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大學生活逐漸進入正軌，每天除了軍訓也沒什么別的事做，我一心盼著國慶假期，因為我已經和夏非白說定，假期我不回家，他來這里看我。

    我早早把民宿訂好，訂了五天。夏非白本是只打算來三天的，我在微信里假意生氣，質問他是不是又想和夏正麟廝混，我告訴他夏正麟和楊梅女士早就計劃了出去旅游，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他回復我：爸爸怎么沒告訴我。

    我在一瞬間都有點心疼他了。我說：夏正麟怎么可能告訴你。

    夏非白十一當天下午才到，我早在頭一天就買好了足夠的安全套，還下載了一些電影，正經電影和黃色電影都有。

    中午我就出發去火車站，在車站的星巴克坐了快一小時。他笑我傻，說，你不接我也沒關系，我叫個車不就行了。

    我心里說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但手上打出來：反正也沒什么事做。

    夏非白穿了一件亮眼的黃色外套，因此在出站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他。我沖他揮手，他拖著小箱子朝我跑來，我便很自然地接過了他的箱子。

    下班高峰期的地鐵很難找到一個舒適的空位，我們被人流一點一點被擠到車廂角落，夏非白靠著墻站，我和他面對面，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到五十厘米。我似乎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環境里與他挨這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臉上的小小茸毛。大約是我的目光讓他不好意思了，他低垂著眼不看我，眼皮上一道淺淺的雙眼皮印使我有了親吻他的欲望。

    于是我真的快速吻了他一下。他驚詫地看我，小聲嗔怪，你干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內心充盈著巨大的甜蜜和滿足，然后牽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到達住處時天已經黑了。我和夏非白在附近的商業街吃了晚飯后又去了旁邊的川陽湖公園散步。我告訴他川陽湖公園在這里是個風景區。夏非白笑了一下。我說，是不是和倉湖風景區比起來還差得遠，他點頭。

    我們繞著公園走了整整一圈，期間斷斷續續聊著天。他問我大學生活如何，想不想加入社團或學生會。我說一個月的時間不到，還看不出大學生活的好壞，至于社團之類，暫時沒想法。他說，我也沒加入過社團，現在感覺有點后悔。

    聊完這些話題就沒什么可說的了。他側頭看向遠方，我便看著他。這時候的沉默使我意識到我和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共同話題，我和他之間唯一的聯系除了夏正麟好像就是性了。我感到挫敗，也對他產生了一些歉疚。

    我決定這個晚上先不提zuoai的事情，盡管我已經非常想念他的身體。回房間后我問他要不要看電影，他軟軟地笑著說好啊。我又問他喜歡看什么類型的電影，他想了一下說，什么都行，如果有恐怖片或文藝片就更好。

    偏偏這兩種類型我存下來的最少，硬盤里大部分都是些動作大片或喜劇片。

    我讓夏非白選片子，我先去洗澡，卻沒想到洗到半途他進了浴室。

    夏非白在我面前把衣服褲子都脫掉——用一種很自然的、不刻意誘惑的方式。然而我在他撩起上衣的時候就不受控制地硬了，等他光裸著踏進淋浴房時我的老二已經完全挺起來了。

    他沒看見我的老二似的，指揮我背對他，之后將沐浴露涂在我的背上，從上到下抹開。我本想轉回身去的，他輕聲說，別動，胳膊抬一下。我聽話照做，他環抱住我，整個人貼在了我的背上，雙手從我的胸口一直撫摸滑向下身，最后握住了我的性器。

    他說，熹熹，我也很想你。

    我的耳邊除了他的聲音還有我的心臟瘋狂跳動的“咚咚”聲，不知道他聽見沒有。我認為他應該聽到或者感受到，畢竟他的心臟和我的心臟緊緊挨在一起。

    我側頭去和他接吻，他呼吸急促起來，勃起的yinjing蹭著我的皮膚。他倒是比我還著急。

    我轉身面對他說，洗完澡去回床上做吧。

    他抓起我的手摸向了他的腿間，說，現在就做。

    夏非白的xue口已經分泌出了些汁液，我插進去兩根手指擴張，立刻就感到手指被吸住。他抱著我的脖子說，直接進來吧。

    我將他抵在墻壁上，抬起他的一條腿，直接插了進去。他將我包裹得嚴絲合縫，這時我想，和夏非白結合的快樂是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對他的想念全轉化為了性欲，我的老二全退出來之后猛地撞進去，如此來了幾次他就抓著我的胳膊高潮，jingye射在我的小腹上。我讓他轉個身趴在墻壁上，看見他背上一片紅，是方才磨的了，他的皮膚細嫩又敏感，稍用點力就會留下印記。我抓住他的雙手，把他整個人都固定在我懷里，往前一挺就又插進了他的xue里。

    這次我的高潮快要來到，干他干得又狠又快。他顫抖著讓我慢一點，但我知道他能承受，所以并不理會。他發現我對他的請求置若罔聞，就開始扭動著不配合。若不是面前就是墻壁，他可能是會逃走的。

    我咬住了他的后頸，他疼得哼了一聲。我說，老實點，我馬上就好了。

    他終于聽話，后頸的齒印看起來有些駭人，我便用舌頭舔了舔，希望能撫平一點。

    我全射在了他的體內，又擔心他不舒服想幫他弄出來。于是我蹲下，讓他抬起一條腿踩著我的肩膀，手指伸進他的rouxue里，將jingye給引出來了。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動作很輕柔。

    走出淋浴房我看見洗漱臺上擺著他的手機，剛才的性愛被他錄了下來。我說，怎么又錄了？

    他答，喜歡看，上次的都看膩了。

    他又說，以后也錄吧。

    我說，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他搖搖頭。

    躺上床我問他還做不做，他說累了，不想做，想看電影。他從僅有的幾部恐怖片里選了一個。電影投屏在電視屏幕上，畫面血腥音效夸張，他卻在我懷里睡著了。我怕吵到他就關掉了聲音，頭腦清醒著看完了整部片子，導致我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處在躲怪物的夢境之中。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夏非白倒是起得早。我在睡夢中聽見他進進出出的動靜，還聞到食物香味。期間他過來拍了兩次我的屁股，拽了兩次我的胳膊，他說，起床吧，都中午了！

    我被他鬧得沒了睡意，睜開眼看見他正在沖速溶咖啡，勺子攪一攪，端起杯子放嘴邊吹吹，然后抿一小口。試試探探的樣子像個毛茸茸的小狗。如果這時候有人問我“幸福”是什么，我會把此時的場景描述給他聽。

    夏非白給我買好了早餐，但它現在可以被稱為午餐。我吃飯的時候他坐在我身邊看手機，我問他看什么，他說和同學聊天。

    由于我的晚起，游玩行程只能安排半天的量。還好這座城市不以旅游聞名，好玩的景點五根手指都數得過來。

    我帶著夏非白先去了博物館走馬觀花逛一圈，展品沒看進去多少，回想起來好像我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夏非白了。傍晚時分和他去了比較有名的小吃街解決晚餐問題。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同他講話聲音都要拔高不少。夏非白說他受不了這么吵鬧的環境，我說我也是。所以我們買了食物后走到川陽湖公園，在園區里找了個凳子坐下，邊看風景邊吃飯。

    夏非白手捧飯團，嘴里鼓鼓囊囊的，他說，熹熹，晚上陪我看電影吧。

    我說，你昨天看到一半就睡著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今天不會睡了，有個電影一直想看來著。

    什么電影？

    他說，，本來約好了人一起看，票都買了，結果放我鴿子，我就沒心情去看了。

    我說，約的人是夏正麟吧？

    他不答，我當他是默認了。

    這個電影我沒有，是夏非白從視頻平臺里搜到的。他一回住處就先去洗了澡，電影投屏到電視屏幕上，一副做好一切準備就等電影開場的模樣。我笑他儀式感做足，他說他等這個電影很久了。

    燈也被夏非白全部關掉，他偎在我懷里專心致志盯著屏幕。我對文藝片沒什么興趣，因此在開頭時感覺有些無聊，想親吻夏非白但是知道他肯定會拒絕我的。

    影片播放至中間我感到有一滴水滴落在手臂上，接著就聽見了夏非白抽了一下鼻子。他大概是哭了。我撫摸他的臉蛋，摸到一片濕潤。這時的劇情是阿云被自己深愛的男人放了一把火，活活燒死了。

    后來夏非白告訴我，他的淚是哭阿云的癡情白付，也是哭未來的自己。夏非白總是對未來抱有悲觀態度，在我看來這是一種自我詛咒。但我卻又能理解他——他對當下事物沒有把握，自然是難以看到前方的路的。

    看完電影他的情緒低落，沒有興致和我zuoai。最后他抱著我的胳膊入睡。我似乎從他緊貼著我的睡姿看到了小時候的他，缺乏陪伴，缺乏安全感。我親親他的額頭，許愿有好事入他夢。

    ＊：取自婁燁導演作品，上映于2019年4月4日。阿云取自電影中角色連阿云。文中描寫情節發生時間有所改動。