嘛?” 岑顧不知道,一年前,阿九就似得了什么強大的助力,不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把他和靖王踢出局!那群朝臣哪有那種能耐? “不會讓你和靖王死,我會讓你們受盡世間疾苦,生不如死!你就在這里,直到老死都見不到陽光,在這里懺悔吧。”阿九拿出一個小小的囊袋,打開是一堆白色粉末,他把那粉末灑在了岑顧所有的傷口上,岑顧立即慘叫,血腥味更加濃郁,幾乎聞著就犯惡心! “岑顧,你永遠也不會見到他,永遠也不會,他會忘掉你,啊,可能記得靖王?!卑⒕判Φ溃罢媸遣凰亍!?/br> 為什么能記得靖王卻不記得自己?! 岑顧妒忌得不行,他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可是為什么靖王還能被記得,而他要被遺忘? 這不公平! 都是罪惡的惡人,憑什么?! “我錯了,不,我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去殺了秋靜思!放開我!唔啊啊!別走,放開我,我要殺了秋靜思!” “啊啊啊啊,靖王!你個卑鄙小人!憑什么?!憑什么!”岑顧大喊,眼睛通紅,可是身體上的痛苦很快讓他在地上打滾! 阿九轉身離開,對侍衛說道:“他要是死了,你們就提頭來見?!?/br> “是!” 他要讓岑顧永無寧日! 后來,聽說這里鬧鬼,常常大半夜有鬼在嘶吼,打更人都不敢走這附近的地方。 “姜兄,長樂街上有一個說書人哎。要不要去看看?”昭岳興奮的拉著姜遠行就要下樓,而黑闕抱著昭岳剛買的一堆糕點,默默的跟著。 “什么說書人,不去不去?!苯h行正煩惱呢,哪有心思去看什么說書人。 “姜遠行,夫人的話都不聽了?”昭岳穿著一身女裝,妖艷的紅色別提多惡俗。 “你現在才承認是我夫人?恩?”姜遠行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問。 昭岳想說他才不是,黑闕卻是接了一句:“師傅是我的夫人?!?/br> 一旁的伢木卻是笑出聲:“哈哈哈,你們真有意思!” “你倆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昭岳那個氣啊。 昭岳與姜遠行和黑闕的關系,明眼人都知道怎么一回事,被叫做夫人也是很正常啊。 也不知道昭岳為何不承認,明明都不該做的都做了。 秋冉卻是說道:“哥哥,說書人會講很多故事吧?” 見秋冉附和自己,昭岳立即喜笑顏開,“是的,說書人都是會講很多有趣的故事,想不想聽?” 還是小秋冉最可愛了。 “想。那我們去看看吧?!鼻锶狡鹕頎孔≌言赖氖帧?/br> “哎哎哎,你們給我站??!”姜遠行攔住他們。 “你給我滾開,本大爺要去聽說書人講故事!”昭岳推開姜遠行。 “師傅。等等我。”黑闕連忙跟上去。 于是乎,五人來到了那說書先生在的地方,熱熱鬧鬧的還圍了不少人。 這里不過是一個茶棚,而那說書人竟然是一個帶著假胡子身穿玄色素衫的年輕人。他身后放著一個大酒缸,似乎是裝著酒的,可是時不時的發出奇怪的聲音,然而沒人注意。 那人三尺醒木握于手中,他桌前放著一把短劍,一冊書,正說到精彩之處,滿座聽客驚嘆。 “于是乎,那菱紗閣從此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甭曇舻统恋恼f書人講完最后一句話,周圍想起了熱烈的掌聲! “好,好。可是酒先生,后來那凌照是去了哪兒?”有人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在下也是不知的?!蹦俏痪葡壬俸?,如此說道。 “不過,聽說,凌照成為了鬼王,離開了人界?!?/br> “什么呀,離開人界,他不是人類嗎!” “他不是練成了傳聞中的血域訣,已經不是人類了?!?/br> 大伙兒議論紛紛,秋冉聽了卻是出聲道:“胡說,凌照根本就沒有成為鬼王,他跟那天琊住在西華山!” 雖說早已經離開西華山了。 “哪兒來的野小子?”剛那說凌照練成血域訣的男人立即打斷了秋冉的話。 “他說的不對。”秋冉指著那說書先生。 “看來這位小友可是熟識凌照這等大人物。”那酒先生笑了。 秋冉看過去,卻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人他其實并不討厭,只是對方亂說,他才來指出的。 而對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微熟悉。 “……我,我不認識。哼?!鼻锶狡查_頭,他才不想說自己認識凌照,那家伙就知道欺負他。 對方見他這嬌嗔的模樣卻是忍不住一笑,說:“看來小友很喜歡聽故事,不如你點一個你想聽的,我講給你聽?” “真的?”秋冉剝開人群,竟有人給他們讓了位置,坐在木板凳上,秋冉道了聲謝謝,隨即他想,要聽什么故事呢? “小友名諱可告訴于我?” “我名為秋冉。他是我師兄伢木?!鼻锶浇榻B。 至于昭岳他們三位…… “我們分別是張三李四王大錘。”一看他們就是同伴,可是他們三這么報名字,也是不想惹麻煩。 秋冉沒有戳穿,只是說道,“有沒有當今帝王的故事?”他指的就是那位被火燒了的年輕帝王。 “秋小弟,你為何對這帝王感興趣?”酒先生疑惑。 “因為,就是想知道啊。你應該知道的吧?酒先生。或者說,阿九?!?/br> 酒先生瞪大眼,怎么可能!他怎么知道自己就是阿九?! 陛下不是失去了記憶嗎?!凌照在騙他?! “師弟?!必竽居行┏泽@。秋冉你在想什么?! “姜兄,秋冉這是……不會是真的找回記憶了吧?”昭岳原本只是想,沒事去聽聽故事,畢竟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無聊了。 “昭岳,我覺得這人有問題?!苯h行靠近昭岳壓低聲音說話。 “你是說……”昭岳瞧著說書人,又看看一旁的秋冉,他們倆,到底是…… “……您,您真的變了很多呢,這么近距離的看著,您……我就放心了。”阿九摘下了假胡子,露出那張熟悉的臉孔。 “阿九……我記憶中的阿九不是這個模樣的?!鼻锶綋u搖頭,到底,他忘記了什么? 阿九,這人是阿九。隱約覺得與他的關系非同一般,可是,他又沒有清晰的記憶。 秋冉難受的樣子,惹得阿九緊張不已。 “各位聽客們,今天的故事講完了,接下來就不講咯,等下次吧,大家散了吧?!卑⒕判χv清楚。 雖然聽得不過癮,知道先生不講了大伙也就散了。 但是,阿九,是皇宮里的那位阿九? “陛下,不,少爺,讓您受苦了。屬下現在才敢出現在您的面前,實在是罪該萬死?!卑⒕殴蛳聛?,卻被秋冉扶起。 “所以說,你也是認為我是那位?” “少爺放心,屬下一定會幫您報仇。”阿九抬起頭,露出笑容。 雖然笑著,卻是笑的有些苦澀。 話音一落,那放在身后的大酒缸動了動! 立即把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剛才就在奇怪了,那大酒缸不像是在裝著酒,而是裝著活物! “少爺,您想知道靖王爺的下場嗎?”阿九說道靖王爺,滿臉的仇恨。 “不了。他下場如何,我知道了又如何?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欠下的債,遲早會一一償還。”秋冉看向師兄伢木,“師兄,以后我們也與師傅一樣,自在逍遙的好好活著,好不好?!?/br> “嗯。師兄一定會陪著師弟,游遍大好山河。”伢木答應。 那大酒缸又動了,還發出聲音! 好奇的秋冉跑過去,“阿九,這是什么?” 秋冉揭開了那蓋著的紅色布,里頭一雙發紅的眼睛看著他! “這!這是什么?!”秋冉被嚇得差點暈過去! 好臭! 要不是因為這里有茶香味,他都幾乎聞不到這大酒缸里散發出的臭味! “屬下知錯,不該帶這種骯臟的東西放在這里。”阿九愧疚的低下頭。 “怎么了?但是是什么?”昭岳也想看一下,卻被姜遠行拉住手,扯回來! “昭岳,別看。聽話?!?/br> “那到底是什么?能把秋冉嚇成這樣!”昭岳想要知道。 黑闕懵懵懂懂的跑過去,見到里頭,竟然有一節人腿被啃食的痕跡,血rou模糊,散發惡臭和膿水。 “師傅!這是惡鬼!”黑闕看了都不住的害怕, 昭岳推開了姜遠行跑去看。 “昭岳!”姜遠行急忙再次去拉住他,卻被身手靈活的昭岳躲開了,隨后,昭岳嚇得直接嘔吐了。 “這,真不敢相信!太殘忍了!嘔——”昭岳受不了,吐完,直接暈了過去。 “黑闕,伢木,帶秋冉回去!”姜遠行立即命令他們。 “不,這,這是人,是吧?”秋冉忍著惡心,問低頭不語的阿九。 阿九跪下來,“陛下,即便是天王老子,只要屬下有那能力,屬下也要把他千刀萬剮,誰要是與陛下為敵,我阿九就是下地獄,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哈哈哈,真是奇怪,阿九你怎么也變成了這模樣?不對,我怎么這么說?”秋冉再度看向那酒壇子。 腦中閃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那些清晰而殘酷的過去迸發出來,把秋冉徹底淹沒! 是了,他就是那個可憐的年輕帝王啊,哈哈哈哈哈! “靖王,對吧?是靖王?!鼻锶铰冻霆b獰的笑。 “我記起來了,夢里的那一切,并不是夢。”秋冉瞧著那慘白虛弱的靖王的爛臉,笑的陰森。 沒錯,這大酒缸里的人,或者說是怪物,就是靖王,秋靜思! 被砍去手腳,沒有頭發沒有眉毛,沒有耳朵鼻子,被泡在大酒缸里的人彘! 但是看得到秋冉,能發出聲音,也能聽到得到。也就是說阿九故意留了靖王的聽覺、視覺和嘴巴,但是嘴巴卻是被口塞堵住的。 那張臉破破爛爛,勉強看得出他是靖王,那位曾經英俊的王爺。 竟然被做成了人彘,阿九對靖王的恨,真的是非常之深! “皇叔,你聽得到我說話的,對吧,才會拼命的發出聲音。想不到幾天時間不見,你變成了這等模樣。哈哈哈哈——報應啊哈哈哈!”秋冉笑的眼淚都涌了出來。 “師兄,我都記得了,我為什么要執著離開西華山那美麗而快樂的地方,因為,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阿九。把咋們的王爺的嘴巴松開吧?!?/br> “陛下。”阿九擔憂。 “不要再叫我陛下,陛下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你可聽明白了!” “是,少爺?!?/br> 阿九拿掉了靖王的口塞,靖王沙啞無力的聲音,在呼喊著秋冉的名字! “把他帶回去。怎么能讓咋們高貴的靖王爺待在這種大街上呢,會嚇壞孩子的。” “是,少爺?!卑⒕糯蛄艘粋€響指,立即冒出四名大漢,把那大酒缸抬起來。 他們幾個換了一個住處,那是一家商賈的宅院,正是姜遠行租下來的。 而那大酒缸就放置在秋冉的院子里。 “你說秋冉為何不把那大酒缸放別的地方,非要放自己院子里?”昭岳想不明白,但是一想到靖王那惡心的模樣,不行,又要吐了! 姜遠行趕緊給他拍拍背部,拿手帕幫他擦去嘴角的污漬。 “秋冉定是恨極靖王與岑顧,既然靖王得如此報應,秋冉也是解氣了。” “既然靖王已經被如此殘忍虐待,那岑顧也是難逃,怕是已經被下手了?!闭言揽吭诮h行懷里,有些虛弱,畢竟看到那么惡心的東西,他只暈倒了一次,已經是很堅強了。 這人老了啊,受不得刺激。昭岳如此想到。 黑闕不滿的扯扯昭岳的衣袖,“師傅,徒兒也要抱師傅。師傅偏心,只給姜大哥抱?!?/br> “傻徒弟,你滾一邊去。”昭岳臉紅的把黑闕轟走。 “那伢木可是有什么異樣?”昭岳擔心那孩子。 “那倒沒有,伢木很冷靜,甚至平靜的有點可怕?!苯h行想起伢木看著阿九的眼神,他是厭惡所有欺辱過秋冉的人吧,哪怕是幫秋冉報仇雪恨的阿九,他也是痛恨著的。 這邊黑闕爭風吃醋,而秋冉房里,阿九跪在地上,負荊請罪。 伢木冷眼旁觀,但是他咬緊的牙和緊握的拳頭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阿九交代,他把靖王抓到后,靖王受了不少的刑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始終留著靖王一口氣,而靖王的求生意識很強,無論怎么被虐待,都挺了過去,直至被做成人彘!隨后把岑顧也虐待的不成人形! 求饒,悔恨,自我厭惡,讓靖王生不如死,不只是身體上的痛苦,內心一直都備受煎熬。 愛一個人有錯嗎?沒錯,可愛往往是自私的,甚至一旦失控,演變變成了畸形的怪物! 靖王與岑顧都被怪物控制了,做出了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以愛為借口傷害對方,這是自私自利的行為。 靖王每日每夜都在懺悔,報應遲早會找上他。 阿九愛著陛下,默默地付出,卻被逼得欺辱陛下,他可恥的享受著得到陛下的滿足感,罪惡的自己,不配擁有陛下,甚至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所有碰過陛下的人,他會一個一個殺掉。 包括他自己。 陛下在他心里,永遠是最圣潔而美好的年輕帝王,是該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多想,再擁抱陛下,哪怕是一次也好,哪怕是最后一次。 “陛下,我愿生生世世都成為您的阿九,不離不棄。來世,屬下還愿意成為您的利刃,為您除去任何障礙。”阿九深情告白,雖未提及愛之一字,他對陛下的感情,再明顯不過。 “阿九,你想做什么?”秋冉擰著眉,他不知道阿九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曾經那個不茍言笑,只會聽從他指令的暗衛首領,會如此的煽情。 伢木冷哼一聲,轉過身,他不想看到阿九那讓人火大的目光。秋冉是他的,沒有誰能奪走。 可秋冉并不知伢木的心思,只是震驚阿九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